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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白英眼皮都没抬,“后面有人。”
——墙后面有人,所以要小心拆。
归根结底,墙还是要拆的。
于是在一声轰然和下属的苦脸中,墙上被破出了一个大洞,足以容纳两三个人进出。
飞扬的尘土中,白英一手负剑,神情淡漠地站在墙外,与灰尘另一头的人对视。
秦小姐没有预料到这样出人意料的出场方式,愣了会儿神,一时竟忘了该迎上去还是该后退了。
“老大!”商陆张大嘴巴,吃进一嘴灰尘后才讶然地把嘴合上,几乎热泪盈眶,开始口不择言,“我就知道老大你还是爱我的!你果然还是来捞我了。”
“不是。”白英立刻否认。
下一秒两道人影窜出,在秦小姐反应过来之前,便一人一个将秦艽和商陆捞了出来,丢到白英的脚边。
白英手起剑落,两人身上的绳索应势而断。
秦艽还处于巨大的震惊和茫然中,再加上他刚刚在秦小姐手上吃了不少亏,到现在脑子还不甚清楚,只能微张着嘴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商陆不管是心态还是身体素质确实都比秦艽强出一截,何况眼下情况她本就有所预料,绳索一解便立刻向白英那边扑去,大有抱着人哭一场死里逃生的惨烈心情的架势。
白英翻转剑身,用剑柄抵住了商陆,避免她真的抱上来。
“避嫌。”白英认真地对商陆说道。
“什么?”商陆一脸茫然。
“我不爱你。”白英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心有所属。要洁身自爱。”
这次商陆听懂了:“。。。。。。”原来只是在嫌弃自己。
这种又心酸又微妙的庆幸的复杂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陆表情也有几分复杂。
屋外人谈笑嫣然,屋里的人却没有他们的好兴致,脸色始终阴沉。
“你就是百部的女皇陛下?”秦小姐死死盯着白英,脸上还有一种奇异的兴奋的光彩。
“小心!”秦艽开口提醒。
白英手中长剑翻转,打落了几枚袖箭,箭尖附着着一层油腻的光泽,大约是淬了毒。
“嗯?”白英这才正眼朝秦小姐看过去,“你谁?”
仿佛真的是才刚刚看到她这么大个人在场一样。
秦小姐被这样轻蔑的态度气得脸色又黑了一层,但很快便将脸上的戾气压下,换上一个甜腻过头的假笑。
“我叫秦淡竹,是将要杀了你的人。”秦小姐腻声道,像是对着什么人撒娇似的,“女、皇、陛、下。”
“就凭你?”白英投去一个诧异的视线。
“对,就凭我。”秦小姐咬着下唇,自上而下地斜睨了商陆和秦艽两眼,冷笑道,“就算她把你们带出了这间屋子又怎样?方圆十里都是我的人马,你以为你们进了城还跑得了吗。”
“夸张了。”白英冷静地指出,“最多三里。”
无人的角落里响起几声参差起伏的嗤笑,像是专门为了捧白英的场,商陆还在茫然,秦艽却先一步摸清了白英的说话的方式,当即也忍不住笑了笑。
“你——”秦小姐也听明白了,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气道,“你们也就耍耍嘴上功夫了,不过垂死挣扎罢了——给我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许留!”
原本守在门口的守卫闻声立刻冲出来,秦小姐则抽出了守卫身上的长剑,径直朝白英冲过去。
白英一脚踹开商陆,一边轻描淡写地挡回了秦小姐的暗器。商陆了然地拖着秦艽就跑,暂时脱离了战局。
“老大——咳,陛下,小心啊!”商陆一边跑一边还不忘给白英鼓劲,“顺便好好教教小妹妹学做人。”
秦小姐大约是从小学武的,看起来也确实下了功夫,一招一式皆有模有样。
但她到底是身在琼枝,又是闺阁女子,别说实打实上过战场的白英,就算是在后者看来是三脚猫的商陆也是胜过秦小姐的。
只不过商陆被绑架时间不短,身子到底有点虚,况且眼下对白英来说就跟猫戏老鼠似的,完全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商陆也就乐得拖着秦艽看热闹,顺便保护他了。
秦艽先前便隐隐有些猜测,但眼下看到商陆这么一副屁颠屁颠又自然无比的姿态,他才敢确认了。
“这是你们做的局?”
“啊?差不多吧,其实是老——陛下的意思。”商陆挠了挠脸颊,“我想不出来那么复杂的问题的,还是陛下说那位秦小姐有问题,我们蹲了她几晚,这才确定了的,然后陛下说只要我顺其自然地配合就好了。”
秦艽心下复杂,既惊讶于白英的敏锐,又觉得不愧是有实绩的女皇陛下,感慨完看着一脸全无诱饵自觉的商陆,他又觉得这人实在是很奇怪。
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真的受伤,甚至死掉吗?
秦小姐可是实打实的危险人物,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说多少,总还是有的。
商陆失去了行动能力,竟然一点都不怕,好像真的笃定白英一定会及时来救她似的。
秦艽自认做不到这样信任——对任何人都做不到。
万一呢?万一时机差了几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秦艽不解,另一边安闲地挡着秦小姐攻击的白英却似乎明白了他的忧虑,便开了口:“有人跟着她。”
秦艽花了点时间才明白白英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有人跟着商陆?有人在暗中保护她?所以白英才一点都不担心,连出场都这么气定神闲。
秦艽反应过来也没觉得有多少意外,商陆却反倒显得比他惊讶多了:“陛下你有派人保护我?”
