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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厕所里传出冲水的声音,展暮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就往嘴里灌。
沧蓝擦干手上的水渍,出去的时候险些撞上一堵肉墙。
她吓了一跳,抬眸瞪他。
收到她的白眼,展暮哈哈大笑,心情极好的圈过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
〃你干什么,我困了,我要睡觉。〃
〃今天中秋,睡这么早做什么,过来陪我喝一杯。〃
展暮把她带往阳台,这几年沧蓝的个头渐长,已经快到他的肩头了。
展暮深深的嗅了嗅她发间的幽香,抬头仰望天边的圆月,佳人在怀,不禁感叹,自己辛苦了大半生,临终前才发现,其实他要的,也不过如此。
〃今天高兴,喝一点?〃他把易拉罐递到她嘴边,劝道。
沧蓝紧抿着唇拒绝:
〃不要,我不喜欢喝这个。〃
〃就喝一点。〃展暮坚持,捉住她推拒的小手,逐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鼻间充斥着呛人的啤酒味,她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后退了一步,背脊跟着抵上冰冷的墙面。
〃说了不喝就不喝。〃
像是被逼急了,她挥手怕掉他拿在手上的啤酒罐子,顿时,浅黄色的液体从瓶口处泼出,溅湿了他纯白色的衬衫。
瞬间,室内的温度降到最低点,过于安静的空间,隐隐透出一丝冷意。
展暮看了眼落在胸的污渍,脸色跟着一沉。
往时沧蓝对于他的命令,哪一次不是乖乖的言听计从?而这会儿倒好,被惯出了毛病,还敢泼他的啤酒,摆臭脸给他看了?
他又想到今晚在沧家,小丫头也是这种态度,对自己爱理不理,整晚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虐待了她。
展暮越想越生气,脸色也益发的难看,盯着她的眼神凶恶得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他张了张嘴,可没等他出手〃教训〃,她已经红了眼眶,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你凶什么凶,本来就是你的错。〃
她捂着脸嘤嘤啜泣,嘴里断断续续的控诉:〃我说了不要喝的,你非要我喝,你就知道逼我。〃
羸弱的双肩轻轻颤抖,看着好不可怜。
展暮喜欢看她在床上哭泣的模样,那种无助的美如天使般诱人,她越是害怕,那下边就益发的紧致,带着颤栗,每每将他夹得欲|仙|欲|死,直想永远沉溺在她的身体里,不愿离去。
而往往越是纯洁,越是羸弱,便越会让人生出一股狠狠蹂躏、摧毁的欲|望。
沧蓝透过指缝偷瞧他,试图用眼泪来平息他的怒意。
展暮没有发现她这些小心思,只是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微张的大手忍不住朝她伸去,沧蓝以为他真要〃教训〃自己,肩膀一缩,害怕的闭上了眼,谁知他只是摸上了她的脖颈,粗粝的指腹落在上头细细摩挲。
展暮抚摸着她白皙的肌肤,同样爱着她晕过去的模样,奄奄一息的倒在那里,犹如一只濒死的白天鹅,仰着优美的脖颈,生命力一点一滴的消褪,绝望而美丽。
展暮深吸一口气,摇去脑海中的臆想,抱着她哄道:
〃宝宝,都是我的错,我不凶你,乖,别哭……〃
沧蓝不买账,躲着他凑过来的唇,而突然腾空的身子,令她惊得忘了去哭泣。
她本能的捉住他胸前的衣襟,惊慌的抬眸,也瞧清了展暮眼中赤|裸而露|骨的欲|望。
薄唇重重的压上去,连带堵住了她将要出口的〃不〃,他一边吃着她的小嘴,一边朝卧房走,最后踢开大门,抱着她走了进去。
窗外偶尔拂过一阵清风,吹起掉在地上的啤酒罐子,空罐子在原地转了一圈,而后滚进了角落。
砰
不知是谁放起了烟花,衬着天际的圆月,在空中绽放,五彩斑斓显得益发的耀眼,而嘈杂的爆竹声却如何也遮掩不去,卧房内男人粗重的呼吸与女人低低的啜泣。
这天下午,展暮驱车来到沿海的一间海鲜馆里。
程楠没等他,早早叫了一桌子的菜正大快朵颐着。
展暮停妥车走进海鲜馆,环视一圈,精准的找到他那一桌。
他迈开步子走过去,客气的说:
〃程楠。〃
120、
程楠欣喜的抬头,扭着脖子朝身后喊道:
“小曼;加副碗筷。”
那粗嗓子一嚎;周围的客人便齐刷刷的往这头瞧,当中有好奇也有愤怒;而就在不远处端着托盘的女生;听到这声吼时,小脸刷的一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展暮面无表情的坐下,对于程楠的调调;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在他的记忆中;程楠喜欢的女人多数为知性丰盈的成熟女性。
程楠险些被鱼骨头呛着;一阵咳嗽之后;压低了嗓子说:
“展暮;算我求你,你可别在她面前乱说,老子这次可是认真的。”
展暮微挑眉,对他的说法不予置评:“你找我有事?”
说完,他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程楠盯着他的动作顺手就把怀里的打火机递出去。
“我不需要火。”展暮把香烟含进嘴里,拒绝道。
程楠大为不解:“嘿?不点火你含那玩意做啥。”
展暮笑而不语,照医生的话,如果他想要个孩子,那么在这一年里最好就是禁烟禁酒。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叙旧?”
