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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反常态执意要查,秦绯冷冷一晒,贼喊捉贼,玩的哪出把戏,做给皇帝看么?她要查就让她查好了。
林霈玉督促皇后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秦绯看他严厉的脸色嘴里像含了一把黄连,满嘴的苦涩说不出口,她能怎么办?
他一心相信皇后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认定指使人投毒的一定另有其人,那个人必须要揪出来还皇后清白,更要让绯贵人安心。
更蹊跷的事是当晚夜里后院关着的两个丫头突然咬舌自尽,无声无息的,早上茯苓去送早饭才发现两人身子都已冰凉,早已死透了。
死无对证,她秦绯还能再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他一意孤行相信那个毒妇人的话,坚持要查,呵,到最后也不知道皇后拉出谁来,这么倒霉给她背黑锅。
手里做的肚兜还剩几针就完,夏常在一早就过来来带孩子,她风寒初好就急急过来了,也不管孩子还年幼,带了许多点心小吃要给孩子吃,佑璃一哭,立刻抱起佑璃,有模有样的呢喃哄着。
孩子的名字秦绯自己取的,也没多大特殊的含义,只是随心想到,写于纸上觉得甚好,林佑璃,林霈玉见她高兴,也就随她去了,加之他也觉得名字不错,便定了下来。
佑璃有一双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琉璃眼,深到极处的蓝黑色,很美丽的眼睛,希望老天能保佑她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伤害。
“呀,姐姐你看,他在对我笑呢。”夏秋水高兴道,拈了勺子舀上热水,小心吹凉给佑璃喂下,“喝点水,小宝贝。”
秦绯浅浅笑道:“他很喜欢喝水的呢,每天都要喂掉小半碗,嬷嬷说孩子也要喂水的,就算吃的是奶水,也会口渴的。”
佑璃懵懵懂懂的睁着眼,不时又合上睡过去,夏秋水盯着他小小的脸好奇道:“姐姐,你说他这么小的一个人儿,睁着眼睛是在想什么呀?”
秦绯摇摇头含笑道:“虽说我是他娘,还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在想…一会醒了多吃点,反正他每日做的事情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猜大概是这样子的吧。”
夏秋水似懂非懂点点头:“估计也是,他这么小,肯定没有大人想的那么多,那么复杂。”叹口气轻轻佑璃的小脸轻声道:“还是做小孩子的好,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秦绯失笑道:“没有烦恼的人多着呢。”
“谁?”
“傻子都没有烦恼,正因为傻想不过来太多的事,对什么都没要求,没有欲望就没有烦恼了。”
夏秋水点点头:“这倒也是,我记得我出嫁前巷子口那边有个傻子老在那转,别人打骂他,他还笑嘻嘻的,看起了满开心的。”
咬断线,放在桌上用手摸平褶皱,夏秋水上前看啧啧道:“姐姐针线真不错,比我好多了。”
秦绯笑笑,前世在家,没有病倒的那些年岁,琴棋书画无一不学,针线刺绣也不落下,如今做了人母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看着夏秋水絮絮笑语,秦绯微有些惊讶,她以为夏秋水是个文静孱弱的女人,现在看她说话的样子也不是,明明个性很活泼呢,被压抑在深宫里怕是难受的很,所以到了她这才放开心,滔滔不绝。
二人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今日是个好天气,太阳大的喜人,房间里的被褥都抱出去暴晒,院子菩提树下堆的雪人融化的只剩半个,花秋用胡萝卜做的鼻子掉在地上,茯苓带着几个小太监在那清理。
后院的偏房死了人极为的不吉利,门上了重重的锁。
这事传出锦安宫,各宫妃嫔均有所闻,却没人敢议论,皇后又要追查商陆毒的来处,那些往日里喜欢议论嚼舌根的女人更是紧紧闭上了嘴巴,生怕惹祸上身。
