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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午我都没有见到小音，直到晚上的时候接到了阿姨打过来的电话，说小音还没有回家，问是不是在我这边，我才知道小音不见的事情。”
刘芊芊抓着自己的外套，声音有些低的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是那天中午，我们各自分开，她回家，我去我外婆家。”
“可以说的更详细些吗？”
王多多询问，刘芊芊点头，像是在回忆。
“那周五下午没有课，所以一般在中午的时候就会回家，在家里度过一个周末，那天上午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完最后一节课，在校门口分开，就这样。”
刘芊芊叙述着，很简单也很平常。
“下午陈音出门的时候，对她母亲说，她要出门找你，你真的没有看见她吗？”
“没有，小音那天真的没有来找我，平时比较爱玩，也时常会去和我不认识的人见面，也许这一次她就是为了让阿姨放心，所以对阿姨说来见我，其实是去见了别人。”
刘芊芊摇头，说出了自己推测的可能性。
“根据上次的口供来看，你是表明自己先去了外婆家，在下午的时候和同学偶遇，然后一起待了一个下午，并且一起吃晚饭，最后在邀约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在你家看电影对吗？”
王多多的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时不时往向刘芊芊。
“对。”
“你离开你外婆家的时候是几点？”
“大概…两三点吧，我太记得了。”
“之后呢？”
“路上我去往中心街的公交车，打算去那里逛一逛，在那辆公交车上正好碰见了孙陈新，所以我们就一起去逛了逛，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一起去吃了晚饭。”
“之前你可没有说你跟孙陈新一起逛商场的事情。”
君子书声音淡淡的插进去，把刘芊芊惊了一下。
“可能是那天我忘记说了，我那时候刚知道小音出事的事情，所以脑子有点乱。”
“哦？可你那天逻辑可非常清楚呢，什么事情都说得很有条理，那天你们真的去逛商场了吗？”
君子书的笔点了点桌子，让刘芊芊的心都跟着沉了沉。
“去了。”
“有什么可以证明？”
“孙陈新和我一起……”
“停，刘同学，我想你现在可能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君子书起身，把尸体的几张照片放在刘芊芊的面前，刘芊芊一惊，下意识的去看，却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在第一时间转移自己的视线，而是停留了好几秒，才挪开了视线。
这几秒的反应，更加让君子书确定了刘芊芊的作案可能。
“陈音的死，毫无意外是一场谋杀，而且是有意义有针对性的谋杀，我们倾向于熟人作案，而且是伙同作案，参与人数两到三人，你和孙陈新，都是本案的嫌疑人之一，除了他之外，你还能够拿出什么证据吗？”
君子书十分强势的询问，让刘芊芊有些慌乱。
“你是大约几点到的商场，进了什么店，大概买了什么东西？”
“我们可以调监控的，所以请你提供比较详细的过程和证据，证明你没说谎，如果说谎了……”
君子书笑了一声，抱着胳膊没说话。
刘芊芊已经把自己的外套抓出了皱痕，她看起来十分害怕，但是仍然强装着镇定。
“那天是下午三四点，我们去了购物中心，进了一家女装店，后来又进了地下超市……就这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那天下午真的没有见过陈音？”
“没有。”
刘芊芊肯定的说。
“多多，先把人扣着。”
“是。”
君子书推开了门，望向了杨天笑。
“搜查令批下来了吗？”
“已经拿到了，现在就去吗？”
“去。”
一小队人驱车去往了刘芊芊的家，家里自然是没有人的。
刘芊芊的父亲现在还在外地出差，他常年不回家。
技术人员上前把房门的锁给打开了，每个人进入到房间里搜查。
刘芊芊的家里很空旷，是真的空旷。
客厅除了摆放的大的数码电视，宽大的沙发，茶几，饮水机，几乎没什么东西了，阳台也是空空的没有杂物。
这是三室两厅的房子，除了主卧，其他两间房间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摆放。
这个家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温馨感。
卧室的颜色也是黑与白，看了就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和刘芊芊的形象很不符合。
“君队，这里测出了鲁米诺反应。”
有人喊了一声，君子书走过去看。
那是最中间的最小的一个房间，君子书走进去看。
地上铺的是木地板，墙上贴了一层壁纸。
看的出来是刚贴不久的，毕竟边缘还严丝合缝，看起来很新。
地板上有着大片的蓝绿色荧光，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惨烈。
任何事物都不会不留痕迹的消失，就算地板擦拭的再干净，空气中没有残余的味道，也总有东西，可以测出反应。
“壁纸撕开。”
有人点头，扯着壁纸的边缘，把一大片的壁纸给揭了下来。
白色的墙壁上，有着零星的，可能是不小心溅上去的痕迹。
这大概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或许有小朋友不知道什么叫做欲盖弥彰。
在那一天晚上，李寻意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而离她不远的房间里，就躺着一个陈音。
第125章 欢迎来到11区
“收集测样，还有别的发现吗？”
其他人摇了摇头。
“头儿，这里没有找到工具。”
“行吧。”
已经算是小有收获了，君子书拍了张照，朝着门口走。
凶手之一是刘芊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共犯八九不离十就是孙陈新，但是目前证据还不太充分，除非刘芊芊指认。
