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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爱川端着早餐走进寒舒池卧室的时候,发现仍然穿着白色丝绵睡衣的寒舒池埋着头坐在靠窗的墙边,右手骨节血迹斑斑,虽然血迹已经干涸,却仍然触目惊心。
爱川颤抖着身体跑过去,小心翼翼捧起寒舒池的右手,血肉模糊处皮肉可见,往她身后的墙上看去果然能看到斑驳血迹,爱川心痛得抽了口气,牙齿紧紧咬住苍白的嘴唇,默然用力抱起虚弱的寒舒池,将她放在床上,寒舒池紧闭着双眼,眼泪一直在流。
爱川找来温水、毛巾,先清理了伤口,才仔细用棉签粘湿药水,尽可能的轻轻涂抹在关节受伤处,再用白纱布将寒舒池纤细的手细细包裹,这才松了口气的仔细端详寒舒池那张消瘦美丽的脸。
寒舒池已然清醒,静静的躺着,无视爱川多么心疼的眼神。
“吃完早餐,我送您去医院。”爱川故作轻松的说。
寒舒池隐忍心中的难受说:“先出去吧!”没有半点情绪,仿佛一夜之间,寒舒池又变回那个冷漠到极致的人。
爱川默默的开门出去,她意识到刚刚寒舒池所表现出的除了冷漠还有心死的绝决,无可抑制的哀伤再次爬上心头,爱川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泪水再次涌出。
寒舒池静静的坐在车里,爱川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寒舒池包着纱布的右手,又回过神静静的开车。
所有的检查都很顺利,寒舒池没有表现出半丝情绪,检查完,就命令爱川送自己回公司了,下午打回一个电话说自己要飞巴西,让爱川把落在家里的资料直接送往机场,交给秘书小童。
爱川抱着文件袋打了的赶往机场,不确定是否还能记起小童的脸,还好小童先看到了自己,急着步子过来,把手中的机票和签证塞给爱川道:“这是晚一班的飞机,巴西的事很重要,寒总坐了早一班的飞机走了,资料本是让我送去的,可是我家里出了点状况,这些资料无论如何要亲自交到寒总手上。”小童的语气有些急,似乎现在一刻也不能呆在机场,爱川接过机票和签证本,发现签证赫然是自己的,虽然不解,也没有细问,安慰着道:“你快回去吧,资料的事包在我身上,路上小心些。”
小童踱开几步又回头拉着爱川的手,从兜里拿出一张便签本和一支笔,写了一串英文在上面:“这是寒总下榻的酒店,到那自然可以找到她,后面是寒总和安阳的电话号码,我的是最后一个,有什么事要通知我。”
爱川点下头,握紧字条道:“别太担心!”
小童急着步子走了。
爱川在机场给清姨拨了一个电话,又等了半个时辰上了飞机。
寒舒池等人到了巴西,先去了巴西分公司,刚下车,分公司的老总也不寒暄,拿着汇报资料给寒舒池分析状况,徐翰伟所属的ARL公司大批量收购诺亚合伙人在巴西的股份份额,这些合伙人不堪重负,对诺亚的合作项目有些力不从心,加上银行拖延放贷,导致工程拖着无法进行,工人们担心无法领取薪水,都跑到市政府门前去闹了,巴西所属地方政府对于中国投资人存在抵制情绪,工人们一闹,正好有正当理由开出苛刻条件要求诺亚撤出巴西,诺亚在巴西立足不过三年,刚刚打开市场,出现这样的事,后果很严重。寒舒池做的第一件事是亲自拜访当地市长,同意给巴西当地创收的同时,保证今年缴纳可观的税负,第二件事就是处理罢工,保证停工不影响工资发放,同时解雇几个散布谣言的工头,将他们一纸诉状告到法庭。第三件就是去银行约谈,以总部名义提供有力担保,与银行签订长期贷款协议,保证资金周转。
