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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要和你成亲了你还叫我不在意!那要怎么样才能在意?要等你们……”薛挽香一开口,带出重重的鼻音。那句话她说不出口; 单是想想都觉得心痛得厉害。
她用力掰她的手:“你松开。”一面说,一面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怎么会和他成亲呢?我……”苏哲百口莫辩,既委屈又心疼,半晌说道:“我待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懂么。”
薛挽香正在气头上,努力的挣开她的怀抱,眼泪流得越发快了:“我不懂。我就是不懂。你去成亲好了。我明日就走。”
“你要走到哪儿去?!”苏哲也急了。
薛挽香一怔,心中越发气苦,她能走到哪儿去,她抛下了一切跟着苏哲走,没有了苏哲她连个家都没有了。
苏哲见她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眸哭到身子发颤,心头微涩道:“好吧。明日就走。”
薛挽香睁开一双水眸,深吸一口气,掀开了暖被从被褥中钻出来。苏哲握着她的手腕,安静的道:“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天涯海角,我们总不能分开。”
薛挽香跪坐在她身边,顿住了身子,长长的眼睫低垂着,眼泪承不住重力,落在了被角上。
苏哲左手手肘撑在枕旁,半支着身,右手松开她的手腕,触到她脸颊,接住一滴晶莹的泪,就着朦胧的灯光看了一会,收回手,轻轻的吻在唇边。
窗屉子外秋风摇曳,吹得落叶乔木沙沙的响,薛挽香不自觉的缩了缩肩头。苏哲起身拥住她,彼此之间一呼一吸都带着花香般的酒气。苏哲恍惚想起上回薛挽香饮了酒微醺的模样,还是在临淮城外的小镇子。
那一杯酒,叫什么来着?
她心跳快了几分,扯过被子要盖到她肩上。薛挽香轻轻的推拒了一下。
“别冻着。你要生我气,到被窝里再生,行么。”她柔声哄道。
暖被覆了上来,薛挽香被她揽在怀里,却抬着手抵住她的肩,隔开了距离。
“夜深了。你到外头睡去。”
苏哲已经在暖阁外边丫头守夜的小榻上睡了七八天了。此时窝在被窝里,怀抱着香香暖暖的媳妇儿,想到外头那块硬木板,真是一脸嫌弃。
“今儿个起风了。外头凉。你容我在这儿歇一晚吧。”她黏糊着,倚近了她。
薛挽香摇摇头:“让凝玉给你加个被子。不然把这毯子拿出去也使得。”
“我不要!”苏哲开始耍赖:“我就要和你窝在一起!挽香……我们都好久没有一块儿睡了。”
薛挽香退开一些,在半明半暗的灯火中看她俊秀的眉目,太熟悉的,闭上眼睛都能清楚记得她的一颦一笑。
“阿哲……”她望着她,平心静气的道:“你出去睡吧。”
“为什么!”苏哲气得眼圈红:“我与他真的没什么,难道……难道你连这都不信我吗?!”
“我信的。”她摸摸她的脸,叹了一口气:“只是我现在……”
她没说下去,现在如何,她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就成了结。
小花厅的灯烛黯淡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燃到了底座,薛挽香起身下榻,走到外间,往烛台上望了一眼。
留给丫头守夜的小榻只是薄薄一层木板,薛挽香躺到榻上,方觉硬木硌得人骨头疼,苏哲在这儿住了这么多晚,从来都没抱怨过。她闭上眼睛,抱着半新不旧的被子,裹紧了自己。
沥沥秋风从窗户边的缝隙灌了进来,苏哲躺在里间的床榻上,绒毯和暖被都在,可她感觉到了冬日的寒凉,那是薛挽香的疏离。
次日清晨,薛挽香是被窗外雀儿的叫声闹醒的,她拥着暖被打了个浅浅的哈欠,恍惚看到帐顶上织着的花纹,这些时日看得惯了,倒不觉得什么,直到她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床外的踏板上时,才猛然想起来,昨晚她不是睡在了外间小榻上了么?
她回头望去,被褥还是她起身时的样子,并不太凌乱,方才她是睡在床榻的中间的。所以苏哲……
苏哲将她抱了回来,尔后去睡了外间的小榻……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莹白的足尖,心中闷闷的想,她是不是太欺负苏哲了。。
“小姐,您醒了吗?可要伺候梳洗?”屋子外头喜儿听到响动,扬着声问。
薛挽香回了神,轻咳一声,让她进来。
房门打开,两个小丫头捧着铜水盆,热水、青盐等物进到屋里,朝俩人福了一福,喜儿道了谢,看她们退出门去,再在大立柜前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伺候她家小姐更衣。
薛挽香打理清楚之后坐到铜镜前,拿一把檀木梳子梳理着发梢。
“她呢?”她轻轻问。
“姑爷吗?”喜儿接过梳子。
屋子里除了主仆俩再没别人。薛挽香还是瞥了她一眼。
喜儿抿着嘴笑,跟着这里的丫头称呼:“哲姑娘一早就出去了。说是雁行山庄的甚么庄主和庄主夫人要去后山赏枫叶,君山派的好些个弟子都给派去陪他们了。”
薛挽香想到那位赵三公子,拢着双眉,轻声一叹。
这一陪客,原以为要去许久,不料未到午膳时分,苏哲已经溜回来了。
“挽香在里头么?”她的声音兴冲冲的,仿佛昨日的不快都已经过去了。
“在的。”喜儿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小姐还等您午膳呢。”
薛挽香:……
这丫头还会自作聪明了?!我何时说过要等她午膳?不过是秋风乍起,我……我无甚胃口便是了。
她提着笔,一页书抄到一半,心情已换了几番,再写不下去了,自然也没听到,喜儿在外头咋呼了其它的话。
房门被人推开,喜儿傻乐傻乐的当先进来,给苏哲打起了帘子,一壁还嚷嚷道:“小姐快看,哲姑娘带了什么回来?”
