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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霎那间没转过弯儿,有些木讷,“杜世林呢?”
事情过于突然,她还没缓过神,不知不觉中就被出柜了,愣是丁点儿没察觉,杜源再加个杜世林,搞得她心里发怵。
不了解杜家兄弟两个,发怵也是正常的。
段青许安抚地碰了下她的脸侧,说:“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
杜家兄弟两个都是信得过的,杜世林虽然比这群人都大几岁,但一向守口如瓶,他与段青许之间交流不多,可关系依旧很铁。趁这次有空,段青许想正式介绍江怡给两兄弟知道,免得以后打了照面还得装糊涂。
她俩的关系不明了,暂时不能向父母出柜,但还是可以告知亲近的朋友。
江怡大大咧咧惯了,其实很明事理,有时候嘴里说着“蛮横无理”的话,心都谁都软,请杜源他们来吃饭,也算是另一种承诺,小范围地公开,不让她受太多委屈。
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恋爱,甜蜜是甜蜜,可有的时候也心酸,私底下再怎么样,当着其他人却一句话都不能透露。
江怡眨了眨眼,“在这里?”
段青许颔首。
锅里的鲫鱼汤烧得滚开,她赶紧上前看看,想说什么,到底没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过更多的是感动,段青许这人向来少说多做,让人安心。
卧室在二楼,这房子还挺宽敞的,房间也多,江怡一开始还以为是租的,结果这房子就是段青许名下的私人财产。今晚睡靠近街道最外侧的那间房,房间的装修跟一楼一样偏上个世纪的风格,很有复古的味道。
房间里竟然有台唱片机,江怡觉得稀奇,左瞅瞅右看看。机身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像是现在仿造的,更像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老货,收藏所用。
果不其然,段青许解释说:“这个是买房子之前在国外拍下来的。”
“可以用吗?”江怡好奇道。
“嗯。”段青许应道,在桌子上翻了翻,拿出张黑胶唱片放上去。
不多时,舒缓的音乐响起。
声音不大,房子隔音好,即便大晚上也不至于吵到周围的邻居,且就算吵到了都无所谓,江西路房价高达五六万一平,商铺多住户少,旅游景点整天都吵嚷,不适合长久居住,在这儿买住宅的都是些有钱烧得慌的,买了不住,许多房子都空着。
听着音乐很放松,江怡兀自摆弄了会儿唱片机,段青许到阳台上去给花草浇水。
房子长期不住,但有专门的人看守,这些花花草草都是买房那时候种的,现在红艳艳的月季开得正盛,她随手给浇了些水。
水珠凝落在葳蕤的花瓣间,积盈着。
约莫凌晨,窗帘被拉上,江怡进浴室先洗澡,然后等着段青许出来。
天上星月齐全,银白的月华洒落投下,艳丽的月季花瓣间的水珠反着月光,一闪一闪。
房间里渐渐暖和起来,轻缓的音乐还在响着,慢慢的,勾着人的神经,消磨着意志,江怡曲起腿坐在桌子上,手差点碰到唱片机,闭眼沉醉在其中。
她听不懂这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很放松,身心都投入了进去。
外面起了风,周围没有高建筑挡着,盈着水的月季随风摇曳摆动,又娇又柔弱,被吹来吹去,吹到另一朵花那儿卡着,花朵动弹不得,只有枝条摆来摆去。
不知是地势还是今夜天气的原因,狂肆的夜风就没停过,月季花瓣间积盈的水终还是没经受住,倏地沿着根茎滑落,流进土壤里,将其浸湿。
舒缓的音乐在最后变得有些急促,而后归于平静,寂寂无声,只留下一屋子的热意。
房间里的灯到凌晨两点多熄灭,但西江路街道上依然热闹,这个时间点还有不少人,店铺亦全都通宵营业。
翌日天阴,九十点钟都不见太阳的影子,两人九点半左右从这边出发开车去城西。
江怡没带换洗的衣服,除了小物什,其它的全部穿的段青许的,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厚款长羽绒服,戴帽子戴围巾,就差把整张脸都包完全。
湖边阴冷,寒风阵阵,江怡全程抱着段青许的手臂,抖着声音说:“段青许,我好冷啊……”
段青许把围巾给她牵起来一些,说:“等会儿找个店吃东西。”
时间还早,这妮子非要出来转两圈,一边喊冷一边脚下不停。
“你快抱着我,给我暖暖。”她没皮没脸地说,凑到段青许怀里,不要太主动。
段青许把人揽住,不免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江怡窝在前面,偏头看着。
“没。”段青许说,拉着她避开往来的行人,“看路,别乱动。”
正值寒假,又是周末,来这儿烧烤的还不少,大多都是一家几口一起,十分温馨。
江怡一点都不羡慕,拉着段青许去买鱼饲料,到湖边去喂鱼。
湖水平静,偶尔才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以前经常来这儿,前两年都不收门票费,现在竟然要钱才能进来。”
段青许话少,只搂着她。
江怡看向湖面,神情微动,忽然抬起手圈住了段青许的腰。
也是这时,这人竟抬起了她的下巴,微低下头。
江怡一怔。
第73章 认可
她这辈子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在外面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心跳得厉害,噗通噗通的,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血气直冲头顶,连思考都不能。
四周都是游客,自然有人在往这儿看,她俩穿得厚实,帽子加围巾一遮挡,很难被看到完整的脸。
都是长头发,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这是两个女的,江怡真怕会有那种极端的人冲出来,指着她们的脸各种谩骂。她曾经就见过这样的场景,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嘴里说着极其伤人的话,骂“不知廉耻”、“不要脸”都是轻的,更有甚者还要动手,口里嚷嚷着帮人家的父母教育教育。