ARL公司之所有有能力大力收购诺亚合伙人股份,与同时期进驻巴西的美国企业亚历山大公司有着莫大的关系,亚历山大一直是诺亚的竞争对手,寒老爷子曾经和他们谈过合作的问题,亚历山大不但对诺亚呲之以鼻,还将诺亚视作对手,步步打压,寒舒池接手公司后,亚历山大就没停止过对诺亚的抵制,仗着美国对中国企业的不宽容,亚历山大频频显示出要吞并诺亚的做法。这次事件,亚历山大公然在经济上大力支持ARL公司,以期尽快的完成ARL与竞争对手的并购。
让诺亚脱困,并不可能马上有个明确方案,即使市政府和银行相对意义上松了口,那些合伙人却还畏首畏尾,诺亚需要这些合伙人的核心技术,以期弥补诺亚产品某些技术上的不足,创造出稳定性更好更有竞争力的产品,偏偏这些合伙人都不肯回应寒舒池的邀约,藏在背后隔岸观火。
寒舒池疲惫的回到下榻的酒店,一眼见到爱川等在酒店大堂,这才想起自己早已安排她过来,等巴西这次风波过去,便要带她在巴西好好玩上一阵。
爱川把资料交给寒舒池,寒舒池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有意无意的问:“小童呢?”
“家里出了点事,不得不急着回去处理,我替她来也算完成了你交待的任务。”爱川明显是担心寒舒池对下属会有所责难。
寒舒池恨极了爱川的自以为是,偏偏此时无力去争辩什么。
寒舒池挪开步子,交代安阳:“带她回小童的房间。”说完自顾走向电梯。
寒舒池彻夜未眠,电脑一直开着,当初拟定的策划方案需要重新做个分析重组,如果要改变那些合伙人的心意,就不能再太过心软,必须软硬兼施。如果无法谈成合作,就只能转换合作对象,如此,按照这些天的行程,是断然没有时间休息了。
所有的人都是忙碌的,爱川对这里不熟,且语言不通,能找到下榻的酒店已是庆幸,眼看着这些人忙碌得极少见到踪影,爱川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在附近随意逛逛打发时间。
寒舒池希望与对接人洽谈,对方不但不接电话,甚至去他们公司也堵不到人,其中原因不难想象,相比于诺亚的实力,他们更怕亚历山大的打击,他们有一半的订单依靠亚历山大,尽管他们在这一行业也颇具实力,却不愿树立像亚历山大这样的敌人,寒舒池不会坐以待毙,亚历山大冒险与徐翰伟合作,徐翰伟一定是开出了让亚历山大有利可图的条件,牺牲ARL公司某些绝对优势的投资项目,徐翰伟是真的要把团子做大做实,如此,倒不用再给ARL太多机会,只要还是有利可图的项目,诺亚势必都要与他挣上一挣。
寒舒池有自己的手腕,外表冰冷得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寒舒池心是冷酷的,不近人情的时候也会让人不寒而栗。亚历山大万万没有想到,诺亚会先一步推出一批与亚历山大重金研发图纸一模一样的先进产品,那不是巧合。是的,那不是巧合,亚历山大可以将手伸到诺亚,诺亚同样可以将手伸到亚历山大的咽喉。诺亚在推出一系列与亚历山大同类产品后,便停止了该批产品的量产,竟将该产品研发图纸以转让的形式卖给了国内其他同行业,要知道,中国国内市场的产品复制能力十分强大,只要图纸共享,同类产品就会如雨后春笋般,马上形成市场饱和。寒舒池毫不在乎的让这种技术同行业共享,无疑是对亚历山大最大的讽刺,就好比亚历山大三年以来上亿美元的研发成本化为泡影。
与此同时,诺亚在巴西举行了一场空前盛大的产品发布会,寒舒池把目前投资的主体产品做了些简单而神秘的说明,面对转让图纸事宜却一笑置之,说诺亚有自己的品牌,是要独树一帜的。
第二十一章
凌晨一点,寒舒池抱着胳膊站在窗前,外面灯光一片,寒舒池内心里并不平静,接下来要应对的是亚历山大的还击,有怎样的后果都是自己走出这一步需要付出的代价,即使现在亚历山大面临的是产品滞留的局面,但仅凭此一击根本无法撼动经济实力强大的压力山大,况且亚历山大素来有些黑道背景,既然有不光彩的生意,便会有心狠手辣的幕后手段。如此,诺亚所要面临的恐怕是财产乃至生命的安全问题。
