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难忍地动了动,那靡滑的热度立时窜过了指根,顺着细腕牵住了整个背脊即将被抽离的魂魄,压得她的心也跟着沉浸了灼心的滚烫中。
“晏子鱼,你…是不想要我么……”垣市揽着晏子鱼的颈,将她往下压了一压,颤抖的唇,碰了碰晏子鱼轻咬的唇。
晏子鱼媚眼横来,咬上了垣市的唇瓣,恨道,“等你十六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来如此,垣市欢喜,眉梢扬来,纠缠上晏子鱼的唇,指尖亦捻着沸水中的珠子压上了力,便惹得晏子鱼唇齿失力,任她折腾了。
眼眉的迷离捣碎了水光,垣市吞咽着晏子鱼愈来愈紧·窒的低喘,终是一狠心,冲了进去。
晏子鱼哽了一声,眉头抵在垣市的眉心,又羞又恨,垣市不敢动,几若蚊蝇地压了一口气,怜惜道,“疼的话,咬我。”
果真是咬了,垣市唇际吃痛,眉目之间反而是得逞的欢喜,感觉晏子鱼整个人都覆在了自己的身上,柔软的身体一点儿支撑力都没有,蚊呐蛊惑。
“阿市不是不会么……”
“临门了,自然就会了。”
垣市反击,细密地吻着晏子鱼,指尖尝试地动了动,便被晏子鱼给挤紧了,蹙眉低声,“先别…疼……”
晏子鱼对疼痛敏感,垣市自来知道,听话地安抚了细吻。晏子鱼回应,手上亦不放过垣市,闹得两人又一阵的呼吸喘紧,绵缠在了一处。
什么时候趟在了垣市身下,晏子鱼都是迷糊的,垣市的动作稚嫩而试探,让她全然难防,一旦稍有不适,这个人便更贴紧了自己,细密的吻像是跌落的雨,滚烫滚烫地烫了一地又一地。
身上的汗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意识亦断断续续,不断地跌落升起,大片的晕眩卷来时,喉底的一口气便彻底被拉长到了不知何处,压着垣市的颈项深喘了一口气,便再也不想说话。
垣市退出来,心底愉悦而欢喜,小心地贴在晏子鱼的心口,吻了吻山峰的红蕊,一路往上地舐过了陈旧的伤口,贴上了晏子鱼依旧粉艳的耳垂,耳廓,绕着耳蜗转了一圈下来,轻呼道,“晏子鱼,你当真是条越用力,越跑的快的鱼……”
晏子鱼眼睛都不想睁,懒懒哼了一气,掐了掐垣市的腰肉,垣市惊痒,弓了弓身,碰到晏子鱼的身下,立时让这人惊咬了一口气,睁眼横她,“狼崽子,就不能好好躺一会儿…。。”
垣市抿笑,僵立不动的身子小心地躺在了晏子鱼旁边,扯过薄被盖上,抵在晏子鱼的肩头,欢喜艳艳地乐笑道,“晏子鱼,回了京,看你怎么跑。”
晏子鱼本闭上的眼,忽地睁了开来,歪过头,对上垣市的眼,渐渐凑近了那欢喜盈然的眼眉,认真道,“阿市,我晏子鱼回来了。”
垣市笑意更深,勾上晏子鱼的指尖,紧紧地捂住了。
☆、心结(一)
晏子鱼睁开眼时,殿内的高窗半开着,院外尚有槐花未落尽,似雪一般地刮着半扇窗页儿斜过去了。她懒懒看着,看的是槐花,也是窗下衣衫未着整齐的垣市。
垣市长发未系,流青的襟子搁在窗榻处端正盘坐的腿面,恍惚让人以为眼前是盛放了一朵青莲。
三年未见,垣市眉目长开,多了几许英气,可仍旧脱离不了女儿家的轻柔面相,那双眼,不沉不浮的像是涂抹在画上青莲心处的浓墨,不见其子,而见其神。
“阿市,肩上,落花了。”
晏子鱼翻了个身,迎上垣市愈来愈沉的眸,如何察觉不出垣市的不对劲?移目在那搁在身旁榻几的手,昨夜的一切感觉俱都清晰起来,一连带着疼痛。
“晏子鱼,你与父皇,当真要如此迫我?”