夏秋水看看秦绯泰然安静的脸,犹豫了下小声道:“我要进宫的时候,我父亲曾告诉我,在这里要以皇后为重,我进宫没人跟我说话,我也就不跟别人说话,不是我想与人交往,我就怕说错什么得罪别人……”
秦绯一声轻叹:“你父亲说的对,言多必失,我初进宫行为鲁莽,得罪人也不自知。”
夏常在嘻嘻笑道:“现在好了,绯姐姐愿意跟我说话呢,我真是开心,呀”她发出一声惊叫,浅色的裙摆上一道湿痕缓缓流下,热气腾腾的。
秦绯忙抱起佑璃,歉意道:“孩子尿了,真是抱歉,你衣服脏了,我那边有干净的赶紧去换下。”
夏秋水捏起鼻子古怪道:“姐姐,佑璃好像拉粑粑了,我闻到味道了。”
秦绯退来佑璃裤子一看,果真不假,忍不住笑道:“这坏小子,趁我们说话干坏事呢。”忙抱起他往内室走去,给孩子换上干净衣裤,方柔领着夏厂长进暖阁重换了一件对襟襦裙。
秦绯一边给他换裤子,佑璃依依呀呀伸着小手小脚乱蹬,秦绯笑着在他小屁股上轻轻一拍。
夏秋水换好衣服走了进来,趴在一边好奇的看秦绯手脚麻利给孩子换上尿布再穿好衣服,佩服道:“姐姐可真厉害,我听说姐姐跳舞也很好看,照顾孩子也这么利索,换我肯定不行,我假如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不会照顾。”
秦绯手僵了下,心中怜悯,勉强笑道:“怎么会呢,我以前也像你这么想,可生下来我就会带了,也没人教,大概是天性,哪来做娘亲的不会带自己孩子的,呵呵。”
夏秋水歪着脑袋想了想,露齿笑道:“也是,有了孩子我就会带了。”转过身拿过棉衣递给秦绯,嘴里自言自语低声嘀咕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秦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犹不自知,一派天真的模样,微摇着头,只有深深的无力,皇后在那,宫中哪个女人还能生下孩子?她秦绯已经是特例,皇后已经在想尽办法对付她们母子了,哪来再容的下其他女人产下子嗣。
茯苓急匆匆掀开锦帘走进来,看到一边的夏常在愣了下,到嘴的话噎了下去,秦绯有些不悦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夏常在又不是外人。”
茯苓咽了下紧张道:“外面出事了主子,顺常在小产了。”
小产了?动作还真快,抱起孩子放到摇篮一脸平静,淡淡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夏秋水在旁手绞紧手中帕子忧道:“怎么会小产呢?前几日我见到她还好好的。”
秦绯垂下眼抚平衣摆:“许是她不小心跌了一跤,许是她不小心吃了什么,什么事都有可能,茯苓你慢慢说,别慌。”
茯苓定定神道:“我也是刚听外面的人说的,说是早上的时候顺常在肚子痛,去请太医,可偏偏太医都被皇后喊去东阳宫问话了,为了锦安宫投毒的事,一来二去就耽误了,等太医们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也就个把时辰。”
这么巧?真是费心布置了,想了想道:“现在谁在顺常在那?皇后跟皇上过去了吗?”
茯苓点点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傅婕妤,德嫔她们都往那去了。”
秦绯点点头站起身道:“夏常在我们也去看看,顺常在骤然失子真是可怜,你我也不能做些什么,去看看她,安慰安慰。”
夏秋水蹙眉叹道:“好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来到徐茗月的住处,门口熙熙攘攘围着一大群人也不进去,走过去一瞧就连皇后也站在外面,上前小声问离的最近的裕贵人。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进去?”
裕贵人皱着眉头不客气的开口说道:“她孩子没了,也不知发哪门子的疯,说是我们把她孩子害死了,哼,我看啊是老天看不下去,整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瞪着鼻子眼看外面,真的报应。”
秦绯一愣,轻声道:“姐姐说话小声点,隔墙有耳呢。”
裕贵人更是不屑:“我怕她什么,这宫中那个姐妹没受过她脸色?好心来看她,倒诬陷我等。”
“那现在谁在里面?”
