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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很无奈,伸手在兔子玩偶肥肥两颊上捏了一下。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兔子欢快地唱起歌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
十几个人围在课桌旁,拍手唱起生日歌。坐在中心的少女合着双手,在认真祈愿什么。
“西月,你许了什么愿?”杨莹问道。
顾西月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吹没了燃烧着的十六根蜡烛。然后将蛋糕切好,双手递给同学,“谢谢你们。”
“开心一点呀,清平她会回来的!”杨莹说。
顾西月笑着点头,露出嘴角浅浅笑涡,“没错,她会回来的。”
她一口一口吃着蛋糕,嘴角粘上奶油,看上去像只花猫。众人都在欢笑,她也扬着唇,眉眼弯弯,看上去很高兴,完全融入人群之中。
只是等人散去,笑意马上冷了下来。
顾西月接近麻木地收拾好桌上狼藉,把别人送的礼物一项一项拆开,记在本子上。以后,这些都要还的,她想。
除却清平之外,其他人的好意于她而言只是商品,礼尚往来,维持表面上的其乐融融。
等记好之后,顾西月拿出信纸,在上面写:“清平,今天同学帮我过了生日,还给我买了一个蛋糕,送我好多礼物。你看,他们已经接纳我了,我也终于可以和他们好好相处。”
她抿着嘴,微微抬起头,等眼角的泪干了之后,才继续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
“特别开心。”手上稍微用力,笔尖划破信纸,顾西月叹口气,把纸揉成了团,又拿出一张崭新信纸,提笔想了半天,又把它放回原处。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她背起书包慢慢往门外挪去。
“西月,要不要一起走?”有几个人来问她。
顾西月委婉拒绝,继续低头默默走着,身影被路灯拖得很长。
在不久之前,她还是这群人眼中的垃圾、废物,可如今,人人都喜欢她,想要接近她。顾西月嘴角衔起冷笑,眼中露出厌烦和嘲讽。
她曾经无比渴望想融入这些人之中,可在掌握这个世界某种生存法则后,在终于等到这天之后,她却并不觉得怎么开心。
只是忍不住厌倦。
“垃圾!你停下!”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顾西月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面前几张熟悉脸庞。这几个人不是转校了吗?
杨鹏平的笑容狰狞,“听说谢清平走了,我看现在谁还护着你!”
两男一女吗?顾西月默默打量着面前几个人。
以前总是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单独对着他们居然没有露出怯色,这让杨鹏平很不爽。他刚想嘲讽什么,在见到少女抬头时,整个人却呆住了。
大半年过去,小可怜已经不是那个干瘪的女孩了。身姿曼妙,曲线玲珑,如霜胜雪的肌肤在灯下似乎反着光,衬得她的眉眼更加秀艳。
“以前没注意,你这妞挺靓的啊。”杨鹏平搓手,笑得有些猥琐。
另外一个黄毛男生说:“杨哥,这女的多正点,你爽完让我也快活一下呗。”
“那当然、那当然。”
顾西月轻轻把书包放在地上,问出了她很久以来的疑问,“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们这么针对我?”
杨鹏平怔了下,然后啐道:“老子只是看见你就恶心。”
“哈哈哈哈哈。”顾西月捂着肚子大笑,眼角翻出泪花。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有人觉得看着恶心,就要忍受那样的对待,连存在都是一种罪过。
真是好笑,这个理由真是好笑。
“你他吗疯了吗?”
顾西月揩去泪光,笑道:“是啊,当你们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侮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她缓缓走近,姜鹏平疑惑:“你这么上道吗?”话没说完,他只看到一道残影,接着身体就狠狠地被打倒在地上。
“臭娘们!”黄毛见状,挥拳迎过来。
顾西月闪身躲开,然后一脚侧踢,踹在黄毛胸口。她没理会另一个吓到呆滞的女生,只是在姜鹏平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开弓,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当年开学,你带着人喊我表子。”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那天我妈妈到学校,你骂她疯子、妓。女。”
“啪啪啪。”
“你和杨彩云扒下我的外衣拍照,一直拿那几张照片威胁我。”
……
等她终于停手时,姜鹏平的脸肿得像一个猪头,鼻子流血,人已经有些神智不清。那个黄毛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顾西月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人吗?”
她想永远被清平保护,但是又不想一直拖那人的后腿。于是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最终成为一个能与清平般配,与她一起并肩同行的人。
“清平,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顾西月喃喃。
清平双眼紧闭,平躺在麻醉室里的病床上。注射完麻醉后,她的意识就混沌起来。
身体虚虚没有着力点,好像在无边的海洋中沉浮,眼前是浓稠如墨的黑暗。
一点星辉如流萤掠过,落在了她的指间。
“星君!星君!”星辉渐明,照亮周围血红花海,一个穿着红衣粉雕玉琢的小童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后,糯糯唤道:“星君,等等我呀。”
她想停下脚步,可身体却不受控制,依旧不紧不慢地行着。
那小童离她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惶急,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星君,你等等我呀,呜呜呜,等等我呀。”
第87章 我的学委啊
“这是什么呀?”小孩伸出肉嘟嘟的手; 指向一副画。
画上荆棘缠绕; 几朵娇艳的玫瑰怒放; 一只胸口黄绒绒、翅羽火红的小鸟把身体扎在荆棘上; 正流着血泪歌唱。
点点鲜血洒在荆棘上; 就像鲜红的宝石; 竟比玫瑰更娇艳。
女人弯下腰,桃花眼微微勾起,轻声解释:“这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她生来就不停地飞,只为了找到一棵属于她的荆棘树。等终于找到后,她会把自己的身体扎在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随后唱她人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歌。”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万籁俱寂、天地沉默; 世间所有的事物都会沉浸在这美妙无比的绝响之中。”
“这是一只生下就只为了追寻的鸟。”
小孩听不懂一生只为了追寻一棵树的故事; 含着手指发呆; 黑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 只是喃喃:“小鸟流血了。”
顾西月笑了笑; 摸摸小孩的头,缓缓走开。
闪光灯亮起; 无数话筒凑在她面前。
“顾小姐,您自从办了第一次画展后就一举成名; 被评为最有才华的青年画家。请问您关于画画的天赋从小就显露了吗?”
