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事,你别担心,听我说……”蒋筝说,“我每一次使用那种倒流时间的力量都或多或少会有些难受,只要休息休息就会慢慢恢复……这个不重要。”
这个不重要。
她看见路雷克借助一盆会发黑紫色邪光的花与一个奇怪的声音交谈,他们做了某种交易,路雷克在帮那个声音的主人寻找东西,而那个声音的主人,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并能用灵力将她困死在那个房间。
如果她没有让时间逆流的能力,也许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不复存在,遂了她最初想要死干净的那个愿。
长笙听蒋筝说完,一时有些坐不住了。
“暗紫色的灵光……那是魔的力量。”她不禁咬牙,“路雷克的房间里有那种东西?他竟然……”
他竟然早在魔神复生的三年前便与魔族有所勾结!
他答应帮魔族寻找的东西,又是否和魔神复生有关?
如果是,那在779年发生的那一切事件中,他不再是一个冷血漠视者,而是一个残忍推动者。
“两个小时后,他会主动和那人联系。”蒋筝皱眉望向长笙。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长笙说着,起身朝塔斐勒的住所赶去。
蒋筝坐在后院的围墙之上,焦急地望着远方。
那个能发现她的东西,是魔族吗?
这个奇怪的世界,果然并不只长笙一人能将她看见,可对方明显不是善类……
她等了多久,就焦急了多久。
不到两个小时,大街小巷上忽然传开消息,说塔斐勒带着长笙与三百亲兵闯入路雷克家中,正好撞见他以奇怪的术法与魔族联络,欲以通敌罪名将他抓捕。
路雷克则愤怒不已,对此矢口否认,咬定是塔斐勒在污蔑他。
事情很快闹到了迪兰瑟面前,而那盆被指认为魔物的花,也被带往了塔兰大殿。
一方一口咬定亲眼看见了路雷克用此花与魔族联络,一方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诬陷,那些所谓的证人全部一心忠于塔斐勒,怎么信得?
蒋筝赶到时,路雷克正在为自己辩解,语气十分坦荡,要不是她才亲眼见识过那魔物,还真有可能被他骗过去。
“二弟,除了你的亲信与一心向着你的长笙,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难道说,你认为随便在我屋中找一盆花草,就可以往我头上扣这么大的罪?”路雷克说着,无畏地指向那所谓的“证物”,道:“我绝不会与魔族勾结,二弟若觉得此花有问题,大可以找法师来看,不要口说无凭。”
塔斐勒不禁皱眉,道:“你是说我和长笙都在说谎?”
“你问我,我还没问你!无缘无故无凭无据忽然领兵闯入我家,开口就指认我通敌叛国,别忘了我是你大哥,究竟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你!”塔斐勒不禁咬牙,长笙上前将他拦住,转身道:“父王,口说无凭,请法师来辨别吧。”
路雷克从鼻尖挤出一声冷笑,一脸不屑,如此表现,让长笙止不住的心乱如麻。
难道这盆花真的没有任何破绽?
她望向蒋筝,目光中满是担忧,这样的担忧,在国中各**师先后到来后变成了一种不可置信的诧异。
没有问题,每一个法师都无法在这个“证物”上看出一点问题,哪怕是一丝魔气都无法寻到。
“二弟,还有我亲爱的妹妹,你们两个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路雷克脸上挂着一丝胜利者的笑意。
“这绝不可能!”
“眼见为实!塔斐勒你还想怎样?”
长笙忽然双膝跪地,坚定道:“父王,帝国最强的法师是罗恩大人,如果他也认为此花没有任何问题,长笙自愿领罪!”
迪兰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久不出塔的百岁长者被请至塔兰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敬重。
他站在那盆看似极其普通的花前观摩了许久,忽然高举手中法杖,沉声念起咒语。
灵力流动间,“证物”缓缓发生变化,黑紫色的暗光似在与长者的灵力对抗。
罗恩再次发力,试图将其压下,却听见了一声尖锐刺耳,又嘶哑异常的怒吼。
随着这声怒吼,路雷克升起杀意的双眼竟是泛出暗紫灵光,冰冷而凶残,拔出身旁侍卫的刀,向罗恩斩去。
年迈的法师慌忙间设起护体结界,却仍是被这一刀击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众人反应过来,将路雷克制服之时,他已失去了神志,眼中只有杀戮。
黑紫色的灵光失去了罗恩的压制,缓缓朝四处蔓延,其余法师见状,立即联手将其压制,并全力封印。
迪兰瑟上前扶住罗恩,神情复杂地望向自己那双瞳被魔气侵染,目光凶狠似猛兽的长子,久久不置一言。
蒋筝看见鬓发微白的国王眼中交织着愤怒、痛心,与深深的疲惫。
***
魔族的皇族,也就是焰龙族的双瞳皆是紫色,路雷克显然已被半魔化,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迪兰瑟念其并非出自本心,只是受人控制,神志不清,命是保了下来,但那一辈子的牢狱之灾是免不去了。
尘埃落定的那一天,长笙却并没有很高兴。
“罗恩大人说,那盆花叫魇昧,严格来说,不是一种花,而是一种魔族特有的种子,与什么植物种在一起,就会变成什么植物的模样,并且不易被察觉,只能用十分特殊手法才能唤醒其中灵能,是魔族巫师用来操控人心的手段。它会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人的意识,改变□□控者的心性,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控者完全无法察觉自己体内有何异状……”长笙说着,摇了摇头,道:“关于魇昧的记在,他也只在入云塔的书册之中见过。”
蒋筝不置一言,只托着下巴等着下文。
