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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的童年是怎么样的呢?”赵宸儿随口说着;她不认为安然会先告诉她;所以她先说点自己的事,安然背对着她;正在往火堆里添置柴火;“父亲不怎么喜欢我;宸儿宸儿的,连正名也没有给我取,虽然小时候,父亲会让我骑在他背上,尽管如此,他还是更爱我哥哥。他看我的时候,和看哥哥的眼神不同,还好,我还有爷爷。”
“真是个幸福的童年。”安然不屑的语气里却带着羡慕,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一边看着洞外开始出神,童年吗?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了,她只记得哭闹声中,她的亲生父亲,把她和她娘卖到了青楼。
安然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希望她的一生,安之泰然。那个所托非人的漂亮女人,为了保护她,一次次在男人身下承欢,又一次次哭着告诉她,“然儿,记住娘说的话,你和我不一样,你一定会被人所爱的。”
在安然七岁的时候,她的母亲死掉了,于是老鸨打上了安然的主意,见过形形□的女人,老鸨觉得安然的眉眼漂亮极了。许是母亲的话,让安然一直憧憬着,会有人来救她出去,从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老鸨找人教她琴棋书画,把她当大小姐一样养着,可她知道,她最后也会和母亲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人糟蹋的女人,只不过,会比别人贵上许多。
楼里的女人们,虚假的欢笑着取悦金主,安然不想要那样,骨子里天生带着的傲气,让她选择逃跑,在一个冬日里的晴天,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虽然落在土堆上,可身子还是快散架了,比预计中还要早的,她被发现了,她慌不择路,她甚至祈祷神祗,救她。
可是,是命吗,最后阻住她去路的,是她喝的烂醉的父亲,当她被父亲抓着举起来的时候,她哭了。为什么别人的父亲,爱怜的举起女儿,小心翼翼的放在脖子上,而她的父亲,却要把她推进那个地狱里。
那个时候,安然知道了一件事情,神祗们啊,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忙着自己的永生,是没有空闲来救她的。她咬了父亲的手背,用尽了全力,把自己和母亲的恨,全部的,狠狠的还给他。父亲松手了,把她摔在地上,可她发现,那报复远远不够,她发誓,她要回来杀掉这个男人。
所幸的是,安然逃走了,跑了几天几夜不敢停下,吃着草根喝着溪水,最后晕倒在大山里。她被师父捡到,收了她为徒,师父问她学毒术还是医术,她毫不犹豫的选了毒术。那些救人的把戏,她没有兴趣,她需要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因为她只有自己而已。
九岁的时候,她带着不成熟的毒术,在经过那个烂泥一样的男人身边时,她在他的酒里下了毒,她杀掉了她的父亲,原本以为自己会开心的,可是眼泪还是不停的淌出来。那天,师父责怪她性子狠毒,罚她在山边跪了一夜,谷儿在远处的角落里,怯怯的看着她。
第二天,师父的旧友带着自己的弟子,想要让师父粗浅的教导一下,两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一个沉默寡言,一个闹腾的讨厌。闹腾少年过来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回答,还凶了他。
她揉着发酸的腿,走进山林的时候,闹腾少年一直跟着她,这让她很不高兴。
“你干吗一直跟着我!”安然以为,她的语气,会坏的让人害怕。
可是少年只是笑,只是笑,“原来你不是哑巴,你的声音很好听的,我叫陆渐离,你叫什么。”
安然还想反驳点什么,因为少年一点也不怕安然让她很挫败,接着她觉得自己的半边身体麻痹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毒藤划破了她的衣服,划伤了她的肌肤。
她有些心慌,她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是她知道毒蔓延的很厉害,是现在的自己解不了的。在她倒下的那个瞬间,她跌进了一个,她今生都忘不了的怀抱里。
“你、你怎么了?”陆渐离问。
“中了毒。”安然回答,她知道再过一小会,她连说话都不能了。
陆渐离皱了眉,她们走出去太远,慌乱中,她脱掉了安然的衣服,伏在她身上,想要把毒吸出来。
安然很怕别人脱她衣服,因为她曾经在楼子里见过的,那些男人,就是先脱掉了那些姑娘的衣服,她用最后的力气挣扎,哭泣,“你要干吗!你走开!把我的衣服拉回去,拉回去啊!”
