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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本宫会说什么？”纳兰容歆说着往前一步，近距离地盯着陈姜姜的脸继续说，“本宫还没有无聊到随便见到一个人，就说你是本宫的爱人。”
纳兰容歆说话间的气息全然吐在了陈姜姜的脸上，陈姜姜下意识地眨眨眼往后退了一步。
她正想转身去试衣间整理库存，身后的人却不罢休了：“你不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尽到一个婢女的本分吗？”
“什么？”
陈姜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个时候又在说什么。
“你身为本宫的贴身婢女，竟然为她人端茶倒水，一副奴颜婢膝讨好的样子，简直……”
纳兰容歆还没说完，陈姜姜便忍不住反驳了：“什么奴颜婢膝，我那是太久没见很意外好吗？！学/姐她人很好的，我们在学校的时候走得很近，说什么讨好不讨好的，不过就是见到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显得热情了一点而已，被你说的怎么这么难听？”
“你喜欢她吧？”纳兰容歆又说。
陈姜姜气地翻白眼了：“你又在瞎说什么，我怎么就喜欢她了，我们就聊了两句，还给你看出了这么多内容？”
纳兰容歆弯起嘴角，淡淡一笑，拿过一只干净的一次性杯子，伸到陈姜姜面前，示意她给自己倒水。
“请问，你自己没有手吗？”
“你又忘了作为一个婢女的本分了。”
陈姜姜闻言，气嘟嘟地拎起电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纳兰容歆喝了一小口之后，继续往下说：“那就是以前喜欢过，你要是对她没感觉，不会是那种态度。”
“我的态度到底怎么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陈姜姜不想和她争辩，转头就走进化妆间整理库存。
化妆间外的人却还喋喋不休地说着：“你对着本宫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笑成花过，张笑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也没有捂着嘴害羞地笑过。所以，你必定对人家有过什么想法，只是不敢承认。”
陈姜姜疾步走出化妆间：“她是外联部的部/长，平时做事非常飒爽，除了敬佩和想成为她那样厉害的人之外，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好吗？！”
“敬佩，不错，很多感情都是从敬佩开始的，或许，你现在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这个极力争辩的样子像极了欲盖弥彰。”
纳兰容歆轻描淡写地就这样下了结论，要不是陈姜姜是当事人，她差点就信了纳兰容歆这说法了。
她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从何反驳，明明什么都不是的，怎么就被纳兰容歆三言两语给歪成那样了？
陈姜姜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得吸了口气，默默点头：“是，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既然总归是要承认的，刚才又何必否认呢。”
纳兰容歆又开口了，陈姜姜气地连连摇头，一头冲进了试衣间。
第22章 删好友要熟练操作
铺子里的气氛怪奇怪的，除了陈姜姜奋力拆包装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余的声音。
“九点了，可以回家了。”
沉默许久的纳兰容歆，忽然开口说话了。
陈姜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四十，便没有理睬她。
身后的人顿了三秒，又重复了一遍：“九点了，该回去了。”
“现在才八点四十分，离九点还有二十分钟啊，不带这么着急的吧？”陈姜姜说着将手里的衣服往墙上挂，余光扫了一眼冷冰冰的纳兰容歆。
心里越发的有些不爽了，这纳兰容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像坨冰块一样坐在这里，有路过的顾客对上她的目光都是立刻移开视线疾步走开。
明明她第一次来这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她试穿衣服、做人形广告牌可积极了，脸上的笑容哪怕是装的，那也是阳光明媚让人开心的。
现在倒好，连装一下都不愿意了。
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要不，你先回去吧？”陈姜姜转头看向她，颇为认真地建议。
纳兰容歆缓缓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手里的小摆件：“送本宫回去，难道不是你作为婢女的本分吗？”
陈姜姜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人家没有说错什么，自己借了钱就该做好欠债人的事。
不过，这太后娘娘也太折腾了。
陈姜姜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吐槽：“早知道借你的钱这么麻烦，我还不如和朋友们借呢，反正他们也是愿意借我的。”
“你的朋友像本宫一样有钱吗？”纳兰容歆问。
陈姜姜抬眼看她：“当然没你有钱，但就算这样，他们也愿意把为数不多的存款借给我，这才是真朋友啊！用你们那的话说，这就叫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纳兰容歆微微侧头，弯起嘴角：“那么你借了他们的钱，什么时候能还呢？这个世上最容易发生的就是意外了，他们需要用钱的时候，你能说还就还吗？还是说，真朋友，就算不还钱也没有关系，莫非，这就叫……在朋友两肋插刀？”
“我……”
陈姜姜被怼的说不出话，气呼呼地背过身，继续整理库存。
