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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冲她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用了。”
苏正则被关在淮城的地牢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着; 走进阴暗潮湿的走廊的之后; 娮姬眼底一点点染上了森然的笑意。
最里面; 苏正则双手双脚被手腕粗的链子吊起来锁着,耷拉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垂下来遮住了脸,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鞭痕淤青,看上去受了不少苦。
娮姬站在一步之遥; 打量着他,“苏正则,好久不见啊。”
苏正则慢慢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望过来,他哼笑了一声,“果然是你。”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松的,”娮姬冲着他笑着,却没动手,而是先转头对子午道,“你出去等我吧?”
子午没走,反而找了个椅子坐下了,“我在这里等你。”
娮姬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子午想了想,“你是怕我见不得血腥?”
“不是,我是怕我吓到你。”娮姬坦诚道。
“吓不走的,你放心。”子午一边说着,一边摇晃了下桌上的茶壶,慢悠悠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身后跟着的高个儿将领立刻很有眼色的吩咐手下再去买些点心。
娮姬没再说话,她站在刑架之前,将所有东西都拿着细细看了一遍,最后掂了个顺手的烙铁,在火上慢慢烤着。
见到这架势,任凭苏正则强装镇定,心底也有些发憷。
“你这样做,就不怕被皇上知道?”
娮姬没理他,黑漆漆的眸子被火光映着,宛如披着黑夜的魔,冷漠而高高在上的。
随着烙铁一点点烧红,苏正则越来越慌了,从威胁到求饶,到破口大骂,风度尽失。
高个儿听着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话,问娮姬,“要将他的嘴堵上吗?”
“不用,”娮姬笑了笑,“杀猪都得还让猪叫呢,堵上太残忍了。”
她拿着烙铁走到苏正则面前,从头到脚看了一圈,最后抬手将烙铁冲着他心口按了下去。
烙铁穿透衣物与皮肉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但很快被苏正则嘶哑的吼叫盖住了,一股烧熟的肉味散发出来,不多时弥漫在整个牢狱里。
子午瞅着眼前的点心,有点……吃不下去了。
娮姬尽管满眼仇恨,但是没忘了分出心神注意着子午,见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犹豫道,“子午,你先出去吧?”
子午倔强的摇了摇头,但是还是问道,“你要在这儿待多久?”
娮姬看了一眼这里的刑具,说,“让他把这些全试一遍。”
子午不说话了,她觉得大概这一天都吃不下什么了。
胸口刚挨了那么一下子,苏正则算是明白了娮姬是铁了心要折磨他至死了,他也哆嗦着看了一圈那些刑具,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钉椅、剥皮凳、刀凳、拶指……
他突然怀念之前的那顿鞭子,顺带再看着烙铁,都觉得亲切不少了。
这比起来,真是温和多了。
如果能活,苏正则肯定不顾一切的要活,可是在死和不得好死之间选一个,苏正则就勇敢很多了。
他看着娮姬,惨白着脸道,“一报还一报,我当初的确是把苏信的尸体喂了野狼,也带走了他收集的证据,但是这些都是苏信死透了之后做的,就算你要报复,也给我个干脆吧,到时候我的尸体任由你处置,喂狼也好,剁碎也好。行吗?”
“死透了之后?!”娮姬猛然回过头,她上前两步,提溜这苏正则的衣领,神色大变,“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苏正则眼神向下瞄着,看着娮姬手里的烙铁抵在他腰间,只有一指距离,腰那儿完全感受得到那股子热气,几乎都要哭出声了。
他哀求道,“离……离我远点!”
娮姬看了他一眼,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苏正则松了口气,他估摸着娮姬那会儿天真烂漫,被苏信护的很好,所以不清楚这些,理了理思路,忍着胸口的疼,慢慢的将当年的事说出来。
“我私自组建的那支兵马,平日开销都会记账,有些大数目的,就得我盖章让手下能去支银两,苏信带着你去瀚城玩的时候,我在宫里,手下有个蠢货不小心被苏信发现端倪了,后来就拿到了账本。”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苏信都快到长安了,连忙派人过去,但是我的人说,到了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死人,马车半拉挂在悬崖上,你和苏信不见了。”
“他们绕着山头跑到悬崖下,从苏信身上搜出来了那个账本,我有个心腹,为了替我出气,就……把苏信的尸体喂了野狼了。”
看着娮姬眼底席卷而起的黑暗,冰冷的如万年深潭,苏正则开始慌了。
他连忙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那个心腹逃的路上死了!你要是不解恨再去找出来他尸体,跟我的一块儿喂狼!”
娮姬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指腹被指甲划拉出一道血痕,她看着苏正则,开口的声音嘶哑,“所以你是说,不是你派人杀的苏信?”
“我……我没杀!”苏正则这才反应过来娮姬是误解了什么,连忙道,“真的,苏娮,我没杀他!我虽然想杀,可是还没来得及!有人先我一步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就算要折磨,也不该是找我!”
娮姬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她眼睛通红,含着泪,但是固执的没任由它流下来。
子午走到娮姬身边,掀开她的袖子,立刻递上去自己的手,两人紧紧相握着。
子午直直的望进娮姬眼底,有些担忧,她抬手抚摸着娮姬的眼角,唤道,“娮姬。”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冲着娮姬喊道,“不好了公主!荀郡主带着人过来了!”