程楠憨笑两声:“展哥,我多怕你把我给忘了。”
展暮取下嘴中的烟管说道:“十几年了,没想到你还是没变。”
天气炎热,海鲜馆中并未安装空调,程楠瞅着顶上那台老旧的风扇,猛的擦汗,湿透的T恤紧贴在皮肤上,堂而皇之的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再加上一米八几的个头,总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瞅着他那张笑脸。
展暮的目光闪了闪,程楠是他见过唯一的最傻,运气却也是最好的卧底。
若要说起两人的初遇,那么大约是在十七年前……
那一年展暮刚满十五,在没碰上沧忠信之前,为求生存,他早早便混迹在各种声色场所,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是吗。”程楠径自傻笑:“展哥你怎么不吃啊,这顿算我的,你别跟我客气。”
展暮盯着杯中泛着热气的茶水,心神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看不到希望,抑郁黑暗的岁月,少年也是这么笑着从地上捡起一小包粉末从身后叫住他:
“哎,你东西掉了。”
……
在道上打滚了几年,展暮不是没见过警方派去的卧底,可像程楠这样的,倒是从未见过。
谁都知道卧底不是什么好差,十有八九没甚好下场,瞧着程楠傻头傻脑的模样,估摸是刚从警校出来的愣头青,让上级骗来了。
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粗心大意的少年,居然有那个本事,在龙爷手下一混就是两年……
“展哥,没有你我就活不到今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程楠放下筷子诚挚的说:
“我最近被调到这边的局子,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
展暮挥手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你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先走了,咱们有空再联络。”
展暮说得不温不火,当年不过是顺手为之的事,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如果这次不是程楠主动联系,他怕是早就把这人给忘了。
而正因为那次的救命之恩,明明要比自己大几岁的程楠,却左一个展哥,右一个展哥的叫的欢乐。
程楠拦住他:
“等等,我真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前阵子有个女人到局子里报警,正好我值班,这上面写的不就是你的地址吗。”
整齐秀娟的字体,只稍一眼,展暮认出了主人是谁。
他把字条叠好放进口袋,语气比方才客气了许多:
“程楠,谢谢你,这顿算我的。”
午时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
蜷缩在床上的人儿嘤咛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
她习惯性的扭过头,却发现枕边已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响动,沧蓝忍不住竖起耳朵细细聆听,男人进入玄关在那磨蹭了一会,而后便是一阵沉稳坚定的脚步声。
被中仍然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浓郁的像是她依然身处他的怀中。
沧蓝皱着眉将身上的被子推开,力道不大,却还是扯痛了下、体的伤口,昨晚展暮要了太久,她早已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是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中,眼里满是那畜|生压着自己挺动的身影。
他睁着一双被欲|望侵染的双目,嗜血猩红的好似要生生吃了自己,怒|张的欲|望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的直捣深处,她的嗓子无法发声,已经虚弱的没了挣扎的力气,在那一刻里,沧蓝只觉得他是要杀了她,他要撕裂她的身体连着血肉一起融入自己的骨血当中……
——疯子。
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声音,她撑起身往浴室走去,末了还不忘把门锁上。
“中午想吃点什么?”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声,展暮敲了敲门。
“小蓝?”久久等不到回应,他掏出后备钥匙把锁打开。
沧蓝听到钥匙孔转动的声音,赶紧关了喷头:
“你不要进来。”
“中午想吃什么?”他扭开门把手,靠在门边欣赏着站在浴中的美人。
沧蓝惊慌的抓过挂在一旁的毛巾,勉强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只是双肩不停的颤抖,咬牙瞪着他。
一块毛巾顶多能遮掩住上身,他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她下边的小丘上,那上面唏嘘的长着一小撮毛发,颜色很淡……
据说颜色淡的女人性、欲不强,在房|事上往往需要更多的前|戏才能进入状态。
沧蓝注意到他的视线,便紧夹着腿背过身去,而这个动作,也让展暮瞧清了她美丽的腰线与下边那两团白皙的玉|臀,男人喉结滚动,他知道那里很柔软,昨夜就夹得他极为舒服,如今掌心中甚至还残留着那绵软销|魂的触感。
沧蓝后知后觉的抱着自己蹲下,哭着尖叫道:
“你出去。”
“想吃什么?”他的声音沙哑性感,眼睛眨也不眨的凝着那片美肌。
她隐忍着积聚在胸腔的怒气,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从牙缝中勉强挤出:
“随便。”
“没有‘随便’。”
沧蓝抱着双肩,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先出去。”
展暮相信,如果可以,这小东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好吧,你把衣服穿上,我们需要去一趟超市。”他妥协的带上门,就在沧蓝以为自己可以松出一口气的时候,门又一次打开。
“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如果十分钟内你还不出来,我不介意亲自帮你。”
搁下狠话,他把门带上。
沧蓝蹲在原地没有动弹,即便不回头她也知道,他一定在背地里嘲笑着自己,在他面前她没有自尊,没有自我。
从前的展暮虽然对自己不闻不问,可与他相处起来并不像现在这般困难,很多时候他还是愿意跟自己讲道理的,毕竟在那个时候,他只将她当做是妹妹,因为是妹妹,所以他不会爱她。
上一世,病的人是她,为了一段不可能的爱情全身心的投入,爱得彻底,没了自我,最后反倒搭上了一条命。
而这一世病的人换成了展暮,他的疯狂让她害怕,他看她的眼神令人心惊。
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充满阴郁与黑暗,他的独|权像一座巨山压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许也要不了多久,她会疯,或者死。
十分钟过后,沧蓝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套着便服,眼睛又红又肿,眼角甚至带着几滴未干的泪痕。
“走吧。”
沧蓝冷着脸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展暮,我们谈谈。”她的嗓音沙哑,话里带着哭腔。
“宝贝,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谈好吗,一早上没吃东西,你不饿?”他伸手想要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