玛德。
这库存怎么越整越多？烦人！
隔壁传来铁链锁门的声音了，服装大厦九点关门的规矩十分准时，这个点也不可能有人来了，陈姜姜这才拿起桌上的包，请悠哉悠哉的那位出门。
她细心地锁好门后，便一言不发地往楼下走。
“今晚月色真好。”
停车场，纳兰容歆冷不丁发出一句感叹，陈姜姜却连头也没抬，直接拉开副驾驶请她进去。
纳兰容歆却慢腾腾地拿出手机，利索地打开相机功能，飞快地和陈姜姜合了一张自拍。
照片上，昏黄灯光下的两张脸依旧漂亮、柔软，配上两人中间的圆月，看上去实在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本宫可以发在朋友圈吗？”
陈姜姜听到纳兰容歆这请求，有些好笑地呲了一声：“噗，发不发的有区别吗？你也就我一个好友啊。”
“不，有很多。”
纳兰容歆笑着纠正陈姜姜，陈姜姜却没往心里去，只顾着赶紧开车回家。
一路上，纳兰容歆十分安静，半句话都没有，始终抱着手机微微地笑着，这模样简直不能更肆恕�
在等绿灯的空隙里，陈姜姜终于忍不住稍稍探过头去观察，发现纳兰容歆正在看朋友圈。
刚才那张合照被她发到了朋友圈，配的文字是：今夜月色明亮，使人流连忘返，比往常稍迟了几刻回家。
陈姜姜有些无奈地扯扯嘴角，怎么古代人发朋友圈是介个亚子的啊，也太做作太好笑了吧。
不过下一秒，当她看到那些点赞和留评的头像和昵称时便不淡定。
周倩：我就知道是家属，一眼看穿。
张笑笑：？你们去哪玩了？
张笑笑回复周倩：什么家属？
周倩回复张笑笑：你懂的。
张笑笑回复周倩：我不懂！
“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加的张笑笑和周倩学/姐？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陌生人，你是哪里搞来的？”
陈姜姜越说越往手机屏幕前凑，恨不得直接伸手把手机夺过来。
其中一个昵称叫女人四十一枝花的，头像是真人的，陈姜姜一眼就认出是隔壁铺子的老板娘。
简直了……
不知道纳兰容歆是什么时候加的她，她竟然还给纳兰容歆点赞评论了：小姑娘晚上要早点回去，长这么漂亮的在外面不安全的。＇微笑＇
还有，同样拿自己照片做头像的——至少五十岁的保安大/爷，也给纳兰容歆评论了：文采真好，有时间一起交流交流诗词。＇握手＇＇握手＇
不光如此，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在下面评论：
大美女，今天服装大厦门口看到你了，旁边那个不会是你女朋友吧。（哈哈我开玩笑的，美女不要往心里去）
美女，私聊怎么不回啊，找你有点事，聊聊。＇龇牙笑＇
美女，你比月亮漂亮多了！
美女，有时间喝一杯吗？我请你。＇玫瑰花＇
“我的妈呀，这都是什么啊？你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陈姜姜说着就要去夺手机，急促的喇叭声却从后头传来，她不得不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往前开。
“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吭声？”
再次听到陈姜姜的追问，纳兰容歆才开口：“本宫也不知道，是他们主动来加本宫的，本宫觉得还挺有趣的。”
“有趣个鬼，你肯定是没关附近人的功能。”
“什么？”
陈姜姜摇摇头，不想给她解释，只想着回去了赶紧给她关掉附近人：“那周倩呢，你什么时候加的？”
“她见你不在，便提出加本宫好友，等你回来时便告知她。”纳兰容歆十分诚实地回答。
陈姜姜无奈地捋了一把头发，难怪学/姐亲自上门来捉人，也真是操碎了心。
等到了别墅，陈姜姜便迫不及待地把附近人的功能给关闭了，翻了一遍纳兰容歆的通讯录，指着那几个频繁发私信的账号问：“我给你删了？”
“为何？你嫉妒他们与本宫聊天？”
“嫉妒个鬼！”
“既如此……”纳兰容歆的话还没说完，陈姜姜便举手投降了，“我嫉妒我嫉妒，让删吗？”
陈姜姜见纳兰容歆点了点头，便飞快地将那些陌生人都删了个干净，她将手机还给纳兰容歆的时候，发现她脸上竟然带着笑。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陈姜姜知道自己说不过纳兰容歆，不想和她争辩，默默起身去洗漱后便趴在客厅设计新图。
困意袭来让人无法抵挡，恨不得直接趴在桌上睡去，以至于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上楼梯，回到卧室，好好地进被窝睡觉的。
“陈姜姜，陈姜姜？醒醒。”
她是被人叫醒的，因为是熟悉的声音，所以她没有什么防备，结果朦朦胧胧睁眼看到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纳兰容歆，一个是西装革履的陌生女人。
吓得她当场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干什么？”
第23章 合同是个好东西
“这位是王律师，来和你签合约的。”
纳兰容歆非常直接地说明来意，陈姜姜困意还没消散，有些朦胧地揉揉眼睛，不解地追问：“合约？什么合约？”
“您好，我叫王洛，是纳兰女士的委托律师，来和您签订一份债务劳动合同。”
王律师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到陈姜姜面前：“合同已经拟好了，您过目后便可签约了。”
陈姜姜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头看向纳兰容歆：“你怎么着，也得让我洗把脸上个厕所什么的吧？”
“王律师很忙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一眼签上名字就行了。”
纳兰容歆虽然语气淡定，但那表情显然是焦灼地不行，她恨不得抓过陈姜姜的手代为签字。
陈姜姜坐在床/上，看着那两人在床边迫切等待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接过合同。
合同的确简单，一共也才两页。
大概说的就是欠纳兰容歆的那18万通过做一年的保姆工作来偿还，合同里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