薛挽香搁下毛笔,在桌案前回头。
苏哲的怀里抱着一个事物,逆着阳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薛挽香莫名知道,她在笑。
“你看看,可还使得?”苏哲从一片斑驳的光影中走到她面前,怀里抱着的,正是一副凤首箜篌。
“你从哪儿得来的?”薛挽香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素手轻抬,就着她手里的箜篌拨出一串音律。
琴音如流水,一瞬间将俩人的记忆带回到鄢州城外的驿站,那一夜她弹了一曲《阳关三叠》,问她可喜欢。
苏哲是怎么的回答的了?
她俏红了脸。
喜儿左看看右看看,见她俩人都一副微羞的模样,嘻嘻一笑,退到门外帮她们掩上了房门。
“方才给师娘取琵琶的时候看到的,就问师娘要了来,她听说你会使箜篌,很是欢喜,说要寻你一道谈曲抚琴。”苏哲将箜篌搁到桌案上,拉过她的手,感觉她手上微凉,又想起方才喜儿说她还未用膳:“若知你等我用膳,我当早些回来才是。”
薛挽香抿了抿唇,低声道:“昨夜你抱我回房的?”
苏哲应了一声,看她静默如烟,也不知是不是还在生气。
两个人定定的站了好一会,薛挽香又开口道:“昨夜我那样,你不恼我么?”
“我做什么要恼你?”轮到苏哲摸不着头脑了。她眨巴一下眼睛,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她道:“分明是我不够好……”
薛挽香不高兴了,瞪她一眼。
这一眼却让苏哲开心起来。她侧过身将她拥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柔声道:“是我不够好,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想好了,今晚就找师娘说。”
“说什么?”薛挽香心跳快了几拍,分明猜到了,却还是想听她说。
“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她亲亲她的发,嗓音温温柔柔的绕在她耳边:“无论师父师娘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你若真想离开这儿,天大地大,这一生我也总是要和你在一块儿的。”
薛挽香鼻尖酸酸的,在她怀里“嗯”了一声。
苏哲又笑了笑,刚要再亲亲她,就听到外头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片刻后凝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门主请你去前堂。”
第113章 求生
苏哲拧了拧眉,略有些无奈的样子; 对薛挽香道:“我去大殿看看师父找我什么事。你先用午膳; 不必等我; 指不定我要在前堂陪师父师娘用膳的。”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她的手,安抚的拍拍她手背。
才走出几步; 薛挽香又“诶”了一声; 苏哲回过头来,薛挽香走上前,咬了咬唇。苏哲笑道:“舍不得我?”
“嗯。”薛挽香确实舍不得她,牵着她的手道:“你这出去小半天,才回来,还没一盏茶功夫又要出去。歇晌之后得练功,晚上定是又要宴请雁行山庄; 总之都不得闲。”
苏哲叹了口气,揽住她的腰将她簇拥在怀里:“你和喜儿来了这么些日子,都没能陪你们在君山上好好的走走。明日我和大师兄说一声,咱们带了喜儿出门玩半天; 可好?”
薛挽香倚在她身前; 柔声道:“也不必去哪儿玩; 你早些回来便好。”
她顺手理了理她的襟口上的折痕,眸光如水,温婉得让人心疼。
苏哲哪儿都不想去了,就想在屋里陪着她。无奈师命如山,凝玉又在外头敲门; 她只得捏了捏她手心,答应她一定早回来,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前堂去了。
绕过几道回廊,刚走过后宅与前堂相连的影壁,赵涵宇忽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拽着她胳膊就走,她给他拉得莫名其妙,昨夜的事儿本就还没善了,她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
“干什么你!”她怒道。
不曾想赵涵宇竟然使了功夫,一手捂着她嘴巴一手扯着她侧身撞开旁边一扇门,直接将她拖了进去。
“你!!!”苏哲气得额上冒烟,抬脚就踹!
“我爹娘找你师父求亲去了!”赵涵宇架开她的长腿,急吼吼的道:“你现在去前堂,就是撞进网里的兔子,咱们俩都吃不完兜着走!”
苏哲给吓着了,远处传来丫头走动的声音,苏哲“嘭”的一下自动自觉关上房门。
两个人做贼似的猫着身子,苏哲气急败坏的道:“怎么回事呀!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涵宇抱着头:“这回真不是我。我娘大约是看出了什么,今儿个不是去看晚枫了嘛,回来时我看到我们家家丁扛了大小箱子上山,我还没想到这一则呢,方才我爹喊我去前堂,我就觉得不对劲,然后路过个丫头,张嘴就说恭喜,我溜过去一打听,在说亲事呢!”
苏哲盘腿坐到地上,见他也坐到了身边,气不过,抬腿又踢!
这屋子是堂屋的倒夏,离着主殿不远不近,并不住人,只是刚好在前堂和后宅之间,依着屋舍的大小摆了家具物什,时常有丫头打扫。
赵涵宇被她踢了一脚,白色绸袍上多了一点儿鞋印子,他瞅了一会,问道:“你当真不能嫁给我么?”
苏哲怒道:“还废话!”
赵涵宇见她起身要往外走,在她身后长叹一声:“要不,我把你俩都娶了吧。这样你们在我府里……”也能安心过日子。
他后边的话没能说出口,苏哲已经抡圆了手臂,一巴掌狠狠的裹了过来!
这一巴掌连招式都没有,来得又快又狠,赵涵宇被她打懵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气急道:“你打我!!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打我!”
苏哲凶神恶煞的抬腿就踢:“我打不死你!”
赵涵宇也怒了,可他从小到大就没打赢过她,小时候是功夫不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