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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真好,姐姐又变成了她熟悉的样子。
夏瑜卖乖地把脑袋枕到夏修音的腿上,抬眼看着夏修音的唇和下颔,用手去捉她的发。
她娇着嗓子,“藏东西好累的。”
“姐姐帮帮阿瑜,好不好?”
夏修音不由想到裹在两床绒被中的小木箱,确实是一件体力活。
她低头瞧了瞧粉白的小脸,发梢落在夏瑜颊边,被夏瑜握住。
她的食指在夏瑜的额上轻轻弹了弹。
“就这一次。”
夏瑜便用小手去捂了额头,眼尾的小勾愈发明显,朝夏修音绽出一个半是羞怯半是渴慕的笑。
车外,深的浅的绿倒退,红的白的花星星点点缀着,云朵被风勾了勾,挂在树梢。
刘志陡然刹了车。
“刘叔,怎么了?”
“小姐,是方先生。”刘志的语气不太好。
夏修音看到了挡风玻璃前不远,吊儿郎当倚在车旁的方端,似是站了很久。
他许是饮了酒,衣服上有着污渍,神情也有些灰败的疯狂。
方端有些恍惚地把目光定格在那张熟悉的脸。
夏臻,好久不见。
可那张脸这样平静地看着他,冷意往他骨髓里钻,他打了个哆嗦,幻影便一闪而逝。
“夏修音——”他喊她,“下来,爸爸和你说说话。”
“下来!夏修音!”
“夏——修——音——”他踹了踹身边的车门,摇摇晃晃地想要靠近刘志他们的车。
夏瑜抱着夏修音的手,有些不安地看向姐姐。
“刘叔,你和我一起下车。”夏修音安抚地捏捏夏瑜的手指,把她的手轻轻拿开。
“姐姐……”夏瑜又去牵夏修音。
“乖,在这里等一等。”夏修音掩上了车门。
方端见夏修音来到与他相隔几米的地方,情绪安定了些。
“修音。”他打量着,“你长这么大了。”
夏修音只是道:“爸爸,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多久?”方端沉吟半晌,“……两……两天。”
从老宅回别墅,需要经过一段僻静的路,鲜少有车来往。
方端竟是在这段路等了她这么长时间。
“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方端回了神。
夏修音的脸明明和夏臻一个模子印出,可看起来却是越来越不像。
不知道夏臻看了这样的夏修音,会不会气到发狂。
他问:“成年礼,为什么不喊爸爸?”
“夏家那个老宅,没有请柬根本进不去。”方端皱着眉,突然笑了,“我和夏臻当了十几年夫妻,进她爸的门还需要拿请柬!”
“你又不是夏臻一个人的女儿!”
眼神怨毒。
夏修音神情和缓:“爸爸,是你自己拒绝了的。”
男人方寸大乱。
“我?”
“我……什么时候?”
夏修音侧了侧脸:“爸爸自己想一想好不好?”
方端焦灼地扶着额,摇头。
“想不起来了。”
酒精的作用,他已经然忘了自己曾经是如何将女儿视为仇敌,只差啖血食肉。
夏修音身后的阴影,有一半都是他费尽心思堆砸的。
方端脸上带着点讨好:“修音,你看,爸爸给你买了礼物。”
他摸遍身,最后形象无地趴伏在地,用手去碰车底,嘟囔,“在哪呢,在哪呢。”
夏修音静静站在刘志身边,看本该意气风发的方端浑身散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狗一样爬行。
这两年,他是过得不好。
夏修音明里暗里给他的公司使些无伤大雅却久积溃堤的手段,因着她临近成年,夏家更是毫无顾忌地大肆打压他的产业。
方端的父母早将家业传了长子,方端孤立无援。
夏修音本以为自己最大的乐趣便是看方端烂在泥沼里,可这样瞧着,倒也算不上有趣。
十月的天,高阔辽远,阳光敛着未尽的暑气。
风过,叶簌簌下。
夏修音眯了眯眼。
阿瑜还在等她,只要她转身,柔软的带着潮气的目光就能将她笼在其中。
女孩深觉自己是大朋友了,每次难过都努力忍耐,殊不知将落不落的眼泪衬得她可怜坏了。
她突然没了耐心。
“爸爸,别着急,你慢慢找一找……”
“找到了再送给我好吗?”
方端不住点头:“好的,好的。”
“修音,爸爸很快就能找到给你。”
“再见。”
“再见,再见。”
夏修音被刘志护着上了车,怀里偎进还在颤栗的身子。
细白的手指攥着她的袖口,脑袋垫在她的肩窝,整个人都缠在了她的身上。
就这样,小孩还哭哭啼啼地说着“姐姐,别怕”“别怕”。
道了几声,夏瑜小小地呜咽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润湿在她颈侧。
她在替她难过吗?