垣市摩挲着指尖,苏彻到了晏子鱼身边,垣市便知道元帝认可了晏子鱼,但认可的是哪一方面,她不知。从后种种表象来看,认可的,都不会是她垣市身边的婚嫁之人。
晏子鱼眸底滑开,显然猜到是来了什么事,她想了想,决定好好和垣市说说。身子方动,垣市便着了急,掐着冷气儿别扭道,“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唤人来,再不济,我抱着你去。”
眸底忽然就亮了,晏子鱼似疼非疼地娇懒一声,转了个身,垣市再无了淡定,撩起衣襟跑过去,“怎么了?疼还是……”
撞上的自然是晏子鱼噙笑的眼,知自己是上当了,气恼欲走,人便被晏子鱼拉住了手腕,这一溜儿的触感跟着烫上了,脸皮自然是红了。
“我都没羞,你羞什么……”
晏子鱼捉着垣市的手腕往上撩了几下,垣市一把按住她的手,脖子都红了,低道,“别闹了。”
瞅着垣市滴血一般的耳垂,晏子鱼心底儿颤了颤,声下软道,“好了,抱我去洗一洗吧。”
“嗯。”
垣市抱着晏子鱼起来,裹不及的薄衫滑落,身上的斑驳红印落入眼底,人就更烫了,晏子鱼赖在她怀里,勾着颈项,贴着她的耳际亲了亲,呼气道,“你这儿也有……”
真是羞得想咬人,垣市赶紧把衣衫遮好了,手上倒是不敢用什么力,小心地抱着她往外走。
“早上的消息吓到你了?”
晏子鱼赖在汤池里,身下的不适的确让她没什么力气,即便在明州养了些日子,她的身子还是不大好。
“祯哥哥临危受命,我不介意,但是上面顶着一条儿我在林武城失踪不见的消息,他当此监国虚位,只消我回不到京城,下面的人肯定各怀所心,如此之势,他肯定各方都不好处理。”
“所以,摆着幌子回去,把该引的人都引出来,我们往东北,直接进河东,收拾晋治中去。”晏子鱼有了些力气,滑了池水,赖到池边儿,划着垣市坐在池边,捞着水的手。
垣市心头儿一跳,见晏子鱼眸底戏谑,反是来了心气儿,勾着晏子鱼的手亲了一下,俯下身,凑近晏子鱼的额头,低声道,“郑有盈出手,有西北两大营防兵,京中之势在祯哥哥手里,我不怕。但晋治中的十万大军就隔着泗水河,一渡河,事情就会变了味。河南道一直有兵患所在,晋治中一动,兵患再跟着动起来,届时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商洵。”晏子鱼泯然笑来,“左敬不成器,管不住,但商洵眼界远,又是个文武出身。他这几年没少上山,何况他本来家里就是晋州商户,串着河东和河南两道,商道上的劫匪刚听了他几句好话,安生了几年。贾治中这一带头挑起来,说是劫匪,本事不大,确有几分雄心,指不定就想趁势捞个乱世官儿当当。这次,不仅要端了晋治中,还要把他们都给端了。”
“你这是早就想好了?”垣市拉着晏子鱼的手,“你和父皇,都是看不过去我不动手么?”
“阿市。”
晏子鱼认真了语气,眸底安静而沉,攒了一点儿力气,凑近了垣市的腿面儿道,“降红为了护你,死在了狼群里。降青,在于青叶朔尾族之战中护你而死,廓北城,一共折了两百人。你长阙殿的五百人,北防走这一趟,死了多少人,你可算得清,可还记得他们的姓名?如今跟在身边的,又记得几个人的姓名?”
见垣市脸色愈来愈白,晏子鱼反握紧了垣市的手,再度言道,“垣祯监国之政已立,你旗号打出去,再走,就是血路,如果你还不动手,还不懂得保护你真正应该保护的人,那么这些人的死,可就全白死了?”