敲门声起,寒舒池走过去开门,知道这个时候来打搅自己的只会是爱川。
爱川手里拿着纱布和药水。
寒舒池让开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套房所在的厅里。
爱川专注的替她换药,不过问也不说多余的话。
寒舒池表现出的疏离令气场有些冷。
爱川系好纱布,慢吞吞的抬起头,有几丝呆呆的问:“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寒舒池略略愣了半刻,忍不住笑起来:“想吃东西,你可以直接喊酒店的人为你安排,告诉她们帐记在我头上就好了。”
爱川默默低下头。
“自尊心还挺强。”寒舒池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我不是无赖。”爱川突然开口。
寒舒池看着一脸认真的爱川,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她,这个人内心十分纤细,对所有的事都十分敏感,自己都不确定能在什么时候不会伤害到她。
寒舒池带她到楼下餐厅用餐,爱川对于正式的西餐有些茫然,寒舒池说:“你喜欢做勉强自己的事?”
爱川不解的摇头。
寒舒池满脸肯定的道:“饿肚子的时候,规矩还重要吗?”
爱川面色一红,别扭的拿着叉子吃盘中的食物。
“也许教会你吃西餐的方法会是一种礼貌,可是,怎么看来都让人不舒服。”寒舒池自顾说着话:“束缚会让人心情不愉快。”
爱川相信好教养的寒舒池能说出这样的话,寒舒池有叛逆的性格,仅仅从外表上辨认会变成某种假象。
“会跳舞吗?”寒舒池冷不防的问。
爱川摇头,寒舒池伸出手,用眼神示意她乖乖就范。
爱川握着她的手,被她带到舞池,两个人在高雅的舞曲中慢慢旋转,爱川有些抓不住节奏,乱七八糟的挪着步子,旁边的几对人偶尔飘来含蓄的讥笑,爱川一时有些面红耳赤。偷偷观察旁边人舞步,那一对人见她看过来,居然调皮的做了一连串高难度动作,爱川一时咋舌,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晃啊晃的的,当真越跳越乱。
寒舒池停下脚步,哭笑不得:“我们像打架。”
爱川这才发现两个人一直是手抵着手乱晃着,别扭到丢人。爱川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听着寒舒池讲解,别扭的将左手环在她的腰上,右手轻捏着寒舒池干净漂亮的指尖,握在她腰上软软的触感,一时让她害羞的红了脸。
寒舒池邪魅的挑挑眉,对爱川此时的识相表示满意。
“跳舞可以教你。”寒舒池眯着眼,是啊,自己无疑又自私了一回,因为喜欢这个人吃饭时的小动作,所以有理由的拒绝规矩束缚住这个人,跳舞是自己的兴趣,这个人必须学一学。
爱川自然没想到寒舒池偶尔的腹黑,只一心想着让她高兴一些,再多高兴一些。
舞曲结束,寒舒池扫一眼放在舞台上的吉他道:“既然教会你跳舞,回报是你的演奏。”某次是明目张胆的拒绝过,这次是代价,众目睽睽下的演奏。
爱川腼腆的努努嘴,走上舞台问负责人自己是否可以用那把吉他,对方很乐意有人要即兴表演。
爱川所奏的是城之内美莎的《涟漪》,听过钢琴版的,吉他版倒是第一次听,竟然还加了歌词,全英文的歌词,伤感深情而婉转的节奏,空灵得透着寂寞的嗓音,享用食物的人们、散漫闲聊的人们纷纷情不自禁的将注意力移向舞台,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