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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假的昆仑镜想忽悠过我?你当我是谁?昆仑镜对于我来说又是何物?”
“妄图穿梭时空去救她吗?”
白祈撇过脸; 不答她的话。
见她这般傲; 紫烟的眸子也冷了下来; 寒声道:“你前世就是这般,昆仑镜在你手上用了许多回了吧?如何?最后能救得了她吗?想要救她; 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应当知晓罢?”
她其实记不得多少前世的事情,或许是太过苦痛; 又或许是太过难忍不舍; 是她刻意在逃避着回想起从前。
记忆中,恍若她还在自己眼前; 还在夏日微凉的夜色下与她饮酒笑谈,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像是蕴着雨后远山的清澈,里面全是她一人。
唯独可惜的是; 自己没能陪她走到最后。
昆仑镜在她手中显出虚幻而美丽的光芒,一次又一次的仰望无暇云烟; 跨越着太虚星辰; 回到过去,回到与那一双眼眸相互对望的初见时分。
不论多少次; 她都愿意,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想与她在一起。
只是,天命难违。
因果造化最难参破。
她们最后还是要分开; 她想着帮她渡过三重天劫,助她成仙,也算是还了她多年的愿。
她不曾知晓,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她一人在孤寂的天界徘徊多年,只为了寻到当年的种种。
阴阳相隔犹如天堑。
“我不在乎。”漫不经心的随意,白祈微微一笑,“我不想成仙。”
这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笑容让紫烟也不由得害怕起来,她蹙着眉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仙途对于凡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再说了,你为了她,连天下苍生也不顾吗?我教过你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了吗?”
“很抱歉,”白祈低着头,抿出一丝歉意,“老妖怪,我答应过你要好好当天官的,现下大抵是做不到了。”
“胡闹!胡闹!”紫烟被她气得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痛心疾首道:“她是你的劫!情劫这一关你渡了多少年?怎地非要在她身上较劲呢?”
“那你为何又要一直相信着墨瑾还活着?”她冷静得开始有些残酷。
老妖怪愣在当场,神色显露出动摇,“你是你,我是我,我是妖怪,本来就不该是天官的,你与我不同,仙途大道宽广如海,而且你的神位早已经是天帝定下的了。”
白祈眉头轻轻一挑,淡淡道:“那麻烦你转告天帝,我不需要。”
紫烟被她呛得头疼。
迫不得已,她只好从身后取出昆仑镜,开始强硬起来,“你藏起来的昆仑镜已经被我寻出来了,这一次,你可再别想着回到过去救她,你知道每一次触动时间都是多大的孽债吗?反正我不允许。”
这老妖怪手脚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昆仑镜正对着她,镜面忽然泛起一阵涟漪,像拨开云雾的明月,逐渐清晰起来。
瞳孔猛然一缩,她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昆仑镜,画面中出现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旁人,而是墨离。
姬胤手中,轩辕剑散发着无量光芒,似夺目金日,挥剑如山海倾倒,其势恢弘霸道,只一瞬间就震开了斩妖刀,墨离咬着牙,却无力再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团猩红的血液打在自己胸口。
紫烟手一翻转,将昆仑镜收了回去,画面戛然而止,冷声道:“你也看见了吧,这不是未来的事,而是现下就正在发生的,你就算现下赶去九黎,也来不及救她了。”
白祈跌跌撞撞的朝后退,背靠在东皇钟上,心一下子跌落进隆冬冰窟,“怎么会。。。这般快。。。”
“姬胤今日一早便去了九黎,”紫烟见她一下子颓然下去,心头虽也有不忍,但仍旧坚持说道:“她一点犹豫也没有就答应了,两人打到现下,差不多过去了两个时辰,她现下已经要被魔气侵蚀了,你再救她,也只不过是让她更痛苦而已,被魔气侵蚀便是彻底入魔了,到时为祸天下苍生,你知道该如何做的。”
这冷淡的话语狠狠的敲在白祈心头上,她只感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抽离,无力的倚靠着东皇钟喘息着,眼角透红,轻声道:“那个傻子。。。”
连渡两重天劫,她的身体早就破败不堪,伤痕累累,这才不过一日,姬胤就打上门来,她也不知稍稍拖延一下,待伤势好一些再应战。
就非得这般倔吗。。。
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连她也不要了吗。。。
“解开。”白祈轻轻吐出一口气,对上紫烟,眸光冷淡,语气不容置疑。
她浑身气息冷冽如冰,紫烟稍稍后退一步,但也不松口,“不准去。”
真是没法谈了啊。。。
紫烟还待再劝,白祈忽然嗤笑一声,懒散道:“捆仙索,捆的可是神仙罢。”
“看你这般有信心,想来,只要是神仙都没法挣脱了。”这一刻,她恍若是一个事外人一般,只是在冷眼分析着。
“你。。。你该不会。。。”
话音未落,白祈周身恍然炸开一道耀眼的金光,伴随着琳琅破碎的声音向四面八方飘散而去,原本白雾茫茫的天界之门内瞬间被金光充斥着,宛若霞光乍现的朝日迸发出夺目的光芒。
她依靠着东皇钟,唇角血迹落在衣衫上,洇开一朵朵花,捆仙索静静的散落在脚边。
紫烟怔愕的望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呆立在原地半晌,白祈动了动身子,又咳出一口血迹,她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捉着她的肩膀叫道:“你干了什么!到底干了什么!真的是疯了!”
白祈不理会她,拨开她的手,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
望着她走的这般坚决的背影,老妖怪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冲她大喊,“你去了也救不了她了!等待了六百多年的轮回,为何就是不肯成仙!”
