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这里,我高一的时候以第一名考进来的,当时要优秀学生发表讲话……”陆秉月指着那舞台,捂了捂脸:“我当时还有些腿抖,但是事前我做好准备了,但是一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然后……然后我就忘记我要讲什么了,就说了个开头和结尾。”
“下面的人还啪啪啪的鼓掌哈哈哈。我也觉得挺精彩的。”
陆秉月忍不住的笑,又偷偷看赵梳风。
赵梳风拉住陆秉月的手,将陆秉月的略微冰冷的手给包裹住。
两人转了一圈学校,陆秉月又和人出去,差不多就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学校外面本该有许多的餐馆小吃,也因为过年没有营业。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私人蛋糕店,两人买了两块蛋糕,陆秉月就特别尴尬:“现在也涨价了,以前都是一块五一个,我买两个,晚饭吃一个,晚自习饿了又慢慢吃。”
“上课吃?”
“那不然呢……”说得好像有些理所当然,陆秉月解释道:“高一之后我念的都是实验班,老师比较宽容,说只要上课别吃什么太有味儿的东西就行。怕我们饿了,脑子跟不上。”
“那你们老师还挺好的。”
“你们不是吗?”
赵梳风想了想,没想起什么。
不像是陆秉月他们这样一切以成绩为主的学校。她念的学校是所谓的国际学校,送来的孩子非富即贵,老师们的素质很高,不仅从学识上来说,还有面对一些出格的学生,他们总是显得格外的中立。
“忘了。”赵梳风说。
陆秉月也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敷衍,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她们又打车回去,陆秉月一直在说明年过年就在家做东西吃了。
“有很想要吃的东西?”赵梳风侧脸看她,整个人都显得从容。
“我本来想给你做酥肉的,不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这样的习惯,除夕前几天就开始做酥肉,把肉切碎了裹粉,滚烫的菜油里走一遭。”陆秉月说着,又有些遗憾:“还有炸藕夹、炸红薯,感觉这样的东西就要过年吃。”
赵梳风伸手,捧着陆秉月的脸:“要不你教我,明年我做给你吃。”
陆秉月不好意思道:“还是一起做吧。”
回去后赵梳风放着陆秉月点菜,陆秉月盯着菜单半天,点不出什么来,总觉得花着钱没着没落。
等到两人吃完饭,两人又开着电视当背景音。
赵梳风问她:“还想去哪儿玩吗?”
“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陆秉月说。
“动物园?”
“还动物园呢?”陆秉月叹口气:“以前没去,现在也不太想去了。其实,感觉也就那样。”
“想出国吗?”赵梳风说着,又自顾自道:“你应该没办护照吧?算了,去外地旅游?”
“去看人挤人?”
“你是不是有点太煞风景了?”
陆秉月点头:“你是头一回认识我吗?”
赵梳风还真不是。
“那明天回去吧。”赵梳风说着完,又见陆秉月点头。
陆秉月实在是不想跟赵梳风在酒店耗了。
赵梳风又犹豫地问道:“明天我们先去看你爷爷奶奶,再回去?”
陆秉月哑然,随后又点了点头。
陆秉月的户口还在爷爷奶奶那里,身份证上也写着的,虽然记不太清地方,但问一下路总归没错。
身份证是陆秉月十三岁那年办的,有一年过年,李秀晴突然跟她说,让她去办身份证,于是就带着户口去了。
陆秉月不知道李秀晴还跟那边家里有联系,看见户口本的时候,也是头一次真正明白了自己与这个家的隔阂。
那之后,那户口本她就再么见过。
但到初二的时候,陆秉月又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了。
赵梳风已然收拾好,些微长的头发扎了个丸子头,又有碎发落下,看上去特别的精神。
她化着妆,毫不客气得薅着床上的人。
陆秉月在赵梳风起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嗯嗯啊啊的回了好几声,就是眯着眼睛不起来。
赵梳风忍无可忍,放了口红,又把手伸进了陆秉月的被窝里,在对方的温暖的皮肤上落下自己的痕迹。
半小时后,陆秉月收拾好了。
又转头看着正在搭配衣服的赵梳风,陆秉月有些无语。
等到两人出门,都已经是十一点了。
站在门口,陆秉月说:“我的腿迈不出去。”
赵梳风站在陆秉月身前,微微蹲身,“我背你吧。”
陆秉月还以为开玩笑,趴上去:“那你背好了,这估计也有几百斤肉吧。”
陆秉月双脚本还是着地的,下一瞬身体腾空,她双腿不自觉的就夹紧了,对方的手网上托了托。
真背起来了,陆秉月又有些惶恐,“我很重,放我下来。”
“是啊,我背着我的整个世界。”赵梳风配合道。
背上的世界不动了,“我听过这句话,你别老撩我。”
“我不撩你,你还想让谁撩?嗯?”
“你烦不烦你烦不烦烦不烦!!”
“不烦。”
赵梳风把人给背出门,碰地一声关门,又在门口碰到巡楼的人。
那位侍者热切问:“怎么了吗?”
