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下嫦娥惊喜的笑道:“果然是大白,你怎地回来了?现下是天官的坐骑了吗?寻风不是同你一起下界去寻温涯将军了?这般多年,有没有找见?”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每一句都像是直直敲在白祈心头,她急忙拉住嫦娥,疑惑道:“温涯将军?”
见她不知这人,嫦娥便笑了笑,解释道:“温将军是大白第一任主人,在它很小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了,不过温将军的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天官不知道也属正常。”
“那现下这个温将军呢?”白祈追问道。
嫦娥挂在脸上的笑意忽然凝固了一瞬,再展开就变得有几分苦涩,“许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并不在场,所知不详,只知晓温将军与天帝大闹了一场,当时打了七天七夜,半个天界都被毁了,之后的事。。。”
见她的笑愈发苦涩,白祈似乎也知晓了,并不追问,两人皆是默然了一会,还是嫦娥先开口问道:“不知天官忽然来天界所谓何事?”
白祈方才内心因为温将军的事情翻涌不息,这会才回过神来,“东皇钟在哪里?”
“。。。九重天之上。”嫦娥见她神色凝重,想来应当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便认真答道:“你从这里一直朝上,在天界的尽头便能看见天界之门了,东皇钟就在天界之门后。”
天界的尽头。。。
“多谢。”她道过谢,便拍了拍大白的脑袋,示意它抓紧时间。
大白馋兮兮的看了一眼嫦娥怀中的兔子,这才不依不舍的煽动翅膀,在嫦娥的目光中,逐渐升高,很快就被天界的漫漫云雾遮去了身影。
广寒宫终究只剩下了嫦娥与玉兔,她摸着玉兔柔软的毛,低声轻语,“天官又来寻温将军了,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寻我呢?”
天界的空气寒冷稀薄,风刮在脸上一丝温度也没有,宫宇楼阁皆半遮半掩在云雾之中,霞光万丈,殿府层层叠叠,一重挨着一重,目之所及,无一不是瑰丽华美至极,这里仙气充盈,万物滋润,万年不改初景。
一座白玉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南天门三个大字高高悬挂于门上,两边金甲身姿笔挺如松,一位身穿银甲仙衣的将军手持长|枪站在中央,见到白祈后眼睛微微眯起,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白祈注意到他的视线集中在大白身上,心里有几分数,大白稳稳当当的落在白玉台阶上,一步一步的朝上走去,两边的金甲虽然脑袋和身子还是一条笔直的竖线,那视线却齐刷刷的朝这边斜了过来,有些人更是面露惊异。
大白来到那将军面前,忽然对着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似乎很是不高兴,喉咙里也发出低沉的威胁呜呜声。
“放肆!”林浪天怒喝一声,拔剑出鞘,“你这被贬下凡的畜生还敢回来!”
大白伏低身子,龇着牙就要准备扑过去。
林浪天眼角一跳,挥剑快如闪电,不料剑身在半空中似乎砍到什么极硬的东西,反弹回来,剑身上赫然出现一个豁口。
这可是天帝赐下的剑,其神威自不必多言,可现下不过一击便出现了豁口,林浪天当场愣住。
眸光淡淡,其中却寒意逼人,宛若隆冬飘雪,那雪被风刮起旋风也像是刀子一般割在人脸上,生疼得很。
林浪天喉咙不自主动了动,脚步也后退半步,但还是压下心头的惊惧,就欲再开口喊上金甲们一齐将来人捉拿。
白祈双指尖聚着一点金光,周身杀意凛冽,眸间含雪,声音冷得像是昆仑山巅上结满寒霜的层层冰雪。
“不滚,就死。”
第194章 东皇钟
来人是谁,林浪天自然是心知肚明; 这一世天官诞于天地之间; 上任之时由上一任带着游遍三界; 何人能不知她的威名。
但眼见着下界多年的大白突然又出现在南天门; 他心里慌乱一拍; 只想着赶紧将它赶下去,口不择言; 又挥剑示威,哪料冲撞了白祈。
白祈哪是那般好脾气的人; 眸光中寒意逼人; 林浪天握剑的手轻轻颤抖,他的直觉告诉他; 若是再敢挥剑,下一秒便难逃一死。
两人正对峙着,又有一人从门内侧跑来; 他连盔甲也没来得及穿上,老远便瞧见南天门的情况; 这一路跑得飞快; 来到两人中间已是气喘吁吁,但仍然急忙劝阻; “林浪天,你不知道这是天官吗?怎地好好的就挥剑了呢?”
林浪天嘴角抽搐,他自然知晓这是天官,但他打死也不想让大白踏进天界; 不然天帝发觉,他焉能好过?
他一边冲左缺使眼色,一边小声道:“你不认识这畜生吗?”
“啊?”左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懵道:“这不是白虎吗?怎地,你连这也没见过?”
林浪天咬牙切齿道:“它是谁的畜生,你别和我说你不记得了。”
“哈,”左缺当是什么事呢,他笑着拍了拍林浪天的肩膀,满不在乎道:“天下白虎甚多,我哪知是谁家的,再说了,你看天官骑着这白虎,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天下白虎甚多?你当这是大白菜呢,人手一颗是不是?白虎稀少,天界也不过一只手的数目,且都是在天王们手中,唯独一只在当初的温涯将军手中,自从那件事爆发后,天界便再没了这只白虎的影子,今日忽然出现,他怎会不认得,除非他瞎了!
