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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姜姜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
面前的人挑挑眉，一副不可思议地摊手：“我不否认你们的设计真的让我眼前一亮，但你们也要看清你们的局势啊，这样一个狭小的工作间，这样一个草台班子般组起来的工作室，凭什么吸引别人来投资？你们大可以拿着你们的衣服去拜访别的杂志社，别的主编，看看能不能吸引到她们愿意倾尽全力投资你们？”
她顿了一顿，又说：“组建网店后，我还会请我熟知的艺人帮忙代言，打广告，你们以为这些都不要钱？我在前期的投入，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也正是因为我无比看好你们，所以才愿意冒这样一个险，如果这个比例让你们觉得不满意的话，我想那我们今天的见面就到此为止吧。”
陈姜姜闻言，忙开口：“因为您提出的想法很突然，我们没有丝毫准备，可以给我们几分钟商量一下吗？”
cici点点头，无谓地起身：“随便你们，总之，与我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个小小的产业，与你们而言，可是改变人生的大决定，别做让你们遗憾终身的事。”
陈姜姜若有所思地看向纳兰容歆，纳兰容歆回以她的目光很坚定，这让陈姜姜很意外。
她以为，纳兰容歆因为还不清楚杂志和衣服之间的关系会提出反对的意见，现在纳兰容歆这么肯定地看向自己，摆明了就是支持自己的决定，她的心里反而犯怵了。
她小声地凑到纳兰容歆耳边：“可是钱太少了啊，我怕到时候还没有我们一个店铺赚得多。”
纳兰容歆沉默了一下，小声地附到陈姜姜耳边回应：“那就和她商量商量，店铺卖出去的衣服钱全归我们自己。”
陈姜姜点点头，便向cici表达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cici有些好笑地咧开嘴角：“我还没有黑心到要去贪你们那个小店铺的营业额，店铺的营业额当然全都归你们自己，不过，将来等秋禅这个牌子出名了，在全国开的任何一家门店，我们都是二八分。”
开全国分店？
陈姜姜想都不敢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当下没有任何犹豫，便点头了：“行啊，那就照您说的办。”
cici点点头，目光却是一滞，认真地盯着陈姜姜看：“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陈姜姜心口嘎登一下，缓缓抬起眼看她，慢悠悠地问：“什么要求？”
“你和纳兰容歆必须保证每个季度产出50件服装设计图。”
一个季度是九十天，五十件服装设计图虽然是有点紧迫，但也不是做不到，陈姜姜再次看向纳兰容歆，见她点头，便也跟着点头：“行，我们可以。”
cici闻言，嘴边便再一次上扬了，她笑着提醒面前的两个人：“我的意思是，每人每季度五十件。”
陈姜姜一愣，一旁的纳兰容歆已经回答了：“可以。”
“很好，很开心能和你们这样爽快的人合作，我现在就让我的助理去准备合同，你们稍等片刻，一会我们就能把合同签了。”
陈姜姜的嘴动了一动，还想说些什么，cici已经敲板定下来了，她便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你们稍等片刻，我出去一下。”
cici说着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便只剩下陈姜姜和纳兰容歆两个人。
陈姜姜忙追问：“一个人五十件？姐姐，你这是要累死我啊？”
“没关系，如果你来不及的话，我可以帮你。”纳兰容歆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她，陈姜姜心头却是丧丧的。
她抬头往门口张望了一下，见cici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忙继续和纳兰容歆说：“你说我们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吗？我心里好不安啊，一面觉得我们马上就要出名了，可是另一面又觉得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倒是和你有不一样的想法。”
纳兰容歆侧向陈姜姜，仔细地解释：“这位cici显然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商人，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这么多的时间内就把一个小杂志社推到现在的位置，她非常明白怎样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最大的利益，正如她一再压榨我们的分成比例，就很好地说明了她是一个出色的商人。所以，和这样的人合作，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们的衣服能不能卖出去，唯一要担心的是合同，我担心合同上会有坑，所有的条款都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陈姜姜觉得纳兰容歆说的非常有道理，不自觉地重重点头，她皱皱眉追问：“那怎么办啊？现在人家都已经去打印合同了，我们总不可能让她等等，等我们也找个律师来吧。”
“没关系，我们看合同的时候认真一点就行，不要给对方趁空子的机会。”
纳兰容歆说着将手放到陈姜姜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吱——
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开了，跟着cici进来的还有三个人，三个都穿着无比专业的西装，一看就是公司养的律师。
陈姜姜不免焦灼起来，手紧紧地抓着纳兰容歆。
“您好，这是我方制定的合同，您请过目，如果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字了。”
陈姜姜接过律师递过来的合同，放到中间，和纳兰容歆认真地围观起来，她们小声地讨论着每一条合约。
仔细严谨之余，还拿出手机来百度，甚至还在微/信上询问认识的律师，花费的时间久到站在身旁的律师都有些站不住了，腿都忍不住打颤。