顾西月勾起唇,笑得得体又从容; “我想想; 大概是的吧; 我从小就会在课本上画画,经常把它涂得乱七八糟。”
记者都笑了起来。
又有人问:“您的成名作是《追寻》,请问您的灵感来源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它取名为追寻呢?”
顾西月微笑道:“因为我年少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神迹。后来的生命中,我就像没有脚的荆棘鸟一样,永远在寻找,从来不敢停下脚步,只期待与她的重逢。”
“为什么要叫追寻,”她的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因为我一直在追她呀。”
又过了一阵,顾西月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只能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女记者挤进来,抢先问道:“请问您为什么总是在画展中央挂上那副,额,比较抽象的肖像画,是想尝试一下新的风格吗?”
听到这句话,顾西月笑容微微凝滞。
精致清新的画展中心,一副十分粗糙的简笔画占了最显眼的位置。那似乎只是学生上课时的信手涂鸦,甚至可以说丑的有点清奇。
锯齿一样的头发,三角形的脸,两朵小花坠在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嘴巴是一个带梗的樱桃。
“那不是什么画,”她认真指正,“它有名字,叫作《美人》。这幅画让我看到了神迹,所以,它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珍贵的。时间到了,再见。”
她挥挥手,笑着离开画展,坐上车后,笑容立马褪下。
助手小柳问:“顾姐,今天这么早走吗?”
顾西月理了理垂下的长发,轻轻道:“今天是情人节。”
小柳大惊讶地张大了嘴,自从当这个天才画家的助手来,从来没见过她和什么人亲近过,怎么就突然冒出个情人来了呢?
“您……您在和人交往?”
顾西月望向窗外。
这时车已经行驶到广场,许多年轻人正成双入对逛着街,还有几个拿着玫瑰花的小孩子正沿街贩卖。一片欢欣热闹的气氛。
她看见一个穿得略为窘迫的瘦弱女孩,捧着花的手已经冻得通红,不知在寒风里站多久,鲜花都是蔫头蔫脑的。
“停下车,我去买束花。”
小柳劝道:“姐你去花店买呀,这街上的玫瑰都已经被采下很久了,品质不好。”他瞥了后视镜一眼,女人戴着墨镜,嘴唇抿成笔直一条线,隔了好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透出的冷。
“好好好,您去买,身上有现金吗?”
顾西月点点头,走到女孩身前,柔声道:“你这儿有多少花?我全买了。”
女孩听后又惊又喜,抬头看她时,眼中露出惊艳与痴迷,喃喃:“姐姐,你好好看。”
顾西月笑了起来,翻钱包的手里又多夹了几张红色钞票。
女孩慌忙摆手,“太多了、太多了!这些一起只要五十块。”
可没想到面前这个姐姐蹲下身子,把钱强塞到她的手里,“可以给我一句祝福的话吗?”
女孩想了想,脆声道:“我祝姐姐和喜欢的人长长久久,永远恩爱!”
顾西月勾唇,接过玫瑰花,“这句祝福我很喜欢,谢谢你。”
小柳在车上见了这一幕,恍然大悟,原来顾姐是可怜这个女孩啊。顾姐真是人美心善,他想,就是不知道哪个男人能配得上她。
顾西月回到自己在郊外买的小别墅。
这栋艺术感颇重的别墅带着一个大庭院,院中栽花种柳,青草葱茏。
她走到二楼卧房,深吸口气,慢慢推开门。
室内昏暗清冷,依旧没有奇迹发生。
顾西月叹了口气,又飞快振作精神,把玫瑰插在花瓶中,然后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大片温暖的阳光倾泻而入,让这间小屋一下子亮堂起来。
“今天是情人节,”她轻声说,“你都不送我一束花。”
床上的女人双眼紧阖,眉目舒展,好像是在安然酣睡。
顾西月走到床头,蹲下身子,握住女人冰凉的手,“不过没关系,你看,我给你买了花。”
她用脸轻轻蹭着女人的手背,轻声叹道:“清平,你要早点醒来呀。”
十年前手术,其实是失败了,。
那时谢父谢母都已经要放弃,是那时候只有十六岁的顾西月低声下气地恳求,才让他们没有选择拔下呼吸机。
“现在谢阿姨已经嫁给季叔叔了,你弟弟也快要小学毕业,对了,他长得有点像你,在他们学校可是校草。还有谢叔也在A国另外娶妻生子,”顾西月用手指戳戳女人的脸颊,笑道:“以后可是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