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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我感叹着,心里却是飞回到了三潭市。
小白看着我,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什么也没说。
“错过急事了,朋友?”
紫蝶不经意地看着我问道。
我一顿,然后默然点头。
“很急?”
“非常急。”
滴滴答答的雨水冲刷着庙宇的屋瓦,顺着粼粼瓦片缓缓地流下,最终滴在墙角的浅草之上,露珠迸飞。
“诶,主人,有鸡呢!还有鸭子!”
小白这个脱线的傻妞没能够多待一会儿就被庙堂内跑进来的鸡鸭吸引过去了,在宝相庄严的麻曷葛剌像旁赶鸭子,追的花枝招展,不亦乐乎。
我的目光顿时被一龛三尊的麻曷葛剌像给吸引了过去。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或许在繁杂忙乱之余偷得一会儿的安歇也不失为妙事。”
紫蝶笑道。
“你不懂我有多急。”
我回过头来回答紫蝶。
“是么。那显然是很急。”
紫蝶雅然一笑,小口抿姜茶。
雨落漱声,印心清澈。雾茫茫的天空始终蒙蒙一片,不见雨势有减。
我轻叹一声,准备喝下第二口姜汤,就在这时,手机声响起,让我放下了汤碗,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微微惊异。
居然是墨子。
只是,虽然是墨子的电话,传来的,却不是墨子的声音。
而是清寒的。
“王勇。”
雨很冷,我感觉到清寒的声音在颤抖着,仿佛她也置身雨中。
清寒,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怎么了?”
我轻声问,心脏却是突突直跳。
“墨子……她吃安眠药自杀了。”
风过无痕,雨落无声。
万籁俱静。
“墨子……自杀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瞬间坠落进了万丈冰渊,寒冷的气息瞬间渗透进了我的皮肤,像是根根金针,插进了我的皮肉里。
在眼前金光闪烁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墨子那张温婉微笑的脸。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了神来。
墨子自杀了……墨子自杀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她吃了一瓶安眠药……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但是情况很危急,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是许香涵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她让我别告诉你,但是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你。”
听到清寒的话,我的心里总算是留下了一线希望,我瞬间就站了起来,几乎是丧心病狂地道:“墨子她还能活过来吗?还有希望吗?”
“我……也不知道。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王勇,请你坚强点,这件事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墨子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没道理啊!”
我捏起了拳头,愤愤不平地嘶吼着,状若疯狂。
“墨子家甩卖了原始股还是无力偿还负债,今天她家被拍了照片,没过几天就要倾家荡产了。再加上……墨子的母亲已经入了狱。这对墨子打击很大。”
通。我感觉有一个冰冷的拳头穿过了同意冰冷的风雨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整张脸都在作痛。
“那你为什么不动用私人资金帮助她,清寒?你现在不也是持有罗家股份的人吗?你为什么不先帮墨子抵着!”
“我是公务员啊,王勇你忘了吗,公务员不能私人控股,我的辞职申请还没有通过……”
清寒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而且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对不起……我忘了。”
“王勇,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急。”
我万念俱灰。我知道这不是清寒的错。
但是想到那个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的女孩或许将永远长眠而去,我却有种几乎绝望的感觉。
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墨子这个看似和我人生没有多少交集的女孩,在我的心中居然占有那么大的比例。
看起来,自从第一次见面以后,我和墨子就已经大半年没有见面了,可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和墨子汇报,我都会和她联系,告诉她我的所见所闻,到清寒家也好,到云南也好,到河南也好,一站又一站,每到一站,我都会向墨子讲述我的故事,我的遭遇,墨子就像是那个永远站在我身后的听众。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我知道,就在那里,就在我身后的远方,有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我,关注着我。
墨子就像是我的一道精神支柱。就像是鸭子诞生时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物体当做自己的母亲,对于墨子,我也有种特殊的情愫。
那种情愫,说不明道不清,不像清寒那么明朗,不像小白那样暧昧,不像女狼头那么直接,可是,她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可是在这一刻,这种情感,却仿佛烟消云散了。
“清寒,你现在去医院了?”
“我在手术室外。王勇。墨子的手机在我这里。”
清寒给了我焦急的答复。我咬着牙,心里既是骂着墨子做出傻事,又在祈祷墨子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要是有墨子的消息你告诉我,要是墨子出了事,我会让白家家破人亡!”
我挂了电话,然后就打了小太妹和冰山美女,可是小太妹和冰山美女都不接电话,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我始终没能打通,只能在心里心急火燎,恨不得飞到三潭市去。
墨子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我却在千里之外找不到回去的路,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几乎崩溃。
“主人,你怎么啦?脸好吓人啊。”
小白听到了我打电话的声音,走上前来看着我说道。
我看了小白一眼,小白看到我的眼神,吓得抖索了一下,闭口不语。
“小白,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走?去哪里啊?”
“去县城找车,我们这就去武汉!妹的!”
看着一脸担忧的小白,我终于狠下了心来,直接拉着她的手就往庙堂外面冒雨狂奔。
可是因为我太过心急,奔跑时脚啪地一声撞在了高高的门槛,结果我不久之前才刚刚拉长还没有稳固的腿骨咔嚓一声响,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左腿瞬间接不上力,连带着我整个人都是一个瘫软摔在了地上,不偏不倚摔进了庙堂外的一个大水坑里,积了一地的污泥烂水全都朝我的身上、脸上扑了过来,我浑身是泥水,肮脏不堪。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突然摔了一个嘴啃泥,我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了,狂暴的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面容,我疯了似的扑打起了地上的雨水,水花四溅,但是心中的痛苦和凄凉却反而更甚。
“老天爷你拿我开玩笑是吗?这样做很好玩是吗?**你妈!”
