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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本应有大片大片灼目的花的,可如今一眼看去,一片焦黑。
娮姬隐约好像想到了。
这里是……不徵山。
子午是要赴死?
子午!
娮姬猛地睁开眼,然后就对上了大华担忧的目光。
大华递给她一壶水,“上将; 你都快三天没合眼了,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娮姬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再看着眼前没有丝毫变化的法阵,被水壶遮住的小指,不停的痉挛着。
在疑似联军的战斗机消失之后,娮姬立刻放出信号,让华夏军随时待命,并调来大批军队守在山上。
从山脚到山腰,都是华夏军的人。
可是娮姬还是不放心,醒来后,又不眠不休的盯着法阵。
直到有一天,半夜的时候,山下突然传来了炮火声。
从山顶看下去,还能看到不时冒出来的硝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仿佛闻得到那令人作呕的战火味儿。
头顶传来了飞机的嗡鸣声,娮姬抬头看过去,竟觉得有些绝望。
联军的兵力不是华夏军能抗衡的,先进的武器,精良的装备,平日里打打游击尚能应对,直接正面对抗,那只能险中求生。
更何况……这次来的敌军,特别的多,几乎是将临近几城驻扎的兵力全部调过来了。
娮姬见到老首领的时候,老首领脸上的皱褶都深了很多。
老首领本来以为娮姬又得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可是娮姬却只是看了看山下的城里人家亮着的烛火,说道,“你们撤吧。”
老首领没说撤,也没说不撤,只是一副恨不得立即战死的模样,带着对联军的痛恨,和对这种状况无法解决的忧愁。
娮姬冲他笑了笑,“现在没有你们能插手的余地,就算留在这儿,也不过是耗损人数。”
老首领看了看不远处的法阵,摇了摇头,“可是子午姑娘……”
“你们救不了她,”娮姬说,“联军这次是针对子午而来,我不知道他们想在子午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说的娮姬自己都不太信。
首领这种位子的人,是要顾大局的,就算出于私人感情,他无比想要誓死保护为一城之人操劳的子午姑娘。
可是若真的要下命令,他却不能下,他不能让这么多的华夏军,折损在这里。
首领最后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不过大华本是誓死要留下的,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我跟着上将出生入死多少年了,上将难道觉得我会贪生吗?”大华两眼带着愤怒,瞪着娮姬。
娮姬笑着叹了口气,“涨行市了啊,竟然不听我命令了?”
大华梗着脖子道,“让我留下,你说什么我都听。”
“好兄弟,”娮姬也有点不得劲,她伸手拍了拍大华的肩膀。
大华眼底有些亮光,“上将,我能留下了?”
娮姬勾了勾唇角,“大华啊,我最后再教你一个。”
大华不解的看着她,“什么?”
娮姬没给大华反抗的余地,原本松松的搭在大华肩膀上的手,突然抬起转了方向,砍在了大华的后脖子上。
大华瞪大了眼,倒下去的时候,听到娮姬那一贯冰冷的声音带着些温柔说,“兵不厌诈,笑里藏刀,你丫的跟我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嫩。”
娮姬看向首领,冲他点了点头,“你们快走吧。”
首领还想开口劝她离开,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怎么可能劝得动?
首领最后只对娮姬说了两个字,“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亲兵下山了。
山下,炮火不断的响着,然后逐渐弱了下去,整齐的队伍,跟一只大虫子似的,攀爬着往山顶来。
没了纷飞炮火,战斗机也试图找空地落下。
娮姬看了看绕着这里飞的战斗机,捏了捏手里头的枪,找了个隐蔽的山岩,躲了起来。
战斗机落下后,拥出了一队兵,将法阵包围起来,最后下来的是井桑和一个白大褂。
娮姬捏紧了手里的枪,掐算着和井桑之间的距离。
白大褂看着法阵里的子午,露出了惊叹的表情,他手里拿了一根形状奇怪有半人高的笔,在法阵的边缘比划了两下。
井桑问他,“你有把握吗?”
白大褂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六成。”
娮姬整颗心的都吊起来了,不知道这个白大褂要对子午做什么?
眼看白大褂丝毫不墨迹,就要拿着笔对法阵下手,娮姬猛地冲了出来,一把勒着一个离她最近的士兵的脖子,然后用士兵的身体当做掩体,顶着士兵和枪声快速跑到井桑旁边,先是一枪打在了井桑腿上,然后迅速的把枪指在了井桑的太阳穴上。
枪声停止了,那个被她拿来用的士兵已经一声血窟窿了,娮姬很嫌弃的随手丢在了一边。
白大褂挑了挑眉,“这就是鼎鼎有名的娮姬,娮上将吧?”
“别动子午,不然我杀了井桑。”娮姬勒着井桑的脖子迫使她站起来。
白大褂脾气很好的冲娮姬笑了笑,“你先听我说完我要做什么,再做决定啊。”
娮姬紧了紧勒着井桑的胳膊,没有应他的话。
白大褂笑眯眯看了眼法阵,又看向娮姬,“看起来娮上将是真的很喜欢这子午姑娘了啊。”
语气一转,白大褂沉声道,“可是,子午姑娘是个神,你却只是个人,你要知道,她只能陪你几十年,等你死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会有别的人出现,取代你的位子,多可悲啊。”
娮姬冷声道,“废话少说。”
白大褂撇了撇嘴,却继续说,“我这一改,取走了子午姑娘的神力,你得到个变成凡人的子午,厮守一生,两全其美,不好吗?”