大约见陆秉月被背着,他还以为人受伤了,想要立马安排服务。
“没事,闹着玩呢。”赵梳风说。
陆秉月想要下来,又翻腾了两下。
赵梳风把人放下来,拉着人进电梯。
车行速度不慢,赵梳风导航开车过去,就是有些地段太烂了,进不去。
昨晚上下了小雨,地面一片泥泞。
赵梳风把车停在了路边,又问了一户人家,然后又提着东西走过来。
“我问到了。”赵梳风说:“过了那边竹林就差不多到了,说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陆秉月点点头:“我知道的。”
陆秉月的记忆很好,好到小时候两三岁的事都记得些。
两人一路踩着泥,偶尔碰到一块石头就是万幸,互相叮嘱着踩那石头上。
不过到了目的地,两人的裤腿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些。
狗叫声响起,争先恐后的对陌生人发出威胁,从坝子的这一边到那一边。
的确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路走来,整个村的房子都有翻新过,就这里最为特殊。
陆秉月抬头,就能看见半坡的房子,瓦房,土墙,还有藤蔓爬上房顶,如果不是屋檐下晾着衣服,说没人住了也有人信。
看着那有些陈旧的建筑,陆秉月甚至不敢上去。
赵梳风手上也提着东西,不好牵手,就碰了碰陆秉月的手。
“走吧,怎么还跟狗对峙上了?”
“我才没有。”
赵梳风又唤了两声狗,那狗吠得更厉害了。
两人上坡,坡上有供人行的小路,铺着石板。
等两人到了屋侧,有人出来唤狗,狗一边忌惮主人,一边气势汹汹。
两人这才看清唤狗的主人,是一个老婆婆,她像是背着无形的东西,身体与地面平行。明明矮小的身子,却穿了厚厚的衣服,好像怎么也暖和不了。
看见两个穿着好看的新面孔,老婆婆就迎了上来。
“你们做啥的?”老婆婆说着方言,扬着笑,特别的热情。
陆秉月躲在赵梳风的背后,不敢出去。
赵梳风笑着说:“你好,我是市政的,因为过年了,就下乡送礼。新年快乐啊老人家。”
屋里的老爷子也出来了,刚好听到,直说现在的政策好。
“那么冷的天,怎么让两个姑娘来啊。”老婆婆说。
两人被欢迎进屋,狭小的空间顺时被礼物填满。
老人又是拿瓜子花生,又是倒热水。
“不用麻烦的。”赵梳风说。
陆秉月被她拉进来,坐在矮凳上,期间眼神闪躲,一直在盯着外面循环踱步的狗,似乎狗更有意思。
他们面前摆着一个火炉,里面火烧得旺旺的,老爷爷夹着花生丢到上面去,又拿出来,一阵花生的香气就传遍了整个屋子。
老婆婆道:“这两天还下了雨,你们这一趟来,好麻烦啊。”
“是有些麻烦。”赵梳风游刃有余的说着:“这里的路太坏了,回去我就写报告给上面,得把这路修起来。”
“姑娘,你真要写啊?”
老爷爷考了几个花生,又放到筲箕里,让两个人吃。
赵梳风抓了小把,手瞬间黑乎乎的,她也不在意,递给陆秉月:“谢谢,是我们打扰了,不麻烦了。”
老婆婆特别的热情:“这都中午了,要不就留下来吃顿饭吧。”
“不麻烦了,我们就是来给你们送点慰问品,你们家也算贫困户了,东西就多送了一点,别跟旁人说。”赵梳风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说。
奶奶本就带着拮据,忙把东西给收起来。
赵梳风打量着房子:“你们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吧?我看这房子的年生也不短了。”
老爷爷说:“有几十年了,就这两年腿脚不太好,没有上房拣瓦,也没有换梁子。”
“那没有申请修房吗?”
“申请了也没有那个钱啊,危房重建要投钱的啊,你出一半,国家出一半。”奶奶的脸皱着,像是没拉开的瓦楞纸,很是为难地看着赵梳风。
“老头前几年就查出了肺癌,你知道不,那肺癌,肺都缺了一半,但老天爷照顾,我们老头又捡了那么多年。”说着,奶奶的脸又扬起了笑。
“我们两口子也那么大岁数了,以后也没谁来住这房子,还不如留着钱。”老大爷没说话了,眼神从奶奶身上扫过,很直白的表示,这钱拿来修房子,不如给老伴留着,他身体不好,可能会比老伴早走。
赵梳风突然问:“你们子女呢?”
“儿子英勇了,媳妇儿也改嫁了,这些年也来的少了,就让她莫来。”老爷子吃了口花生,淡淡道。
赵梳风说着宽慰的话,又劝人看开点儿,她回去后就帮他们申请款项之类的。
老人一直在感谢她,觉得她、或者是她背后代表的背景就是菩萨。
没到午饭时间,赵梳风就带着陆秉月走了,说以后还会过来。
陆秉月此间拘束着,不敢看人的脸。
她对爷爷奶奶的记忆只是那一句‘克死了爸爸’的话,她还有点印象,有一段时间,妈妈在外面打工,她跟爷爷奶奶一起住。妈妈改嫁后,她好像不太习惯新地方,总要找人,她妈就跟她说‘你爷奶说你克死了你爸,不要你了’。
她一不乖,她妈就这样说,到后来长大她也没去细究。
后来他们见面不多,如今也是有十多年没见过。
等到走出了屋,等到狗叫也停歇,确定看不见房子的时候,她才回头看了一眼。
老爷子手里剥着花生,逗着狗,看着远处:“那小姑娘,长得有些像月月。”
老婆婆还想着那些漂亮的礼品,觉得盒子都精美的很,她要把东西藏好了,想着这点,她又说着老头:“你要想见她就去看啊,扯谁都像。”
老爷子对老婆婆的话不以为意,还很认真的说道:“要是去看了,媳妇儿那边的婆家又要说,媳妇儿也为难。我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