怒指着天空,我狂骂了起来,引得在场的人全都看向了我。
“主人!”
“朋友,别这样。”
看到在水洼中疯狂叫嚣的我,小白和紫蝶都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来把我扶起,但是那时我真的是情绪过激了,疯狂地挣扎着,脱臼了的左腿也是疯狂地踢蹬着,虽然没有泪水,但是我的脸却湿透了。
我一瘸一拐地被搀扶着回到了庙里,嘴里、脸上全是泥水,捂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别人问我怎么了,但是我也不回答,只是捂着脸,低着头,懊恼着。
冰寒。
冰寒彻骨。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这是天意。
天意让我回不了三潭市。
天意让我见不到墨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发烧记
“朋友,冷静。”
紫蝶在我的耳边说着,递给了我一条毛巾,帮我擦拭着脸和身体,接着,我忽然感觉到身上一热,有什么暖和的东西盖在了我的身上,我身体颤了颤,僵硬地抬起头来,却看到紫蝶把她的衬衫脱了下来,盖在了我的身上,她自己则只剩下了一个紫色的胸罩,两团圆润而并不夸张的乳肉点缀在胸前,颇为显眼。
“你……”
“先盖着吧。朋友。人在旅途,互相照顾。”
紫蝶对我微微一笑,说道。
“不用了。”
看到紫蝶温醇的笑容,我执拗地脱下了外套换给了她,然后挤着自己衣服上的水,可是不管我怎么挤,都挤不干净,好在庙里的好心村民拿了干净的道袍给我换上,我才能够暖和一些。
“好些了?”
紫蝶苦笑着问我,然后递给了我一张纸巾。
我点了点头,接过纸巾,略微感激地看着紫蝶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这般好心地出手照顾我。那一刹,隔着雨丝,看着紫蝶淡和而俊秀的面容,我却是忽然想起了当初我来到这个世界时,我也曾经因为想到永远也见不到我的父母了而嚎啕大哭过,那时候,是墨子弯下腰来安慰蹲在地上的我,那时,她也同样给了我一张纸巾。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真正对墨子有了一些特别的感情吧。
在你为难中给予了你温暖和勇气的人,是最容易进入你的心房的。
“别动。”
紫蝶忽然说道,然后她抓住了我的左腿,猛力一按,咔嚓一声,我的牙齿骤然一紧,接着我的左腿又能发力了。
“我在贵州的时候学过点医术。”
紫蝶苦笑着,然后放开了我的脚,我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脚又能运动自如了。
刚才的那一跤,摔得我头脑清醒了很多,不再那样激动了,但是心里的悲哀却是更甚。
“我听到你刚才打的电话内容了。真的……抱歉。”
紫蝶略微犹豫之后,对我说道。
我心头一颤,然后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是你亲人?”
紫蝶沉吟了一阵后问我。
我摇了摇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之一。”
“是吗。那真是对不起了朋友。”
紫蝶叹息着,然后缓缓说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忘记自己是谁,也不全是坏事。但也别放弃希望,就像扑克,凡事总有两面性。最坏的事往往和最好的事结伴而行。有时候只要翻个面,命运就会倒转。”
紫蝶说着一些略含哲理的话试图劝慰我,可惜我没怎么听进去。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她的话是那么的具有哲理和思想。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想,原来早在今天,紫蝶就已经说过了相似的话语。
“谢谢你这么说。”
沉默了很久,我才吐出了这句话,声音哽咽。我深深吸了口气,道,“朋友。”
两个小时后,这场暴雨停了。
而我心中的暴雨,却久久没有停息。
随着神经渐渐冷静下来,我的心也是有点冷了,我没有再急着千万武汉登机,而是在庙堂里默默地等待着墨子抢救的信息。
一直到三个小时后,日暮黄昏时,清寒才给了我一个喜讯:“王勇,墨子她……”
“她怎么样了?”
接到清寒的电话,我的心里重起波澜。
“墨子她暂时被抢救回来了,但是现在还昏迷着,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
墨子被抢救回来了?
听到清寒的话,我心头大亮,顿时如释重负,紧接着,整个人都是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而且全身上下,都是一阵寒冷,让我全身不自然地抽搐了起来。
我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太对劲,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一摸额头,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居然滚烫如火!
“身体不适么,朋友?”
看到我的异状,一旁的紫蝶走上了前来问道,我转头,摇了摇头,可是喉咙间却是一阵反胃。
“你发烧了。”
紫蝶用的是祈使句,肯定语气,她甚至都没有上前来摸我的额头,就知道了我的问题。
“我没事的。”
我坐了下来,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说道。
“我带你去看看吧,村子里应该有医馆。”
“没关系,我没事。”
我还是强忍着。我怀疑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加上刚才全身湿透,加上因为对墨子生死担忧的缘故,气血攻心,导致我身体不对头了,可是明明知道身体有异,却没法停止。
“我想没问题,铁路公司从县城赶来的大巴应该还要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