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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gl]-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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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上散散的铺着一只包袱,薛挽香坐在榻沿上叠着一袭长袍,墨色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云纹的襟口中露出一段线条柔软的玉颈。从苏哲站着的角度望过去,看得到云领中半隐半现的一枚暗红印痕。一瞬间思绪翻覆到昨日,眼前都是她拥着她滚在这张床榻上缠绵吮吻,一直吻到她蹙眉娇嗔的模样。
  她走上前,在她身后拥住了她,轻轻吻她的青丝长发,薛挽香窝进她怀里,侧过身放任她的啄吻落在脸颊上,慢慢的,又落到了柔软的唇瓣上。
  “嗯……”一吻悠长……薛挽香娇娇弱弱的低吟了一声,乖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锁她在怀中狠狠的/蹂//躏!
  双唇霎分,她抬着一双水眸望着苏哲,脸上带了娇羞,声音软软糯糯:“阿哲,你知道,从前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那些印子,要过多少天,会完全消失掉。”
  “……不太知道。”苏哲老老实实的回答。
  因为薛挽香极少在她身上留下印子,她几乎都没留意过!想到此,她恨不得立刻把她扑倒,让她在自己身上留下几个印子,自己再加倍的印回去!
  薛挽香笑着捂住她凑过来的脸。“我在说话呢,你要不要听!”
  好吧。在脸蛋上啄一下。“你说。”
  薛挽香咬咬唇,窝回她怀里,低喃道:“快则三日,慢则五日,最迟,七日之内……”
  这不是方才她问苏哲要去几日时她回答她的话么?!
  苏哲挑着她下巴笑问:“你要我,赶在印子消失掉之前回来么?”
  薛挽香嗔她一眼,嗓音中透出些许羞涩的妩媚:“那你要……赶在消失之前回来么?”
  “回来之后还让我继续印上去么?”苏哲的指尖从她下颌轻轻划过,带起心中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薛挽香的脸蛋一刹间红了起来,她想了那一双手,在过去的一日一夜里对她做过怎样的事。
  她偏过视线不肯看她,脸上的羞容却越盛,彷如一朵娇艳的花儿,愈绽放,愈美丽。
  苏哲几乎要舍不得出门了。她坐在她身边拥住她,低声承诺:“你放心。我答应你,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一定会赶在印子消失之前回来。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
  约莫巳时前后,苏哲与薛挽香挽手下楼,陈皓已在后院马厩里牵了三匹马出来。三人在客栈门前略等了一会,忽然陈皓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们身后,苏哲不明所以,跟着他的视线回头一看,也楞了一下。
  一对璧人从客栈中走了出来,少年俊俏灵敏,少女明眸善睐。俩人手牵着手,当得上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曹小槑!!”陈皓大叫一声,惊诧得不得了。
  莫说他了,便是苏哲都觉得很是意外。“你在哪儿弄了这身衣服?”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不是曹幼祺还能是谁。
  曹幼祺一身新制的锦衣玉带,笑得眼睛弯弯:“好看么?卿卿给我买的!”
  苏哲往柳卿卿看了一眼,柳卿卿没接她目光,抬手给曹幼祺翻好衣袍的领子。
  “早去早回。”柳卿卿的手垂下来,捏了一下曹幼祺的手,松开的一瞬间曹幼祺反手拉住了她,甜甜一笑:“我过三五日就回来。你等我。”
  “嗯。”她回以一笑,应了她。
  曹幼祺接过马辔,走出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又转身回来,伸出修长手臂,一下子将柳卿卿捞进怀里,狠狠一抱,才松开手。
  三个人翻身上马,原地踏了几步,苏哲深深的看了薛挽香一眼,终是一勒缰绳,踏马行去。
  哒哒的马蹄声踩在青石板路上,将要跑出小镇时,陈皓忍不住一脸牙酸:“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一个比一个能黏糊。这哪里还有我们江湖儿女的洒脱样!”