“要对你负责。”白英道,说着她忙又补充了一句,“生命安全。”
商陆哑然,心头不自觉地生出暖意来,大概是叫感动的情绪。
果然是我误会她了,女皇陛下真的是个外冷内热的大好人啊。商陆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边旁若无人的交流却是激怒了秦小姐,她临时换了攻势,虚晃一招,便又祭出暗器来。
“你是傻子吗?”
白英忽地转回了头,剑花一挽,秦小姐眼前一花,只觉手上一痛,顿时落了红。
几乎被斩断半截手腕,秦小姐自然再也抓不住暗器,但她也不愿屈服,当即换了另一只手往怀里摸东西。
白英眼尖,干脆利落地又是一剑下去,秦小姐另一只手也跟着废了。
“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平安离开了吗,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的!来人!快来人!”
连断手之痛都能忍住不呼痛,就连白英也不免产生几分惊叹。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剑尖即将落到脸上的瞬间,秦小姐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发出一声尖叫。
“这么蠢。出来丢人。”白英倍感无趣,收了剑便转身,“带回去。”
脑子都没带齐,就别学别人出来搞事情了。
两人交手这么长时间,若是幕后有人在场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她想要找的人并不在。
试探的目的达成,白英也不再多浪费时间,下了声令,藏在暗处的下属便悄无声息地冒出来,飞快地解决了剩下的守卫,最终领头的人手中拎着一把花里胡哨的剑抵在秦小姐身边。
秦小姐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回了神,一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那些护卫我明明已经找人绊住他们了!!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发现?!!”
“大小姐诶,您不知道除了护卫之外,还有种叫暗卫吗。”一个活泼的下属掏了掏耳朵,一脸同情地看向秦小姐,“哎哟,不好意思,忘了大小姐您是琼枝国的,这小国么,没见识也是正常的——哎哟,谁打我。。。。。。咳,老大。”
这位异常活泼的下属一转头看到自己顶头上司,顿时缩了缩脖子。
“别废话,把人带回去。”
白英正在商陆那边,不过她是在询问秦艽,相较于第一次来琼枝的商陆,显然是秦艽对秦小姐的了解更深一些,不过也有限。
“。。。。。。我半年前才被找回来,平时很少见到她。”秦艽搜罗着记忆中的信息,“不过秦小姐时常不在府内,有些人说闲话说看到她出去跟男人鬼混了,但是秦家上下当她是福星,这些消息都被压下去了,嚼舌根的打杀了几个,也就没什么人敢说了。。。。。”
“男人。。。。。。”白英眉头微皱,“什么样?”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秦艽不知道回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说起这件事的人。。。。。。基本都不在了。”
怎么个“不在”法,已经不言而喻了。
“琼枝国主。”白英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和秦家怎样?”
“秦家是琼枝的世家大族。。。。。。”秦艽有些拿不准白英的意思,也只能挑着自己知道的实话实说,“但前两年秦家公子和。。。。。。小皇子有过冲突,险些要了小皇子的命,而且秦相时常托病不上朝,我私下听人说国主对此颇有微词。。。。。”
秦艽一边说一边斟酌着语句,连称呼也一并避了嫌,面对白英不比对商陆,虽然话不多,但身为女皇陛下的威严却是十足的。
况且对方也算是救了自己的命,他又送母亲离了琼枝,被连坑几次后,对这个地方最后一点眷恋也被磨灭了,自然不会再向着这边。
这些消息白英自然已经做了准备,不过就是想看看从秦艽这种关系密切的人的角度来看是怎么回事,总得来说没有大的出入。
于是白英心下便有了几分计较,能动口总比动手好。
“我知道了。”白英未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叫了人将他们先安顿下来,“你们先休息。”
“那。。。。。秦小姐的人马——”秦艽提醒道。
“清理了。”白英转过身离去。
负责安顿两人的下属便接了话头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清掉了,确实有几个厉害的,不过大部分不过乌合之众而已,主上说的不错,这么蠢就别学别人出来搞事了吧,脑子都不全了。”
竟然真的以为白英堂堂一个一国之主身边没有其他护卫跟着,就算真没有,动动脑子也该知道,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并且称国中之王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被一个小国的世家女暗算成功。
原本被从百部紧急抽调来的人都以为这位秦小姐有什么高明之处,结果——
以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来说,秦小姐确实说得上一句不得了,但要对上身经百战的长者,那却是一点都不够看的。
不说漏洞百出的围炉计划,单就那么轻易地抓了商陆之后竟然一点都不怀疑,足以让这些“大人”们嘲笑了。
大约是高高在上地顺遂太久了。
秦艽在心底补上了缘由,在琼枝,秦家说一手遮天也不为过,千娇百宠长大的秦大小姐又哪里会真的遇到什么挫折呢?
虽然生性谨慎,但终究还是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自己的“手下”了。
出了宅院的白英便径直去了都城。
关押商陆和秦艽的地方在荒郊野外,离都城有一段距离,原本护送秦艽回来的护卫大部分都留在了都城内,也大多“顺其自然”地被秦小姐的人马“缠住”了,也难怪秦小姐这么有恃无恐。
但秦小姐大概忘了,百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卧在琼枝身后,随时都能将其整个吞掉。
“京墨呢?”白英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问京墨的下落。
先前白英寄了信回去,既不是表白这等人生大事,那么自然不会是平白无故地浪费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