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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母叹了口气:“我是越帮越忙,其实,这些年,我和老爷都想明白了,让她要她想要的,担心她生活得太清淡,想尽办法让他们母子团聚,却太急功近利。”
“我看还是有希望的,舒池在孩子们心目中像神一样,他们比我们更渴望接近这个神。”
“还是你看得明白。”
“我刚好是那个局外人啊!”
神!寒舒池心中苦苦一笑,自己为此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啊。
“我看这样不行,她身边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照顾,再这么下去,只怕她这身体……”寒母一脸担心:“清,把她交给你我才放心。”
“我这里可由不得她。”
……
爱川每天都要去医院换药,因为没什么事,所以常常步行来回,偶尔踱去江边看看成群的海鸥,这样反而快乐。舒池给的支票已经通过安助理还了回去,想想,这样的距离已经很好,很近却又很远,偶尔知足偶尔伤心,麻痹的心再也回不到从前,受过的伤再也不会愈合,匆匆二十余载,竟是这般度过。
回到住所,天已经黑了,爱川刚打开门,黑暗中跳出两个人影一把扭住她,打劫?爱川下意识想跑,对方已经按住她将她拖回屋内,关上门落锁,两个人合力将她蒙住眼睛堵住嘴巴绑起来扔在地上,只听耳边呼呼的风声和东西乒乒乓乓破碎的声音,爱川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如果是仇人就只可能跟那个人有关。
口中的东西被拿掉,爱川喘了口气问:“你们是……啊!”没来得及说完,胸口挨了一棍,疼得她神经跳起,紧接着承受的棍棒之痛远比刚才那一下要狠上许多,胸口,四肢,脸都青青肿肿,扭曲得变了形,疼痛感侵袭全身,嘴中已经喊不出半个字,只能哆嗦的颤抖,□□。
“听着,离开许心,如果不照做,我们让你连尸体都找不到。”领口被人拉起来,身体被动的弯曲,疼得爱川闷哼几声。
“哼哼!这小子的□□声很好听,再给她一拳。”
那一拳打在已经失去知觉的肚子上,却还是觉到了疼,疼得爱川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疼得她只能抓住稀薄的空气大力呼吸,……
爱川站在黑暗中,前面有灯光,爱川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移向那灯光,一靠近,才发现眼前竟是满眼的红,一望无际,爱川的手抚过身边的红,幽然叹道:“彼岸花么?”走到尽头就是地府吧,自己是不可能飞天的,生前有那样的罪过,那么,父母、姐姐和她该是在天上,原来,即使自己死了,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们。爱川望向天河,却看不到一颗明亮的星,回头看来时的路,竟已是一片汪洋,回不去了!爱川觉得心突然的轻松起来,没有包袱了么?再也没有悲伤了么?就这样结束了么?可是为什么笑不出来?心还能感觉到疼痛。
一步步走进花丛,惊起深处隐逸的魂魄,那些魂魄散发着白色的灵光,很好看。
突然两条魂魄在面前拂过,爱川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爸!妈!是你们么?”
是了,他们在对自己笑,爱川也笑了,傻傻的,去追逐那魂魄,笑得恣意笑得纯粹,脸颊、洁白的衣衫被花刺划破,隐隐的渗着血丝。
“子宿,别去!”一只手突然拽住了她,爱川回头:“老……老师……如絮!”爱川停住脚步,嘴角还扬着笑:“你捏捏我,你们都在,都在!”
“子宿,回去好么?”林如絮的目光里闪着忧伤,是爱川从未见过的林如絮。
“怎么了呢?”爱川伸手想抚平她脸上的忧伤,却碰不到,手指穿透过薄薄的雾气一般的身体。
“子宿,答应我,回去,替我照顾她,替我照顾她。”林如絮徒然的抓着爱川的手。
爱川心疼的来回触摸她的脸,即使手指上没有任何触觉,仍然执意去感触那唯一的温暖:“让我替你留在这,你看,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都在这呢,我不走了,我走不了了,她爱着你,你该回去,该回到她身边。”
“子宿,你还不明白么,我们缘分尽了,只能到此为止,我把她交给你,替我爱她。”
爱川摇头。
林如絮笑了,伸开怀抱搂着她,这次爱川感觉到了,真实的拥抱,很温暖,很温暖……
来不及仔细回味,她被林如絮狠狠推开,推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爱川,呜呜呜……”小雨抓着自己的手哭得伤心。爱川费力的睁开眼,看着哭得满脸泪水的孩子,心疼的抬起手,用唯一的力量触摸孩子脸上的泪水:“嗯!别哭……别哭……”
小雨紧紧握着爱川的手,眼睛亮起来:“你怎么啦?是不是很疼?”
爱川想摇头,突然一阵恶心,极力推开小雨,却没有力气扭过身子把沸腾上来的脏物吐到一旁,结果吐了一身,爱川再次陷入昏厥。
安阳刚想走进寒舒池的办公室,报告自己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还未进门,电话响了。
“安助理,你借我钱好不好?”
“什么?”安阳扶着头:“我的小祖宗,你该比我有钱吧?”
“我要救她,你给我钱好不好,他们说要二十万。”
二十万,安阳苦笑着,她现在的家当加在一起也才这个数,要她的全部家当么,真狠,可是……安阳突然睁大眼睛,这个家伙在哭,安阳拍拍混沌的大脑,安抚道:“小雨,出什么事了?你要救谁?”
“到中心医院来,快点,求你,呜呜呜……”电话突然断了。
安阳吓了一跳,急忙冲进寒舒池的办公室,指着电话,气喘吁吁:“老板,小雨……哭了。”
寒舒池慢半拍的抬起头,不以为意:“然后……”
“要我们去救人,估计情况很严重。”
寒舒池咻的站起来,脚步不稳,该不是父母……:“回家!”