“别动了!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陆渐离大吼,安然一下子安静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你会死的啊,笨蛋……”安然呜咽着,她在想,也许母亲说的,会有人爱她,并不是在欺骗她。
“不会的,我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陆渐离把大部分毒液都吸了出来,安然能动的时候,陆渐离昏迷了,当安然拖着凌乱的步伐,架着陆渐离回去的时候,师父并不在。好在,谷儿能治。
“师姐,别担心了,那个女孩没事。”
女孩?安然才知道,陆渐离是个女孩子,可是她不在乎了,因为陆渐离说过的,她要娶她,那时的安然就是那么坚信着,陆渐离就是母亲说的那个人,那个会爱她的人。
赵宸儿看着安然,一言不发的看着星空的安然,让赵宸儿觉得难过,这是她从安然脸上不曾见过的表情。她挪了挪身体靠过去,从背后环住了安然的腰,把脸贴在安然背上。
“我好冷,你不冷吗,让我抱你一会嘛。”秋天的山里,夜晚的风依旧吹的萧瑟。
安然愣了一下,背后传来的温热,很单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贪恋了一下,任由赵宸儿抱着她。一直以来,她所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是被怜惜,被重视,希望有人可以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她曾经以为,陆渐离会是这个怀抱,所以她忍不住一直追逐着。
过了一会,安然拍掉了赵宸儿的手,“抱够了吗,我怎么觉得你在占我便宜,我太吃亏了。”
“啊!不要!”安然转身,在赵宸儿的低呼声中按着她倒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那种赵宸儿熟悉的神情。
安然的脸渐渐贴近,赵宸儿听到了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心跳声,然后她闭上了眼,她想,她在看到安然落寞神情的那一刻,喜欢上安然了。预期的吻没有到来,安然就离开了。
“小丫头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提醒你最好不要,你这种养在深闺里的花朵,永远不知道我的恶毒和手段。”安然并不希望赵宸儿成为那个怀抱,安然像火,赵宸儿像水,在一起的话,最终都会消亡,她并不想烫伤赵宸儿,安然的心,其实还是透着温柔的。
之所以追逐陆渐离,因为陆渐离像是太阳,不会被她所伤,可以保护她。只是她忘了,火苗在地上,太阳在天上。后来她知道了,其实她十年的执念,只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样子,所以她放弃。安然就是这样的人,爱则爱了,忘则忘了。
安然又开始看向洞外,其实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次她在笑,笑的风情万种,笑的可以和星辰争辉,可是不知为何,赵宸儿觉得,安然笑的并不开心,那种笑容让人从心底里悲伤,让人想要,深深的拥住她。
叶夕瑶昏睡了一夜,身子的温度明显比正常人低的多,陆渐离的心也不由的跟着冷下去,怎么突然就如此了,陆渐离心烦意乱。她将叶夕瑶耳边的散发拨到一边,爱怜的亲了她的脸颊。
“朕不欺负你了,朕不惹你生气了,你起来打朕一顿,咬朕一口可好?”
“朕吩咐人做了你爱吃的点心,你再不起朕可吃掉了。”
“你不是说要保护朕,如今朕伤心了,你怎么还在睡呢?”
陆渐离在叶夕瑶耳边囔囔自语了一晚上,回应她的只有叶夕瑶越来越冷的身子。
黑暗中,零星的片段混乱的被拼凑在一起,三年前冬狩的日子里,陆渐离如现在一般轻薄了自己;商国皇宫里,陆渐离夜闯公主寝殿,温柔的替她清理了手上的伤口,却也在那夜,狠心的说了伤人的话;雪地里,陆渐离踏马而来,在悬崖边上紧握手里的重剑,鲜血染红白雪;在一片炫目的红里,陆渐离掀开了她的盖头……
除此之外,凝妃、清儿、父皇、易延让也交替着出现,叶夕瑶意识到这些便是三年里消逝不见的回忆。反反复复的记起一些,又忘了一些,忘了一些,又记起另一些,就像有人在不断拉扯一般。
由于大雾的原因,出发寻找安然的队伍并没有找到人,当第二天早上安然扶着赵宸儿回到那片扎满大大小小帐篷地方的时候,有侍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安姑娘,你上哪去了,皇上差人寻了你一夜呢。”
安然愣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叶夕瑶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呢,本来是没有宸儿这个角色的,安然会喜欢小离子到底,但是……作者君写着写着就不忍心了,于是乎……宸儿的角色就是为安然诞生的。
第53章
叶夕瑶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十天?一个月?也许有一年。不过她很快否决了自己荒唐的想法;因为她看见了瑶光殿里那张大床的床顶,身边……是陆渐离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如果睡了那么久的话,不会还活着的。
“早。”
像无数次自己醒来所听到的招呼,这让叶夕瑶又觉得自己只是普通的睡了个觉,唯一不同的是,陆渐离今天特别的温柔。天还没有亮起来,其实叶夕瑶看不清陆渐离的表情;但是她就是知道;陆渐离嘴边一定弯起了微笑。
叶夕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想陆渐离了,她轻轻的靠过去,在陆渐离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环住陆渐离的腰。她发现,陆渐离消瘦了。
这是陆渐离三天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她几乎没有闭过眼,她很害怕,叶夕瑶就这么离开她。她从安然那里听说了,关于溯世浮生的事情。
“安然,帮我,救她。”在那个并不明朗的星空之下,年轻的帝王低着头说。
安然从来没有见过陆渐离如此无助的样子,就如同一个迷路了的孩子。在她印象里,陆渐离总是轻狂的摸样。
“陆渐离,你变了。像被套上了挽具的马,再也不随便奔驰,还好我发现我不是那么喜欢你了,要是放在以前,我会嫉妒的发疯。”安然笑了笑,“我会尽力救她的,就当还你当初救我的情,不过我不能保证我最后一定有办法。”
陆渐离是一匹野马,还是很野的那种,如果不是自己愿意,没人能在她身上套上挽具。而叶夕瑶就是让陆渐离心甘情愿的原因。
“如果你救不了她,她还能活多久?”陆渐离沉默了很久,才问了这个问题,她本不想问,或许说不敢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明年的春天。好了,我走了,我想我需要去一些地方,可能会有些好的发现,明年春天我会回来,如果她提前有什么事,你就下个皇榜,我会看到的。”
明年春天……那么最长也就只有半年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叶夕瑶轻柔的声音拉回了陆渐离的思绪。
“嗯,三天两夜,像小猪一样能睡,我曾经去过西边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个女孩,睡了太久就真的变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