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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方渺然来说,这一切甚是新奇,她常年待在府中,这番热闹场景甚是少见。
方晋见前方人群簇拥,心想定是什么稀奇杂耍,随即便拉着方渺然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人施展口技,那口技人可谓舌烂莲花,出神入化。
一行人正听得入神,不知为何忽然天降大雨,一场骤风暴雨突然袭来,方渺然无可幸免,衣衫也湿了一大半。
众人一阵呜呼,纷纷慌忙散场躲雨。
慌乱中,方渺然袖口忽被一人微微拉扯,转身一看是一素不相识的紫衫男子,还未等一旁的方晋开口,紫衣男子便已抢先发话:“不知二人是否愿意一同上车避雨?”方晋拉着方渺然转身就要离开。
对方见状立马又语:“古鹤楼有人候见二位。”
方晋则是听到古鹤楼便停下了脚步,随即转身满腹疑惑地盯着对方。
古鹤楼难道不是南京第一酒楼?江南男子没人不知道那是达官显贵纸醉金迷的奢靡之地,方晋倒是没有少听过。
只是自己妹妹明显是一女子,怎可能进入烟花场地?对方是吃了哪门子药?
紫衣男子似乎看出方晋的疑虑,放低声量:“事关萧公子。”
方晋眼神轻闪,松开方渺然的衣衫,道:“你先回去。”
方渺然倒是倔强,嘴里半天只挤出一个“不”字。
无奈,三人一同上马。
马车在夜市街道穿行,马蹄在积水中有节奏的踩踏,发出哒哒声,先前的瓢泼大雨似乎洗净了街头夜市的嘈杂,人群此刻已散去一大半。
车轮戛止,一同下车,可见古鹤楼仍然灯火通明,载歌载舞,热闹非凡,隐约可以听出那些官员喝着杂酒的吵闹声音。
紫衣男子见状便未从正门踏入,而是带领二人绕过阁楼。
穿梭过一侧楼暗道,视线越来越暗,片刻便已走到尽头。
一块刻满篆字的巨石挡在三人身前。
方渺然与方晋面面相觑,只见紫衣男子不慌不忙拿出腰间玉牌放入凹处缝隙中,竟然刚好隼接,那巨石当即发出一声闷响,石块一分为二,些许微光透入,本是静谧的暗道开始传来方才楼门处听到的熟悉吵闹声。
方渺然这才发现这暗道和古鹤楼相通,三人此时已经到达了古鹤楼二楼。
男子在一镂空梨木门前停留,轻叩房门,而后道:“二位请入内,阁主已候多时。”
见方晋犹犹豫豫,方渺然率先踏入房门,方晋这才紧跟其后。
刚一踏入房门,两人鼻间便流窜着一股苏合香气,随即便被房间正中的一块大理石大案吸引,可见案板上随意散放着几块宝砚和几副名人法帖,案板旁设立一花瓶,瓶中插满了百合花,靠窗处摆设了一玲珑琴桌。
稍作打探,二人均并未见到刚刚紫衣男子口中的阁主。
方渺然忍不住朝房内更深处投去目光,透过朦胧的幔帐轻轻扫过床榻,这一扫不要紧,竟见一面容冷艳的女子正斜靠在紫檀榻上凝视着自己,不知是惊吓还是其他情绪,方渺然顿觉心跳漏了一拍。
对方见状缓缓起身,手指轻轻撩开幔帐,身着一身红色长袭纱裙,赤脚朝二人走来,方渺然极其不自然地扫过对方光洁的脚趾,而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方公子可否进入隔间内房与我谈谈?” 那女子的红唇如此妖冶热情,语气却略带疏离,她的视线随后落在方渺然身上,又道 “方小姐暂且留于此地。”
方晋不知为什么有些面红耳赤,朝方渺然使了个眼色,便朝那内间走去了。
待二人走入隔间后,方渺然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方才那女子太过冷艳淡漠,让人不禁心生紧张。
方渺然转身盯着床榻,想起了方才那女子高挑的身材,掀开幔帐的手指细如葱根……脸颊有些发烫,她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开始静静打量这间房屋。
古鹤楼本是一座酒楼,按理说可与文墨沾不上边儿,可这房间却让方渺然出乎意料,除了方才案板上的名人法帖和书画外,墙上竟也挂满了各种名人墨迹,囊括山水画,花鸟画,侧墙有一楠木书柜,放满了各种文物拓本。
这完完全全不像一个青楼女子的房间,倒是颇有几番文人气息。出生学士世家的方渺然顿时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房门外一楼大堂里仍是公子哥儿们花天酒地的吵闹声,房内却静似针落无声,方渺然一人静静坐在案板旁,细听窗外方才的大雨已经停歇,雨点渐微,轻轻弹洒在窗台那琴桌上……
上好的琴瑟,想必这主人技艺一定也不差。
一刻钟后,只见方晋一人从内房隔间中走出来,不知那红衣女子对方晋说了什么,方晋神情过于肃然,眼神中竟然布满了颓然。
方渺然不禁倍感疑惑,不知那红衣女子到底说了什么关于萧公子的事?
