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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歌今日仿佛将后半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那般高傲冷漠,嘴角抹出一个柔韧坚强的弧度,道:“回去吧,千瞳的钱袋子还在我这。”
看着夜歌的心结终于解开,墨离心里松了一口气,三人转身踏出房门,迎着正午的阳光,外边依旧喧嚣。
墨离似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身看着正在捋胡须的神算子,道:“老先生,上回你是不是说我丢了什么?”
老先生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隐晦的望了一眼正在悠哉悠哉和夜歌说话的白祈,道:“你已经寻到了。”
“我甚时候寻过了。。。”墨离疑惑的皱着眉,不过马上便舒展开来,展颜一笑,道:“无碍,是我的,终究跑不了。”
“你这副模样倒甚是有几分年少轻狂的意气风发。”老先生笑着,眼里有几分赞许。
墨离有些羞涩的挠挠头,道:“大抵是我师傅姐姐教的好罢。”言罢,眸子里净是甜蜜又快活的神采。
“老先生,有缘再见。”她看见白祈朝她招招手,便赶紧给神算子行个礼,小跑着过去了。
三人的身影很快便淹没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物极必反,有苦必有甜。”神算子意味深长的回味着,最终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当世之人皆追求那无欲无求的圣人道,我曾以为再无人通晓大道,却没想到啊。甚好,甚好。”随后他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对着若有似无的空气,道:“你觉得如何?”
僻静的后院阳光洒落,茶香四溢,唯有老先生还在悠悠的吟唱着什么。
“你们三也太慢了罢!”千瞳抱着胳膊靠在城隍庙门口的石雕狮子前,望着那慢悠悠出来的三人,一脸不满。
夜歌变戏法一般的变出个绣着银月弯边的钱袋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发牢骚的千瞳。
什么叫一物克一物,这点在夜歌和千瞳身上就有了相当之好的体现。
“我的钱!”千瞳对着冷冰冰的夜歌就是一个恶狗扑。
夜歌好歹也是主仆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主人,哪会那么容易让她得手,轻巧的一转身便让她扑了个空。
“这是你以后的买命钱。”
“你大白天说哪门子胡话?”千瞳一脸雾水的看着她。
夜歌不看她,而是扭头看向墨离,道:“女娲石我还是得去寻,不为别的,若下一次我再涅槃失败,就用它保下千瞳的性命。”
墨离听的一愣,随后眨眨眼睛,道:“狐狸的命只值得这些?”
“怕是还有多。”夜歌按住千瞳不停乱动的脑袋,一脸冷漠,仿佛千瞳欠了她很多很多钱一般。
千瞳马上就瞪着眼睛,气的到胃疼,“姓夜的,你的心肝真的是黑的。”
“反正不是红的。”夜歌一脸坦然,并且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仆随主,主在仆在,仆可死,主不死。”白祈悠悠的点出夜歌的心声,她是怕千瞳跟着她一并受涅槃之苦才会想去寻女娲石。
千瞳感觉头顶飞过一群不吉利的老乌鸦正在呱呱呱的叫,怎地这群人一个二个都觉得着她要命丧黄泉似的。
连一向温柔清扬的墨离都十分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这甚么情况?
“阿离,白祈,日后结个伴,可好?”夜歌除了对着千瞳是一副死人脸之外,对着别人还是挺好的。虽然这种微妙需要细细体会。
“甚好。”墨离笑着回应,白祈也点点头,“凪儿说神凤都是好人。”
这回夜歌倒是抿着唇轻轻的笑,长长的睫翼在正午的阳光下洒下一片阴影,仿佛要遮住脸上那一丝受之有愧的羞。
白祈听见墨离说起凪儿之时,便觉得有些微妙,她还想细细问问,忽然拉起墨离的手快步向前走,正当墨离疑惑之际,便听到声后千瞳带着深仇大恨一般的声音喊道:“姓夜的!还我钱!”
夜歌赶紧闪开,千瞳一掌不偏不倚的打中之前她站的位置,“我的胭脂啊!你知道我从青丘出来一趟多么难得吗!”
“不知道。”夜歌眉头轻佻,嘴角的笑愈发的亮眼,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道:“仆从,你想要便自己来取。”
千瞳嘴角和眼角一起抽搐,“仆。。。仆从。。。”
再看看周围人都一脸微妙的看着她,这么国色天香的仆从啊,真叫人艳羡。
夜歌看她一时慌神,指尖轻弹她的脑门,看着她瞬间回神又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便要扑上来,御起轻功飞快的踏上旁边的屋顶,还非常引诱的晃了晃手中精致的钱袋子。
果然下一秒,千瞳就像在泥地里双手举着菜刀,发现夫君出轨的女人一般,杀气重重的追了上去。
刹那之间二人便踏着青瓦,映着艳阳跑远了。
墨离怔怔的看了好一会,才道:“好一出。。。”
“千里追夫记。”白祈不咸不淡的接了下句。
“咳咳!!”墨离差点被呛死,白祈这神奇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之后她果然是跟不上白祈的思路,只见她似笑非笑的抬起她的下巴,眼眸微眯,语气淡然又好像有几分其它的意味,“凪儿是谁?”
