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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姚彤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她不想去深究。
“是。”季筱很肯定的说道，她的手中握住从姚彤的手中拿走的口红，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也将视线转移到镜子之中的姚彤身上。
“……”姚彤只是就这么看着季筱，始终一言不发。
“你的口红花掉了。”在跟姚彤对视着的季筱； 突然注意到这件事情。
“……”姚彤叹了一口气； 打算从季筱的手中拿回她之前找到的那一支口红； 她很喜欢那个颜色。
“……”可偏偏，季筱将手移开，转身面对化妆镜，用姚彤的那一支口红给自己补起妆来。
“……”姚彤撇撇嘴没有说什么。
“颜色很好看。”季筱补好妆以后，抿了抿唇； 自己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２号色么。很适合你。”
“……”姚彤还是没说什么，她看到季筱用完她的口红补好了妆，便伸手去拿自己的口红。
“做什么？”季筱缩了缩手，仍旧把那一支口红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不是说我的口红花掉了，我要补妆啊。”姚彤觉得季筱简直莫名其妙好吗。
“我可以帮你。”季筱侧过头，再一次的对上姚彤的视线。
“不……”需要……
后面的字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看到季筱的脸颊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嗯，没错。
季筱对准了姚彤的唇，将自己的唇无缝对接的，印了上去。
“……”姚彤只是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掉了。
她和季筱虽然曾经很亲密，但亲密的程度也仅仅只限于同睡过一张床，牵过对方的手而已。
像是……亲吻……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连意外，都没有过。
最多……
也只是她亲过季筱的脸颊而已，还是因为自己一时太过兴奋，太过英勇的情况下。
“……”姚彤仍旧睁大着双眼，双手垂放着身体两侧，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她只能够听得见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一声，又一声。
一下，又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心脏一般。
姚彤控制不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漂浮在海水之中，找不到依托，连浮木也没有。
季筱却在此刻，一手抓住姚彤的手臂，另一只手抚上姚彤的侧脸，她看到姚彤眼中的诧异，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季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张开双唇，轻咬着姚彤的下唇，伸出舌尖－ｔｉａｎ－了一下。
姚彤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便推开了季筱，“你……你在干嘛啊！”
“帮你补妆。”季筱一副正经的不得了了的样子，仿佛刚刚作出的那一系列的动作真的就只是在“补妆”而已。
“你——”姚彤被季筱这个回答弄得毫无办法，只好从季筱的手中夺回那一支口红，然后将头瞥向一边，对着化妆镜检查着自己的妆容。
“真是……搞什么啊……”姚彤一边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一边自己嘟囔着。
真的是……
季筱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过……
姚彤真的有点……被吓到……
“怎么了？”季筱注意到姚彤有从镜子里面偷瞄她。
“……”姚彤就像是小学时偷看暗恋的人被老师抓包的孩子一样，立马又瞥开视线。
“很惊讶？”
“……”
“老实说……”季筱突然顿了顿，眼神有些放空，“其实……我也很惊讶。”说完之后，季筱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腼腆得不得了。
“……”
“大概……在你面的我……在你眼中的我……在你印象中的我，从来没有刚刚那样过吧……嗯……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去这样莽撞的亲吻一个人，第一次发现……
我竟然这么喜欢一个人。
我竟然如此的……
喜欢你。
“……”姚彤侧过头，抿了抿唇，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着季筱，她有些不知道……她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了。
她也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按照常理来说……
如果这个吻她的人，是别人……
她一定是立马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了。
可现在……
那个人……
是季筱。
是……
季筱啊。
可是现在……
穿着订婚礼服的她……
是别人的未婚妻啊。
“筱筱。”姚彤终究还是挪开了双眼，全然无视掉季筱脸上的喜悦与腼腆。
“嗯？”季筱又走近了一些。
“刚刚的事情……”
“还会有下一次的。”季筱不太确定姚彤是想说什么，可是她听到姚彤那句话的开头，就有一种……她会说出让自己不那么高兴的话来的直觉，既然如此，索－ｘｉｎｇ－就不要让她说下去好了。
反正，季筱也不想听。
“什么？”姚彤偏过头去，不敢相信似的，去看季筱，她想知道是自己刚刚听错了，还是季筱是认真的？
“我是说，刚刚发生的事情，还会有下一次的。”季筱又严肃的重述了一遍。
她是认真的。
“……”
哈？
还会有下一次？
什么？
什么下一次啊？
季筱亲了她，这种事情吗？
“你……”姚彤皱着眉，“你知道你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又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哪里啊？”
“我很清楚啊。小彤，我刚刚说了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现在在哪里，我很清楚。这些事情，我比你还要清楚。”