走出房门时,见紫衣男子仍然守候在门前,两人正打算离开,那男子拿出一把伞,说是阁主见屋外夜雨未停,吩咐给方小姐送把伞,免得经受风寒。
方晋回过神来,心想这伞怎么只够一个人打?
真是区别对待。
第3章 第三章
【偶遇怪人】
两人折返萧府时已是深夜,关于萧和的事方晋只字未提,方渺然也识趣不再追问。
抵达厢房内,她躺在床上开始思索今晚发生的事,想起那红衣女子,直接叫自己方小姐,为何她知晓自己的身份?
还有关于萧和的事,为什么方晋会如此严肃,还有那通往古鹤楼的暗道,这些事缠绕在一起。方渺然越想脑子越昏沉,一会儿便已熟熟睡去……
夜雨已停。
古鹤楼闹声渐散,已是三更。
佛珞一人倚靠在桃木窗上,细听微微渐雨,感受凉意袭来,她稍稍拢起红色纱衣,看这方才还是热闹非凡的南京城池,此刻已是一片寂静,她凝望远处,眼眸深邃,纤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木栏杆上,思索良久,嘴里轻轻呢喃了一人的名字……
大清早方渺然便已醒来,昨天晚上倒是夜梦清洁,睁眼便是天亮,更换亵衣下榻梳洗,琢磨着出府已经四日之久,怕那张管事打小报告打到京师去了,于是打算同方晋商量是否今日启程折返方府。
推开厢房木门,方晋往常都是酣睡到晌午,今日他倒是反常,一人坐在花园亭子内游神细思着什么,太过于投入以至于方渺然走近他都还未有发觉。
方渺然轻拍方晋的肩膀,对方立马一哆嗦。惊吓之余,竟然差点摔倒在亭子栏杆外。
“四哥,已经出游四日了,张管事…”还未等方渺然把话说完,方晋便开口插话:“知道了知道了,等下给你备辆马车,你先回去。”
方渺然这才听出方晋这意思是要她独自一人回府?
“那你?”知道方晋不靠谱,方渺然也早就料到如此。
方晋不自然地在那木栏杆上挪挪屁股,不发一语。
“是关于萧公子吗?”方渺然似乎心领神会。
似乎被看穿心思,方晋提高分贝大声嚷嚷:“回去就是了,话那么多!”
【神秘影人】
与萧和简单道别,方渺然踏上马车,马车夫一路往南驶向方府。
方渺然坐在车舆之中沉思,不自觉思绪飘散,对于昨夜古鹤楼中的红色纱衣女子。
回想起她冷艳又略带神秘的模样,以及她告诉方晋的秘密,自己心中实则是充满了好奇。
转念一想,自己与她素不相识,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更别提这个秘密了,何况方晋无论如何都是闭口不提。
方渺然收回神思闭目假寐。
午时,马车在一家酒肆停下,车夫掀开帘子道:“方小姐,路途还长,不如此处歇歇脚,正好也到了午饭时辰。”
方渺然应下,带上面纱踏入肆馆,走上二楼,大概是因着此处已远离闹市街区,店中人并不多,仅仅零散几人。一粗臂络腮胡大汉正在饮酒,其对坐一文弱书生,白净秀气,一言不语正在饮茶。
方渺然与车夫选了一张桌子坐在其后。
“他娘的,老子早就讲过,让他别去招惹,他怎么就是不听,这下引火烧身又来找老子!”那络腮胡大汉怒意正盛,一拳头锤在桌子上,文弱书生见状倒是面无波澜,只是说了一句:“倒是还好东西没丢。”
方渺然在一旁沉默不语,静听那大汉叨叨半天,倒也没有听出个什么大概来。
半柱香时间也未见小二上菜,方渺然不禁心生疑惑:这酒肆为何上菜如此缓慢?
