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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泽就怔住了; 她的眼睛锁住了乔筝的手; 瞳仁里投出的光是清正的; 融化的冰雪一样。
她想起了诗经里的句子;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八个字再贴切不过了。
着了魔一样; 颜泽用自己的手包住了乔筝的小手。
乔筝感觉好像有冰块覆在了自己的手上,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奇异的是; 她被包住的那只手又变热了; 暖乎乎的。
颜泽认真地带着她运笔,可是乔筝的心里痒痒的; 手也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了; 她恍恍惚惚的,跟着颜泽的力量走,在纸上留下了鬼画符。
颜泽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只能这样了; 你还是自己写吧。”
乔筝还没回神,她垂着眼睛; 睫毛因为刚刚哭过还粘在一起。
六感是骗不了心; 她特别享受刚才那种感觉; 都说十指连心,手被人握住了,心尖也跟着颤,就好像被人珍视地捧着一样,很少有人牵过她的手了。
她还想再体验一次; 厚颜无耻地说:“你再教教我呗,你不是老师么,老师要有耐心。”
颜老师:那也得看什么样的学生……
颜泽再次握住她的手,乔筝偷偷地笑,一脸幸福,注意却不再纸笔上,写出来的字还是不堪入目。
“再写几次……”
仍然像丑陋的爬虫一样。
颜老师不耐烦了。
乔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她教了,她在便签纸上签了一个,看了一会儿,说:“还行,不丑。”
颜泽收起了有乔筝签名的便签纸,很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乔筝的脸红扑扑的,赧颜道:“没事儿。”
颜泽没说话就走了,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想,乔老师今天这么娇羞做什么?
第二天,雷学明就把题目抄在黑板上,其实最后考到这道题目的可能性最多有十分之一,但就算有十分之一可能,也要做好百分之百的准备。
“现在啥都不干,抬起你们的狗头,瞪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这道题!”
“看哪呢,让你们看黑板,狗眼聋了还是猪耳朵瞎了?”
大家都拿起笔,有的人已经理解了题干,开始计算,有的人先把题目抄到笔记本上再开始审题。
雷学明看着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一小部分同学已经放下笔,和同桌对照答案,还有的呆若木鸡,眼神呆滞,也有人冥思苦想,显然是卡在了某一步。
雷学明不太满意这个速度,心里有些不耐了,他呼了一口浊气,又等了五分钟。
还是有一大半的人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雷学明有点生气了。
两个小时一张卷子,他的要求是40分钟做完选择填空,剩下80分钟做大题,而六道大题的时间分配也不一样,前四道三角函数,概率统计,立体几何,数列相对简单,每道题十分钟最好,然后至少剩下四十分钟的时间来做难度较高的圆锥曲线和导数。
结果呢,这群草履虫做个数列都要十几分钟。
而且这道题目里没有任何迂回和陷阱,应该算的很顺利。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别做了,抬起你们的狗头!看我,都看我!”
“一道痴厮题都算这么长时间!你们这样还气高考?考什么考?烤地瓜吧!”
雷学明刚才注意到陈智西,他算的很慢,而且脑袋一直往同桌许呈那里瞄。
雷学明走过去,指着陈智西:“你,上黑板做。”
陈智西差点吓尿了,飞快地瞅了几眼同桌的计算步骤,可面对着空白黑板的时候,他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了。
雷学明还在背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陈智西双腿发软,简直想给黑板跪下。
“怎么?黑板长得俊?没看够,没看够今天我给你卸下来送你家去?”
陈智西脸色惨白:“不用了不用了,老师我看够了。”
“那你快写啊!残废了?手残还是脑残?”
陈智西颤颤巍巍地拿起粉笔,嘀咕了一句:“两样都残。”
“磨叽不死你!做不出来?给我把题目读一遍!”雷学明的吼声响起。
陈智西慢吞吞地开始念,跟小和尚念经似的,嘴动脑不动。
雷学明暴跳如雷:“通项公式都不会求!都告诉你S4了,等差数列怎么求和,我教的东西都被你吃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陈智西一个人,雷学明把怒火发泄到了全班身上:“嫩想奏舍么?月考咱们班数学要是掉出年纪前三,看我怎么周里嫩!成天干的什么破营生,我快被嫩气踢蹬了。一个个人长的木事大,脑子糊涂的跟一锅咕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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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泽回家后,把乔筝的签名给了母亲,颜妈妈的粉丝滤镜果然很厚,明明字丑的不忍看,她还是捧在手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这字怎么这么好看呢,跟她的人一样,都是一枝花。”
“你不是她同事么?你有她的照片么?”颜妈妈两眼冒光。
那一瞬间,颜泽很想把乔筝的丑照跟拿出来,检验一下母亲是被灵魂吸引的真爱分,还是肤浅的颜粉,如果是后者,她就能亲眼看到大型脱粉现场了。
颜妈妈:“你有吧,你肯定有,我特了解你这人,要是没有,你马上就说话了,但是你超过了五秒没有给我回复,我看看你手机。”
颜妈妈把女儿的手机夺过来。
颜泽把乔筝的丑照放在私密相册里了,没有密码看不到,所以母亲看不到她的丑照。
没有找到idol的照片,颜妈妈很失望。
“你跟她一个学校,你去拍几张,不难吧?”颜妈妈说。
颜泽直接说:“有点难。”
让她一个年级领导像狗仔一样去偷拍一个漂亮女老师,还是亲妈么?