墨离:“。。。”怎么。。。感觉到了奇怪的情绪
第23章 午后细谈
夏日午后总是闷热的让人止不住犯困,墨离看着白祈老早便倚在床上,懒散悠哉的翻着话本子。
她打着哈欠走过去,想瞧瞧白祈到底看的什么话本子。毕竟她可是看话本子的老手了,什么话本子她大抵都看遍了。
“在看甚么?”墨离趴在她床边,乌黑透亮的眸子晃着光,侧着头看看话本子的封面。
白祈还不待她看清便将话本子放下了,身子往里挪了挪,又拍拍空出来的那片位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意味明显。
她的脸没由来的就开始发烫,道:“还不曾到针灸的时候罢。”
“不曾。”白祈笑着摇头,看着看着她这般羞窘,实在不忍心在调戏她,道:“上来,同你说些事。”
墨离实在是扭捏了一会,直到白祈再拍了拍床铺,她才乖乖的爬了上去。
她躺在外侧,面朝着白祈,只是低着头,脸色有些红,没抬眼看那双能让人羞窘异常的眸子。
白祈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语气淡定自然,道:“进来些,一会跌下去了我可不捞你。”
墨离只好又闭上眼睛,僵硬的往里头一点一滴的挪着。
直到贴近白祈的身体,闻见她身上淡淡的的桃花香,才止住不动了。
白祈倒是语气一如平常,真的开始同她说一些正劲事。
“崆峒印明日夜歌会拿去交差,那什么天子你便不要去见了。”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白祈对天子之类的人物有一些嗤之以鼻了。
正好她也不会习惯宫廷中那种压抑严肃的气氛,当下点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句。
“之后两件事情可听好了,不准打盹犯困。”白祈看着墨离的头一点一点往下栽,像小鸡啄米似的,指节轻轻叩了叩她的额头。
墨离赶紧睁大眼睛回神,之前贴着白祈那份安心的感觉让她完全放松下来,连午后的闷热和燥意都褪去了,实在忍不住打起盹来。
“我。。。我听着呢。”她结结巴巴的有些心虚,特别是对上白祈的眸子,人家很明显就能猜到她在想些甚么。
白祈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撒谎,无奈的笑,道:“你的手,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墨离一听便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回道:“那事不怪你,真正说起来还是应该多谢你才是。”
“终究是我下的手。”白祈甚是神伤的叹了一口气,“我欠你的。”
“别胡说!”墨离扯着她的衣襟,有些着急,道:“你当我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吗?甚么你欠我的,分明是。。。”
她说到这便戛然而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马上闭口不再言语。
白祈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心,不接她之前那句,而是绕了回来,道:“那我带你去治,你去不去?”
墨离不解的望着她,她从来没听说过手断了还能接上的,又不是脱臼了那么简单。
看她这般神色就知道她不信,白祈只好坐起身,从床前的柜子上取过包袱。
一株雪白如玉的植物正静静地躺在里面,这植物并未开花,只是枝节分明,一段一节恍若骨骼。
墨离看的傻傻的,指着那奇特的植物问道:“拿这个?”
白祈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随后正色道:“还得去寻到神农鼎,和续骨丹的丹方。”
墨离听见神农鼎,便知道白祈不曾开玩笑,是真的要实打实的帮她把手给续上。
“可是。。。这。。。”她一时难以消化这些事情,可白祈的脸色无比的正经,一点也不似开玩笑和没把握。想到若是日后手真的能续上,那她便不会像现下这般如同半个废人一般。也不会配不上师傅姐姐什么的。。。
想到哪儿去了这是?
“莫急,一步一步慢慢来。”白祈温凉的手捏捏她的脸,笑她。这人定又是一时想太多,脑子卡壳了。
墨离讪讪的笑了笑,道:“那便先这般吧,若是能寻到神农鼎我们再想办法弄那个什么丹吧。”
白祈见她勉强算是应下了,心里才总算松了气。她太了解墨离的性子,骨子里那般倔强敏感,别人对她的关心和担忧反而会刺痛她敏感又好强的心。只有花着十成耐心,再有些小情调,小套路,慢慢引诱她自个上钩才行。这种感觉像是老翁在冬季的湖面上悠哉垂钓,又像山林里机智的猎人设下个圈套逮兔子。
“不是两件事么?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墨离盘着腿正襟而坐。
白祈看着包袱的最底下,一根长条形状的物体被红色的衫子包着,又看了一眼墨离,叹了口气,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它取了出来。
“打开罢。”似是有些伤神,白祈捏了捏鼻梁,头疼和心疼一并要发作了。
墨离只是望着那件绯红色的薄衫有些发愣,听见白祈叫她打开,才伸手揭开。一段晶莹如玉的又十分完整的左手臂骨毫无保留的出现在眼前,她一时愣在那,许久没回过神来。
白祈也就这般静静的坐着,望着她脸上泛起的苦涩,心底隐隐作痛。
一直到墨离自己反应过来,眼眶里忍着泪珠,强颜一笑,道:“你还帮我把手捡回来啦。”
“嗯。”白祈试着用手抚去她眼角快落下的泪,墨离却赶紧别过头去,自己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却是溢着苦。
“也好,到时候接起来也会比较称心。”她自顾自的开导自己,只是语气带了些哽咽,让人心疼。
“莫哭,不好看了。”
“没哭,我只是。。。眼睛酸。”
白祈:“。。。”好借口。
她见不得墨离这般难受的不行还要死倔着眼泪,只好收了包袱,带着她重新躺在榻上,道:“眼睛酸就不看了罢,我同你说些别的。”
墨离在她怀里蹭着,头枕在她臂弯里,心思渐渐被抚平,放松下来,道:“你现下可以说了,我那阵难受已经过去了。”
听着她有些孩子气又让人莫名心疼的口气,白祈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语气轻柔,道:“你那手,是龙骨。”
“甚。。。甚么?”墨离也不知道是自己没听清,还是下意识就没敢去相信这事实。
这会倒是白祈皱了眉,问道:“你自己不知晓?”
墨离怔怔地望着她,眼睛使劲眨着,她实在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