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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了,可昕,你帮我查查这男孩儿的底细。”
田可昕不屑道:“还查什么啊?这人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
“当然了,生意场上什么人都有,总有那么几个有特殊癖好的,我说刚才看着他就眼熟呢,现在才想起来以前见过一次……”田可昕废话了半天没到重点,江枫悦打断道:“行了,你就直接说他是谁就行了。”
“这人是个少爷,真名不知道,反正老听人叫他jim,据说在gay圈那边出了名的浪,名不虚传啊这是,连秦形正这种衣冠禽兽都扛不住他。”田可昕嫌恶地皱了皱鼻子,眼里全是鄙夷,“骗婚的死gay真恶心,可怜了秦云和她妈。”
“可昕,你对秦形正了解多少?”
“见过一两次,都是在商业聚会上,没有直接合作过。”田可昕道:“不过我听几个人说过,那人出了名的假正经要面子,那一次慈善晚宴,有个服务生不小心撒了一盘点心在他鞋上,他愣是要让那个小服务员跪着把他的鞋舔干净,最后还是欧家的二儿子出面解的围,可那小服务员私底下怎么样了嘛,那就谁都不知道了。”
江枫悦点头,“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了?你是说?”
“嗯。”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谁知道那个姓秦的背后能给你耍什么阴招。”
江枫悦无所谓地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云就算不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让秦形正为了所谓的面子毁了她一辈子。”
田可昕听江枫悦这话有点不大对劲,“等等,不跟你在一起什么意思?你俩要分啊?”
“再说吧。”江枫悦催促着田可昕赶紧开车,田可昕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问问江枫悦。
……
秦形正从市中心某高档小区出来时已是深夜,他长舒一口气,从考究挺括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只烟,□□t打火机优雅地点燃烟叶,秦形正点完烟后并不急于收起打火机,而是捏在手里把玩了一番。
这个打火机是限量版,秦形正从前只听说过,后来花了大价钱又拖了好些人力才弄到一个,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保养得当,用了好些年依旧跟新的一样。
打火机、袖扣、皮带,秦形正最喜欢收藏这些位置不太显眼的名贵玩意儿,手表豪车近几年被炒得疯魔了,总有些暴发户的气质,不如打火机,拿出来点一支烟,然后漫不经心地拍在桌子上,品味一下就不一样了,懂的人自然会懂,至于不懂的,秦形正也没必要费心和他搭什么关系。
秦形正早年也是苦出身,不然也不会娶了秦云她妈那么一个没文化的女人,他到如今的地位,遭了多少冷眼嘲笑只有自己心里清楚,秦形正就是要把当年嘲笑过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全压下去。
那个叫jim的男孩带劲得很,秦形正只遗憾自己爬到这样的位子用的时间太长了,不然再年轻一些,体力再好一些,把那男孩收拾得服服帖帖。
秦形正独自一人踱到停车场,他的爱车正在停车场黯淡的灯光底下闪着幽光等他的到来。宾利,线条如同古老的英国绅士一般风度翩翩,秦形正看多少遍都看不够。
他陶醉于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接着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视频,秦形正头靠在高贵舒适的驾驶室椅背上,慵懒地滑动手指打开那条视频,然后腾地一下坐直身体,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不过就懈怠了那么一下子,怎么就被人发现了?秦形正懊恼地握紧拳头捶在方向盘昂贵的标志上,都怪那男孩儿太骚,自己一时把持不住,果然惹出祸来。
不过秦形正能有现在的成就,也算大风大浪里挺过来的,镇定地发邮件问那人,“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邮件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秦形正心凉了半截,要是这个视频被泄露出去,自己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形象就完了。会有无数的人等着唾弃自己,就像当年他高中的时候被发现偷隔壁宿舍男同学的内裤一样。
秦形正知道同性恋这件事要遭受的舆论压力有多大,他越想越觉得可怕,头上冒冷汗,也管不了躲在网络背后的拍视频的黑手要讹他多少钱了,赶紧又发了一条邮件过去。
“你要钱么?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把视频发出去!”
江枫悦看着电脑上接连两条邮件,心里嗤笑,又为秦云心疼起来。
江枫悦曾经以为秦云是幸福和乐的小家庭里被呵护宠爱起来的女儿,现在才知道不是,烂竹长好笋,秦云能成长到现在真不容易,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谁的身世更惨一点。
江枫悦又想到了秦云那个有点咋呼的妈,虽然老催着秦云结婚,但人不坏。江枫悦想,也许最惨的其实是这个女人,田可昕说的对,骗婚的死gay真恶心。
秦形正惶惶不安地等到天明,再也没等到发视频的人的回复,他的神经高度紧张了一个晚上,已经太累太累,只好开车回家,企图能睡个好觉。
秦云的妈妈起得早,自己一个人在餐厅吃早饭,听说秦形正回来了,赶紧放了碗满脸欣喜地去迎接,“先生回来啦?吃饭了吗?我刚做了粥……”
“滚开,别烦我!”秦形正推了秦云的妈妈一下子,没控制力道,她一头磕在茶几角上,额头立刻流了血来。
秦形正有点愧疚,上前想扶她一把,可他看着这个女人又烦躁得要命,一甩袖子黑着脸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阿姨您没事吧?我送您去医院。”一只手扶起了秦妈妈,秦妈妈借力捂着额头站起来道谢:“没事没事,谢谢你……”
可她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这里是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秦妈妈看到了一个有几分面熟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记不清了。
“我是秦云的朋友,您见过我一次的,我看外头的大门没关就进来了,阿姨您别见怪。”江枫悦皱着眉头道:“阿姨您的额头还在流血呢,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第40章 生意
后来秦妈妈也没去医院;她家里有药箱,让保姆帮忙包扎了一下,江枫悦因为顾忌着自己到底被没被江万年感染呢;没有上前再接近她们,直到秦妈妈额角包着一块纱布又回了客厅,笑呵呵地招呼江枫悦道:“我想起来了,是江小姐是吧?我们家秦云一直麻烦你照顾了,不过小云她最近在准备结婚的事呢,现在大概不方便招待您了。”
“结婚?”江枫悦的笑容里带了点极细微的嘲讽,不仔细看根本辨别出来;“阿姨;我从来没听秦云跟我说她喜欢哪个男的;突然就结婚了;和谁结?”