她又在为她哭了。
夏修音抚着小孩柔软的发。
她与车窗上模糊的自己对视,感知那些泪水汇成细小的溪流,一寸寸熨烫贫瘠干枯的灵魂。
她的心腔传来胀痛,那里也被很好地填满了。
这是一个温柔的秋天。
《春生》色调晦暗,在贺岁档中并不算讨喜,但秦正的名气实在大,立意拔得也高,叫好的同时勉强算得上叫座。
耄耋之年的老兵海外飘摇多年,陌生的水土、空白的社交,他在永无止境的折磨中苦苦思念家国至亲。
当他百般波折终于跪在故乡的土地,身侧断垣残壁、荒芜冷寂。
雪花覆了满头。
他蹒跚在废墟中,用昏花的老眼试图找寻旧日的痕迹。
但他离开得太久、回来得太晚。
岁月在他和记忆之间划了深深的沟堑。
老兵在绝望中看见蹲在砖砾间的小小身影。
他迟疑着靠近。
军靴在地面刮蹭出响动。
女孩抬了头——
夏修音听见周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太过令人惊艳的一双眼,干净、透亮、黑白分明。
日光落进去,颜色落进去,风落进去,世界落进去。
你的心神随之下坠。
细小的雪粒落在长而黑密的睫毛,剔透的冰晶伴着眼里流转的柔软与渴盼。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带着孩子的稚气和纯真,欲说还休的憧憬和期待。
女孩脏兮兮着小脸,将冻得红肿的手摊开在老兵面前。
一把种子,干瘪、勃勃生机,缀在掌心。
老兵颤抖着接过,看见女孩身后……
冬雪的白茫之下,青砖黛瓦,炊烟几线,人间的红尘烟火热烈着,温暖着。
镜头定格在老兵颊侧浑浊而下的泪水。
多年冬藏,一朝春生。
嫩芽在晦涩的灰中展露星星点点的新绿。
电影厅骤亮,迟来的掌声不歇。
夏修音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在扶手。
“那个小孩从哪找的,眼睛实在太灵了。”
“真的,那个瞬间,我心跳都停了。”
有人窃窃私语。
她知道那个镜头是怎么拍的。
她知道在镜头之外的那双眼睛是什么样的。
知道那些柔软、那些憧憬、那些欲说还休。
“姐姐……”略带紧张的轻唤。
她侧过脸,便与那双眼睛对视了。
里面装满了她。
世界落在她眼中。
她是她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内心对导演的评价:
未接触前业界鬼才→他凶阿瑜不过如此→电影成品还算不错
感谢大家的投喂!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啾啾啾啾啾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盐 2个;你再配了丹山凤。、名字r、hskbd、略略略、慢;我也没办法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沐雨寒澜时 30瓶;再睡一夏 15瓶;幽月 5瓶;饼干i、piggy girl 2瓶;38837282、dian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这一年的春节; 夏瑜是在夏家老宅过的。
大年初一; 她站在窗旁和夏满夫妇煲电话粥。
岑澳扔了一个雪球到她窗前,细白的雪花在半空崩解开; 散成空蒙的雪雾。
“小姨姨; 下来和我们一起打雪仗!”她身边还聚着几个小孩; 他们被家长副武装着,戴着口罩手套; 抬头看向夏瑜。
“小瑜,有人在叫你吗?”
“嗯。”夏瑜乖乖应; “妙妙喊我去打雪仗。”
“那你快去吧。”嘉珍道; “年后有时间; 和你姐姐一起过来玩。”
“好~”
“阿姨;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雪后的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 眼前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夏瑜小小地呵一口气,窗上凝起细细的水珠。
夏修音在门外轻敲。
“阿瑜; 打扑克三缺一,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夏瑜先是慢慢走,再是小步跑,最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门。
她扑到夏修音怀里。
“怎么了; 阿瑜?”夏修音由于惯性撤了半步; 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夏瑜搂着姐姐的腰; 脸颊蹭了蹭,小声道:“姐姐,新年好。”
她又长大了一岁。
“阿瑜; 新年好。”
《春生》在网上的话题度只增不减。
由于被多方大v转发推荐,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起这部电影,以及那段被岁月掩埋的过往究竟还藏着多少伤痛。
剧组成员获评很高。
从老兵青年时的热忱意气,中年时的惶惑不安,到老年时的麻木悲戚,男主演将老兵鲜活地带到荧幕。而秦正,延续着他的传奇,用敏锐而冷静的视角窥探不为人知的角落。
由于电影最后半分钟的冲击,大家难免对于那个只出现不到二十秒的小姑娘产生了兴趣。
秦导二度选角出来的小孩吧,有人注意到她叫什么名字吗?是个好苗子,感觉可以长期关注一下。
我知道!我二刷的时候特意看了,叫夏鱼!特别有意思的名字,估计不是真名吧。
怎么回事啊,这个小朋友居然只在初期宣发的视频里一闪而过,统共没几个镜头。不过,就这几秒钟也看得出她干净乖巧,家教好像不错。
听我在剧组的朋友说,那小孩跳级上的初中,开学就要中考。家长护着她,想让她安安稳稳考试呢。
家长不错,就是有点可惜了。
许是呼声有些高,官方在放出幕后花絮时,特意提了提夏瑜的时长。
女孩乖乖坐在化妆镜前,眼睛安静地阖着,化妆师为她补着粉。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递了根吸管在她唇边。
温润落珠的嗓音模糊响起:“981652。”
女孩抿了水:“二五……六……一……八……九……”
“阿瑜真厉害。”手的主人似乎是笑了,“7619832。”
女孩的睫毛颤了颤,“二……三……八……九……一……六……七……”
镜头一转,女孩站在矮桌旁,一样一样把糕点从保温桶里往外拿。
“这是我和姐姐做的。”
“这个也是。”
她摇摇头,弯了弯眼睛,“陈婶不许我用烤箱。”
她好脾气道,“我不是小朋友呀。”
“剧组没有冰箱,放不了太久的。”
开头小朋友是在干嘛啊?
好像是锻炼大脑工作能力的一种小游戏,这小孩都数到七位了????
我老了,我试了四位数就不得行了……
夏鱼嘴里说的姐姐是之前那只手的主人吗?声音有、心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