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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秦墨有些奇怪,“我听斐晴说的,我还听她说,娘你说她跟死去的秦绯长的很像。”
“斐晴?谁是斐晴?”
“娘你没见过她吗?”
“不大有印象,长什么样?”
秦墨想了想:“瓜子脸,个字不大高,大概到我下巴下差不多。”
“……是她吗?我有些印象了,我前几日晕在院子里,是有个丫环将我扶起的,跟你说的样子有些相像,她叫斐晴吗?倒是个热心的丫头,这样的人现在少了。”
“娘,你晕在院子里??”秦墨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爹爹知道吗?”这些事他从没听说过!
“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多久了?”他只知道娘讨厌二娘,吃饭都不过去饭厅,这段时日娘亲的身体怎么会如此之差??
秦冯氏摆摆手:“无所谓了,秦绯死了三年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大半,生老病死又如何,计较那些又有什么意义,那孩子真是命苦,皇后的命啊,早早的就走了。”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秦墨叹气,秦绯……
突地想起那个神态与妹妹极为相似的丫头,这世上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还是那丫头故弄玄虚,骗他的?
秦邵回了府就急急喊了秦绯过去,秦绯捂着肿着的半边脸就过去了,秦邵喝口热茶坐了下来,长吁一口气,缓了缓问道:“那个林霈玉在府里还安分吗?”
“那个人安静的很呢,就呆在他的院子里每日弹他的琴哪里也不去。”
“这样啊。”秦邵靠进椅子里,疲乏的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秦绯看了一眼闭上眼的秦邵,抿抿唇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她那晚半夜去上茅房,记得清清楚楚在亭子里看到他站在那里,眼一眨人又不见了。
他半夜不睡觉,站在庭中的凉亭里做什么?
她是不是该去探下他?
青木笑靥的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容?她,很好奇。
***
秋风渐起,冬至又到,阿云没敢再对她怎样,也没在二夫人前面告她一状,秦绯有些想不通了,难道是自己那些话吓到她了,果然心里有鬼做什么事情都是没底气的。
四皇子自那日将林霈玉赠给了秦邵,再也没提要约他饮酒的事情,太子那边也似乎平静下来,秦邵跟他说的话也勉强听了进去,再不找秦绍多说什么。
一时间宅子里风平浪静,各个院子里都在为了过冬做准备,秦冯氏的院落里秦墨遣了几个利索丫头过去,阿云想说些什么的,秦墨眼一瞪,她什么也没敢说出。
二夫人对这些事情似乎不再多管,太子过了年就行弱冠礼,秦嫣整日里挂着甜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安心绣她的嫁衣,母女俩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准备,虽然日子没有真正定下来,等太子行了弱冠礼,到时宫里的帖子就会送到,选好了日子,就等着风风光光嫁进东宫了。
秦绯看在眼里,心底平静,她有些淡忘那些最初跟李乾谈笑逗趣的日子了,情爱在夺命血仇面前不堪一击,她,只想报仇。
偷偷观察后院里的那个男人已经一个多月,院子除了偶尔流出的琴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秦绯却不信,那个男人的眼绝对不是一个乐师的眼神,利的像剑!
悄悄站在榧门边,那个怪人侧身躺在庭院前的木台上,琴身横放在身前,一手撑着头,一手在弦上随意的轻弹,头发依旧是未束起,披头散发一副浪荡样。
面具下的眼波蓦地向门边横了过来,对上秦绯站的位置。
“进来吧,脚不累吗?”
秦绯心里一惊,唇动了动,走了过去,她来的时候脚步已经是压的极低的,他居然都能听出,果然不是一般人。
“你怎么知道我站在那的?”
