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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开了两个半小时,到老爷子那儿都已经中午了。
舒姌下车看着眼前的中式建筑,有一种自己似乎穿越了的恍惚感。
复古的庭院白墙灰瓦,独门独院,低调却也华贵。
秦婉带着他们穿过绿意青葱的大院子,让舒姌惊讶的是这院子里种的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而是各种果蔬。
以前这里本来挺安静,但随着这些年京都的飞速发展,也逐渐影响到了这边的环境。
许家在京都房产好几处,老爷子偏偏舍不得搬。说是这地儿住惯了懒得搬了,而且离机场近,大家来的时候也方便。
老爷子虽嘴上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想搬的主要原因还是以前和老太太在这里住习惯了,有感情就舍不得挪窝了。
一楼的室内宽敞明亮,绿植随处可见,给人的感觉极为舒适。
坐在黄花梨木摇椅上喝茶的女人见人来了,挑眉站起来。
墨色旗袍衬得她身材不错,看着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保养得宜妆容精致。
再配上个手推波浪纹的发式,像个贵夫人从民国穿越而来。
“哎哟,这盼星星盼月亮,大嫂你们可算来了。”
先声夺人后,她朝秦婉身后看了两眼,又道:“怎么没见大哥?”
秦婉皮笑肉不笑:“他工作忙,晚点会过来。”
“也是,大哥是个大忙人儿,不像我们家那位,天天忙里偷闲。”
秦婉没再搭理她。
徐阿珍这个人,出身一般,却不知怎的,凡事都想要压上别人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的优越感。
没人理她,徐阿珍唱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不由将目光落在秦婉身边的小丫头身上。
其实舒家这小丫头他们早有耳闻,以为落魄后在市井混久了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今天这么一看,倒还像那么个样。
“这就是舒家那小丫头吧,”徐阿珍仔细打量着她,“据说跟许沉定了娃娃亲?”
她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似乎都安静了。
舒姌此时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理。跟许沉定娃娃亲,还不如让她直接回炉重造。
秦婉沉着张脸:“不过是以前大人之间的玩笑话,算不了什么数。”
“算不了数你还巴巴带到老宅来?”徐阿珍明显不信,“我怎么听说,你是找了奎先生算……”
“小叔母,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许沉突然出声打断。
徐阿珍笑一声:“你们紧张什么?”
舒姌觉得,许家这一大家子人相处模式都挺奇葩的。
“在楼上就听见你们几个嚷嚷。”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后面楼梯上。
众人转头。
穿着黑色盘扣布衣,头发花白的老爷子依旧精神头十足。
他后边还跟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老爷子先是招呼了秦婉几人一句,随后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先吃饭。”
他一开口,众人也不敢再说别的,纷纷净手上桌。
这座位也很有讲究。
长形桌上,老爷子坐在最上首右边,左边的位置空着,那是以前老太太坐的地方。
依次往下,左下首分别坐着老二许孟卓和徐阿珍,小孙子在国外念书,短假赶不回来。
老大许孟哲今天忙着谈合同,提前打了招呼可能要晚点过来。
舒姌坐在离老爷子最远的右边第四个位置,挨着许沉坐。
陌生的环境和人让她有些不自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老爷子看了在场几人一眼,突然道:“舒家那孩子,过来我瞧瞧。”
舒姌听见老爷子叫她,愣了一秒,在桌上几人以及周围佣人的注视下,她走到老爷子旁边。
舒姌不知道许沉是不是隔代遗传了这位老爷子的样貌脾气,两人都是表面看起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老爷子开始比划,“这么小,像个小猴子。”
舒姌有些意外。
老爷子比划完指着右手边原本该许沉爸爸坐的位置道:“坐这儿,让爷爷好好看看。”
舒姌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位置该不该坐,坐了是不是能让许沉叫她一声爸爸?
她犹豫不决地看向秦婉。在秦婉鼓励的眼神下,她安心坐下去。
老爷子笑道:“好孩子,今天到爷爷家来,要多吃点,长长肉,看你瘦得。”
然后几乎全程,这位看着有点凶的爷爷都在用公筷给她碗里夹菜。
各种肉类和蔬菜满满当当堆了一碗。
每当她吃下去一点,老爷子又很快开始给她夹新的填上。
有种饿,叫爷爷觉得你很饿。
秦婉知道舒姌的胃口不大,不由在旁边招呼一句:“够了爸,姌姌平时吃不了这么多。”
老爷子皱眉:“这么点菜就够了?这胃口不行啊,要不要吃点什么补补?我记得许沉小时候这么大的碗每顿能吃三碗多。”
舒姌筷子一顿,偷偷看了眼被揭了短脸色不佳的许沉,好想问他一句你是饭桶吗这么能吃?
