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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却不说话,只是咬着唇看我。我不知道怎么就明白了她希望我做什么,一下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初一……”我迟疑地叫她,初一似乎立即就明白了我想说什么,说出来的话叫我根本无法拒绝。
她重复道:“惊蛰,我胸口疼……”
初一的脸上有我熟悉的倔强——她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她的胸口疼究竟是因为被撞到呢还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以来的作为?
“那、那我……”我从来口齿伶俐,只有在初一面前的时候才会这样笨口拙舌。“我帮你揉一下。”
手上比我口中说出这句话更早就开始动了,所以这句话也不得不说出来。
太亲密了。
已经不只是亲密而已了。
和初一认识一年多,虽然被邀请过一起洗澡,却至今没有与她裸裎相对过。我没想到这样的意外竟然在这种时候发生,更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这样搂着她帮她揉胸口的痛处。
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换好的衣服被水沾湿。初一抓着我的手臂,轻轻地哼着,似乎很难受。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缩紧了一下。
“初一,这样……会舒服些吗?”
也不知道是真好受些,还只是因为这么多天以来有一次亲密接触,初一只管点头。
“嗯嗯,舒服。”
手中绵软滑腻的触感叫我心跳急促,初一信任欢喜的面容也叫我心口发热。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样开心的样子了。
这段时间,她到底是怎样过来的呢?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如果这样都不算是对她的伤害的话,还有什么算是呢?我到底是要把她的难过忽视到哪种程度才甘心呢?又是要怎样地欺骗自己呢?
回不去也逃不过的。
“还疼吗?”或许就是今天了,我想自己应该和初一说清楚,给她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嗯~,”她摇摇头,“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那我现在扶你起来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用更温柔一些的话语来回应她。可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既然要说清楚了,我也不该再犹豫。
“嗯。”
我慢慢把她扶起来。除了胸口,初一的肩膀、手臂还有膝盖上都磕得青红了一片。
“自己能站稳吗?我用冷水先帮你淋一下淤青的地方,你忍一忍。”
初一乖乖点头,一只手扶着墙壁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站好。我弯腰拿着喷头,用冷水帮她在磕到的地方冲了几下,又帮她把刚才碰到瓷砖的皮肤冲洗了一下。
她似乎有些害羞,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渐渐透出了粉色。我目不斜视,一边稳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一边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胸闷的感觉?”
“没、没有。”
我挂了喷头,从挂着的袋子里拿出毛巾帮她擦身体。
“那就好,回去再冷敷一下,明天再擦药。要是有其他难受的感觉,你一定要说,我们去医院看看。”
初一表现得特别乖顺,任由我帮她擦身体。
“你眼睛也要处理一下,我们回去的路上买瓶眼药水。刚才跌倒是因为眼睛难受吗?”我一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一边拿出衣服帮她穿。
内衣、内裤,短袖和中裤,直到最后穿好衣服,初一都只是乖巧地任由我帮她。
“好了,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我看她有点呆呆的,就低下头问她,“难受的话不要逞强知道吗?”
我问她,初一却开始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兔子乖乖,把门踹开。
第123章
我很想点头答应她,可是选择权并不在我的手上。
初一显然不喜欢这样,我也不喜欢。但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就算一直被夸奖为聪明的这个脑袋也已经根本想不出更切实有效的方法来维持我们的友谊。
我痛恨自己对初一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恨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也恨自己让初一受这样的委屈。
“初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初一连连摇头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我却没有给她机会。“可是,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可我不明白; 我不懂……”初一带着哭腔; “我不想和你像之前那样,我好难过。”
她忍耐了那么久; 今日的哭诉叫我心中一时难受不已。
“那我告诉你是为什么好不好?我们先回家,我会告诉你的。”
大概是看我态度坚决; 初一只好点头同意。她的眼睛又红又肿; 脸上也满是泪痕。我俩出来的时候; 淋浴房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收拾完东西带着她打车回家,中途买了一瓶眼药水,气氛一路都很沉闷。我沉默着不说话,初一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过。
我已经决定了,会把我们不能那么亲密的原因告诉她。不论她能否理解,也不论她能否接受,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做不成朋友而已。
我们现在又算得上是什么正常的朋友呢?
