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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记得。”莫珂故作淡然的点头:“那一户柳姑娘美貌如花,可又碰上什么有趣儿的事了?”
洛思怡笑嗔她一眼:“偏你作怪。不过今日确是有趣。”
“哦?”
“那户人家的丫头来请我过去,她家来了个俊俏的公子哥儿,不知怎么从山上摔了一跤,跌断了骨头,我给她开了药,接了骨。”
“如此就有趣了?”
“有趣的是,那个公子哥儿也是个女儿身,伤得都快晕过去了,还拉着她家小姐的手死活不肯放。”
“这……莫非……?”
“我猜多半也是……”洛思怡俏皮的眨眨眼。
俩人说着进屋,小女娃子莫冰冰自个儿玩去了。洛思怡打水净手,一抬头看到一条新裙子搁在绣桌上,上头绣了金缎边儿和繁复的如意纹。她秀眉微蹙着问:“又接了活计?不是和你说了天时太冷,不要总绣东西。我看诊的银子够家里用的。”
莫珂看她满脸不高兴,唬得孩子都禁了声,只得放下手里的物什,无奈道:“怎见得是接了活计,就不兴我给自己做件新衣?”
洛思怡满脸不信:“你何时舍得给自己做件新衣,家里的银子你都恨不得全使在我和冰冰的身上……”她眼光扫过绣桌,话音顿了顿,忽然悟了:“这是……给我做的?”
莫珂但笑不语,取过还未完工的新裙子,往她身上比了比。洛思怡待要说句什么,莫珂望她一眼,柔声道:“快过年了,给你做身新衣裳,就别再责怪了。”
洛思怡叹了口气,搂着她的肩头带进怀里:“赶明儿个也给你自己做一身,行么。”
“当然好。我本就预备着做三套新衣的。”莫珂听出她语气里淡淡的惆怅,笑着打趣:“咱们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不就几件新衣裳么,看把你愁的。”
“阿珂……委屈你了。若不是……”
莫珂抢过她的话:“若不是你拼死救我,当年我早已淹死在冰冷的河水里。思怡,这些话十年来我们已说过无数次,那些荣华富贵,我没有放不下。你也不必苦着自己。”
“可是是我求你带我走的。”洛思怡捂着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薄红的眼圈。
“不。是我求你跟我走的。”莫珂牵过她微凉的手,捂在手心里:“要我看着你嫁给我弟弟,或是嫁给旁的什么人,我会死的。心伤而死。”
曹幼祺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睁开迷蒙的眼,发觉她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她的衣裳已经换过了,胸前缠了固定伤骨的白纱,甚至一头秀发也清洗了干净。只是屋子中安安静静,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庭院里明亮的光线映照着屋舍的静谧,她缓缓的眨了眨眼,想起昨日,她似乎找到了柳卿卿。可是如今人呢?莫非,又是一场忧思的梦而已?她越想越慌,猛地坐起身,左右旁顾,忽然掀开暖被赤脚下榻,边走边喊:“卿卿!!柳卿卿!!!”
她太虚弱了,胸前的断骨疼得厉害,走了两步脚下一软,手边没有可借力之处,她晕沉着,虚虚的跌落下来。
房门被人应声推开,柳卿卿疾步进来,见她萎靡在地,立时心疼得不行,一壁扶着她一壁忍不住恼恼的嗔怪:“怎么下来了?郎中说你动不得。”
“柳卿卿……”曹幼祺撑着她手臂单膝跽坐,一双眼睛痴缠在她身上,想要仔仔细细的看清她。
柳卿卿无法,只得陪她跪坐在地,任由她伸出手,轻轻摸抚着自己的脸颊。
曹幼祺的指尖带着凉薄的温度,从她耳畔拂过,滑落到腮边,再到唇畔。
“柳卿卿……”她一再的确认这一回终于不是梦,启唇时声线却带了委屈的哭腔:“你昨日答应过我的,你说只要我乖乖喝药,一醒来就会看见你的。你怎么能不在我身边呢。我以为,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我不会……”柳卿卿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幼祺……对不起……”
曹幼祺捂着唇拼命摇头,泪水纷纷落下,柳卿卿怕她伤上加伤,揽着她不许她乱动,她捉住她的手,捏着她柔软的下颌,毫不怜惜的吻了上去!