可左缺副将很明显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气得半死,又不能当面发作,那边天官已经是一脸很不耐烦的表情,再拖下去只怕真的要打进南天门了。
他可打不过天官,整个天界也寻不出几个人是这一代天官的对手。
他也不想挨打,而且听闻这代天官脾气甚差,与人几乎就是一言不合直接动手,一点道理也不讲,权衡利弊,思来想去,林浪天还是决定退让。
“很抱歉,方才。。。”
话还不曾说完,大白已经唰的一下从他面前飞过,擦肩而过时,天官眼中寒意依旧,林浪天一身白毛汗乍起。
这代天官真是不好惹。。。
大白飞得影子都没了,左缺才啧了一声,恍然道:“这白虎我好像见过啊!”
林浪天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心道:“方才你分明就认出来了,怕得罪天官才找那一番托词,现下又来这一招,免得我去天帝那里告你一状,好你个左缺,真是滑头。”
左缺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望着大白离去的方向有些微微出神。
一路不停朝上,风景变换,跨过一重又一重,终于是能遥遥望见那一扇巨门,恍若顶着天立于地一般,抬首望不见头,云雾在此处都变得淡薄稀少,寥寥几朵在门边飘绕,巨门古朴无华,连一丝刀刻纹理的点缀也没有,仿佛万古至今一贯如此。
白祈站在门前,只感觉苍莽的洪荒气息迎面而来,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耳边充斥着万物之音,人界浮生的喧嚣悲欢,天界九重的寂寥孤独,黄泉地狱的呢喃苦痛,三界种种猛然涌入脑中,仙台一阵剧痛,她手扶着门轻轻喘息。
眸光落在左手的阴阳玉上,又落在门前齐肩的左侧,那里正好是九个小孔围成的一个圈,将手缓缓伸入门内,手腕上的九颗阴阳玉与门上的孔洞完全契合。
天界之门像是从沉睡中缓缓苏醒,九道金线从九个小孔中慢慢滑出,线条宛若活物,兀自一笔一划的开始勾勒图案,每到一处界点便又各自发散,好似开启之处是这远古发芽之地,那些线条渐渐的将整座巨门都爬满了,刻画出的种种包含人间百态,群兽奋起,万物之灵,远山缥缈,水泽涟漪,上至太古虚空,下至蜉蝣偷生,所尽一切,皆有刻画。
白祈看得出神,天界之门已经缓缓的开启了一道容一人进入的缝隙,她将手抽出,拍拍大白的脑袋,柔声道:“在外面等我。”
大白顺从的蹭了蹭她的脖颈,随后便乖巧的趴下了,两只前爪枕着脑袋,尾巴一甩一甩的,大眼睛机警得很。
踏入天界之门,她没由来的心悸抽搐了一下,急忙回头,门外的世界已经被云雾遮盖了大半,恍惚间,她好像看见大白的背上坐着一道人影,一席青衫,不着盔甲,似江南朦胧烟雨中的秀丽山景,糅杂着的细雨像是飘进了她的眼中,眸间不知不觉染了一层迷蒙湿意。
大概是太想她了。
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快步朝前走去,天界之门中云海茫茫,所视范围不超过一米,好在她对于神器有着天生的感应,走了大抵一盏茶的功夫,一座巨大的黑影缓缓出现在白雾之中,观其外形,便是东皇钟无误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愈发的悸动难安,极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却总是难以静心,手心沁出一层冷汗,好似有无法预料和控制的事情就快要发生。
小贼,不要。。。
白祈扶着东皇钟支撑着身子,心底没由来的抽疼,心跳一刹那快要停止,她很想现下就赶去九黎,去找到她,见到她,再将她护在怀里。
可惜,她不能。
什么是天命难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很清楚。
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墨离的天命,唯有修改天命录,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手轻轻抚摸在东皇钟的钟身上,在这里刻满了繁奥复杂的文字,大到帝王将相,朝代变迁,小到凡人的生老病死,都一一记录在上面。
这些是看得见的历史天命。
她要寻找的不是这些,而是被掩盖在历史尘埃下的,从上古遗留至今的种族宿命。
正史需要依靠那一战所爆发的力量去推动,就像每一次战争都会让文明更进一步,只不过上古那一战,是所有文明的开端,如同一株参天大树的根基,历史从此处发迹起源,没有了根基,纵然树木再大,也会枯萎。
白祈看着那一段段文字,忽然生出一股脆弱的无力感。
她只是负责监管着天命发展的人罢了。
至于天命的走向,完全是由东皇钟自行推算演化,任何人都无法干涉。
若是擅自修改天命,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从来也没有人敢这般胆大妄为,修改天命,多么骇人听闻。
成功了,也不过是救得一人,失败了,东皇钟响起,人间界全部回归于零,回归到天清地浊,混沌初开的模样。
试问谁敢。
她终于寻到了那个名字,手指轻轻抚摸着笔画,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那两个字烙在心底深处。
天下苍生,都抵不过一个她。
上一世,她能为了她,舍弃仙途,最后道消身殒也无悔,这一世,若是她不在了,她也定然是要陪着她去的。
泪水一点点从眼眶中漫出,白祈像痴了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个名字。
她只想要她活着。
为何会这般难。
只要她活着,纵然再多苦难,她也会陪着她一起走过。
可若是她要舍弃一切呢,不再留恋浮世凡尘,不再眷恋温软人间,甚至,不要她了。。。
过往的一切好似又要重新上演。
白祈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后再缓缓呼出,再看向那个名字时,已是坚定得无可复发。
一点金光慢慢凝聚在指尖,微弱得像是夏夜萤火的薄光,这是她的神力,得天独厚,还未成仙便能驾驭神力。
天地灵胎本就神异非凡,加之她已有天官之名,监管上古一战,续写东皇钟上的天命后便可直接飞升,虽不在天界,却早已经位列仙班,说她是神仙,并无错。
这神位对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