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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立刻就扶着狗崽凑过去了。
本来那几个孩子还有点怕生,狗崽是擅长和人打交道的,更何况是几个孩子,没多大功夫,一群小屁孩就姐姐姐姐的叫的亲热了。
子午从小孩那儿接过来一些水,掺在沙里,然后看着松松散散的沙聚成一团,湿湿的黏黏的。
有个小女孩举起自己手里的东西跟子午炫耀,“姐姐,你看我捏出来的碗!”
子午看了一眼,她要是不说这是碗,她得以为这是个饼。
狗崽蹲着不舒服,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了,她看了眼那碗,夸道,“你真厉害。”
子午惊讶的用目光看她,“这就厉害了?”
狗崽无奈道,“一个孩子,得哄着。”
“这样啊,”子午看了看手里这团泥,突然道,“那我给你捏个更厉害的。”
说着,就开始埋头忙活了。
狗崽就抓着几把沙,看着是在玩,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子午的手。
先生的手很漂亮,哪怕沾染了泥,也不过是跟原本的白皙对比的更鲜明一些。
狗崽就看着先生的手在泥里抓来抓去,手下动作不停,更衬得手指修长灵活,她都移不开目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要盯着子午,狗崽就没觉得哪一刻过的慢,子午抬头望着她,眼底都闪着光,“好了。”
狗崽这才从她的手,看向她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狗崽有些茫然,那堆东西,是一条条细细长长的泥缠绕纠结在一起的,一眼看去,只能想到四个字,一团乱麻。
子午说,“这是面。”
“……面?”狗崽这时候再看那小孩做的碗,都觉得眉目清秀了。
“嗯,不像吗?我一根根搓出来的。”子午问。
看着子午这动手能力,狗崽想到自己之前惨不忍睹的腿,又开始怀疑子午说的学会了怎么包扎的话是不是有点虚?
眼看子午就要去问旁边的小孩了,狗崽一把抓住她,“像,特别像,看的我都想吃了。”
子午神色不变,但是眉梢却稍微挑了挑,得意的不动声色的。
狗崽就这么坐着看着她玩到黄昏,这才把人带走了。
结果回到住的屋子后,狗崽才发现腿上有不少沙子。
毕竟那儿风大,她还就那么坐着,不少沙子就溜进包扎的伤口里了,有点疼,不得已,只能拆开换药。
这伤口好的挺慢的,过几日回耀城的路上,有的苦吃了。
换好药后,狗崽正犹豫着自己包还是等子午回来包,子午就推门进来了,她刚洗完手,手上还甩着水珠子,一看见她的腿就快步走过来了,“我来包!”
狗崽点了点头,视死如归的往后一靠,不动了。
子午擦了擦手,就开始包了,狗崽本来就盯着手,等这双手离开自己的腿后,才看向腿,却讶异的发现,这次竟意外的包的不错?
子午满意的在狗崽腿上拍了拍,然后收回手,问道,“只要我学了,就肯定能做的很好。你这腿这还多久才能好?都好几天了。”
狗崽明白了,捏泥巴那手艺应该是跟那小女孩学的。
不过狗崽没说,只是笑了笑,“得一个多月吧?”
子午吃惊,“要这么久?”
“是啊,”想了想,狗崽问道,“你从来没受过伤吗?”
受伤,子午愣了愣,被使命折磨成那幅模样算么?但是每次醒来身上也没伤口,于是摇了摇头,“没有。”
狗崽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心底有个疑问,一直很想问来着。
就是……先生究竟是什么人,或者……是不是人?
其实狗崽不用问,也明白,应该不是人。
疑点太多了,比如那天先生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还有一直神秘莫测的行踪,就算不说这些,仅仅是这十几年先生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很可疑了。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儿,她还是想听到子午的亲口回答。
可她怕这算是隐秘,如果问了,先生会为难,但是不问,又一直梗在心里难受得慌。
狗崽满心纠结,面上多少就显露出来了,子午直接问她,“你是不是有心事?”
狗崽抬眸对上子午隐隐关切的目光,脑子里纠结的东西一张口就直接嘟噜出来了,“先生是神仙吗?”
子午愣了愣,但是没迟疑,她说,“我是啊。”
看狗崽不说话了,子午问道,“你是怕我吗?”
“那倒没有,”狗崽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先生这么坦白。”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子午说。
狗崽想了想,好奇道,“神仙是不是都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能让人死而复生还能一个眼神就把人杀了?”
子午说,“前一个不行,后面那个应该可以吧,我没试过。”
“……那还是别试了,我就是问问。”狗崽眼睛有点亮晶晶的,感觉自己跟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子午搓了搓手,总觉得手上还有泥,她正想再去洗一遍,突然愣在原地了。
狗崽扯了扯她的手,“先生?”
子午严肃的望着她,“狗崽,我想起来个事儿。”
狗崽紧张地问,“什么?”总不会是突然想到有事又要离开吧?这又要离开几年啊?