“大哥……是被魔族控制了。”
“如果心中没有欲念,也不会那么轻易受到控制,留下那盆魇昧的人是他自己,怪不了任何人。”蒋筝说着,摇了摇头,道:“长笙,他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长笙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自作自受的人从来不值得同情,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遣人送往远方的莫科多,将此事告知冥络,并在其中提到自己即将远行,无需回信。
她心不在焉地收拾好了随行衣物,想了想去,还是留书一封,说明了一下远行的原因,托仆人在她走后交给塔斐勒。
长笙在信中写道:“我之所以能注意到大哥的异常,都是因为一位挚友鼎力相助,在她伸出援手之前,我曾与她约定,为她做一件事,如今大哥之事已尘埃落定,我必不能食言。二哥见此信时,我已暂离塔兰,大哥之事,还望二哥替我多多劝慰父王。长笙,字。”
她将信交给管家,背上行囊,对身旁游魂弯眉一笑,大步迈出前院院门。
“出发!”蒋筝大声喊着,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笑吟吟地跟在长笙身侧,在长笙的注视下一连转了好几个圈,浅蓝色的衣裙似蝶般随着她的舞步翩跹。
清晨的阳光洒下,落在那无人能见的游魂身上,那么明艳动人。
入云塔上,年迈的法师轻轻合上记载着生命树的书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
第9章 好吃吗
严格来说,这是长笙第一次远行。
上辈子,若除去随迪兰瑟一同奔赴远东战场的那一次,便再没出过远门。
艾诺塔帝国东面有魔族作乱,西南面有帝国克诺萨斯侵扰,常年战乱,长笙虽是女儿身,但也是自幼习武,什么苦都吃过,战场都上过,离家远行也是一点公主的娇气都没有,这一点让蒋筝十分欣慰。
蒋筝生前为了骗钱,可谓飞遍大江南北,她遇见过太多一出门就懵逼的人,就算拿着手机看着导航也能摆出一张懵逼脸,甚至还有那种她千里迢迢跑去与人面基,对方却对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各种陌生,所有行程都要她这个对此地格外陌生的外来者拟定的情况。
与这类人比起来,这位公主殿下简直独立得让人感动。
长笙从得知生命树可以使人复活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在准备这次远行,早在蒋筝日日监视路雷克的时候,她就已规划好了一路行程。
“我们从城北离开塔兰,赶一个白天的路,快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卡伊镇落脚,天一亮就前往巴泽纳,这一路可能没有能够落脚的乡镇,需要露宿两天,再往可以到塔图尔,途径几个小镇都是能好好休息的……到了塔图尔,我们就可以从利拉港走水路去特巴,再往前一点,就是沃多山脉!”
长笙一边给蒋筝看手里的地图,一边心情大好地说着自己规划的行程,蒋筝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
卡过来巴过去,一会儿塔一会儿拉的,可烦死她了。
如果没有莫名其妙死到这个世界,她永远不会发现大中华的地名是多么的好听好记……
反正长笙说了一大堆,她一句都没记住,听到最后,只说了一句甄痔澹骸跋肜吹钕乱呀磺邪才磐椎保钦媸羌玫摹!
于是,长笙收起地图,新的旅途,在从马商手中买下一匹马的那一刻开始了。
对蒋筝而言,这一路是苦是累,那都是长笙一人吃的,反正她一只鬼,不会饿不会疼,不怕冷也不怕热,只用一路跟在长笙身后别飘丢就好了。
行军打仗长笙都经历过,相比起来,这样的外出远行反而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长笙在去往卡伊镇的路上走走停停,蒋筝倒也不催促,毕竟一个往小了算十六,往大了算也才十九的姑娘,除去打仗便是第一次出远门,新鲜也是难免的。
“我现在特别开心!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我会独自离开塔兰,甚至离开艾诺塔!”长笙将马拴在树上,转身望向蒋筝大声感慨,仿佛声音小了,便会被这山野的风给吹散:“蒋筝,你……”
长笙抬头找蒋筝时,蒋筝刚飘到树干上坐下,正在晃着双足四下张望。
她不禁低下头来,道:“你坐那么高,裙……裙底都看见了。”
“那怎么办,你对我耍了流氓,还要怪我死的那天没穿裤子咯?”蒋筝说着,笑着对长笙勾了勾手指,道:“上来,不就看不见了吗?”
长笙哭笑不得,三两下爬到树上,在蒋筝身旁坐下,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根,将话题转回之前的方向:“蒋筝,我记得你喜欢旅游,你一定见多识广。”
蒋筝道:“那是,我生活的地方,科技很发达,什么东西都能在网上看见,什么事情都能在网上查到。而且只要有钱,去哪儿都方便。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像这样骑马可不知要多少天,但是坐飞机就只需要几个小时。飞机都在天上,不受地形阻碍,速度特别快,也很大,一次可以载不少人呢……”
“天上飞的庞然大物……像龙那样吗?”
蒋筝愣了愣,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魔族那个魔神与飞机的碰撞的场景,不禁摇头,道:“如果龙都是魔神那个样子,也许……我们的飞机比龙差远了……”
长笙若有所思,道:“他叫炽·加里,是埃尔荷大陆各个种族文书记载中的最后一条龙,凶恶残暴,拥有极其可怕的强大力量。传说他死于一千四百多年前的一场围剿,自他死后,再也没有人见过真龙,只剩魔族的皇族还自称龙族后裔。”
“死了那么久还能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