  苏哲笑笑,刚要开口,身旁曹幼祺已接了话:“苏小满,不用理他!他一个没媳妇的,你跟他说了他也不会懂。”
  “你!!”陈皓捏住拳头呲牙。
  曹幼祺哈哈大笑,扬起鞭子抽了个空响,双脚一夹马腹,当先奔了出去。
  满目江山在远处如长廊画卷,蜿蜒铺开,她们的身后,客栈亭台,有她们的心上人,在等她们早日归来。
  天高云阔,山河辽远,风景再美,都不如你。


第85章 杀气
  蒋老三最近手气不好,赌什么输什么; 牌九麻将滚骰子; 赌场里出来几乎连裤子都给输没了; 于是心情更不好。前一日和几个哥们喝多了酒,浑浑噩噩回到老窝蒙头大睡。半夜里睡得正迷糊; 忽觉脖子上凉凉的; 他没在意,随手摸了一把,入手如冰,掌心猛然一痛,他嘶叫着惊醒过来。
  屋子里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人,背光站在床头,原本就暗昧的屋舍里更显得影绰昏沉。饶是蒋老三素来不信鬼神; 也给吓得一哆嗦。方才架在脖子上的是一柄明晃晃的锋利宝剑,手上黏糊糊的,怕是见了血。
  “什……什么人!” 结仇结得多,问这一句不过是拖延时间。他眯着眼; 拼命想着对策。
  “什么人; 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问一句,你就答一句,答错了……”苏哲提着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声音越发寒凉:“错一句,你就少一块肉了。”
  苏哲问,胡老大在什么地方。
  蒋老三被陈皓制着,只好梗着脖子胡乱答了一句。
  苏哲笑笑,手起刀落削去他一个指头。
  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蒋老三捧着手嗷嗷叫,问候十八代祖宗的脏话泼水般嚎出来。苏哲将长剑贴着他的脑袋搁在他耳朵上,薄薄的剑刃伴随着单寒的声线:“再说一句。”蒋老三的骂声戛然而止。他转了转眼珠子,忍着痛盘算卖了胡老大能不能保命,还没想好,就听到低低的笑声:“疼吧?不说实话,还有得疼。”蒋老三浑身一抖,刚要开口,长剑已经刷了下来,他嚎叫着滚倒在地上,看到灰尘遍布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落下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嚎得更厉害了……
  天边蒙昧的夜色被扯开一条线,逐渐露出蟹壳青光。冷飕飕的屋子里蒋老三哆哆嗦嗦的捧着脑袋,一脸的血,破烂的窗户纸透进来的一点点光,蒋老三就着浅薄的光线看见面前俊朗的少年正垂着眉眼瞧他,面上笑得一派春风和煦:“想清楚了吗?胡老大在哪儿?”
  从破屋子出来转过两条街,有一溜平房院子。胡老大和他那几个狗肉兄弟不同,他正经娶了婆娘,生了娃子。缺德事做得有点多,他也怕人寻仇,早早把娃子放在老家,只留着媳妇跟在身边伺候。
  一早起来,胡老大总觉得眼皮有点跳,寻了个理儿扇了婆娘几个耳光,骂骂咧咧的趿着鞋子去茅厕,门都懒得掩上。刚解开裤带,一个冰凉凉的东西贴着他大腿拍了拍。胡老大一哆嗦,拎着裤子转回头。
  陈皓的长剑往上走了三寸,笑着道:“别动啊。我使剑不利索,割了哪儿别怪我。”
  黑道里混得久,胡老大也不是吃素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哪路朋友?不知有何指教?”
  茅厕里臭气熏天,陈皓懒得跟他废话,扫他一眼开门见山道:“柴府柴大公子托你办了什么事?还记得吗?”
  胡老大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可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柴公子。”
  陈皓比苏哲还大着几岁,平日里跟着师兄们出门,行侠仗义用刀剑说话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他抬手捂住胡老大的嘴巴,剑锋一转,直接在胡老大腿上划了一剑。跟切猪肉一般利索!