结果子午却是说,“我想起来我是个神仙。”
“……什么?”狗崽懵了。
子午皱着眉,说,“我虽然不能让人死而复生吧,但是重新给人弄个胳膊腿儿还是可以的,你这种伤,我摸两把就能愈合了。”
狗崽:“……”
子午继续说,“我平日里也就飞来飞去会用得着神力,过的太像凡人了,就没想起来我还有这能耐。”
狗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世的时候就说了,前面也一直展示了,子午包扎的工夫特别好,然后原因就在这儿了…0…
☆、一往而深3
子午没骗狗崽; 她说的摸两下就能好还真是摸两下就好; 狗崽在自个儿腿上戳了戳; 之前那种刀口的撕裂痛感一点都没了。
连一道疤都没留下。
狗崽恨不得直接撒丫子跑几圈; 但是终究理智的控制住自己了。
不止没撒丫子跑,白日里走路还故意继续一瘸一拐的; 特别逼真。
回耀城的路上,狗崽缩在马车里; 一脸羡慕的看着子午骑着的马; 她也想骑马; 或者说,她想和先生一起骑马。
这想法她就提了一次; 就被周大夫劈头盖脸一顿骂; 只能委屈的缩回马车里了。
这次回耀城,狗崽带着她亲信及亲兵一起的,等回去还有一场没那么血腥却更恶心的仗要打。
子午的出现在她计划之外; 为此她几番犹豫要不要带着子午一起。
因为她担心子午的安危,不过这在确认子午是神仙后就不算问题了。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 她不愿让子午看到她可怖的那一面。
她怕吓坏了这个天真的神仙。
满心纠结还没个着落; 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狗崽扯着子午的衣袖; 站在子午身后目光不善的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而红衣女子则摆出一副长辈见小辈的姿态,惊奇的打量了狗崽两眼,“长大了啊,都这么大了啊?”
狗崽盯着她,挺害怕她下一句就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之类的话。
好在子午直接接住这话头; 皱着眉问道,“你这话问的,我不是一直让你跟着她吗,你到底办没办这事儿啊?”
红衣女子正是斯言,她解释道,“她后来不都被接王宫里了吗,能出什么事啊,我作为司命,那么忙,那么忙!”
狗崽听了这对话,算是明白过来自己之前出门就捡钱的运气哪儿来的了。
子午挺不耐烦的,不再跟她纠缠这个,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事?”
斯言很委屈,可怜兮兮的抱怨,“你怎么这么待我,真冷漠呜呜呜。”
“因为见到你就没好事啊。”子午理所当然道。
斯言一噎,仔细一想还真是,每次她出现,要么是追问是否洗净世间怨恶的气息,要么就是催着她要去阵法里躺着了。
而且……这一次她找子午所为的事,也算不上好事。
子午一看她这心虚的表情,就心里有点气,但是她还是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斯言往后退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这才小声道,“诸神都守在不徵山下,想问问关于钟毁之事,到底预示着什么……”
子午很莫名,“我怎么知道?”
斯言叹了口气,“那没办法啊……谁让那钟就在不周城呢,诸神都觉得,你住在离天道最近的地方,和天道比较……”
斯言琢磨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词,迟疑道,“比较熟悉?”
“……”好生气呀,子午心想,还熟悉,定期折磨她的这种熟悉谁乐意要谁要啊。
子午一气就任性,一任性就想打人,身后的狗崽是不能碰的,所以想也没想袖间的白绫就抽了出去,劈头盖脸捂住斯言好一顿收拾。
斯言脸都被白绫蒙着,愣是连声惨叫都没,等白绫退走的时候,她脖子上都有不少抽出来的印子了。
斯言看着子午还站在原地,两人离的这么远,还能打她,于是很难过的问,“你这白绫有多长啊?”
子午冲她笑了笑,“总之抽你是绰绰有余。”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子午也明白自己又得离开狗崽了。
诸神,虽然都是二代孕育而成的神,但也是神,聚在一块儿闹腾,她不得不重视。
子午刚转头看向狗崽,就对上了狗崽湿漉漉的大眼。
告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沉默了一会儿,狗崽先开口了,沙哑的声音,带着委屈,问她,“先生,你又不要我了吗?”
子午一下子就心疼了,她摇了摇头,“我只是离开一下,会回来的。”
“你之前也这么说的,”狗崽控诉道,“你所说的一下,就是五年六年的,一个人一辈子也就四五十年。”
子午立刻向她保证,“这次绝对不会这么久的。”
狗崽面露疑色,“那要多久?别再说什么等果子坏掉,那果子根本不会坏。”
……怎么这么记仇啊。
子午摸了摸狗崽的脑袋,想了想,诸神闹事儿大不了打一顿就好了,又不是要沉睡,那应该很快,于是说,“也就……十天二十天吧?”
这话听着就假啊,狗崽有点生气的想道。
斯言一直在旁边看着,有点受不了她俩这墨迹劲儿了,一把扯住子午的胳膊,“行了行了,我们赶紧走吧。”
子午不放心的又拍了拍狗崽脑袋,转身要跟斯言走,狗崽看着她背影,最终还是冲她喊道,“带我走好不好?”
子午一听,就心动了。
斯言一把扯住她,传音道,“别闹了,神人有隔,这是天命,你带她到神的领域,只会害了她。”
子午顿了顿,心动瞬间就没了,不动了。
可是走出去两步没舍得,她又跑回来塞给狗崽一个东西。
那是一道符,是用她的血绘制的。
子午告诉她,“遇到危险就撕了她,我就会出现。”
狗崽很失望的接过去,脑袋一垂,泪就嘀嗒嗒往下掉,湿了小块儿地。
子午狠心别过头,跟着斯言走了。
她们三个人在这片林子里聊了很久了,在外面等着的将领们都不大放心,先前那个跑林子里找她的将领又被其他将领推出来找她了。
齐猛很害怕,但齐猛不说。
王女挺有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