垣市沉了眸,摩挲着晏子鱼的手,心头愈来愈沉,沉中之沉,更多的却是垣容的声音,绵缠如缕地绞着她的骨头。
“子鱼,容姑姑最后回来的时候,你知道她念叨最多的是什么?”
“王女的最后几年都是带着你,你定是没把私话儿告诉我全了。”晏子鱼言语轻侃,眸底却是温软无限,垣市的表现,有点儿不寻常。
“水凉了,要不要起来?”
垣市的转移话题,显然心底没思量好,晏子鱼挽唇,“好。”
“我让人传膳,对了。你现在还用不用药膳?”
晏子鱼摇头,挨在榻上,皱眉道,“那苦东西还真难找,你都不知道苏彻还曾经拿了活虫给我炖了吃,你要再说这词,我以后就不跟你说话了。”
“好。”
垣市的手滑过晏子鱼的指尖,晏子鱼勾着她的指尖儿不放,言底出奇的轻,“阿市,我晏子鱼对你无所保留,你有什么话,即便迟了一些年,我总是等的。”
“……”垣市点头,“等我回来,就和你说。”
垣市走后,晏子鱼挨在榻上想了一会儿,垣市为垣容教养虽没几年,却是人生的最后几年,经历过那样的人生,垣容最后的明悟,垣市虽小,总该是记着一些的。
她那样的克己之性,就是垣容都未曾达到,但未必这就不是经年之后的垣容所带给她的。
垣容一生,身为王女,上经王权宗府,下历柳州百姓之疾苦,身处朝臣中心,亦有过风原之地的风流之遇,江源为她断命之言,自来不为人知,也不知垣容是否曾告诉过垣市。
垣市,到底留了什么结,在心底?
☆、心结(二)
“姑姑回来时,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唯独在皓皇屋里,精神气会好一点儿,便时常和我说话。”垣市调着汤,吹散了一些热气,递到了晏子鱼唇边。
晏子鱼压过垣市的手,自己接过汤盏,“别老顾着我。”
垣市笑笑,看着晏子鱼的眸底一点儿笑意都没。
晏子鱼放下汤盏,“想我也不吃了?”
无奈地笑,确实轻松了一些,垣市调着汤匙,续道,“我那时小,有些东西听得模模糊糊,只知道姑姑时常念着皓皇的小名。”
说到此处,垣市一笑入深,眸底深远而漾,撩着水纹迎上了晏子鱼。
那一刻,晏子鱼方知,真正开怀过心的垣市,当是如此模样。如同指尖的一抹清流,明明有着过水的温柔,却是涓流细潺,无论你如何捏来变样,都能经过细微的空隙,钻入到你心底里去。
心像是被淌开了,顺着心脉呼吸的浅辄深壑,带走你的魂,带走你的心,而她自己,却浑然不所知,浑然无所留。
好在,晏子鱼是条鱼,离不开水,垣市,也乐意养着她,得如此一人,当是她晏子鱼之幸。
垣市见晏子鱼眸底清漾而深,显然情动,不禁抿唇一笑,不收别意,轻道,“皓皇喜着青衣,我为讨姑姑欢喜,便也时常穿此宽慰与她,她情系之初,有些抗拒,后来便不以为意了,随着我闹腾不说,还教了我北上军阵行。我少时不知,随性闹闹,可后来见姑姑确实很欢喜,就愈发上了心,一处一误,都不想有了错处。”
“很好看。”晏子鱼愈发温柔,“北上军阵行,我看到了。那样的你,才当是站在顶端的人,即便,万人枯骨。”
垣市的笑容僵住,继而牵了苦,低眉道,“皓皇名青雉,我见过姑姑给她画的画,比宫里画得那些,多了骨子里的风流魂骨,一颦一眉,都是情,也都有冷清的悲悯疏离。后来我就想,一个人,总是不是有着两面儿。皮面上的相,骨子里的骨,一个可以精描入画惑人,一个则是剔骨骇人至心,说是饿鬼之貌,也不为过。”
“所以你习画,是因为王女,一笔两意,则是起于皓皇?”晏子鱼心想,大抵王女和皓皇也想不到自己会对垣市影响至此。
垣市颔首,轻微不显,“世事阴阳互补,姑姑和皓皇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