可是那个吻,落在唇边,却是轻轻的,像是怕碰碎了她。
柳卿卿的心疼得厉害,她在她的亲吻中轻喘着哭泣,泪如决堤。可是她也不愿松开她的唇,她盼了好久好久,那是曹幼祺,是她以心相知以身相许的曹幼祺啊。
最终还是柳卿卿先从炙热的亲吻中勉强定了定神,她退开一线空隙,吸着鼻子哼哼道:“你还伤着呢。我扶你到榻上好不好。”
曹幼祺抿着唇,由着她扶她起身,两个人慢慢挪回床边。榻上暖被厚实,柳卿卿替她将被角扯到腰间。曹幼祺拉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嵌入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相扣,片刻不肯松开。
“饿不饿?厨房里熬着粥。”柳卿卿单手压好软枕,伺候她倚靠在床头。
曹幼祺没做声,只是一丝儿不错的望着她,目光眷恋如有滚烫的温度。
柳卿卿微垂着眸,陪她静静坐着,好一会,曹幼祺伸出手,缓缓的拥住了她。柳卿卿顾忌着她的伤,不敢靠实在她身上,曹幼祺却渐渐收紧了怀抱,气息发烫,柳卿卿抬起头,看到她的眼泪滑过唇边,大滴大滴坠向心口,砸得她心头好疼。
“卿卿……”曹幼祺闭一闭眼,嗓音发颤。
“嗯……”
“柳卿卿,我……我重新追回你,好不好。”
“你不是寻到我了么。”柳卿卿的声音轻轻的。
曹幼祺摇摇头:“定是我从前不够好,才会让你不敢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学好了,你不要离我那么远,让我重新……重新将你追回来。我会让你看到我真的学好了,我也可以有担当,我也可以肩负起与你的未来。卿卿,你给我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幼祺……”柳卿卿眼圈泛红,被她紧紧搂着倚在她怀里,嗓音低回缠绕:“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
第129章 番五
君山派大宅子中,范明光被曹沫生和秦诗语敬为了座上宾。因着有些话不好在大殿说; 夫妇俩将范老头请到了主屋。
苏哲和薛挽香挽手来到主屋; 小丫头引着她们到书房; 师父师娘和范老爷子都在座上等着了。薛挽香脸上一红,大约知道了是为着什么事。
小俩口请过安; 丫鬟们奉过茶; 范明光老神在在的用下巴点一下身旁的座位:“来,先让老夫给你们把把脉。”
苏哲陪薛挽香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
范明光眯着眼睛诊了一会,挥挥手,薛挽香换只手放到脉枕上,范明光睁开眼睛道:“我是说你的小情儿。”
薛挽香俏脸通红,这时候实在也没法说这不是小情儿; 只得咬唇让了让。
苏哲瞪大眼睛道:“我也要诊脉?”
范明光眄她一眼。秦诗语斥道:“啰嗦什么呢!老爷子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苏哲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椅子上。
范明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沉眉又诊了起来。半晌睁开眼,点头道:“阿哲先前受过伤吧?恢复得不错。只是薛丫头底子薄,需得好生将养。”
他说着取过纸笔; 就着面前小案写了满满一页。苏哲接过来看了一眼; 恭恭敬敬的呈给师娘。
秦诗语看到这是个八珍药膳的方子; 其中不乏人参、白术、当归等温和的滋补之物,便弯眉笑道:“这个不难,府里都有,即便一时不齐备,楚城里有好些个大药坊; 让小满跑一趟便是。”
“我那徒弟家里就是开药坊的。说来我这次下山寻药,为的也是这个方子。”范明光搁下笔掀了掀茶盅,薛挽香挽着广袖给长辈们续了茶。范明光望着她笑道:“丫头可还记得,当然在鄢州城,你和你小情儿私奔……”
薛挽香满脸绯红,拧着手里的丝帕道:“老爷子!!”
