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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地一声布帛撕裂的响声,温君卿缓缓转过身去,终于见到了璇玑,剑刃自然是如她所想刺入了对方身躯,可自己肚腹处也是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低头一看,是被一柄黑刃贯穿了。
互相都如此了解对方,哪怕眼前这副变得不似人的人只剩下一具躯壳,里头潜意识的思考还是和以前一样。
刺入的位置终究是偏离了心口存许,眼见着剑刺入的伤口底下和周边的皮肤如同水泛起涟漪一样,蠕动着,扭曲着,伤口慢慢止血,修补,而后蚕食剑刃。
那些黑色翻腾起来的魔气,也眼见着慢慢凝聚成一把剑,剑尖指着自己眉心,温君卿弯起唇,苦笑,抬起手来想要触碰璇玑,但手腕在空中停顿一秒,终究作罢了。
璇玑的脸颊都浮上了红色暗纹,墨色的头发披散下来,无风扬着,这些于她那张低眉杏眼,看起来有些不谙世事的脸庞,十分不搭。温君卿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应当是三百年以前,那个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眼下略有青黑,泛着病态,却眼角眉梢都带着意气风发,眼睛里熠熠闪着光的那张脸。其实璇玑还是适合她自己的那张脸。
真是让人怀念。
心中忽然有什么松动了,温君卿有一瞬地迷茫,而后回神,对于自己先前居然有杀掉璇玑的想法感到吃惊,心知自己大概入了魔障,还未来得及叹息,这时璇玑动了,剑尖刺了下来,温君卿连忙提剑堪堪挡住,然而被巨大的力气打得连退好几步。
“咔”。
一声脆响传入耳朵,温君卿以为是古剑不堪重负破碎了,提起心来盯着璇玑再度刺过来的十几道黑气化刃,这时身体一阵奇异的怪感传来,如同温水淌过全身一般,一道白光闪过,温君卿最后的意识是,又踩到禁制了。
。
这次又是什么禁制?
温君卿醒过来后,四下看了一番,自己坐在地上背靠一颗大树,头顶有几缕破碎暖阳从叶片中洒下来,似乎是夕阳时分了,远处还能看到几个穿着灰白长衫的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好熟悉的景象。
啪唧。
一枚小石子不知道从哪里砸了过来,打在自己的袖子上,反弹在地,骨碌碌滚了一圈,温君卿吃惊自己会被这种东西偷袭之余想使用神识去察看一番,却发现自己修为居然才堪堪筑基中段。
“你又偷懒了,睡得可还算舒服?”
温君卿回头,见着了一张表情有些戏谑,却并无恶意,嘴角高高扬起,面色有些苍白的脸。
“药没采吧。就算你是第一也不能如此放肆啊,喏,今日我运气甚佳,在这里一路见着了好几株夫子要的药材,这袋就给你拿去交差了。”璇玑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灰色印有万阳书院院徽的布袋丢给温君卿。
“喂,你这人居然睡得如此昏沉么,眼里都有初醒的泪花了。”璇玑看着温君卿眼中的湿意皱起了眉,并未往别处去想。毕竟这个吊唁脸因为收了袋作业交差所以感动得哭出来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既然不是哭,那自然是睡醒时的泪花子了。
“再过一刻夫子就要过来集人回书院了,你自己收拾好些,别又因你挨骂耽误我们回去。”说完璇玑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温君卿看着怀里的灰色布袋,开口处可以看见里头满满的药材,她将袖子抬起,轻轻捂住了脸。
难怪那些灰色长衫如此眼熟,原来自己回到万阳书院了,回到了三百多年前,一切开始的地方。
温君卿不想去追究现下是什么情况,是祸是福,是否是当年生死门那样回到了过去,还是一切只是幻象。反正醒来一切也是让人心灰意冷的无解结局,不如重来此生,庄周梦蝶。
如璇玑所说,一刻之后,不多也不少,综学夫子过来叫人集合了,温君卿是为第一,所以排在前列第一位,而璇玑则是十分知趣走在了队伍最后头。
“夫子,我前日练剑伤了腿,想走慢一些。”温君卿垂眸,对着三步远的夫子轻声说道。
综学夫子转过身来,刚想发作,看到此人身着苍色校服,又把喉咙里的话给硬生生憋回去了,道:“需要我们停下来休息片刻等你么。”授课大半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院长的得意门生开口,提的还是这么个请求,还真是稀奇。他对于这个总在睡觉的学生自然是不怎么喜欢的,可碍着院长面子,以及对方是为剑修的特殊性,好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伤了腿?综学夫子摇摇头,这等娇生惯养,怕是难成大器。
“不必,我自己走慢些即可。”温君卿说罢,得到夫子肯首后步子便慢了下来,磨蹭落到了队尾,到了璇玑旁边。
“你怎么到后头来了?”璇玑皱眉。
“腿疼。”温君卿垂眸,撒谎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璇玑嗤笑一声,一听便戳破对方谎言,道:“睡一天睡得腿疼了?”
“大概。”
大概是没想到温君卿这么诚实或者说厚脸皮,璇玑怔了一下,眯起眼来盯了她一会,看不出什么来,闭口不再言语了。
二人跟在队伍后头慢慢向前走了一段,温君卿忽然想起什么,抓起璇玑的手,将长衫的袖子挽起,对方的指尖果然被割开了几道口子,还渗着血。
“鳞草,质硬,采之易伤。”温君卿道,她回想起以前,今日采药之后璇玑的指尖缠着纱布好几天,自己为了找原因还查了很久。
“放开我。”璇玑一把将手抽了回来,神色变得有些不善,道,“如果已经做好功课了,为何不自己去采?”
