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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恩雨侧过头,发现小水母躲在椅背后偷偷看往厨房,那彷佛监看的模样确实罕见。
"妳做了什么?"她拿着锅瓢,扬起眉头望着霍艾。
做了什么?
霍艾耸了耸肩,她也希望自己能知道。
女人洗完菜后没继续帮忙,而是擦完手走进客厅,小水母一见霍艾走进自己领域范围,立刻戒备地跳上沙发,怀里拽着绒毛狗,一双大眼直直盯着霍艾看。女人发现小水母就像恐惧的兔子似的,为了避免惊动女孩,霍艾在沙发旁跪坐下来,视线略微低于女孩。
"小水母很怕我吗?"她开门见山问道。
小水母闻言,没有反对或承认,只是拽紧怀中的绒毛狗。
霍艾轻轻一叹,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只见小水母有些慌张的张口,迟疑一回儿。
"没有。"她摇了摇头,说话的声音很小。
"那为什么小水母都不和我说话呢?"既然不是怕她,为什么要如此戒备?
小水母瞥了厨房几眼,小声道:"艾姊姊和妈咪……是朋友吗?"
朋友?
霍艾因为这句话也有些犹豫,她和女孩看了厨房一眼,最后点点头。
至少东恩雨是这么说的。
"可是妈咪从来没和小水母说过。"她微微噘起嘴,似乎对这点相当不满。
突如其来多了个熟客,还是小水母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在车上东恩雨只和霍艾说话,因此忽略了后座的小水母,或许她是因为这件事在和女人闹别扭,而不是真正惧怕,毕竟小孩子的心思总是特别细腻,不喜欢被家人忽略,误会解开后,霍艾有些无奈地笑了几声。
"我以为小水母讨厌我,所以才不敢和小水母说话。"女人扬起浅浅笑容,如画般的古典美貌让霍艾添增几丝优雅。
"才不是!"女孩大力摇头,连同怀里的娃娃都跟着摇晃。
"真的吗?太好了。"霍艾顾做松口气的模样,"我能和小水母一起玩吗?"
电视节目告个段落,已经在播放卡通片尾曲,霍艾索性关掉吵人的节目,她指了指小水母怀中的娃娃,那只看起来被嘞喉很久的绒毛狗,"好可爱的玩偶,能让我看看吗?"从来都对绒毛玩具没有兴趣的霍艾,为了和女孩拉近关系,才会随口问道。
"艾姊姊要和小水母玩吗?"女孩闻言,一双大眼忽然泛着精光,她从沙发上跳起来,笑道:"小水母去拿别的娃娃!小水母有好多好多娃娃喔!"她边说边往二楼跑去,兴奋地挥舞着双手要霍艾等她。
此时站在厨房准备火锅的东恩雨,看着小水母飞奔而过的身影时,嘴角勾起一抹堪称幸福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温柔东虽然喜欢;但还是妖孽东写来顺手(揍)
12/29更;下集预告:柔软舌尖描绘着对方唇形,在没有闭眼的情况下,两人见证失控的发展……
☆、CH132 朋友名义
这是东恩雨至今为止吃过最美味的火锅;并非料理有多好吃;而是陪她吃饭的人是谁,那种和谐的气氛;不热不冷地互动,微妙地呈现宛如家人般的感觉;这些都让东恩雨多少有些感动;是那种在陈叔家中体会不到的饱满感,暖暖地在心里发酵着。
饭后;女人在厨房收拾餐具;霍艾也陪着她。
将餐具递给东恩雨;霍艾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请我来?"