陈姜姜抬眼对着律师一笑：“您别站着了，坐着等吧，我们还有好一会呢。”
说完这话，陈姜姜余光注意到往这边看来的cici，忙笑着说：“cici姐，我们也是第一次和这么大的公司签合同，很多条约都有些疑惑，还需要一点时间，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cici淡淡一笑，点头：“当然。”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陈姜姜这边才整理好了所有的疑惑，将标注的合同递到了律师手里。
律师接过合同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似乎是做不了主，便拿着合同走到cici身旁，指着每一条标注的合同和cici小声讨论着。
讨论完了，律师又将合同拿到两人面前，陈姜姜见有一些条款改了，有一些没有改，便摇头坚持要改掉剩下批注的条款。
律师便又拿着合同去了cici身旁。
cici这回忍不住了，起身离开办公桌，拿着合约走到陈姜姜和纳兰容歆面前，据理力争：“我并不觉得将每个季度你们需要设计的数量写到条款里有什么问题。”
“可这样一来，合同的走向就会变成我们只是贵公司雇佣的设计师，这对我们来说有些不公平，这项的条约应该是我们双方出自平等自愿的契约精神而建立的。，也可以说我们是自发地选择每个季度做五十件衣服的……”
陈姜姜的话还没有说完，cici便忍不住插话了：“可是如果我们不把这一点写在条约里，我怎么能确定你们每个季度都能上交50件设计呢？”
“可是这样对我们来说，就变成了一个束缚的条约，而且条约写了如果完不成就要赔款，这对我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第73章 有舍有得
陈姜姜见对方抿嘴； 便加重音调强调：“cici姐； 或许秋禅对您来说；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投资项目； 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我们付出所有心血的一个品牌； 是我们宁愿自己上场也不愿意将就的心血； 我们绝不可能因为有了大公司的投资，就懈怠磨工，我们只会更努力，更拼命的去做每一件设计。”
cici听到这里； 目光微微闪烁； 似乎有欣赏之意； 陈姜姜无比坚定地对上她的目光； 继续往下说：“我们是诚心诚意想要做好秋禅这一个品牌的； 即便没有大公投资，即便生意寥寥； 我们也会认真地一如既往地做好每一件服装，可您制定的合同条约实在是对我们有点苛刻，我们也不争利润； 我们的诉求也不多； 我们只想签订一份公平的； 让人没有后顾之忧的合同，还请您谅解。”
陈姜姜的执意要求，让cici沉默了好一会； 顿了好久，她才抬眼看向陈姜姜：“普通人听到我要投资她们的服装，高兴还来不及，就算我提出再苛刻的要求，他们也会笑着答应，我也很久没有遇到你们这样执着的人了。”
说到这里，cici沉吟了一下，带着些许诚恳的目光看向陈姜姜：“你们说的，我都可以接受，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答应。”
“什么？”
“如果你们完不成一个季度的设计数量，我有权请我这边的设计师将她的作品挂在秋禅这个品牌下。”
cici说到这里，双手环胸，一字一顿地说：“毕竟，我也需要保证我的权益。”
陈姜姜看向纳兰容歆，和纳兰容歆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才点头回应：“行，那就这么改吧。”
cici闻言便挥手示意律师立刻去改合同。
在等合同送过来的时间里，cici倚着办公桌盯着陈姜姜，脸上不再是刚才的严肃，而是点点笑意：“我方便问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陈姜姜浅浅一笑，张口就要回答，一旁的纳兰容歆却自然地搂上她的肩膀：“是恋爱关系。”
陈姜姜一愣，她的表情便在一瞬间被面前的人捕捉到了，cici笑着打趣纳兰容歆：“是吗？我看她的表情很吃惊呢，不像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纳兰容歆看了陈姜姜一眼，义正言辞地回答：“现在是了。”
“是吗？”
cici再次将目光落在陈姜姜脸上，陈姜姜虽然不明白纳兰容歆是什么用意，但还是点点头配合她：“是的，现在是了。”
“哦？”
cici意外地打量了两人一眼，不可置否地一笑，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便不再说话了。
修改后的合同很快送了过来，所有令人不舒服的条款都按照陈姜姜的意思已经修改妥当了，陈姜姜十分潇洒地签上名字。
“那就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
cici放下手中的笔，朝陈姜姜伸手，陈姜姜伸手和她轻/握，笑着打趣：“cici姐您的眼光真的很好，像我们这样的设计一定会给您带来巨大利润的。”
cici笑了一声，亲自将两人送进了电梯。
电梯内，陈姜姜忍不住问纳兰容歆：“刚刚为什么要在cici面前那么说？”
“我认为你不是单身更为安全。”
纳兰容歆回了一句，陈姜姜却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地追问：“什么意思啊？你是说cici对我有意思吗？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不光是cici，以后一定会认识更多人的对吗？如果你不是单身，总会有一些苍蝇围过来，就你这脾气，要是直截了当地把人给拒绝了，不就等于得罪人吗？那合作难免受到影响，所以对外宣传你已经名花有主是最好的决定。”
纳兰容歆十分详细地解释着，陈姜姜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忍不住缓缓点头，可是仔细一回味，觉得纳兰容歆似乎是话里有话，忙抓/住她胳膊质问：“你什么意思啊，说我是屎吗？才会有苍蝇围着我转？”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想的。”
纳兰容歆回答的一本正经，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陈姜姜挑眉看她，一字一顿地加重语气：“纳兰容歆！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