  胡老大闷哼一声,腿上顿时鲜血淋漓。
  “柴府柴大公子托你办了什么事?记起来了吧?”他剑尖往上,抵在胡老大的两腿间,阴恻恻的道:“需要我问第三次吗?”
  一根藤牵一串瓜,有了蒋老三和胡老大做榜样,另外两个喽啰老实了不少,苏哲和师兄师妹将他们都拎到了蒋老三的破房子里。当着他们的面一个一个挑断了右手手筋,四个贼子给虐得满地打滚,倒豆子般争着把柴家大少爷柴钰飞和大少奶奶金思婕怎样找上他们,给了多少银子写了什么契约,一五一十全都供了出来,都不用分开审了。
  苏哲居高临下的瞰着他们:“我给你们指一条活路。明儿个天亮,去衙门里报官,官老爷捉拿了主犯,那你们就是从犯,顶多在牢里吃几年闲饭,出来还能活命。若是不然……”她长剑搁在一旁,空着手在他们身边踱一圈,无奈的道:“我只好杀了你们解气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经过这么半天,四个贼子都知道这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磕头磕得跟捣蒜似的。
  蒋老三贼精,满身是血还想起来推卸责任:“几位小爷,不是我们不肯报官,就是那柴家,财大气粗有权有势,我们报了官,官府也不一定敢抓,抓回来,柴老爷难道还能看着儿子死吗。”
  苏哲冷笑道:“官府不抓他不会自己来自首么?柴老爷不肯看着儿子死……”她语音微微一顿,曼声续道:“他儿子就不用死了吗?”
  薛挽香的手背上有个新添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了,可依旧看得出当时伤得很深,是被利器戳进肌肤甚至骨肉,才有可能留下那么深重的痕迹。
  在陪都重遇前,苏哲与她日夜相伴半年有余,她手上每一处细小的伤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圆形的疤痕明显是分别之后才伤着的。她问过薛挽香,薛挽香避重就轻,说在路上不小心磕着的,苏哲搂着她亲了又亲,咬着她圆润的小耳垂一再追问,她才细声细气的说在柴府里给柴少奶奶拿簪子扎了一下。苏哲当时就炸毛了!薛挽香忙环住她脖子主动献上软软的双唇,给苏哲亲得气都喘不匀了,她才窝在她怀里软着声音的道:“那金思婕是官府家的小姐,听闻族中还有长辈在京里为官作宰,我们不去惹她了。反正现今也已经好了。往后你在我身边,再没人能伤到我的。”苏哲还要说点什么,薛挽香已经柔柔弱弱的嘟起了小嘴,还带着一点儿委屈:“你往后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苏哲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拥她在怀里,细细的啄吻她的唇,用灵巧的舌尖挑逗她小小的舌头,卷进自己嘴里,看她慢慢绯红了脸颊,轻声娇//喘着,欲拒……还迎……
  可是现今到了临淮城!仇人近在眼前了!她心心念念搁在心尖上的人儿给人欺负了去,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想当初薛挽香不过让木刺扎了手,就够她心疼小半天的了,更何况戳了个血窟窿!还有她脑后的伤!!喜儿说当时磕得人都晕过去了,血流了一地,养了小半月都没好利索,好不容易逃出来还被他们一路追杀!
  苏哲越想越气!几步上前把地上扑腾的四个贼子又踢了好几脚,踢得他们鬼哭狼嚎。转头冲陈皓和曹幼祺交代了几句,她反手将长剑背负在背上,跳上一匹枣红马,杀气腾腾的往城北跑!
  柴府在城北十二轩,她和曹幼祺、陈皓三人早两天就到了,把事儿先摸排了一遍,谋定了,才后动。
  柴钰飞的伤早就养好了,每日里斗鸡走狗,他爹没再揍他,却也没再正眼瞧过他。家族生意,从庄子到店铺,曾经握在手里的权势都被他爹一项一项收了回去,银子越花越少,日子越过越锒铛颓废。家里下人惯会见风使舵,见着他恨不得绕道走。他一个大少爷,混得连他爹的长随都不如。他/娘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天的哭,金思婕更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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