“不在家,已经在医院了。”
安阳跟在寒舒池后面,两人脚步不停的走进电梯。安阳感觉到此时的寒舒池完全失去判断能力,整张脸苍白得吓人。
打听到病人在手术室,两人又马不停蹄冲到二楼,果然,在手术室外看见哭得不成人样的孩子,即使有护士照顾,却完全听不进任何话。
寒舒池一脸酷寒的盯着护士:“情况怎么样?”
护士感受到这寒冷的气场,尽管面前这个女子美丽得惊心动魄,却敌不过对方带给自己的恐惧:“情况很不好,伤的很重,只能先进行手术。”
没有家人签字同意就开始手术,可见这情况,寒舒池冷视小雨:“受伤是怎么回事?”
小雨哭得一抽一抽的,害怕的摇着头。
“从伤痕上看应该是人为,好像是打架造成的。”
打架?寒舒池的表情平静下来:“受伤的是什么人?”
护士愣了愣,看一眼身旁的孩子:“伤者叫胥爱川。”
是那个人?不是才受了伤么?居然跑去跟人打架,这是什么人啊?寒舒池冷漠的挪开步子:“安阳,把事情处理好,送她回去。”
“不要,我不走。”小雨瞪着她。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寒舒池冷淡的看着这个孩子。
小雨望着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却在看她的时候,像只发怒的狮子。
寒舒池忽略这孩子的目光,吩咐安阳执行命令。
小雨冲过去,抓住寒舒池的手狠狠咬下去,众人反应过来急忙去拉孩子。
寒舒池吃痛的看着手上渗血的牙印,却仅是皱皱眉,神情依然云淡风轻,把孩子的眼睛深深的望,竟有一丝苦涩,不动声色的离开。
安阳自叹命苦的陪着孩子,加班到九点,眼皮不停的打架,脑中混沌不清,如果明天不去上班还被扣工资的话,她敢说自己一定拍辞职单走人,话说,她还真有点担心里面的人,虽然不熟,但至少是身边见过的人,如今躺在了手术室,多少有些不舒服,想不通的是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人怎么会和人打架,还弄得动手术这么严重。
手术从十点进行到凌晨一点,总算结束,安阳一醒神急切的问:“医生,怎么样?”
“病人很坚强,手术很成功,麻药过后,病人自然就会醒了。”
“她的伤势严重么?后期需要注意什么?”
医生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她的伤很严重,全身有四处骨折,淤血大量囤积在腹部,身体上有大面积伤痕,病人应该承受着巨大的疼痛,这样的伤势如果抢救不及时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你们最好通知她的家属,好好照顾她,短期内不能移动病人,这样的情况是需要家人在身边监护的。”
把小雨安置在沙发上,安阳给寒舒池回了电,居然真的得到休假。
爱川清醒的时候,疼痛感也袭来。
“你醒了?饿了吗?”
爱川眨着眼望着眼前的人在小小的房间里晃来晃去:“你是……?”
“叫我清姨,舒池和小雨都这么叫。”
爱川眨眨嘴巴,不说话。
“尝尝粥的味道。”清姨拿着碗过来。
爱川不好拒绝,却不习惯别人喂食。
吃了半碗,爱川摇摇头。
“怎么吃这么少?”清姨皱起眉头。
爱川只好由着她喂。
“看看,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能打成这样?”清姨忍不住心疼,眼泪簌簌的落。
爱川呆住,记忆里,会这么哭的只有母亲,再次看到这样的眼泪,爱川的心暖了:“清姨!”
“嗯?”听到他叫自己,清姨抬起头,看见孩子清浅的笑,清姨微笑着点点头:“好孩子!”
一天下来,爱川的心累了,故意逼着自己入睡,忽略还守在身边的老人,恨自己不该这样拖累人。
清姨叫了她几声,以为她睡着了,悄悄出去。
爱川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两眼无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需要亲人,吃饭,擦身,换衣服,大小便都需要人服侍,爱川觉得无地自容,仿佛最后的尊严和骄傲也没有了。
整个晚上,爱川按了三次警铃,都是要小便,值班护士面无表情的替自己整理,爱川的心在疼痛着,痛到比伤口还痛。
凌晨五点,清姨进入病房,爱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清姨吩咐小护士等她醒后热好喂食,小护士满口答应着,清姨才离开,九点后,清姨可以一直留守在病房了,见桌上的粥没动过,有些担心,轻轻唤着爱川,爱川依旧一动不动,清姨替她掖好被子,坐在沙发里等待。
中午,清姨热了粥再次唤着爱川,爱川觉得不该这么一直为难清姨,睁开眼睛,清姨松了口气,笑着喂她吃饭,爱川喝了两口执意不肯再喝,如此,直到晚上,爱川只吃了小半碗粥。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清姨担心的眼泪婆娑,却无计可施,第四天,爱川突然晕倒了,出现脱水症状,清姨急得给寒舒池打电话。
寒舒池气势冲冲的过来,挽着清姨在病房外等候。
医生就诊完从病房里出来,看着两个人,一脸劝慰的开口:“病人有脱水的症状,我们给她注射了营养液,一会儿就没事了。”
清姨听后,眼泪又挤出来:“我几次喂她喝水,她都说不渴,明明看见那孩子嘴唇干裂的厉害,我……”
“她为什么不肯喝水?”寒舒池觉得爱川真是任性,安排个人周到的服侍她,居然还这么不知好歹。
“其实,不能怪病人,长期躺在床上,衣食住行都需要人服侍,病人会为了自尊产生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