“皇上在里面安慰她,咱们皇上也真是可怜,娶了这么一个泼妇,要不是仗着她娘家的势,这里站着的哪个会把她放在眼中。”
秦绯这才看到裕贵人额上一点血迹,关切擦道:“姐姐额上这是……”
和嫔在旁道:“裕贵人好心去看她,那女人居然将手边的茶盏摔了过来,差点砸到裕贵人眼睛上,真是凶悍的不得了,要不是皇后让我们在这站着,谁还愿意呆这,晦气”
秦绯了然哦了声,怪不得裕贵人脸色这样臭,换谁都受不了。
夏秋水跟在秦绯身后,安安静静不说话,她位分最低,这姹紫嫣红的轮不到她说话。
秦绯往里走近,皇后站在门边朝里看去,满脸焦急,十分关切的样子,秦绯心底耻笑,大家心中都有数的事情,偏要做的跟真的似的,真是让人发笑。
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宁妃并没有来,转念一想,徐茗月将宁妃得罪的彻底,她不来也正常。
这时就听屋内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窗棂上,皇后眉头微皱,转过身道:“大家都回去吧,天气这样寒冷,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众妃嫔巴不得她这句话,纷纷各回各家,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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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跳进圈套
走廊里悬着的鸟笼里一只翠羽鹦鹉不时引颈蹦跳,夏秋水心不在焉逗弄几下,可爱的鹦鹉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开心,将手中的饵食全都撒进笼子里,顺势靠下美人靠坐下。
外面不知何时纷纷飘着细雪,雪花盘旋飞进屋檐,鹦鹉被旋起的雪花打到,寒意沁人鸟在笼子里缩成一团,宫婢上前取下笼子挂于内室。
雪似乎怎么也下不完,一如宫中沉寂无聊的岁月。
手里握着香囊,在指尖轻轻拈动,顺常在小产后,宫中的规矩越发的森严,各宫妃嫔无事不得走动。
前段时间绯贵人投毒一事还没查清,接着后面顺常在无故小产,时将年关,一事接着一事,后宫风声鹤唳,无人敢惊。
灰蒙蒙的天色,雪漫漫飘下,缓缓合眼,宫婢们走动的声音刻意的压低,粗粗听去,万籁俱寂,偶尔咔嚓一声,雪花积累厚重,树枝承受不住毫无预警一声断裂,惊的人头皮一炸。
顺常在骤然流产,她极为吃惊,以她想象中,顺常在年轻,身体也好,这个孩子定然会顺顺当当生下来,猛听到这个消息,她惊讶极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日在锦安宫,吃惊的半天发不出话,让她疑惑的是绯贵人半分意外都没有,平平静静的就像听到说顺常在又在跟那个妃嫔吵了架,亦或是在皇上面前蛮缠撒娇。
想来想去想不透,到最后只是佩服绯贵人处事不惊的风度,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学上三分,亦或正是如此风度,皇帝才会那么喜欢她,以至冷落了旁人……
转身进屋,披上斗篷,左右想了想带上自己做的香粉朝锦安宫走去,贴身的宫婢在旁小心道:“皇后有令,各宫主子不得随意走动呢……”
她转念想了想失笑道:“皇上从没召见过我,我算什么主子呢?”撑开伞踏进漫天的细雪里。
大皇子跟公主都是在宫外养大,其中原因秦绯原本不知,那日方柔说给她听,明白其中原委,皇帝从没跟她提及要送佑璃出宫抚养的事,秦绯也就不多问了。
宫外皇子们住的地方是前朝皇帝一处陵园,出宫外住的地方,林霈玉甚少外出,很少留宿那里,那两个孩子过年的时候会回宫中小住,过了腊月初十又送出宫外。
顺常在小产,大闹不休,皇帝好言好语哄着她,犹是哄不住她那火爆性子,也难怪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