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娮姬点了点头,扔掉手里烙铁,抽出了腰侧的长剑,银光在空中闪过,在苏玉珥一脚踏进来喊着“住手”的同时,剑尖没入苏正则心口。
鲜血喷溅出来,娮姬拉着子午往后撤了两步,躲开了。
苏玉珥踉跄着扑到苏正则身上的,她颤抖着抬手放到苏正则胸口,试图挡住不停往外流的血,她回头喊道,“大夫……去找大夫,去找大夫啊!”
理智上,苏玉珥明白苏正则没救了。
可是,感情上,却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她的脸贴在苏正则的颈侧,压着嗓子哭了出来。
娮姬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苏玉珥,原来你和苏正则是这种关系啊,真意外。这让我说什么好呢,皇上这次似乎又挑错人了呢。”
娮姬的声音让苏玉珥梦中惊醒一般,她盯着娮姬,一字一句道,“你会付出代价的。”
“拭目以待,”娮姬笑着扔掉了手里的剑,拉着子午离开了阴暗的地牢。
踏出地牢那一刻,猛地被阳光一照,娮姬眯了眯眼,用手遮阳光的时候,顺便抹掉了眼角的泪。
然后望向子午的时候,又是款款柔情的模样,“等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说完,子午还没来得及应一声,娮姬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娮姬醒来的时候,是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她枕在子午的腿上,睁眼就能看到子午的下巴,子午倚着车厢,闭着眼,像是睡过去了。
娮姬忍不住伸着胳膊,想要摸摸她的下巴,在快触碰到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她怕惊醒子午。
刚想收回胳膊,举着的手心突然就感受到了重量,她望过去,看到子午的下巴放到她手心上,正垂眸看着她。
娮姬没说话,只是扯出了个笑,想让子午放心。
子午却嫌弃道,“别笑了,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娮姬还是笑着,这回带着点真切了,她开口,声音还是有点嘶哑,“那我不逞强,我可以哭么?”
子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可以。”
娮姬没再说话,翻了个身,脑袋埋在子午小腹上,很快,呜咽出声,身子也细细的颤抖着,子午看着心疼,轻轻地在她背上拍着,没说话。
就算子午不是很明白人世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是子午足够聪明,她差不多猜到了什么,而她猜到的,娮姬定然也猜到了。
现在挺明确的,凶手要么是苏灵均,要么是……皇上。
而以娮姬看人之准,就算她现在什么都没说,可是心底应该也有了答案。
娮姬看不透皇上,也打小就对皇上有着割舍不掉的依赖。
哪怕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两人渐渐离心,皇上对她失望,她对皇上心凉。
可即使如此,她也从没想过,苏信的死,还有这样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渴望一夜爆红…0…
☆、(二更)刺眼
回长安的路上; 大军接到调令; 去了别处驻扎; 由几员将领带着过去; 穆且苍谄渲小�
分别的时候,他拿着个小布包给娮姬; 让她代他转交给苏灵均,并且告诉苏灵均; 他很快就会找他。
而苏玉珥; 则早早的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快马加鞭的带着苏正则的尸骨赶回长安,娮姬估摸着这得告她状; 顿时不太乐意回去了; 于是带着子午、和宁和平,慢悠悠的走。
结果分开没几日,如看星象的那个人所说; 真的下起了大雪,他们只是在客栈停留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就寸步难行了。
照这情景; 估计过年的时候都赶不回去。
子午推开窗; 看着外面一片白茫茫,就想跑出去,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娮姬拽回去了,“穿厚点再出去。”
“不用了; ”子午拒绝道,“我又不会生病。”
“那也得穿厚点,”娮姬态度十分强硬,她拿过一旁厚厚的狐裘,不由分说地给子午套上,想了想,又拿了个大红色的大氅,将人裹进去,又把帽子扣脑袋上,这才点头,“可以出去了。”
子午皱着眉,扯了扯大氅,“这个不要了吧?”
“不行,”娮姬毫不妥协,“听话啊。”
子午觉得好笑,强调道,“我真的不会生病。”
“那也得穿着,我看着放心,”娮姬点了点子午的鼻子,又把人打量了一下,满意道,“看惯了你一身白,猛地穿这么红,就眼前一亮。”
子午拽了拽耳朵边的帽檐,问道,“那好看吗?”
“好看,”娮姬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打算出去了,就脱掉再陪我睡会儿?”
“出去,”子午立刻转身跑了。
雪景是子午见惯了的,但是千年万年的,都没看腻。
子午打开门,一脚踩在雪上,整个小腿都陷进去了,眯了眯眼,很享受这种感觉。
后院传来小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子午寻声过去,看到客栈老板家的一对儿女正在笑嘻嘻的堆雪人,一个个的小脸冻的红扑扑的,也仍然很有干劲儿。
子午也来了兴致,她正琢磨着要去哪儿堆,就看到那个脸蛋红红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到她面前仰脸看着她。
子午心底一慌,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小姑娘像是被吓着了,耸了耸肩膀,但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拽着她袖摆,“姐姐,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子午看了一眼小姑娘堆了一半的雪人,皱了皱眉,有点嫌弃,“我不想堆雪人。”
小姑娘没想到能得到回应,立刻高兴起来,说话都流利很多了,“那我们堆别的,你说了算,跟我们一起玩吧,好不好嘛?”
子午看了一眼不远处手里握着个雪团也是神色紧张的看着她的小孩子,想了想,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