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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口,看着面前的人; 却没能问出来。
事实上,从看见纪锦莀站在这个本来只属于她和程析的屋里时,她就像是被猛然间惊醒了一般。
这个人曾经和程析,有过那样亲密且无法隔绝的关系。
即便嘴上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但是宫颐蓁的心里,确实不可抑制地起了些波澜。
甚至在看到程析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时候,她都闪过一点点绝望的想法,程析,是为了谁回来的呢?
如果,如果那个人向她伸出手,她会不会有些许的犹豫和动摇?
程析出门的时间其实不算长,如果认真计算一下,可能也就是两个人走到楼下,简单地告别,然后程析就回来了。
可是宫颐蓁却觉得那样一段时间,长的如同死刑犯在等待最后的判决一般。
原来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之后却还要担心失去。
宫颐蓁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她的侧脸也很好看,好看的眉眼并不是像西方人那般的立体与深邃,却有着专属于东方面孔的柔和与魅力。
和七年前的那个下午相比,这个人的容颜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那是宫颐蓁第二次见到程析的时候。
是因为什么事情逃课去找自家兄长,宫颐蓁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当时那个下午天气很差,天空阴沉的像是要吞噬整个大地一般。她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大学校园里,看着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等到风裹挟着雨丝从高空中落下的时候,宫颐蓁只能随便找了栋建筑物躲避雨势。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又看到了程析。
大概是她这偷偷瞧人的视线太过光明正大,以至于程析很难忽略这个站在门口一直紧盯着自己的人。
程析那一年已经上了大三,进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呆呆站在门口的她,大概以为是个长得比较稚气的学妹,便笑着邀请道:“要进来听听我们的讲座吗?”
宫颐蓁愣了一下,身体却比意识先行一步的答应了。
大讲堂内几乎座无虚席,即使在这样糟糕的天气,还有这么多的观众,那这次的讲座,一定很厉害吧。
宫颐蓁跟在程析身后,看着她微笑着和工作人员打着招呼,高高束起的马尾轻盈的跳动着,有着说不出的活泼。
高马尾真好看啊……那个时候的宫颐蓁,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以至于到后来,她也习惯了高高地束一个马尾。
因为没有什么座位了,程析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被自己领进来的“小学妹”,问她愿不愿意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
事实上,第一排基本是都是组织人员和主席团的位置,只有在最左边留下几个空位,一般的学生,是很少选择坐到这边的。
但是宫颐蓁并不介意,程析指了那个位置,她便坐在那个位置上。
程析也在这一排。
她坐在靠中间的位置,视线正专注的看着台上演说的人,还时不时在面前的本子上记下一些东西。
宫颐蓁的视线也很专注,只不过她是歪着头,认真看着那个坐的端端正正的人。
她的侧脸,可真好看啊,眉毛是那种秀气的弯弯的眉,并不凌厉,却也不会教人觉得太过柔弱,至于眼睛,偶尔目光流转之间,有着说不出的灵气。然后是秀挺的鼻梁,带着一点点笑意的像是花朵一样的唇瓣。
宫颐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盯着那人的视线根本无法挪开,看的相当入迷。
等到讲座快结束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主席团和代表全部走上了讲台。
宫颐蓁看着一个人小跑着拦住程析说了一句话,然后程析微微顿了一下,又对那人说了句什么。
等到结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有一束漂亮的香槟,只有程析没有。
宫颐蓁大概能想到上台之前她和那个人说了什么了。
讲堂结束了,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
宫颐蓁想着自己进学校之前,好像在附近看见过一家花店。
但是花店的老板说,今天的香槟玫瑰已经没有了,倒是粉色桔梗还有一束。
宫颐蓁有些忐忑的抓着那束桔梗花,又重新回到了那座大礼堂。
整座礼堂空无一人。
宫颐蓁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肩,正要离开,却听见舞台一旁的房间传出了一些动静。
那房间的门只开了半扇,里面的情景看的并不真切。
宫颐蓁动了下脚步,她的本意只是想问一下,程析在哪里,但是视线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坐着的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程析正坐在那里笑着,仰着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
“表现的这么好,是迫不及待想要奖励了吗?”她面前的人正轻倚着桌子,伸手抚摸着程析的脸颊,说出口的话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甜腻。
宫颐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视线却无法从屋里的景象挪开。
她看着程析挑着好看的眉,拉住了那人的脖颈,然后笑着说道:“所以呢,你给的奖励值不值得我……”
话还没说完,被环住的人已经躬身吻了上去。
宫颐蓁惊讶地几乎要叫出声来,但是却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她站在那里,看着正缱绻相吻的二人,心里头那股子隐秘而怪异的感觉,在这一刻,终于破土而出。
程析和纪锦莀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程析伸手拿起放在第一排座位上的那支花,“这儿,怎么有支花?”
“桔梗?”纪锦莀接过那支花看了一眼,见程析的神情,笑着问了一句:“你喜欢吗?”