林霈玉指指她的头上:“你的钗,颜色很特别。”
惊讶的摸上发髻,猛然响起头上的钗上串了几颗相思红豆,自己站在院角下,钗子斜竖着,这样鲜艳的红色不引人注目才怪。
“有事么?那药方去找抓药了吗?”他还记得秦绯那次给他的方子。
秦绯苦笑下:“没有,我又不想害死谁。”
“哦,是吗?”他突地对上她的眼,眼神锐利通透,“我看你有害人之心,满目戾气,丑陋,丑陋。”
秦绯心底蓦然一惊,迎上他的眼,不甘反击道:“我看你才有古怪,面具遮容,想必那张脸也是,丑陋,丑陋。”
“呵,小丫头,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
秦绯坐了下来,摸上他的面具轻声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是什么身份,我很好奇,岭南一带的人身量中等,鲜少有你这个修长的身形,况且那边日照强烈,当地居民肤色天生发红,你这样细腻白皙的肤质就算是在中原一带也少见,我看你倒是像北方北坨国的人氏。”
林霈玉垂下眼,漫不经心拨着琴弦,淡淡道:“想不到一个小丫鬟居然会懂这些,我是哪里人氏跟你有关吗?”
“有关!北坨国面积不似我中土辽阔广大,一直对我中土虎视眈眈,那国主四年前即位,即位之时不过才十四岁,不服他的旧臣多的是,谁想到一个小小少年,竟然胆识过人,一夜之间将那些不服的大臣全都杀的一干二净,你说,有这样的狠戾的国主,北坨人进了我国之内,我国臣民能不惧怕吗?”
“说的真好,可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懒懒伸了个腰,林霈玉舒缓轻柔的声音凑在秦绯是耳边,声音压的极低:“小丫头,不该管的事少管,知道吗?”
正文 第十二章 请教
第十二章
缓缓起身甩袖懒懒瞥了一眼有些怔住的秦绯往屋里走去,秦绯愣愣看着他修长的身形施施然往屋子里走,宽大的青衣搭在肩上,随着步伐几乎要掉到地上。
突地扬起一抹笑,伸手捉住那只拖在地上的长袖,笑盈盈道:“先生说的什么呢,我只是想跟先生来请教琴艺,那次听先生弹琴,一直铭记在耳,今日有空想请先生指点一二。”
林霈玉转过头,微一眯眼:“请教琴艺?”
“是的呢,斐晴颇懂皮毛,先生的琴艺教人好生惊叹,妄请先生能指拨一二,便够斐晴受益一生了。”
林霈玉撩住下摆的手停住,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露出些一丝笑意,转身坐了下来,十指按住琴弦:“你一个家仆学琴干什么?”
秦绯微欠腰一指拨弦,满是笑意:“喜欢,我喜欢。”
“呵,喜欢?那便好吧,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确实是惬意的很。”
“先生如不嫌弃,我先奏一曲。”
“请。”
秦绯盘腿坐下,指尖轻府弦,心中百味交杂,那一世的手,五指尖尖,如笋如玉,这一世的手,干了粗活的原因,关节粗大,肤质暗沉,远不能跟从前相比。
在心底叹了口气,缓缓抬手,十指在琴弦上跳动,奏了一曲月升初潮,正是那一日林霈玉在四皇子府中奏的那一曲。
林霈玉怀抱双臂,靠着门廊柱子上静听秦绯的琴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曲奏罢,按住震颤不已的琴弦,秦绯抬起眼笑道:“先生可听出我曲子里的不足了吗?”
林霈玉摇头,淡漠道:“没有,你弹的很好,我像你这么大的年纪时远不如你,你不需要我指点什么,假以时日,你的琴艺定在我之上,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秦绯跳下台子,微一欠身:“奴婢告退。”
林霈玉看她故作恭谨的样子,讥讽一笑回了里屋。
秦绯挑挑眉看那道身形消失在门框边,他,果然来历有问题,不知道四皇子将这样的人安置在丞相府里是何目的,还是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一路胡思乱想,心思兜转低着头往前走,也不看路,等到意识到身前不到一步之遥有人时已经迟了,一头撞了上去,撞的力气倒不是很大,眼角扫过那双明黄镶着玉珠的靴子,心下了然,跪下身,以头触地,恭谨道。
“奴婢见过太子。”
李乾扫视一圈四周:“起来吧,你可知道你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秦绯低着头淡然道:“不知太子说的是我家哪位小姐。”
李乾挑眉,有些好笑:“你家有几位小姐?”