季筱呼出一口气，总觉得现在的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不少似的，好像突然生出来了勇气似的，“你不相信我喜欢你，没关系啊。你要订婚，没关系啊。你想做你要做的事情，你尽管去做，那么我也会，做我想做的事情。”
“……”
“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我承认，我对璟燃的确有过……欣赏，或者是一些好感，可是大概……跟我对你的在乎比起来，不值一提。”季筱说的有些艰难，有很多的话，她没有去事先打过草稿，她不是发表演讲，此时此刻说的话，全都是她的即兴演出。
“我不后悔，我过去浪费掉的那好几年的时间。因为是那些时间，才让我明白，原来我并没有那么喜欢璟燃，否则我就不会畏畏缩缩那么些年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发觉，在挽留你这件事情上，我可以变得不像我自己。”季筱微微一笑，让自己的姿态尽量显得自然一些，“我不在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能够挽留你，什么事情我都会做的。”
她伸出双手，抚上姚彤的两颊，让她看着自己，“我惟一后悔的，是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回应你的感情，没有早点告诉你，其实在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也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筱筱……”
“我只要一个机会就好。”季筱凑近到姚彤的面前，嘴唇与嘴唇的距离只剩下十公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这一次……我会好好的回应你的喜欢，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就好。好不好？”
“……我……”姚彤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只看到，季筱的脸，距离她越来越近，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季筱的呼吸，而季筱……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彤彤啊——”
“——！”
“……”
姚彤猛然的推开了季筱。
“彤彤，怎么了？”同样穿着白色坎肩小礼服的一个女孩子，缓缓地走到姚彤身边。
“……思甜。”姚彤的脸色有些不那么自然，她不确定这位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所有事情的好闺蜜林思甜，刚刚那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又看到了多少。
林思甜，和姚彤一起长大，也一直都知道她喜欢季筱这件事情，不过对于季筱从来不会给予姚彤回应这件事情，一直颇有微词，不怎么待见季筱，而季筱也一直不怎么喜欢林思甜，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每次她一出现在姚彤的身边，就会让她觉得碍眼。
“……”看到姚彤这幅模样，林思甜下意识的就去看季筱，只见季筱的眼睛一直放在姚彤身上，林思甜了然，“咳咳。该回神了吧，季小姐。”
“……”季筱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心中腹诽道，林思甜坏了她的好事，刚刚只差那么一点，或许就能够听到姚彤的回答了，只差那么一点啊……为什么林思甜总是出现的这么“及时”呢？
季筱看着林思甜，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林小姐。”虽说她也不怎么待见林思甜，不过在姚彤的面前，对林思甜适当的礼貌，还是会有的。
“看来刚刚……我的出现，似乎时机不太对？”林思甜看着季筱，挑了挑眉，是毫不遮掩的挑衅，“季小姐一副根本不欢迎我的样子。”
“……怎么会，没有。”季筱笑着否定道。
“不过，无所谓了，就算你不高兴看到我，也没办法了，谁让……”林思甜将视线转向到姚彤的身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我是‘小彤’的‘伴娘’呢。”
她就是故意要气季筱的。
事实上，不论是在私下还是别的时候，林思甜称呼姚彤向来都是“彤彤”，不过自从知道季筱这个人以后，就有刻意的在她面前用“小彤”来称呼姚彤。
因为某一次……她发觉，她称呼姚彤为“小彤”的时候，季筱脸上的表情，不那么好看。
那样，就正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毕竟，在她称呼姚彤为“小彤”之前，这么叫姚彤的人，只有季筱。
“小彤……”季筱重复了一遍，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那种感觉就像是……
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侵占了一般。
真的，非常不爽。
“对了，我们出去吧。‘陈斯’那小子说……”林思甜讲话的时候，刻意看着季筱的眼睛，强调了主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妻了，而且也差不多该到了接待宾客的时间了。”
“……嗯。”姚彤点了点头，被林思甜牵着手拉走了，她没有去看季筱一眼。
因为……她实在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季筱……
“啊，我的手包落在里面了，彤彤，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下，我找到手包就出来。”刚走到门口，林思甜便止住了脚步，侧身对身旁的姚彤说道。
“嗯。”姚彤只点点头说好，她还沉浸在刚才的诧异之中。
“季小姐现在……似乎不是很想‘小彤’结婚呢。”林思甜又再次走回化妆间里，也不忘锁上了门。
“……”季筱闻声回过头，注意到她的身后没有姚彤的身影，这说明她是一个人走进来的，“那林小姐呢，三番四次在小彤面前挑衅我，以为我不知道吗。”
“呵，季小姐啊季小姐，你真是太天真了，我要挑衅你，从来不分时间地点的，不论‘小彤’在这里或是不在这里，都不会影响到，我要挑衅你这件事情。”林思甜大言不惭，她根本不怕季筱，她就是要故意这样对季筱的。
谁让……
季筱不懂得珍惜呢。
姚彤痛苦的那段日子，她一直在姚彤的身边看着她，自己最好的朋友被这样对待，任谁都忍不了啊。
“你这么针对我，又故意挑衅我关于小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