张阿姨回来也不少天了,初一家里已经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我把她送回家,和张阿姨解释了一下初一受伤的事,她就要着急又担心地去翻药箱冰袋。
初一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我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张阿姨大概也发觉了我们看起来有点不对劲,热情地让我留下吃晚饭,顺便还把上药的任务交给了我。
我虽然没打算留下吃饭,但确实有一些事要和初一说,帮她冷敷上药的事也不可能推辞。
初一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倔强地拉着我的手。我已经明白,今天确实是她忍耐的极限。
我这时候反而非常冷静,提着药箱拉着她一起回了卧室。
能说清楚当然是说清楚的好。我知道一直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有别的人像我这样,我大概老早就骂她了。只是到头来发生在自己和初一身上,各种理智就灰飞烟灭了。
到现在为止已经什么方法都试过,最后还不是让初一伤心难过了吗?我可以强求自己,却总不能狠心强求初一。
初一摔的那一下说严重不严重,可是疼也一定是真的疼。等回到房间,我俩一起坐到秋千上,她却还是不肯放开我的手。
“初一,我先帮你冷敷,然后再帮你滴眼药水,”幸亏张阿姨把东西都收拾到了药箱里,否则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拿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初一抬头来看我,原本漂亮的眼睛已经红肿得不行。“惊蛰……”
“你乖,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儿说。”事情怎么紧急也还是没有帮忙处理初一的伤紧急,我按下她的话,有点强硬地劝慰她。
初一总归还是听话,乖乖躺好在秋千床上,任由我把裹着冰袋的毛巾敷到她的伤处,又帮她滴完眼药水。
她怕水,滴眼药水也十分艰难,我帮她滴了好几次才滴进去。
因为没脱衣服,胸口这里毛巾只能从下摆塞进去。此刻初一胸前鼓起一块,看起来有点滑稽。她闭着眼睛,手又重新拉住了我的,一副安心又乖顺的样子。
她那么依赖我,那么离不开我让我真的非常开心。可是开心的同时也十分矛盾。
我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摸她额头,一边问她:“胸口会不会太冰了?眼睛还难受吗?”
初一摇摇头,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不难受……惊蛰,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一点儿也不难受了。”
她的下颌微微翘起来,嘴角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明明每天都在身边,我却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初一是那么漂亮,又是那么天真,不仅带着少女那间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香气,还有远远小于生理年龄的纯洁气息。
每靠近她一点,每和她多待一分钟,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那种不受控制的感情有的时候甚至叫我恐惧不已,我却一点也割舍不掉。
“初一,对不起。”
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句道歉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喜欢上她吗?还是因为这段时间让她难过呢?或者,是为了待会儿要对她说一些难以理解又残忍的话?
可是道歉又有什么用?不论哪种状况我都无力改变。
初一听到我道歉的话,握着我手指的手紧了一紧,有些慌张地道:“惊蛰,我、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想这样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初一有这样的想法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如果我能做得到,何必拖到现在。
“初一,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记得我说我们不能再这么亲密的原因吗?”
初一抬手抹了抹眼睛,然后睁眼看向了我。大概是我的表情比较沉重,她原本有的那一点点笑意也不见了,又变成了怯怯的神情。
“我、我记得的……那我不要长大了好不好?”
我当初确实说过,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的原因是我们都长大了,而已经长大了的朋友是不该这样的。可是,我所谓的长大和初一以为的,是不一样的。
“初一,长大这件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就算你不愿意长大,我也已经是个大人了。”已经足够大到可以做出伤害她的事。
初一一副想哭却生生忍住的表情,抽泣着道:“可是,可是惊蛰,我不明白,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这样。我喜欢你抱抱我,也喜欢亲亲你……”
我不忍心看她哭,一边帮她揉脑袋一边解释道:“初一,我也和你讲过,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恋人之间才能做对不对?这是很亲密的事,朋友之间做的话就有点超过界限了。如果我再这样对你,就是在做坏事。”
“只有恋人才可以吗?”初一扁着嘴,满脸不解,用最简单的思维方式想到了她觉得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那我们就当恋人不行吗?你才不是做坏事……”
就如同我过去所想的一样,到了这个地步的话,初一一定会这样说的。只要能够维持我们的友谊,只要还能保持过去的亲密,她恐怕什么都愿意做吧——她是真的完全搞不明白两种喜欢的差别,也不清楚恋人比起朋友来说有更特别的含义。
“初一,你明白恋人是什么关系吗?”
我问她,初一有些心虚地望着我,磕磕绊绊地道:“就、就是两个人一起谈恋爱的关系对不对?”
不知是从曾经的动画还是从陆悠悠那得到的科普,她总算还是明白有谈恋爱这回事的。
可是。
“那你知道怎么谈恋爱吗?”
我继续追问,初一终于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不论是“恋人”“谈恋爱”还是“爱情”,这些词对初一来说不过就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我重重叹了口气,大概是这声叹息太过深重,也不知道初一理解成了什么,顿时就慌张了起来。
“惊蛰,我、我不知道可是我会学的,你一定懂的对不对?你教我,我就能学会的。”
她这样着急让我更加难受,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初一,恋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教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