方渺然还在疑惑中,霎时,文弱书生手中的茶杯突然被他捏碎,只见他大吼一声:“胡三哥!快逃!”随即便提腿上凳,就要从二楼跳下。
络腮胡大汉听闻后摔碎酒杯,破口大骂:“他娘的,竟然追上来了!”
方渺然有些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车夫想带她迅速撤到一楼,怎知房梁上突然跳下一黑衣蒙面神秘人,此人身形苗条,使出轻功金銮鞋轻盈一登,三两步便堵在络腮胡大汉面前,按照身形来看,络腮胡大汉是站上乘的,可他此时却惊慌失措,汗水从太阳穴处直直流下来。
只见蒙面神秘人提起大汉的领口,双目犀利直直地盯着对方:“东西在哪?”
方渺然惊愕,竟是一女声,有些熟悉。
“不在我这儿,在我兄弟那儿,他娘的,他溜了!”络腮胡大汉急道,脸颊冒汗。
那蒙面女人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渺然一眼,随即转身从二楼一跃而下去追踪文弱书生,一会儿便已无影无踪。
方渺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络腮胡大汉正在大口喘气,未曾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女人吓成这般狼狈模样。
“他娘的,这女人太野了!”络腮胡大汉似乎心有不甘,开始大骂。
马车夫此刻已经吓得半天才回过神,心想幸好方渺然没有什么事情,不然自己该怎么跟萧和交待,光是想想都心有余悸。
刚刚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方渺然还坐在凳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车夫上前拉了拉方渺然的衣袖,慌忙道:“方小姐,快走了……”
二人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只是想着赶紧上路平安抵达方府就好。
入夜,马车驾驶了好久,树林中,车夫驾驶着马儿有条不紊地前进着,方渺然微微阖眼,就快要睡着。
车外,微风吹起,树林绿叶摩挲沙沙声响,距离抵达方府约莫还有一个时辰。马车帘发出细细沙沙的声响。
感受到什么声音靠近自己,方渺然无意识睁开眼睛,下一秒心脏立马便提到了嗓子眼。竟然是那蒙面黑衣人!此刻坐在方渺然的身旁,一言不发,一双眼睛静静凝视着她,车外马车夫还未有发觉。
方渺然有一瞬间想要叫出声来,但还是迟疑了,若是对方对自己有什么恶意,以白日的那身功夫,恐怕自己叫谁也没用。
车厢里就两人,对方仍然静坐不语,方渺然有些不知所措。能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方渺然深吸一口气:“我与下午那两人素不相识,不知你追我至此有何用意?”
那神秘人发出一声轻笑。
随后对方靠近自己,一股的苏合香气萦绕在车厢内,“方小姐,又见面了。”语气魅惑又迷离。
一听到这句话,方渺然几乎是一秒钟便僵直了身体。
她瞬间想起了那夜古鹤楼中躺在紫檀榻上凝视自己的红色纱衣女人。也是这样的语气。
对方抬起右手,手指细如葱段,正准备揭开黑色面罩。
方渺然却瞬间屏住了呼吸,有些不自然,只好转头盯着那车帘的流苏,好像是在极力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下一秒方渺然的脑袋便被那双手捧住,对方手指的冰凉触感与自己耳朵炽热的温度接触,手指不停摩挲自己的耳垂,“方小姐,怎么不敢看我?”黑衣女子语气略带笑意。
方渺然忍不住有些恼怒,心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