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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牡丹仿佛没看到一半，踩着自己的节奏没入人流之中。
说不在乎其实是假，朱牡丹其实更多的是在乎父亲对母亲的忠诚，而不是父女的感情。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让朱牡丹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心不在焉的靠在一根立柱上玩弄着手机。
好在很快唐馨蕊打了电话，多少冲淡了朱牡丹的那种失落感。
两个人抱着手机低低聊着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主要今天要来接时岚的妈妈，让前戏做到一半的朱牡丹被唐馨蕊踢下了床，美其名曰“迟到不好”。
朱牡丹在这头说着不着调的话，逗得手机那头的唐馨蕊“咯咯”直笑。
“以前我还觉得你挺冷漠的……”
“那现在呢？”
“三个字形容……”
“三个字？”朱牡丹脑子快速的转动起来，要说形容人的三个字还真不多，朱牡丹试探着猜了一下，结果说出来的不是两个字就是四个字，还有不搭边的三个字。
“都不是”唐馨蕊在那头笑的肚子都疼了，也不打算再糊弄朱牡丹，“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你就是小黄人咯。”
“小黄人？”朱牡丹的脸都快拧到一块了，“不知道唐医生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小黄人的？”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看出来了。”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被看光的不是唐医生嘛！”朱牡丹忍着笑，听着电话那头不满的吼道：，“朱牡丹有本事你今天别上老娘的床……”
“好了好了，别气了，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吃也吃了，便宜都被沾光了，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划算啊！”
“朱牡丹，你……”唐馨蕊真觉得自己说不过朱牡丹，主要是人家脸皮厚，什么话都能够恬着脸说出来。
“行行行，我不说了。咱们来说点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下半句不是床上就是床下的唐馨蕊没有敢说出口。
“今天周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三张晚上音乐会的票，你带着你爸爸妈妈去听听。门票下面有三张音乐厅附近的自助餐券，去听之前先带他们去吃个饭。”
“无事献殷勤……”
“那是，都睡了人家闺女，能不献殷勤么，还打算过几天去他们家提亲呢！”
唐馨蕊知道朱牡丹说的不是玩笑话，只是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有点没有心理准备，原本还想陪朱牡丹在聊一会的心情一下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借着飞机马上就要到的借口，挂了电话。
苏子衿的飞机确实就快到了，苏子衿已经能够在飞机上隐隐约约的看到陆地了。
朱牡丹看着翻动的航班动态屏，飞机要晚点半个小时。
还好只是半个小时，看看新闻，发发微信，时间很快就过去。机场的广播在提醒着朱牡丹，苏子衿的飞机已经降落。
在来之前叶嬛发过一张苏子衿的照片给朱牡丹看，可是照片和真人多少会有差距，何况苏子衿对于朱牡丹来说是个陌生人。
没等多大一会，一股熙攘的人流过来，朱牡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盯着出口。好在照片和本人区别不是很大，在苏子衿出现在出口处的第一时间朱牡丹已经瞧见了她。
“苏女士，苏女士……”朱牡丹踮着脚，挥动着手。
苏子衿不知道会有人来接她，在朱牡丹冲着自己招手的时候苏子衿还以为朱牡丹在等别人，直到朱牡丹不断重复的喊着“苏女士”，苏子衿才意识到面前的女子是在喊自己。
苏子衿快步了两步，走到朱牡丹面前，“你是……”
“阿姨您好，我和时医生是同事，和叶嬛是好朋友。叶嬛因为要照顾时医生，所以让我过来接您去医院。”朱牡丹彬彬有礼，虽然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疏离感，但是苏子衿并不讨厌。对一个陌生人如果太过热情的话，这倒会让苏子衿怀疑她的目的了。
“那有劳了……”
“阿姨客气了。”
“不知道你贵姓？”
“免贵姓朱，阿姨叫我牡丹就行了。”
“牡丹？”苏子衿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不过名字是父母给的，叫什么都又不得自己。
“想让自己大富大贵的，就取了牡丹这个名字。”
朱牡丹信口胡诌，没想到苏子衿居然相信了，“牡丹是哪一科的？”
“妇科……”
“妇科？”苏子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一直觉得妇科应该是那种中老年的医生看的科，没想到朱牡丹年纪轻轻的，居然在妇科工作。
“是啊，有点像搞地下工作，毕竟对于国人来说这是*，是难以启齿的话题。”
苏子衿点点头，很同意朱牡丹的说法，想当年她还没出国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时候的医生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苏子衿扭扭捏捏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被医生大声斥责，那场面，苏子衿到死都不会忘记。
“现在岚岚怎么样了？”打听完朱牡丹，苏子衿总算是把关心点放到了时岚的身上，这让在开着车的朱牡丹松了一口气。
“手术很成功，不过时医生还没有醒，现在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那恢复的几率有几层？会恢复到哪种程度？”
不知道苏子衿是不是因为是医生的妈妈，个个问题都问到了点上，可是这问题朱牡丹却真的是回答不来。
“时医生的情况我只知道这些，所以……”
苏子衿明白，也不想为难朱牡丹，便靠在后座一个人假寐起来。朱牡丹朝后视镜看了看，腾出一只手在胸口抚了几下，安抚了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朱牡丹开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分，原本朱牡丹是打算带着苏子衿到医院门口的店里吃点东西再去看时岚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苏子衿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招呼着朱牡丹一路朝重症监护室疾步走去。