秦妈妈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江小姐你不知道;那个男孩子是我和小云她爸爸两个看着长大的,我们心里有数;小云以后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那秦云呢?她喜欢你们口中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优秀的男孩吗?那个男人又爱不爱她?”江枫悦一步步靠近秦妈妈;语气愈发咄咄逼人,“结婚以后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你怎么保证秦云的幸福?”
秦妈妈连连后退,江枫悦身上的气势太强,她招架不住,支支吾吾道:“她现在太小不懂事,我这个当妈的不会害她的。”
“我和小云她爸就是媒人介绍结的婚,一辈子没吵过架,她爸有本事,我的眼光不会错的……”秦妈妈好像自我催眠一样,又唠叨了好几遍,“你看秦云她爸多好,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这一刻江枫悦突然明白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同情秦云的母亲碰到了秦形正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可她一面又在恨眼前的女人,自己过成这样也就罢了,还把自己的女儿也往火坑里推。
“阿姨,你凭什么断定秦云任你安排就会幸福?”江枫悦冷笑,“您自己幸福么?”
“我……”秦妈妈没来得及回答,二楼楼梯口站着的男人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秦形正端着一杯咖啡,穿着真丝的睡衣站在楼道处,眉头紧蹙地厉声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闯到我家里来教训我的夫人?”
江枫悦负手而立,抬起目光正面迎向他,不卑不亢地微笑,“秦先生,久仰。”
“秦先生是生意人,我今天来,自然是跟您谈笔生意。”
秦形正问:“什么生意?”
“你女儿的幸福。”
秦形正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连反驳都觉得倦怠,嘴边露出一点讥讽,轻蔑道:“筹码呢?”
江枫悦定了一会儿,悠悠开口,“十二月十三日下午四点十五分,步行街中央停车场。”
秦形正的脸唰地惨白,嘴唇连着牙齿都在打颤,手抖得几乎捧不住咖啡杯,膝盖趔趄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枫悦淡然笑道:“秦先生,这个筹码够不够?”
旁边秦云妈听得一头雾水,但江枫悦和秦形正谈的是公事,公事方面她向来是不敢插手的,于是也没插话去问,轻轻地走出正厅,和保姆一起烧水煮茶招待客人。
秦形正领着江枫悦到了自己的书房,书房是秦形正绝对的私人领域,仅有的一把钥匙被他贴身带在身上,连睡觉都不取下来,平常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书房半步。
江枫悦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暗叹秦形正在享受一事上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整套的书桌连着书架座椅全是黄花梨,这样稀有的物件,有市无价,就连田可昕她家老爷子都不定能弄一套到手来。
秦形正走进书房,也不招呼江枫悦坐,自己坐在书桌后头的椅子上,双腿傲慢地交叠在一起,夹起一支烟,打火机叮地点燃,拍在桌子上,才抬了抬下巴道:“视频是你拍的?”
他的表面功夫做得足,漫不经心毫不在乎地模样,可夹着烟的颤抖着的指尖和眼睛里的惶恐已经出卖了他。
果然面子比天大,这时候还装呢。江枫悦也傲慢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右手放在桌面上,四个指头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笑道:“看来秦先生一点都不介意啊。”
“江小姐记住,男人嘛,有一点是你们女人永远比不了的,我们红花绿叶丛里过,那叫风流,就是传扬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可这事换成你,那就叫水性杨花。”
秦形正和江枫悦已经撕破了脸皮,说话一点情面不留,江枫悦听在耳朵里,面上云淡风轻,“这么说我把这东西发给财经晨报的李记者您也不在意?”
“随你发。”秦形正冷着脸硬撑道。
“好。”江枫悦点头,果然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调了免提放在桌上,秦形正的心拧在一起,听着一下一下的嘟嘟声,直到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好?”
秦形正跳起来一把抢过手机挂断,把手机啪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眼珠子瞪得凸出来,胸膛剧烈起伏,咽喉还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几下。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形正指着江枫悦咆哮,“你这个贱人到底想干什么!”
比起秦形正的失态,江枫悦就显得淡定坦然得多了,她右手手指在桌面敲击的节奏都没有变,“秦先生,你真不像生意人。”
“你想要钱?还是要秦云?还是别的东西?”秦形正瘫坐在椅子里,耷拉着脖子,神色是愤怒发泄干净之后的颓然,“只要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