温君卿愣了一下,知道让她误会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个时期自己因为习剑容易受伤总是随身携带伤药的,这药还是院长配的,院长虽然后头做了许多错事,但是待自己实在是很好的。温君卿看了一眼瓷瓶,心中思绪翻腾,而后将它递给了璇玑。
“鳞草是。。。。。。”是后来小文试时璇玑讲给自己听的一个知识点,温君卿嘴巴张了又张,她真的不太会撒谎,“这瓶药,很好。”最后不再解释了,毕竟璇玑误会自己的事也不算少了,不多这一件,她也聪敏,对方想通比自己解释要好得多。
璇玑听罢,皱起来的眉头松开了,指尖摩擦了一会儿瓷瓶,摇摇头叹道:“你今日真的很奇怪,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我不会害你。”温君卿说。
璇玑抬起头,对上温君卿灼灼的目光,心中一阵不自在,抬起手臂看了看,将靠得似乎有些近了的温君卿推开,道:“我手臂都起鸡皮疙瘩了,还是平日里那张冷面更适合你。”
温君卿还想再说些什么,璇玑却是使了一个眼色,她四下看了看,才发现队伍前面已经有人不停往她们这儿看了。
再回过头来,璇玑又是比了个“嘘”的手势。
温君卿只能作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我现在脑子里满是下一篇文,大家真的可以点我主页去预收一下。这本我写的不算好,一边写一边构思内容,本来想写一个大义凛然的故事,结果却写的好像有点偏了,好在还好,还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下一篇还是剧情为主感情线为辅的文。硬核干货娱乐圈,总而言之不会那种拍一部片子就成影后,而是比较现实的那种。
编辑和我说写文不能影射现实,会有一点点局限,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下一本会轻松很多,没有弯弯绕绕。
名字叫从良。
KTV陪酒妹崽被昔日同学小老板包养捧红走进娱乐圈的故事。
不会有恶心巴拉的情节我保证(编辑打黄扫非也不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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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最近书院里谣言四起; 大抵是温君卿中邪了或是有什么把柄被捏在了璇玑手里,以至于院长的得意门生不停去倒贴一个不能晋升的刺头废人。
璇玑也感到很无奈; 她也觉得温君卿被夺舍了; 不然怎么会只不过在大树下睡了一觉,整个人性子都变了; 最恐怖的是自己居然能从那张万年死气沉沉似乎谁都欠了她百万灵石的人的脸上看出些许笑意; 璇玑真的在怀疑是不是有树木精怪附了温君卿身。
往日里的温君卿应当是这样子的——
“君卿兄,你是如何……”
温君卿皱起剑眉就打断; 神色不善,道:“叫我温君卿。”
那人讪笑着改口温君卿后; 温君卿依旧神色不耐烦; 只回两个字:“不知。”
而不是这样——
“温君卿; 夫子布置的任务,我俩一组吧。我前日刚进阶炼体末期……”
温君卿微微摇头,回绝道:“你既然将要筑基; 实力不俗,与谁都能如虎添翼; 但璇玑没有修为,所以我要与她一组。”
璇玑并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惊悚至极。
虽然一直以来她是觉得温君卿和其他人不一样; 也略微有一点儿好感,但是,任何一个一直以来对自己冷淡的人突然没由来的态度大转,还有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偏心优待; 任何人应该都消受不起。
何况温君卿这种人本身就吸引他人目光,众人注视下像被当作一朵温室娇花一样供起来,如同攀附他人而生的菟丝子一样,这是何等的耻辱。
璇玑自知自己修为甚弱,可也没曾想过要靠他人之力求生,想要与温君卿结识为友的原因也只不过是觉得她为人虽然冷淡但是正直,不欺侮他人,仅此而已罢了。一想到自己对温君卿的好意被温君卿误会成了是攀附她,璇玑就一阵烦躁。
于是已经躲避温君卿好几日,连晚上也不去借月阅读的璇玑今夜又走出了住舍,走到院子里时,温君卿果然已经在此地练剑。
只着白色里衣,脊背直直立起,体态却又轻盈灵巧,手中的剑舞得飒飒有声,衣袂飘飘,却又并无杀意,反而带着点如水的温柔还有孤寂。
“璇玑。”温君卿停下剑,负手立身,唤道。倒是把璇玑给叫醒了。
“温君卿你这些天来是怎么回事?”璇玑酝酿情绪,想起这些天来的种种流言,面上便有了怒色。
“我怎么了?”温君卿皱起眉问道,语气是平和的,她是真的困惑。
“你。。。。。。”看着温君卿面上十分诚恳的困惑表情,璇玑酝酿起来的怒意便散了,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了什么?”
“夫子点你回答我给你传纸条和提示,只不过是不想因你不听讲答不上来而让夫子误会重讲一遍影响讲学进度。”
“嗯。”温君卿点头。
“晚上你在这里练剑,我过来看书,只是因为我睡不着想来学习,并非借故与你单独相处。”
“嗯。”
“上次将你叫醒,给你药材,只不过是怕你惹恼了夫子挨骂耽误我们回去。”
“嗯。”
“我知道你前途无量,但我没有任何攀附你的意思。我虽然没有修为,但我明白人要有骨气,我。。。。。。”璇玑垂下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了,毕竟这些解释怎么听怎么像是做坏事被捉包的小孩子的无力诡辩,温君卿的态度也让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温君卿点头。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璇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对我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