颜妈妈说:“你就是不想帮我,要张照片有什么难的,你不是当主任么,你就是不想帮我。”
颜泽没办法,也不回嘴,心想着用个什么理由要到照片。
没想到,乔筝自己送上门了。
昨晚的事,乔筝很想找个机会谢谢领导,思来想去还是请吃饭吧,人兴趣不同性格迥异,但都离不开酒肉饭菜。
领导日理万机克己奉公,估计发微信也不会回,乔筝却不嫌麻烦,去了主任办公室。
去主任办公室的路她太熟了。
每次进去,颜主任都在埋头工作,不过乔筝有了新发现,那个双层保温杯里的内容换了,浮着两颗棕色的小青柑。
颜泽低头工作,听到有动静都会往门口看一眼,通常先看到的是腿。
这一看,先是雪白的帆布鞋,然后一截骨肉匀称的脚腕,在往上,是铅笔裤包裹的一双美腿。
稀奇稀奇,她破天荒地穿裤子了。
“有什么事么?”颜泽还是一副领导口气,但她知道,但凡这只孔雀来找她,不会是因为公事。
“我想请你吃饭,我昨天……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你别拒绝,不是公款吃喝也没有超标接待,绝对不违反中、央八项和六大禁令。”乔筝说道。
“我这几天要安排月考的事,这周末可以吗?”
乔筝一喜,她答应了!
“没事,按你的时间来,怎么,一个考试会很忙吗?”乔筝不解的问。
颜泽也没有过多解释,简单地说了一句“很忙”。
她觉得一个朝九晚五的音乐老师是不会懂这些的。
乔筝考虑到领导这么忙碌,就说:“那周六晚上行么,我会每天提醒你的,我怕你忘了。”
颜泽无声地笑笑:“我虽然忙,但不是老年痴呆,半个月之内已经确定的事情,我都不会忘。”
乔筝暗自钦佩,领导就是领导,不仅要威名远扬办事利落还要有个过目不忘的好脑子。
她就不行,长了个金鱼脑,遇到琐事缠身的时候,就会丢三落四,管前不顾后。
过了一会儿,颜泽抬起头来说:“乔筝。”
“啊?”乔筝恍然抬头。
领导说话从来不带喘气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颜泽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而不是把要说的全都说出来。
“怎么了?”
看到乔筝回魂了,颜泽才开口:“你跟黄老师比较熟是不是?”
乔筝点点头。
颜泽缓了一会儿,说:“你能不能稍微提醒一下,让他这个周别下去打球了。”
管理老师和学生,这本是她分内的事情,应该亲力亲为,但是颜泽最近忙的心力交瘁,她觉得乔筝和黄励来往挺密切的,不如就让乔筝去做个说客。
第一次求人,她还是有点拉不下脸来。
乔筝很爽气地答应了:“好好好,交给我,我都知道,不会说是你派我去的。”
颜泽点了点头,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人的天性里,都还是希望着所有的人和事都是顺着自己来的,以时间为界限,把人分成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虽说停驻这同样的灵魂,这两个被时间分开的个体若是强行碰撞,便会势同水火,互不相容。
现在的自己会讨厌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自己也厌恶现在的自己。
读书的时候,老师和校领导就是公敌。
打球要管。
烫发染发要管。
周一升旗迟到要管。
晚上讲话要管。
考的不好要管。
烦都烦死了。怎么会有这么魔鬼的一群人。
如果她站在班主任、年纪领导的角度看。
这群熊孩子怎么又去打球!
披头散发黄毛白毛还有个学生样子吗!
又迟到了又迟到了态度真不端正!
都熄灯了还讲话学习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精力!
这个题我都讲了多少遍啦怎么又错!
时间这么紧迫晚自习怎么还走神!
气死我了,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高三!
想到最后一句,乔筝偷偷地笑了,不知道颜主任有没有对学生这么说过。
乔筝没有直接跟黄励说打球的事,她想先问问黄老师的感情问题解决了没有。
黄励拿着手机在打游戏,看到她过来就把手机放下了。
“你跟你女朋友说清楚了没有啊?”
黄励笑着说:“没事了,哄一哄就好了。”
看他一脸轻松,也不像是为了让自己宽心而说谎,乔筝点点头:“那就好。”
“老黄,你以后别天天下去打球啦,这个周要月考啦。”乔筝温和地说道。
黄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个乔筝不是被雷劈了就是被颜主任洗脑了。
他打趣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乔筝:“还不是颜主任让我来说的……”
“啊!”乔筝捂住嘴巴,她怎么就说漏了!
黄励点点头,“原来是当说客啊,很奇怪啊,她为什么会让你来说?”
“你别问了,我都说漏了,我很有负罪感的。”
黄励说好,但神色一变:“但是我今天约了八班的同学啊,失信不太好吧,今天最后一次。”
乔筝也觉得不守信用不好,点点头:“那好吧。”
然后,乔筝给颜泽发了条微信:我劝他了,但是他听不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颜泽没回。
下午的时候两人在走廊上碰到。
乔筝赶紧道:“我跟他说了,黄老师说他过几天就不打了?”
颜泽的眉上挑了一下,语气带着质疑:“过几天?过几天卷子都批完了!”
乔筝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明天,明天就不打了。”
颜泽越来越不相信了,说:“明天?也就是说今天还会打球。什么事都推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