白大褂一遍遍追问,“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就让她变成人,不好吗?”
法阵中,子午的眼睫毛颤了颤,她打开五识,外界的动静一点点传到她耳中。
才听到白大褂说的话,子午张口就想说“扯淡”,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和灵魂的疲惫让她还没能挣扎出来。
紧接着,子午就听到娮姬说,“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她,包括我。”
白大褂漫不经心的看着娮姬,轻声问道,“哦?”
娮姬又开始觉得头疼,似乎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一点点挤进了脑子里。
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清明,一字一字道,“既然她是神,那我也会是神,就算我不能成神,我也不会因一己私欲伤她分毫。”
“我娮姬,怎么会忍心把子午拉下神坛呢?”
子午张了张嘴,无声的痛呼,这句话,她听到过。
几乎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复苏了,她想起记忆里,她的狗崽曾一身盔甲,威风凛凛,凌空而立,望着她的眸子却满是她看不懂的内容。
她说——
“就算我成了魔,我也不会伤她,如若我的存在注定与她对立,给她带来痛苦,那我就会,将天道,将诸魔,连同我自己,一并毁去!”
子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注入到体内,让她本虚弱的身子一下子充实起来,她要睁开眼,她要护住这个口出狂言,却是天下间最好的狗崽。
这厢,白大褂面色犹疑,他“哎呀”了一声,看上去很犯难,“这可怎么办好呢,合作不成啦。我得告诉你,娮上将,比起井桑小姐的性命,子午姑娘更有价值啊。”
闻言,井桑立刻嚷道,“你敢!”
白大褂神色淡了几分,“有什么不敢呢?”
一边说着,一边在法阵上划下重重一笔,竟是真的毫不顾忌井桑的死活了!
娮姬怎么都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忽视井桑的命。
不过眼前情形绝不是作假,情急之下,娮姬直接一枪崩了井桑,然后快步跑向白大褂。
娮姬知道,可能自己跑不出两步,就被周围虎视眈眈的那么些枪给毙了,可是即使知道,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白大褂对子午不利。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被放慢了,她的眼睛,甚至能看到飘在空中的子弹。
下一刻,除了娮姬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巨大的能量掀翻在地,口溢鲜血,瞬间被夺了生息。
☆、换我来找你
娮姬下意识看向法阵; 然后便看到; 她的子午; 一步步向她走来。
子午……和进入法阵之前的子午不大一样了。
淡漠的像是世间没有什么能被她放在眼里了。
子午看着她; 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天道想要抹杀我,而你; 将作为魔; 成为制衡神的存在。”
娮姬愣了愣; 脑袋像是被敲了闷棍一样的疼,她喃喃道; “子午; 你在说什么……”
“在说你傻,”子午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是应死之神; 你却会是天道新的宠儿,可是你怎么傻乎乎的; 非要为了我; 要逆天而为啊。”
娮姬张了张嘴; 可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想走向子午,可是却发现自己迈不了步子,像是跟周围的一切一起被定格了。
子午走到法阵的边缘,便停住了; 似乎法阵的结界不放她离开,手摸上去,就噼里啪啦的电光,指尖顿时一麻。
子午笑着叹了口气,“我竟然错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不能保护你的限制远比净化的使命,来的严苛。”
方才,那些子弹是要打在娮姬身上的,她来了这么一手,把娮姬救下了。
打破了天道限制的神,就要做好承担天道怒火的准备。
娮姬定着周身的压力往子午那边挪,一边挪一边咬牙道,“你别说我听不懂的,你只要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子午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娮姬也跟着抬头。
然后就看到了,层层叠叠的乌云,厚重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压下来,乌云里面翻滚着的雷霆,带着可怖的威压。
子午没打响指,也没带着云淡风轻的炫耀的笑意,这不是子午弄出来的。
而且,子午弄出来的异象,威压尽管强大,却不及如今这番场景的一半迫人。
第一次浩劫,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后羿射日,皆耗费心神,险些陨落。
第二次浩劫,子午睡过去了,只知醒来,世间再无上古之神。
现在……勉强算是第三次浩劫吧,世间最后一个上古之神,将要被天道抹杀了。
生死攸关,子午竟然还走神了,她觉得,别的神陨落的动静都挺大的,到她这儿了,怎么就成了九天雷劫了?
这种雷劫,以前的话,子午都不放在眼里的,可是现在……
子午看了眼被划乱了一笔的法阵,感受着体内神力源源不断的流逝,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她怕是第一道雷都扛不住。
娮姬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她咬的舌尖沁出血了,仍固执的想要接近法阵,想要碰到子午。
子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道别,对于这一世又一世来说,应该是习惯了的,可是,这一次道别,就是永别,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丝毫缓解情绪的作用都起不到。
这时候,角落里的一堆尸体微微动了动,子午看过去,才发现还有人活着。
是那个白大褂,正想悄悄溜掉。
就算神力在流逝,对付这样的杂毛,她只需要动动手指。
白大褂本想悄悄溜的,神仙打架凡人都怕被殃及,他倒好,还主动往前凑,果然还是托大了。
结果不成想,下一刻,整个身体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