东恩雨没有马上回答,她将碗盘浸在水中,拿过菜瓜布后扭开水龙头,哗啦啦水声盖过寂静。
"我也不知道,"手上沾着泡沫,东恩雨专心地刷着碗,语气很淡,"老实说我也不晓得,我想……大概是累了吧?"她耸了耸肩,有些自嘲地笑着,回想这几个星期来,那种不刻意打破的关系,让东恩雨不由得深思,她得承认,霍艾在她心中确实占有一席之地。
纵使那些回忆有好也有坏……
霍艾拿了块干净的布站在一边等着,东恩雨洗好一只碗,她就擦干一只。
"累了呢,所以想找人陪伴,"这些话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故意说给霍艾听,总之东恩雨没停,"果然意识到年纪大了就怕寂寞,不管是小水母还是妳,我就希望能让这个家能更热闹些。"她的动机可以很单纯,但也可以很复杂,然而东恩雨却没力气去探索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有时候新的不一定好,旧的会更合适。
然而,那些旧的是否还在身边?亦或还回得来?东恩雨只能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加猜测。
水龙头被扭紧,东恩雨甩干手上的水珠,忽然霍埃拉过女人的手,紧紧地摀在掌心中。
"果然年纪大了,脸皮也更厚了,"她说这话时,依然面带微笑,只是嘴角略为抽蓄的反应,没逃过东恩雨的视线,"毁了我的心血后,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说什么是朋友这种话,请问妳是在挑战我忍耐的极限,还是妳认为我会善良到不向妳报仇?"
不懂,真的不懂。
东恩雨心里打什么算盘,霍艾当真没能看透。
客厅传来电视吵闹的声音,是幼儿节目的带动唱,偶尔能听见小水母跟着唱上几句,厨房里却莫明僵持着,霍艾松开右手改捏住女人的下巴,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女人无法转移视线,两人距离极近,她甚至能嗅到霍艾身上独特的清香。
那种记忆里熟悉的香气。
"为了摆脱债务,我做了多大的牺牲,那种心情妳能体会吗?"如果有留疤,肯定痛过。
东恩雨闻言,她并没有闪躲对方目光,反而看得很坦然,"我没必要道歉。"
她说过,她从不后悔。
"妳当然没必要道歉,"霍艾忽然冷笑几声,她往前几乎要贴上女人的身子,靠在东恩雨耳边,淡道:"就因为妳这种固执的性子,我才会再和妳说话。"与其事过境迁后才满怀歉意的道歉,霍艾更欣赏女人敢做敢当的个性。
她固执、顽强,但也很温柔、敢付出。
从前被践踏在脚底下的女人,恢复身份后尽情厮杀,大风大雨完还能站在她面前而没有疯掉……
这样的东恩雨,浑身散发危险又低调的魅力。
所以她才愿意和东恩雨说话,和那个几乎要杀死她的女人对上眼。
"我忘不了妳,东恩雨,两年了,忘不了。"本来应该恨之入骨,但当两年后再次见到东恩雨时,霍艾心情却很挣扎,她或许恨,但没法表现出来,那种被不明情绪填满胸口,让霍艾也感到奇怪,她矛盾得无法理解,一边因为不能将女人大卸八块而感到遗憾,一边又觉得能和平相处也是种享受。
难题……
霍艾垂下眼眸,双手不自觉探进女人的衣服里,隔着一件薄衫触碰着女人曲线,柔软肌肤透着弹性和热度,彷佛一沾手就拿不下来,她们意识清楚,也明白发展下去会演变成什么局面,但东恩雨却迟迟没有阻止。
她靠在霍艾耳边,轻声道:"小水母还在客厅。"
霍艾没有停手,她用鼻音’嗯’了一声,将东恩雨压在冰箱上,凑上前率先采取行动,她吻住女人的唇瓣,单纯的亲吻在停留两秒后,满足不了内心的焦躁,于是她本能地张嘴咬上东恩雨的下唇,柔软舌尖描绘着对方唇形,在没有闭眼的情况下,两人见证失控的发展……
却都不加以制止。