重症监护室门外叶嬛才站起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朝里面看了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叶医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看着，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看到张头探望的叶嬛，再一次好心的提醒。
叶嬛强扯着笑，摇了摇头，“反正回去也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等好了。万一岚岚要是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苏子衿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句，一下子就住了脚，心像是被人捏了一下，说不出的滋味。
“叶嬛……”朱牡丹远远就喊了叶嬛的名字，有点提醒的意思。
苏子衿不满的瞟了朱牡丹一眼，朝着叶嬛走了过去。
和记忆中叶嬛清秀的脸颊不同，不过才隔了几个月，叶嬛像是老了五岁一般，黑眼圈、鱼尾纹全都出来了。
“阿姨，您来了……”
“嗯”苏子衿几乎都没看叶嬛一眼，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
“岚岚还没醒，所以……”
时岚的伤比苏子衿想象当中的还要严重，剃光的头上包扎着白色的绷带，和蓝色的病号服一起显得格外的刺眼。
第107章
时岚的伤比苏子衿想象当中的还要严重，剃光的头上包扎着白色的绷带和蓝色的病号服一起显得格外的刺眼。
叶嬛抿着嘴站在苏子衿的身侧，看着戴着氧气面罩的时岚，手中的拳头不由的握紧。
苏子衿想说什么只是眼睛的余光看到叶嬛这样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怪罪的话也不能够全赖在她的身上，自己女儿的性格自己了解，就算是叶嬛当初挽留，怕也是阻拦不了她去叙利亚的决定。
“叶嬛，我有话和你说”苏子衿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定，叶嬛担心苏子衿会提出让时岚转去美国治疗的话，毕竟苏子衿和时岚是亲母女。于情于理，医院最多就是提出一个建议，转还是不转的决定权还是在苏子衿的手里。
楼梯间的转角，一盏明黄色的灯，暗幽幽的照射到看不清楚颜色的地面，说不出的诡异。苏子衿走进来的时候就有点后悔，这个楼道暗的顽强超过了她的想象。
“若是我把时岚转去美国，你会怎么办？”
要来的总归要来，即便叶嬛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苏子衿连预热都没有的直白还是让叶嬛的心一下子被吊的老高。
“依照岚岚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在适宜长途的飞行，留在这里治疗才是最好的。但是若是阿姨一意孤行，我能做的也就是陪伴在岚岚的身边，无论在哪里。”
叶嬛的话听来多少有点悲壮的意味，苏子衿听了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岚这样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再长途转运，苏子衿在和美国的医院联系后放弃了把时岚送去美国进行治疗，只是时岚的情况却不见好转，手术都一个多礼拜了，依然还处在昏迷当中。
叶嬛的工作不允许她天天在这里陪着时岚，何况这样的情况下，时岚并不能够转入到普通病房。重症监护室里一直都有护士轮三班倒的在照料着病人叶嬛无奈之下，也只能消假上班。
产科的工作量很大，叶嬛能够挤压出来的就是吃饭的那一会会时间，常常是匆匆的吃两块面包就往时岚这里跑。
开始苏子衿以为叶嬛是做给自己看的，特意连着两天在暗中观察。发现叶嬛不仅天天到，甚至还关心起自己来，让苏子衿多少有些动容。
天气一天天转热，时岚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只是却依旧还是处于昏迷之中。叶嬛找主治医师马友良询问过好几次，可是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脑部的损伤很难说，主要还是看病人自己的意识”。
两个月后，时岚被转入普通病房，比起在重症监护室里，起码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人，即便是时岚还昏迷着。
苏子衿在时岚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就离开了s市，在时岚昏迷的这段日子里，苏子衿已经在英国和中国之间来回了好几次，等到再一次签到签证后再返回中国。
叶嬛工作忙，白天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陪伴时岚，为此叶嬛特意请了一个看护在白天来照顾时岚，自己则是在下班后便过来。有时候的晚饭就是一盒泡面，或者是一些饼干面包之类的。朱牡丹看不过，只要她准时下班，就会去外面的饭店打包一些吃喝的东西过来给叶嬛。
这天叶嬛刚下班便来到脑外的住院部，护士一看叶嬛就道：“今天有人来看时医生，不过那个人我不认识。”
时岚回国不久，圈子就在题目几个之间，无非就是朱牡丹、唐馨蕊、宋琰溪几个人。她们都有来看过时岚，护士都认识。
“是陌生人？”
“对，这个人我们几个都没有见过，带着一副硕大的太阳眼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感觉似乎要遮掩什么。所以我能就留意了一下，见她只是在时医生的门口徘徊了两下，并没有进去，后来因为太忙也就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走。”
“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女的，穿着很时髦。年纪的话有点说不好，看着很年轻，但是给人的感觉似乎年纪也不小了。”
“大概多少岁？”
“看着像三十来岁，可是感觉那气质多少都有四十多了。叶医生，不如你去保安室里查查监控探头，看看你认不认识。”
监控室的探头哪有那么好看，即便是医院的医生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去调阅的，除非是你去派出所报案，民警带着你去看监控视频。
“也许是来找人的吧，若是来看岚岚的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