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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孺子可教也。
“你几点起的啊？”
陈姜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卫生间走去，电话那头的人回她：“卯时一刻，本宫喊过你，你睡的太沉了。”
五点十五……
起的真不是一般的早啊。
“那你吃完自己回来啊，我去上课了，今天上午有一节课，上完课再来接你吃饭。”
陈姜姜说到这里忽然心生一计，忙补了一句：“不如你自己打车来吧，打车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常用最方便的出行方式，你也不能老是让我接送啊，应该多学点生活技能的。”
“好。”
电话那头的人答应的倒是爽快，陈姜姜非常愉快地挂了电话，留下一张写了地址的便利贴就急急忙忙赶去上课了。
早上的课，老师一般是九点才来，陈姜姜之所以这么着急赶去，是因为上堂课留下的作业她至今都没时间完成。
她想着早点赶过去，捞个老好人帮自己一起改改，至少也要赶在老师上课之前完成，她可不想在老师面前留下什么坏印象。
毕竟这些来教课的老师，都是行业里的设计师，将来保不准和别人推荐几句自己最得力的学生，就像这次的课题，也是老师们接到的单子之一，将会从学生的设计里挑一个最好的递给甲方。
这样的机会，她又怎么能错过？
陈姜姜赶到学习室的时候，除了管理员，没有一个学员到场，空无一人的房间便供她一个人使用。
她忙将半成品的裙子拿出来，这次的课题是探戈舞裙，她从未接触过探戈这方面的知识，即便是在查了资料的情况下，也有些心不从力。
陈姜姜反复地看着网上的例图，总觉得自己设计的裙子差点什么。
“嗨，你来的这么早啊？”
有人来了，陈姜姜心里一紧，低头一看时间，果然离上课时间不多了，她回头见来人是朱善，忙说：“你终于来了，快帮我一把，我来不及了。”
“噢，天呐，你这裙子不会是今天早上刚做的吧，看起来真的很仓促啊。”
朱善人如其名，十分善良热情，平时人缘非常好，见陈姜姜这个样子也很不忍心，啧了一声说：“要不你穿上去吧，这样最能看出来问题，然后我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陈姜姜想也没想，直接把裙子套在了衣服外头，对着面前的人转了个圈：“怎么样，裙摆是不是不行？”
“确实不行，你这个应该是布料问题，一开始的布料选错了，选的太硬了，探戈的还是需要稍微软一点的。”
陈姜姜连连点头：“我知道是布料的问题……”
“你知道你还用？”朱善无法理解地打断她。
陈姜姜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也是做了大半才发现布料不行的，但问题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换布料重做了啊，我没时间啦，所以就想问问你，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补救的办法？”
“这……你可真是为难我了。”朱善对着裙子左瞧右瞧的，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只得赶紧上网找图片，“你先自己想想办法，我上网帮你找找例图。”
陈姜姜打来朱善做好的舞裙，见他做的简洁又轻｜盈，心里简直一万个羡慕。
“网上也不是没有大裙摆的舞裙，不过看上去是挺厚重的，这裙还加了花边，看上去更重了。”
朱善把图片递到陈姜姜面前，陈姜姜愣愣地看着花边裙，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裙摆缀花边容易给人视觉上造成下坠的效果，那我可以试试点缀没什么重量的蕾丝花朵，这样就能减弱裙子本身带来的厚重感。”
陈姜姜说着说着大脑越来越清晰了：“其实裙摆稍微有一点重量，我觉得舞动的时候是更好看的，更灵动的，更有力量感的。”
“你说的是对的，那快试试吧，没多少时间了。”
朱善说着把做花朵的工具和材料抱上桌子，和陈姜姜一起飞快地缀上花朵和花边。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却还来不及试穿，老师们已经到场了。
陈姜姜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她还不知道这舞裙穿上去会是什么效果呢。
“去试衣间换上你们做的成品，一件衣服的优劣，穿在身上才能看得更直观。”
老师发话后，陈姜姜便换上了舞裙和高跟鞋，缓缓走到人群之中。
“陈姜姜，你和朱善跳一个吧。”
她甚至连照镜子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老师点名了。
别无他法，陈姜姜只得看向朱善，朱善十分好心地对她点头，悄悄伸出大拇指以作鼓励。
陈姜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牵住对方的手，在音乐声中来了一曲十分荒唐滑稽的探戈。
看到朱善强忍痛楚的表情，陈姜姜心里也很内疚，她真不是故意踩他的，实在是欠缺这方面的天分。
“那是谁啊，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
有学员小声地议论，陈姜姜这才扭头去看玻璃门外的人，令她没想到的是，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纳兰容歆。
她像一座雕像静静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学习室，没有表情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意图。
陈姜姜不知道她是什么到的，只觉得好丢脸，自己刚才这舞跳得一定像张牙舞爪的螃蟹吧，一定丑死了。
“陈姜姜，这裙子穿你身上真的浪费了，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能穿出探戈的味道来。”
老师冷不丁开口评价了，陈姜姜心里窃喜，听出其中的夸赞，不好意思地笑笑：“啊诶，我在跳舞这方面是真的没有天分。”
“恩，本来裙子就有缺陷，你跳得好或许还能弥补，但是现在这样一来，反倒把裙子的缺陷完完全全暴｜露了，不过你做得很好，蕾丝花朵点缀的很灵巧。但综合上来说，还是朱善的裙子做的更适合专业探戈舞者。”
另外一位老师也开口点评了，陈姜姜重重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嘴上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这次，真的是自己草率了。
