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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时麒冷声说,拍了拍地毯。
陶野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她甚至觉得时麒都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这让她更加的不安。她觉得她和时麒已经有过太多的接触了,自己每天都在其中动摇着,实在不宜有更多的暧昧——如果那算的话。
时麒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算了,你站起来走一走看看。”
大腿根部也就是腹股沟的韧带往上联着耻骨,两块耻骨在骨盆前正中连接,形成耻骨联合,上面有纤维软骨附有韧带。看陶野刚才痛得大哭,久久都不停止,时麒担心拉伤了造成耻骨联合分离或者别的软组织损伤,其实以她开胯的经验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但还不是怕个万一。陶野之前开胯一直都忍着没哭,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暴发了。
但是她显然由于担心一时忘了陶野是谁,所以刚才这个女人会有那个反应也实在没什么奇怪的。如果换成是个男人给她这样放松和检查,恐怕已经构成性/骚/扰了。
陶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还是和以前一样,开胯的时候痛得要死,放松过后,就又一切如常了。所以陶野对开胯这件事真有一点爱恨交加的感觉。
时麒观察着,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才放下心来:“行了,应该没事。”
陶野这才隐约感觉她刚才把手放在……那个地方,只是出于担心想检查一下什么而已。开了胯就要踢腿,陶野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等她踢完了腿,时麒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这两天突然变凉了起来,本来已经穿短袖的时麒又换回了长袖。她今天穿得非常的简单,但却是陶野私心里最喜欢的一身打扮。
再普通不过的折领白衬衫,压在修长的牛仔裤里,脚下一双帆布鞋。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一点也不像穿上太极服的她,从来都是一路扣到脖子下为止。那样的衣服分不出年龄脾气,全身上下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而现在散着两颗扣子的衣领里,却能让陶野窥见那根细细的金链子,一直在那片锁骨处,流动着,闪烁着……
关了拳馆的门出去后,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雨。雨势缠绵,地面半湿,陶野呆呆地抬头仰望着天,突然觉得索然无趣。想来学太极拳的自己很无趣,自己动不动就哭的性格很无趣,其实自己这个人,所有的方面,都是无趣的吧。
时麒骑了自己的电动车过来,准备回家吃饭,然后就看到陶野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停在她面前:“我带你一程吧。”
“……不用了,我带了伞。”陶野出门的时候就觉得会下雨,所以事先绸缪是对的。
“反正顺路。”时麒又说。
陶野于是默默地爬上了时麒的车后座,时麒把雨衣撩起来往她头上一罩,她顿时就像陷入了只有时麒的世界里……
电动车这种交通工具现在在马路上大行其道自然是有它的优点的,但它的优点也恰好是它的缺点,时麒骑到一半才发现车子没电了。
听到时麒暗暗的咒骂了一声,陶野也感觉到车速慢慢降了下来,后来干脆就停下来了。难道是自己太重了,车子负荷不起才没电的?陶野简直要惶恐地这样想了。
时麒记起她爸今天骑她的车子外出了几次,他骑的少,也不注意这么多,居然没电了也不充电去。现在车子骑不动了,时麒只好靠路边停下。陶野从车上下去后,马上打起了伞。时麒把头盔摘下来,抿了抿唇说:“你走回去吧。”
“那你呢?”陶野忙问。
“推回去啰。”时麒耸了耸肩。
陶野看了看她的这辆电动车:“你这车子估计很重……”
时麒也下了车,雨衣太麻烦了,她就收了起来:“没事,又不是没推过。”
见时麒有淋雨的打算,陶野可更不放心了,她今天穿的可是白衬衫,被雨一淋,不定得透成什么样子。于是她建议:“我们院子守门的大爷也有辆……跟你差不多的电动车,我去看看能不能借了充一下,不然……我陪你走回去。”
抬头看了看陶野,时麒意外于她的积极主动,她现在一般情况下看见自己不是都避开的吗。
骑电动车回家当然很近,但是推回去,再加上下雨,时麒想了想,选择了跟陶野去借充电器,前提是对方的能用才行。
傍晚时分大街上车辆穿梭频繁,时麒把电动车推上了人行道,陶野赶忙绕到她身边给她打伞。
“谢谢。”时麒下意识地说,然后就看到陶野握住伞把的手紧了紧。
等到了陶野住的宿舍院子,守门大爷的车子虽然和时麒的不是一个牌子,好在接口一样,插上后就开始充电了。
站在门边等着的时麒看了湿了半边肩膀的陶野一眼:“你回去吧,我充一会儿能到家就行。”
“嗯。”陶野应了一声,却没有挪动地方。
时麒双手掐/着腰,抬头望着雨雾蒙蒙的天空,问她:“你真的放弃开胯了吗?”