或许,这是她们要的。
"张嘴。"舔允半晌,霍艾有些不耐地掐着女人的腰,低声道。
东恩雨眨了眨眼,鼻息间满是霍艾的气息,她缓缓闭上双眼,顺势搂住对方的脖子凑上前,一拍即合的亲吻忽然变得激烈。从来霍艾的吻都不能称做温柔,她喜欢勾着东恩雨的舌尖来回吸允、挑逗,但今天显然暴躁许多,甚至勾出女人的舌尖,用齿贝细细磨蹭着。
湿热、交缠、含吻,东恩雨被压在冰箱上,仰头配合霍艾的索取,紧闭双眼让女人其它感官更加敏锐,她听见霍艾急促的喘息声,那种猎物在手上却压抑将她撕裂的欲望,强硬的指尖狠狠捏着女人的腰,毫不客气的拉拢让东恩雨感到痛楚,但她却舍不得挥开这种’真实’感。
东恩雨任由霍艾索吻,她只觉得浑身发热,连腰都有些软了。
"妳这样……"缠绵的亲吻让两人都快窒息,在理智断线前,霍艾实时停下,她喘着气贴着东恩雨的额头,两人闭着双眼,嘴唇若有似无地磨蹭着,"我会继续下去。"一句话,两种意思,如果东恩雨不反抗,霍艾决定要让这些失控继续下去,同时也让披着朋友名义的关系继续下去。
东恩雨闻言,她喘了口气睁开眼,同时收紧环在霍艾颈上的手臂。
无声地开口,唇形似乎在说,’随妳’。
两个字,简单又危险。
……
那晚霍艾并没有留下,当然也没更近一步,她们的亲吻可以说是打破僵局的证明,霍艾可以假惺惺说她不恨东恩雨,然而她并没有,只是用行动嘶咬女人的唇瓣后撒手离开,这样的收尾对双方都好,她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是,东恩雨送霍艾离开后似乎明白了一点……
霍艾恨她,但不会杀她。
光是这样,东恩雨就满心感激了,因此她这几天心情都很好,由于’老同事’的加入让女人的生活变得鲜活起来。这天东恩雨边哼着小曲边提着两大袋食材走回家,她刚绕进小巷子,就看见家门前站了个人,那人戴着鸭舌帽垂着头,远远地看不清长相,但这模样却是东恩雨记忆里熟悉的身影。
她没什么主观意见,只是很普通的走上前笑道:"午安。"
天气逐渐回暖,投射的阳光也不再寒冷,东恩雨穿着针织外套,装扮就像平常家庭的主妇,而不是从前妖艳的公关女。她微微歪头和霸占她家大门的罗夜打招呼,一方面是希望女人能让开,但她却保持双手环胸,慵懒地靠着铁门,鸭舌帽底下的眼眸直直地审视着女人。
东恩雨提着大包小包手也酸了,她正想开口,忽然身边走来一名抱着马尔济斯犬的妇人,她开口道:"东太太,上次陶艺课老师交代下星期课程要带作品……"话说到一半,妇人似乎感受到罗夜瞥来的不善眼光,连忙改口慌张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打扰到您了。"
东恩雨见状,上前挡去罗夜的目光,和善道:"谢谢妳的提醒,陈太太。"
"不客气,对了……这位是?"陈太太八卦地问着。其实东恩雨明白陈太太过来不是为了提醒她陶艺课的事,纯粹是下午无聊出来散步,又看见陌生人站在自家门前才会过来瞻望,这些主妇最喜欢做的就是挖掘邻居的秘密作为交流的话题。
东恩雨也是她们讨论的热门人物之一。
对上邻居好奇的目光,东恩雨想都没想,笑道:"远方亲戚。"
牵强!
一句话说出口,陈太太立刻露出意外的表情,东恩雨向她点头道别后拉着罗夜进屋。东恩雨并没有因为女人的拜访而打坏好心情,更没有因为扯个牵强谎言就让她烦恼,相反地,东恩雨自在的让罗夜摸不着头绪,只见她将食材放在餐桌上,然后一样一样摆回冰箱。
"妳跟踪我?"东恩雨背对罗夜在厨房忙碌,语气听不出任何责怪。
罗夜自顾自在屋里逛了一圈,最后拉开餐桌椅坐下,沉声道:"追踪器。"她见东恩雨回头,指了指衣服下摆,当即东恩雨便明白罗夜的意思,她走到玄关拿出上次在卖场见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