捆仙索不是被挣脱开的。
那上古之物,只要神仙被捆上了,任你有万般法门也使不出来。
为何捆仙索会散落在地上,答案已是十分明了。
在天界之门,东皇钟前,放弃了神位,将一身神力散尽。
风中传来她冷漠如坚冰的话语。
“我不成仙。”
紫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身子无力的跪了下来,抱着昆仑镜,话语中染上哭腔。
“瑾儿。。。瑾儿。。。我该怎么办。。。”
“她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我没有选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瑾儿。。。快回来。。。”
那份决绝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可惜,她的意中人再也没有回来了。
第197章 前夕
屋内烛光摇曳,羌凪急忙闪身关上屋门; 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 声音压得极低且小心; “如何了?”
“不如何。”叶澜心坐在床边; 收回手; 开始转身去整理自己的药箱。
羌凪着急,忙拽住她; “不如何是如何?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准话啊。”
叶澜心有条不紊的收拾药箱; 最后盖上盖子; 扭过脸来,脸色认真; “没救了。”
“。。。你给我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
羌凪怔在原地,看了一眼还未醒过的墨离,急道:“怎么会; 你。。。你再想想办法。。。”
“少主,”叶澜心站起身来; 平视着她的眼睛; 冷静而平缓的说道:“两重天劫,肉身凡胎怎么可能受得住。”
“龙族二十万人; 只有两个活着回去了。”
“请您不要意气用事。”
叶澜心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徒留羌凪一个人在房中,久久没有转身。
过了一会; 应龙站在门外,冒了个头,见羌凪脸色不佳,便迈步进来,问道:“小师妹如何了?”
羌凪一见是她,顿时眼中便噙出了泪,声音也发涩,“阿离。。。叶澜心说她。。。”
应龙最是见不得她哭,让她见羌凪哭,还不如让羌凪打她,当下心急又无措,低着脑袋伸着脖子瞧她,想帮她擦一擦眼泪,手又想僵住了似的动不了,只得劝道:“你先莫哭,先莫哭,我们。。。我们再想想。。。”
“应龙,”羌凪忽然伸手抱住她,头枕在她肩上,眼泪一下子就打湿了她的衣衫,“长老们和叶澜心都说这一次算我们赢了,仅仅三个人,让几万龙族大军有去无回。可是。。。可是。。。”
她说不下去了,谁来劝都不行了,她舍不得,她宁愿什么都没有发生,龙族没有损失惨重,阿离也不会变成这般。
叶澜心都说不行了,又寻不到小七人在哪里,她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当初刑岳法站在月色下的难以启齿,刑炎长老的痛哭流涕,刑震死前还想握住她的手,那两块破碎的玉牌割的手心生疼。
她还是没有保住刑天最后一份血脉。
难道在逐鹿之战开始之前,刑天这一脉就要退出舞台了吗?
“虽死犹荣。”应龙拍拍她的后背,宽慰道。
羌凪要被她气死,伸手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下,应龙表情瞬间扭曲,只听羌凪薄怒道:“你这人怎地这般冷血,阿离还算是你小师妹,你怎地就这般说。”
“你要知道你是谁。”应龙咬着牙忍着痛说出这句话。
她是整个魔族,整个九黎的首领,不可意气用事。
她知道,但是她也是人,她的心也是会跳动的,流淌的也是鲜红的血,想要她不难过,怎可能。
“姬胤。。。下了战书。。。”羌凪幽幽一叹,低声道:“就在明日辰时。”
应龙身子直了直,笃定道:“喊小师妹起来,再睡下去,遗言都来不及说了。”
羌凪:“。。。”
她觉得应龙有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完全不在一个时空,思维频率完全搭不上线。
应龙哪管她怎么想的,急忙蹲在床边,就准备喊醒墨离,哪想到墨离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她。
“咦?你醒了?”应龙见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赶忙扶了一把,羌凪却不敢看她,只是站在一旁。
墨离一坐起来便开始没命的咳嗽,好像要连心肺都咳出来一般,暗红色的血液喷洒在雪白的被褥上,染红一大块。
羌凪也急忙蹲下来,和应龙一起替她顺气,心疼道:“何时醒的?”
“叶澜心把完脉。”墨离冲她咧了咧嘴,眼中含着些笑意。
又偷听!
羌凪想气她,现下又舍不得,一时间脸上怎么也摆不出个像样的表情,最后只得哽咽道:“你都听见了?”
墨离点头,轻声道:“明日辰时,是罢?”
羌凪不答她,应龙倒是很坦诚的点了头。
“凪儿,帮我个忙。”墨离有些难为情却又无赖的笑着。
“不帮!”羌凪撇过脸去不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明明疼得不行,但还是拒绝了她。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要求自己做什么。
羌凪越想越气,当时白祈一定就在剑冢内,为何会眼睁睁的看着阿离伤成这般模样,若非后来她去的及时,只怕能不能将她救回来还难说。
那个混账天官,不是说会保护好阿离的吗?
明明做不到还不准别人插手,简直是霸道无理之极!
被凪儿一口回绝,也在意料之中,墨离又扭头看着应龙,语气软糯,“师姐,帮个忙。”
应龙当即应允,“没问题。”
羌凪:“。。。”
“凪儿,帮我拿一下纸笔。”她挣扎着起身,半边身子都用不上力,只得让应龙半扶半抱着,冲羌凪眨眨眼,“你该不会这个忙也不帮罢?”
羌凪气得跺脚,转身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