这个社会的容忍度不够高,国家在这方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
江怡用力抓紧了段青许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
段青许掌着她的背安抚,一个吻浅尝辄止。
与担心的有所不同,围观的游客好奇,但没有一个往这边来,至于会说些什么,离得太远,她俩听不见,亦不关心这些。
江怡的心情难以平复,放开衣角去捉段青许的手。
对方先捉住了她。
“没事。”段青许淡然地说,十分平静镇定。
她定了定心神,勉强缓了缓,可还是没忍住往后面看,段青许却没让她有机会瞧见,而是直接侧身遮住了,将这妮子带到湖边的椅子上坐下。
“别在意那么多。”她低声道,给江怡勾了下乱糟糟的耳发,把鱼饲料塞过去,“不是要喂鱼么,喂完早点去烧烤。”
江怡耳尖红红的,声若蚊蝇地嗯声。
喂完鱼,换个地方就没人认识她们了,更不会被紧盯着,自然轻松许多。
两人选择了一家农家烧烤,半自助类型,烤肉的地方在河道旁,风呜啦呜啦地刮着,好在面前烧着炭火,不算太冷。
江怡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平淡而温馨,走哪儿都有人陪着,她一边啃西瓜一边冷得牙齿哆嗦,候在旁边等着段青许一个人烤。
修长的手指不停地翻动着,白皙分明,没有留指甲,指尖圆滑,看起来就干干净净。
可能像她们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情结,尤其是在手上面,倒不是江怡思想不纯洁,而是手好看确实吸引人,她没见过比段青许手还好看的。
她的手比段青许的小,没有对方那么细长,但也不错,还算过得去。
如此想着,便偷偷对比了一番。
段青许知晓她在往哪儿看,递去一把烤肉,明知故问:“在看什么?”
江怡啊了声,连忙回神,辩解地说:“没看,在想事情呢。”
言罢,不争气心头一鼓,整个人都变得很不自在,段青许不问还好,一问她就胡思乱想了,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昨晚的情形,那会儿就看见了这只手……简直羞死个人。
越想,脸上反应越明显,最后不争气地脸红了。
她没敢看段青许,兀自埋头吃西瓜。
“少吃点,吃多了凉。”段青许提醒道,抬眼看她。
江怡别开脸,心虚地看向其它地方。
昨夜太累,今早吃得又少,此时此刻烤肉闻起来香味扑鼻,别扭了会儿,一面吃一面帮忙烤。
“我明晚要回家,我妈让回家吃饭,你回去不?”
段青许摇摇头,“公司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江怡颔首,伸手喂她吃了口肉,“这次出差顺利吗?”
昨晚两人急急忙忙的,下半夜结束就睡了,都没时间聊一聊。她这个星期累是累,脸色却十分红润,不像段青许脸色略微苍白,这一趟出差s市,定然非常不容易。
段青许翻了翻手里的烤串儿,实话道:“还行,就是那边的老板想压价,两次都快谈拢了又临时改变主意。”
生意场上这样很正常,合作双方都是反复试探,无关诚心与否,想的都是利益最大化,有时候一切都谈妥了,眼看就要签字,结果突然反悔,甚至还有签了合同而违约的,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上次没做好,这次不能再出失误,合作谈是谈成了,可过程实属不易。
江怡不懂这些生意经,可从这句话里听出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做生意不像学习,会不一定能成。
两人一搭一搭地聊着,烧烤没吃多少,时间一晃到两点多。
将近四点,开车回西江路,天儿冷,两人都不想出门买菜,直接在软件上下单,等着超市送货上门。超市速度快,四十多分钟就把所有食材送来,正正赶上杜家两兄弟上门。
“江江。”杜源笑着喊道,他们买了一大袋子东西,一进门就放桌上。
现今跟以前不一样,眼下是作为段青许的女友,江怡乍然还不太习惯,不知该怎么接话,一会儿,赧然地笑笑,说:“我给你们倒水。”
杜家两兄弟没推辞,水肯定是要喝的,喝了代表接受,这时候可不能客气。
喝了水,杜源将一个精美的白色小袋子推过去,说:“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大老爷们还挺有心的,什么都整得齐全,搞得江怡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段青许低身将袋子提走,少见地笑了下,带着江怡去厨房,并对杜源说:“过来帮忙炒菜。”
江怡偏头,低低说:“人家是客人,你干嘛呢。”
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况且杜源还送了礼物,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用跟他太客气。”段青许说,捏了捏她的手背安抚。
杜家两兄弟不是外人,跟其他的那些不同,没必要这样。
江怡想说什么,却见杜源两个跟了进来,便住了嘴。
一顿饭由四个人一起做,江怡有些羞,毕竟现在的身份跟之前不一样,好在杜源表现得大方,没问那种让人答不上来的话,连有关她俩的事都没问一下,平时怎样就怎样。
不过不是杜源不想问,是他实在挤不出话,这些天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还是觉着有点别扭,适应不过来,他喜欢女的,眼前这两位也喜欢女的,反正哪哪儿都透着一股子怪异。
在挑明之前,他还没接触过真正的同性恋,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亦或者聊些什么,干脆就像以前那样,别管那么多。
晚饭吃得还算融洽,到最后四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