等到所有人都展示完了自己的裙子，老师们才走到一边小声讨论着，几乎不到十秒就得出了结论，显然是得出的那个结论没有丝毫的争议，是公认的优秀。
“我们一致认为朱善的舞裙设计的最合理，所以朱善，这一次和服装公司的合作就要辛苦你了。”
“当然，大家也不要泄气，以后像这样和服装公司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很多，只要认真对待每一次设计，每个人都会有机会的，真金还怕火炼吗？”
“现在去换回衣服吧，这节课讲立体裁剪。”
趁着换衣服的空档，陈姜姜偷偷跑到门口，将门口的人拉到楼道旁，不解地质问：“你怎么这么早来了？不是让你快吃午饭的时候过来吗？”
“本宫影响到你了？”
纳兰容歆冷冷地看着她，这可把陈姜姜问倒了，她倒是不觉得影响自己，只是怕纳兰容歆过于无聊，当下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担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纳兰容歆急声打断往下说：“所以本宫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与你无关。”
陈姜姜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吃枪药啦？出门前打电话那阵还挺温柔的啊。
纳兰容歆也微微皱着眉，一双眼睛狠狠地剜过陈姜姜的脸，沉声说：“倒是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和男子共舞，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噗——
陈姜姜一个没憋住，大笑出声，见面前的人脸色都变青了，更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将笑成改成震动的。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你们那个朝代没有人跳舞的吗？男舞者和女舞者之间有些肢体接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纳兰容歆的眼皮微微一抖，她作为皇太后，自然参加过创办过不少的宴席，男女舞者共舞的事当然不值得稀奇的，可她方才竟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现在一回想，才觉得有些挂不住面。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强忍着吐出了四个字：“恬不知耻。”
“不跟你说了，你要是能等就等吧，要是等不了就先回家去，我要去上课了，一节课好几百呢，可贵了！”
陈姜姜见大家都入座了，忙和纳兰容歆摆摆手回了学习室。
然而这里的门都是玻璃做的，透明干净的很，陈姜姜坐在桌子前，能很清楚地看到门外那人的模样。
她此刻正也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呢。
“那人谁啊？你朋友吗？好漂亮啊！”
朱善也被门外的人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凑到陈姜姜耳边小声打听。
便是这个时候，纳兰容歆抬手轻轻拍了玻璃门一掌。
哗啦——
玻璃门碎一地的声音惊起所有人的注意！
第17章 皇后不急急死太监
在所有人惊呼着起身的时候，一个灵活的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陈姜姜冲到纳兰容歆面前，对上她心虚的目光，一把抓起带血的手小心查看：“你怎么回事啊，要是你的头再往前伸一点，那会是什么场景？！”
“本宫不是有意为之的，本宫真的只是轻轻拍了一下，未曾想到用来做门的材料是这样的脆弱，这样不堪一击……”
纳兰容歆显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说这话的时候不像平时那样理直气壮了，声音变得又轻又虚。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陈姜姜抬眼瞧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其他人也围过来了。
“这玻璃怎么忽然就碎了，不会是有人故意砸坏的吧？”
“我看到她拍了一下门，门就碎了。”
“陈姜姜，这是你的朋友吗？我老早就注意到她一直盯着里面，现在又故意砸坏玻璃，不会是精神失常吧？”
陈姜姜闻言走到纳兰容歆身旁，十分抱歉地低头：“不好意思，她是我朋友没错，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没想到会给大家造成困扰。”
她说着将视线转向一手创办设计学堂的章老师，诚恳地继续说：“真的很抱歉，章老师，不管怎么样，这门的钱我会赔偿的。”
章老师是一贯的温柔善解人意，拍了拍陈姜姜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我知道的，你不用道歉，用手碰一下是不可能让玻璃碎成这样的，肯定是玻璃质量的问题。这件事我应该负全责，当初装修的时候应该好好监管的，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么严重的意外了，幸好你朋友没有事，否则我真的要内疚死了。”
陈姜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抓着的那只手，虎口处到手腕有一条长长的血口子，正在往外淌血呢。
怎么能叫没有事呢？
章老师注意到陈姜姜的视线，忙说：“呀，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伤口这么长，快带你朋友去医院吧！”
“恩，那章老师，我就先走了，这里，麻烦你们清理啦。”
陈姜姜丢下这句话，疾步带着身旁的人冲向电梯。
电梯迟迟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顽皮的小孩一直卡着按键不让电梯下来，陈姜姜急地忍不住啧啧出声。
声旁那人忍不住轻笑一声，虽然这笑声足够短暂，但还是被陈姜姜捕捉到了，她猛地将头转过去，恶狠狠地盯着纳兰容歆的眼睛：“你还笑得出来？”
“本宫只是觉得你着急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