陶野听到这句话,反而松了口气,说:“不,不放弃。”
第二九章
不放弃的结果就是继续痛,一边痛一边还要学拳。当然,开胯的甜头陶野也还是品尝到了的,比如说二十四式里有两个动作分别叫“左、右下势独立”,她刚刚学的时候还在开胯的初期,那个时候还不见效果。这个下势的动作先要曲蹲开步,再仆步穿掌。下蹲时不可以坐在蹲着的那条腿上,这就要求这只脚要有一定的功力定得住,然后最重要的是身体要中正不可以往前扑。如果韧带不够松的人,左脚呈仆步出去后,身体也会跟着往前倾斜过去。在大部分练太极拳的人中,既不重视理论,也不重视基本功,动作也就跟着都走样了。
陶野刚刚学的时候也是,左脚成仆步,脚尖还要朝内扣,连带着脚踝那里的韧带紧得特别疼,再加上胯部也不够松,本能地就要倾前身子去,于是造成了斜身撅腚的结果。时散鹤教学严谨,把她的身体端正了稳住了,但一松手,她就能像松了弹簧一样立马回到原位甚至蹲不住的坐到地上去,然后落个面红耳赤。
时散鹤的学员里男少女多,由于他本人算得上高大英俊,功夫又好,所以在太极圈子里十分有名。但有名的人就容易跟来是非,本市里教太极拳的不止他一人,对头也不少,有些就会在背后散布些恶意的言论,无非是男女方面的问题,企图影响他在市里的声誉,以此打击他的人气。闹过几次不愉快之后,时散鹤在教拳的时候就比较注意了,女学员这边,一些贴身的教法他都尽量由女儿来做。
见陶野总是找不到要领,时散鹤就把女儿叫了过去。
陶野看见时麒都出动了,一时很不安,怀疑自己已经笨得不行了。
时麒过来后让她做了动作,然后“噗嗤”一声笑了,立即就不妙地看到陶野又埋下了头去。这个“下势”的动作做的不好,确实很搞笑,时麒本来是不会笑话学员的,这样也太不尊重人了。但是陶野平时走路说话都文文静静的,几次吃饭也品相良好,很不容易看到她这么出糗的动作。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陶野身板瘦瘦小小的,屁股……还挺圆的,撅得……弧度挺美……
再不说话的话搞不好陶野就哭给她看了,时麒连忙上去把她扶了起来,小腿垂直了压在她背上,慢慢把她按下去。陶野头脑昏沉地蹲下去,在觉得自己腰处开始顶着时麒的小腿时,她不敢再动了。
“没关系,”时麒跪坐在她身后,让她放松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帮她把身体立中正了,“大概就是这个高度……再转腰面对做仆步的那只脚……”
等定好位后,陶野觉得自己几乎出了一身的汗。这一回时麒的声音真的就响在了她的耳边,不是做梦,更不是幻想。她突然觉得,梦不做,幻想不想,也许永远也不会成真,做了,想了,或许会有成真的那一天……
后来陶野看到时麒在带小孩子们的时候通常都是先打套少林五步拳热热身,再掐着表把五步拳拆开练其中的基本的姿势,都是些马、仆、歇、弓、虚步。这些步法大多拳法里都有,太极拳里也不例外。太极拳也像其他拳法一样,要求下盘要稳,所以基本功不能不练。陶野看了几回,就动了心眼,问时散鹤自己能不能跟着去学,时散鹤自然是愿意的,她就蹭到了小孩子们的队伍里,靠一边站着,认真跟着比划起来。
起初时麒也没有在意,小孩们却是很兴奋的,一个两个都做起小老师,陶野性子好,被他们嘲笑笨拙也罢,被捉住手脚摆弄也罢,都笑着听任他们,直到后来被时麒发现了,才被她接管过去。
时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一个的教动作,然后在陶野与小孩子们一起练习时,毫不放松,只要陶野哪里没做好,或者支撑不住了,那断了尖的单刀就贴了上来,倒也不痛,只是总是被纠错,让陶野颇有一点回到学校上课时的情景。
后来随着她的基本功慢慢定型,胯也开到一定程度了,再去做那个“下势”的动作,身体不被牵制慢慢就中正了。
还有就是自从她哭了那一回后,时麒就再也不阻止她哭了,因为她发现陶野哭得越厉害,人就越放松,开起来就更容易了!
自从陶野把这个基调定下来后,每个周末开胯的时候就是最热闹的了,小孩们韧带细,有些早就被撕开了腿,还没撕开的可想而知天生就差一截。这几个小孩子领着陶野上午哭一出,下午哭一出,有次甚至把楼下在商场购物的人都引了上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这其中陶野前后还有些天是在特殊时期,自然是不能开的,但结束之后,痛苦可想而知。就是那天陶野终于放肆了一把,在小孩们起哄的“咬她、咬她”的声音中,她真的抓住罪魁祸首的手泄愤地咬了一口在手腕上。
咬完她就傻了,牙还在时麒的皮肤上,将离未离。她睁着眼仰看着时麒,眼睛湿润的,睫毛上还细细地串着几串水珠,那模样叫时麒看得,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是傻得可爱。怕痛,又不够怕痛,怕她……又不够怕她。
小孩子们见状都拍手叫好,他们怕时麒,所以看到有人竟然敢咬她,都忍不住要赞起陶野来。
“对……对不起。”陶野小声说,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
时麒看了看手腕上留下的弯弯的两道牙印,她还真会咬,正咬在骨头上,真疼。但是肯定没有陶野疼,所以时麒也就大人有大量的放过了她,把她拉了起来,然后说:“还记得上次帮你开过的正胯吗,再试试,你就会知道自己的腿有多松了。”
随手招来两个人,不由分说把陶野又夹在中间逼到了墙上,陶野惶恐地问:“你要干什么?”
有那么一个瞬间,时麒觉得自己像是古时整日里没事就爱领着几个恶奴在街边用折扇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于是她本能地脱口而出:“姑娘,给爷笑一个!”
一语即出,顶着陶野两肩的两人笑得连带着陶野都在抖动了,陶野傻了,时麒也傻了。她平时也爱开个玩笑,但却早早有认知陶野绝对不是开得起玩笑的人,何况她对自己还有想法,所以就基本没跟她玩笑过。今天大概是太放松了——都是她那一口咬得,时麒无不懊恼地想。
陶野看懂了她的表情,但是边上的人笑得也太厉害了,自己这里僵持着,不就冷场了吗,于是她期期艾艾地问:“我笑了……你就能放过我吗?”
两旁的人更是暴笑了。陶野都不用配合的,她说话本来就是这么软软的腔调。时麒这下子也忍俊不禁,说:“如果你不觉得痛的话,我给你糖吃。”
陶野露出些迷惑的表情,怯怯地问:“真的是糖……不是*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