范明光哈哈大笑,抿一口茶,方续道:“嗯,当日在鄢州城的客栈里,阿哲中了毒,我给你们开了解毒的药,你可还记得?”
哪能不记得呢。一连三副药,激得苏哲大半夜的险些儿将她给吃了。回头想想,那一场别离,依然惊心动魄,而那一夜缠绵,几乎就是她和苏哲互生情愫的开始。
看薛挽香垂着眸光轻轻点头,范明光不再逗她,指着苏哲道:“当初在客栈时,我就曾说过,会给你俩想办法。老头子从来不诓晚辈。配药时,老头子问你要了一个药引,对吧。”
“是。您问我要一滴血。”
“那是连着你心脉的血,是你心头血。”范老头望着两个小辈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现今,你明白了吗?阿哲喝了那副药,种子早已在当时,就已经种下了。”
薛挽香心头微微一震,转眸看向苏哲。
“啊!”苏哲突然跳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什……什么???种子?在我肚子里?”她豁然起身脸色巨变:“我生啊???”
两个丫头守在书房门外,预备着主子们有吩咐好传唤,两个人正小小声的说着悄悄话,忽然听到屋子里一片混乱声响,忙叩门相问。秦诗语扬声叫她们进来,丫头们赶忙推开雕花门,却见小茶几不知给谁掀翻了,杯盘茶盏碎了一地,苏哲愣怔在椅子边,脸上青青白白,倒是大少奶奶站在她身旁,不知因何脸上微羞。
丫头们麻利的收拾了一地狼藉,福一福身,退出去了。秦诗语捂着额头,无语道:“你生就你生嘛,至于高兴成这样,把几子都给砸了。”
我那是高兴吗???苏哲俏丽的脸蛋上震惊收不回,内心有点崩。
薛挽香看她这模样,不觉也有些恼,语气淡淡的问:“你不愿么。”
苏哲张张嘴,话道嘴边,变成了一句:“不……不是啊。我只是没想到……”
她略低了头,心里乱纷纷的。让她生小包子??怎么突然有点想哭呢?……
薛挽香负了气,长辈们都看着,也不好说什么,转开目光,将眼里的委屈隐藏起来,偏生苏哲察觉了,上前拉着她的手,她将手一收,苏哲立即握得更紧了。
“傻丫头。”苏哲挨着她低声道:“我怎会不愿呢。就是,就是太突然了啊。”
她的语气温柔和煦,就落在耳边。薛挽香原本只是薄红了眼圈,这会儿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小俩口你侬我侬了片刻,薛挽香顾虑着书房里还有长辈呢,轻推了她一下,略略旋开身子。苏哲笑笑,松开她的手,坐回范老爷子对面的椅子上。
“嘿嘿。让老爷子见笑了。不知……嗯……我这……嗯嗯……怎么才能……”苏哲摸摸自己泛红的耳垂,斟酌着怎么问才不唐突。
范明光手里捧着茶盅,幸好方才在饮茶,这杯六安茶逃过了一劫。瞥她一眼,范明光道:“我何时说过你来生啊?”
“诶?”苏哲又愣了:“您方才不是说,种子早已种下了吗?”
“种子是种下了,也给你饮了药,让你用骨血温养着,这会儿难道你不把种子送回到母体里吗?”
“……!!!”震惊真是一波接一波,让人应接不暇。苏哲支棱着耳朵,期期艾艾的问:“那……那……那……怎么送啊?”
书房里忽然迷之静默。就连窗子外头偶尔的鸟鸣,都显得突兀了。
“怎么送你问我?”范明光老脸一红咳了声,话锋一转,虎着脸道:“那不如问你师父师娘。”
被点名的曹沫生和秦诗语头疼得直扶额。
“他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