“我家有两位小姐,大小姐秦绯,二小姐秦嫣,不知太子是要找哪位?”
李乾睁大眼上下看她,大为诧异:“我找二小姐秦嫣。”秦绯她早已经不在了,他,哪里能找的到她……
“哦,二小姐……”秦绯缓缓抬起眼,微张着唇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欢快道,“二小姐在后院花园里,年前种的几株梅花提前开了,在那赏花呢,太子识得路吗?要不要奴婢领你去。”一双眼直视着李乾的脸,胆大至极的姿态。
李乾微微一愣,随即皱起眉,声音匆忙:“不用,我自己过去。”这奴仆的眼神让他莫名的不舒服,直直看到他心底一般,似乎自己所有的事情她都了然于目……
“是。”秦绯微笑着福下身,李乾从她身边匆匆走过,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形,秦绯心底惘然,是啊,他已经不识得她了,她还想去争取些什么呢,又能争取到什么……
走过拐角,胳膊被一把拽住,回眼一看,阿云带着两个男丁抱胸站在死角处,有些惊讶浅笑道:“云姐姐有事?”
阿云走了过来,阴测测道:“有事!给我上!”身后两个男丁得了令卷起袖子跨了过来,秦绯还没回神,被一把抓住头发,来不及叫出声,‘啪啪’左右脸各被阿云甩了两个耳光,直打的两耳轰隆,眼冒金星。
“你这作死的蹄子,嘴巴很能说嘛,居然敢在少爷面前编排我,我家夫人说了要我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看我不教训你!”又是两个耳光兜头劈下,秦绯两条胳膊左右被架,双腿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阿云劈头盖脸一阵耳光。
“府里的事情要你这个死丫头多嘴!轮到你来管,你算老几!!”又是一阵脚踢,秦绯低叫一声,脸皱成一团,腰弯了下去。
眼神却是清亮有神,并不惧怕她的样子,斜斜盯着她扭曲愤然的脸,嘴唇动了动,突地冷笑一声,一口血沫吐在她脸上,撩着眼看她,眼神里的不屑让阿云更加恼火起来,曲着手指抓了过来,尖锐的指甲一下在脸上划出四条血杠,秦绯疼的直抽冷气。
眼色却是更冷瞧着她,挂着冷笑,极鄙视的眼神。
“丫鬟都这么嚣张,主子岂不是更欺负人。”
一道浅柔的声音淡淡从墙背处传来,阿云心底一惊,瞪大眼看去,后院里那个深居不出的怪人拱着手靠在墙壁上,狭长的眼朝这边看来,青木的笑靥面具隐在墙根的阴影里更是渗人的厉害。
脸色一白,直着嗓子叫道:“秦府的事你这个外人管不着!”声音发虚,话语里底气不足,说完四下看了看,心底害怕一挥手领着两个男丁跑远了。
秦绯一下软坐在地上,双颊火辣辣的痛,上次掐的指印刚刚消去,这脸上又烂成这样,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林霈玉在她身前蹲下,盯着她脸瞧,带着一丝嘲笑:“怎么才一会不见,这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你这丫头果然是个会惹事的主。”
秦绯无力跟他顶嘴,咬着牙站了起来,脸痛的碰都不碰,白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你不是都半夜才出来的吗?”
林霈玉一愣:“你听谁说的我半夜出来?”
“我看见的。嘶~好痛,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没心思跟你拉家常。”
“呵,没事,你东西掉我那了。”展开手,一只木钗,上面串了几只艳红的相思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