“看起来还不错。”程析笑了一下,“该不会是那群家伙漏掉的吧。”
“漏掉了?那就该是你的那支吧。”
“嗯?”程析看着那朵花,笑了一下,“我的这支,倒还不错。”
……
宫颐蓁不知道那支可怜的小小的花,最后去了哪里,只是那个人,却再也无法从她脑海里抹去了。
她甚至无数次的梦见那座大讲堂,无数次的梦见那间办公室,无数次的梦见那个吻,无数次的……把另一个人幻想成了自己。
第一次知道情为何物的宫颐蓁,像是一只脆弱无力的昆虫撞进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再也无力逃脱。
“怎么了?”程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才让面色突然黯淡的宫颐蓁回过神来。
她握住程析的手,然后闭上眼睛向前一趴,依偎在程析怀里,闷闷地说着:“没什么。”
程析感受着她的重量,伸手抱住怀里的人,然后轻声说道:“我跟蔡总申请了回C市工作。”
“嗯。”宫颐蓁应了一声,看到行李箱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程析眯了下眼睛,把埋在自己怀里的那颗脑袋揪了出来,“你不高兴?”小孩的反应,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宫颐蓁配合地抬起头,面上的神情确实不怎么开心。
“怎么了?”程析问了之后又很快加了一句,“不许说没什么。”
宫颐蓁坐直身子,抓了抓头发,看着程析有些委屈巴巴的说道:“纪锦莀说,这个沙发是你和她一起挑的。”
程析点了下头,又看向她:“然后呢?”
“然后说我的照片是小孩子的玩意。”宫颐蓁继续告状着。
“嗯,还有吗?”
“还有,她说,我不信任你。”宫颐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程析。
“那你呢,你相信我吗?”程析瞧着宫颐蓁。
“我相信你。”宫颐蓁转了一下身子,正正地对着程析,似乎这样看着她,自己就又变成了那个十七岁的小孩子,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顾着自己的心跳和渴望,去拥抱眼前的人。
可是她终究不是十七岁了。
程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宫颐蓁听见那一声叹气,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想起来程析很久之前说过的,她没办法理解的那些顾虑和担心。原来这些东西并不是一句信任,就可以完完全全放下的。
原来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啊……宫颐蓁抱着程析的双臂不断收紧,直到程析轻哼了一声,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你勒到我了。”
宫颐蓁下意识地松了下手臂,她盯着程析带着笑意的眸子良久,才缓缓地收回了手站起身来,用着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周末和我出去一趟。”
程析挑眉看向她:“干嘛?”
“买沙发!”宫颐蓁把散落的头发一手拢到后面去,然后看着程析说道:“挑一个又大又舒服的,最好是不耽误我们做运动……”
程析顺手把手里的抱枕扔了过去,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想什么呢?!”
宫颐蓁接住了抱枕,然后歪着头说了一句,“想餐桌啊,似乎也不错~”
“宫颐蓁!”程析觉得耳朵好像有点烧红,看着大言不惭的宫颐蓁说了一句,“你再这样乱说话,今晚就睡客房。”
嬉闹欢笑的话语终究掩去了那一点隐秘的情绪,宫颐蓁看着坐在沙发上双颊微微脸红的程析,又凑了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只要,她现在在自己怀里,就比什么都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三怀猫,小声冏,小宁檬,红袖的地雷,么么哒!
☆、第 59 章
宫颐蓁并非特意打听纪锦莀的消息; 只是这一阵子纪家的动作实在太大; 让她不想注意都难。
纪锦莀和纪昀山; 这一次是切切实实的杠上了。
连局外人都能看出来; 纪锦莀这一次是要把所有的家当都拼出去,背水一战了。和纪家交好的那些人; 也纷纷开始站队,一时之间; 还真看不出这局势的胜败。
宫颐和那只老狐狸; 是早早地从这场风波中退出来; 只是作壁上观,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宫颐蓁看着自己兄长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只能摇摇头; 庆幸这只老狐狸是姓宫,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么奸诈的家伙。
不过话说回来,有时候她倒是希望纪锦莀能够得偿所愿。
她从千屿出来; 正要去丰源的路上,突然接到了孙如的电话。
“宫总; 之前你说过的那块地; 市里的招标书已经下来了; 还有之前有过意向的几家公司也给了消息,就等着你的答复了。”
宫颐蓁顿了一下,说了一句“我这就回去”便又看向小张:“回公司吧。”
小张哎了一声,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宫颐蓁,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宫总,您昨天让我订的餐厅……”
“再看吧,要是来不及就取消了吧。”宫颐蓁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心里头思索了一下,“之前有一次,让你去接我和程析的那条街,你还记得吗?”
小张惊讶的哎了一声,摸了摸脑袋才想起来宫颐蓁说的是哪一次,“那都快两年前的事情了吧……不过我记得,应该是在科教城那边。”
两年前……宫颐蓁突然愣了一下,“这么快吗?”
“对啊,您接手鑫远快一年了吧。”小张感叹了一句,“想当初您刚回来那会啊,我都不敢在您面前说话,生怕说错一句饭碗就没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宫颐蓁瞥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小张缩着脖子笑了一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当初确实挺冲动的。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