君子书猜不透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刘芊芊下此毒手。
这是一场并不复杂的案子，事实上除了高智商犯罪和生人犯罪以及其他特殊原因犯罪之外，很少是查不到凶手的。
尤其是熟人作案，最容易破案，特别是凶手还是并没有太多社会经验的学生。
“头儿，现在回去问话刘芊芊吗？”
“嗯。”
“这次还算轻松啊，但是被害人的头颅到底在哪儿？”
“那就要问凶手了。”
“想不通啊，感觉没理由，刘芊芊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总会知道的。”
杨天笑叹气，这一行干久了，都会有着怀疑人生了。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在自己家里杀人分尸，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怕做噩梦吗？
刘芊芊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但是谁知道她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担心自己被抓了呢？
刘芊芊又坐到了审问室，今天短时间内第二次来，她看起来很冷静。
“她进去之后就一直不说话，坐在床上朝着墙壁发呆。”
周斓说了刘芊芊在拘留所里的表现，眼里有着无奈，这姑娘就差在脸上写自己是凶手了。
君子书进去，也不玩什么虚的，开门见山。
“我们去了你家。”
刘芊芊身体一抖，脸色更加苍白，她低着头沉默，没有看君子书。
“陈音的头在哪里？”
刘芊芊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这一次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为什么要杀她？你们感情明明很好不是么？”
刘芊芊还是不说话，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
君子书摸了摸下巴，刘芊芊这个样子，已经是默认了，一直问的话估计她也不肯吭声。
她关上了门，让周斓继续盯着监控。
“头儿，血液对比出来了，刘芊芊家里的血液就是被害人陈音的，那里是杀人分尸的第一现场无误。”
“孙陈新回来了么？”
“还没有，下午到。”
“人到了就给我带过来。”
“明白。”
“天笑，进去看着，时不时问两句刺激一下，我就不信她一个字都不说。”
“好。”
杨天笑面对的更难缠的又不是没有，君子书觉得她可以处理好。
接下来只用等着另一个嫌疑人登场了，君子书揉了揉眉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
这绝对不是激情杀人，而是带着仇恨做的报复。
陈音做了什么，让这两人这么痛恨？
君子书在警局里吃了个盒饭，翻看着其他的卷宗。
期间想了想江吟霜的事情，江吟霜不是兰海人，她的卷宗自然不可能在这里。
她的死必有蹊跷，君子书喝了口咖啡，开始搜集归纳有关于江吟霜的资料。
江吟霜是艺人，还是那时候当红的明星，失踪之后总结她过往的各网站编辑不少，现在一搜，可以出来很多，但是那些资料能给的有限，而且掺杂了不少的水分。
毕竟是已经在自己家的小鬼，君子书总不能装作不知道。
任务要求是抓住三个凶手，也没说有地域要求。
君子书叹了声气，向下浏览网页，在纸上写着信息。
小花仙的功能被关闭的差不多，所以一直安静如鸡。
王多多来敲门，说刘芊芊有反应了，但不是招供。
君子书在外面看着监控，杨天笑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刘芊芊说话。
“天笑说了挺多她都没反应，不管是周围的人际关系，还是自己的学业，她对自己犯罪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愧疚之心，哪怕是我们提出了孙陈新诈她，她也没什么反应。”
王多多说，这个姑娘意外的冷漠和冷静。
“但是在天笑反复的提起她的外婆和父母的时候，她有了回应。”
对于刘芊芊来说，父亲绝对不重要，但是她外婆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
君子书去看了监控回放，研究着刘芊芊的表情。
“你很有可能会判死刑，你有想过，你外婆知道你犯了错要被死刑，她受得住么？”
“可以不告诉她吗？”
刘芊芊抬头，她似乎一直咬着嘴唇，那里有着深深的牙印。
“我们不会刻意隐瞒，因为那本来就是违背法律的行为，而且就算我们不去刻意通知你的外婆，死者的父亲，陈音的爸爸妈妈，他们会怎么想？”
“在我们和刘芊芊的母亲交谈的过程中，发现她很信任你和刘芊芊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
刘芊芊扯动着嘴角，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杨天笑，眼里藏着几乎凝为实质的黑暗和戾气。
“你们根本什么也不明白。”
“如果你受到了什么伤害，完全可以采取法律的方式……”
“法律？”
刘芊芊声音上扬，带着嘲讽的感觉。
“有用吗？”
“你现在坐在这里，告诉我，法律有没有用？”
“那是因为我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报仇了！如果她没死呢？你们会把我怎么样？能把我怎么样？”
“我一直很胆小，一直一直，但是在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解脱。”
刘芊芊说完这话就不吭声了，不管杨天笑再说什么，她也不肯抬头了。
君子书把监控的画面定格在一个地方，她看着刘芊芊的眼神，知道她真的不在乎她外婆的感受了。
看起来很自私，也很冷漠，君子书不能下定论，从刘芊芊这个反应来看，陈音应当是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下午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