秦婉:“他是男孩子,又被您经常训练着,不一样的。”
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家里小辈全是男娃,还没带过女娃娃。
看着舒姌瘦弱的小身板,再看看许沉越冲越高的个头。
他默默将自己的碗推到舒姌旁边,似乎怕吓着她,声音尽量放得轻了点:“吃不完的话就倒爷爷碗里吧。”
周围人吃饭动作纷纷一顿。大家都没想到,老爷子会对一个陌生小姑娘这么好。
舒姌哪儿敢真将自己吃剩的倒在这位似乎是许家主心骨的碗里,忙道:“没事爷爷,我吃得下。”
老爷子听了立马笑了,对秦婉道:“我就说吧,怎么会有人胃口这么小。”
语气带着那么点炫耀,秦婉有点无言以对。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会越活越像小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老爷子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枭雄了。
饭后,老爷子回了房间,许沉也被老爷子叫了上去。秦婉则去了洗手间。
一楼客厅中央,许孟卓坐在太师椅上看娱乐杂志,徐阿珍哼着小曲儿对着小镜子补妆。
舒姌没事可做,只能在沙发上端着杯茶,看门外墙头上开得正好的蔷薇发呆。
徐阿珍补完口红,瞥向舒姌,随手在桌上拿个橘子,在她旁边坐下,递给她。
女人的手指甲留得长,黑色甲油上绘着朵朵白莲花。
舒姌放下手中的茶,接过道声谢。
徐阿珍笑:“很无聊吧这里。”
“没有,挺好的。”因为之前有秦桉和秦婉的警告,舒姌跟徐阿珍说话时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命好呢还是不好。”徐阿珍看着她,眼神透着股怜悯。
舒姌正想着这人是不是太无聊了,想没话找话时,徐阿珍突然道:“他们对你还好吧?”
舒姌用了两秒钟时间来反应“他们”是谁,点头:“挺好的。”
“可惜对你这么好,也是有目的的。”
徐阿珍神秘兮兮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小声道:“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许家吧,秦婉把你接回去也就是为了给她那宝贝儿子挡灾祸,到时候你给他挡了,你自己小命就呜呼了。”
“能不能少在这妖言惑众。”
徐阿珍被后面突然的男声吓了一跳,看清是许沉后,不由斜了自家男人一眼,似乎是在怪他没提醒自己。
许孟卓也很无语,他看杂志看得入神,谁知道这侄子走路不带声儿的。
“我难道还说错了吗?”徐阿珍说话向来直,“你们要是心里没鬼,刚在门口就不会打断我。”
其实徐阿珍心里一直不痛快,他们这边尽孝道尽得最多,看望老爷子看得最勤,结果老爷子这么多年来还是只偏向老大家。
许家名下众多产业也一直都是许孟哲在全权负责打理,自家男人顶多只能打打下手,根本不受老爷子器重。
还有每年过节也是,只要许沉一来,老爷子就喜欢将许沉单独叫上楼去说话下棋。自家儿子千里迢迢回来爷爷爷爷的叫,老爷子却跟他没太多话说。
就因为老爷子总这样偏心让徐阿珍有了一种危机感,也对老大家心存了芥蒂。
老爷子从楼梯上下来,看一眼许沉和徐阿珍:“闹什么闹,嫌我这老宅子不隔音生怕我听不见是吧。”
其实,许家和秦家的人都不太喜欢徐阿珍,觉得她情商低,说话不过脑子,出身又不好。但因为也算成了一家人,大家明面上还算过得去,背地里却是看不上她的。也就许家老二当个宝贝供着。
面对小辈们之间的矛盾,老爷子看破不说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总之不是什么大事,一家人也没必要斤斤计较,和和气气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茬刚揭过,许孟哲就打了电话来说今天行程太满,抽不开身过来。
徐阿珍听到风声,当即道:“大哥可真忙,连中秋都没时间回来看看爸了。”
秦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两口子一个看着木讷,另一个看着没脑子,其实心里精儿着呢,提前两天就过来陪老爷子了。
她刚要回呛一句,老爷子就开了口:“好了,老大忙,我理解他,你们也得理解他一下,就别整天嚷嚷来吵吵去,我看着烦。”
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就算上了年纪,威望在那儿摆着,一开口就让一大家子彻底安静。
走之前,老爷子拿出个包浆的木盒子,叫舒姌过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将里面一个颜色极好的玉镯子戴到舒姌手腕上。
徐阿珍和秦婉都是识货的行家。
这个手镯成色太好,三色在手镯上的分布几乎各占三分之一,种好,颜色艳,质地温润细腻。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出现这样好的福禄寿翡翠镯,这样一个镯子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老爷子语气带了点怀念:“这是许沉奶奶的镯子,说是他们那边的传家宝,还能当护身符,她一直都很爱惜。”
舒姌突然觉得手上这镯子重如千斤。
老爷子继续道:“不过她现在也用不着了,镯子还是需要有缘人继续戴着,你这娃娃我看着讨喜,也许它能保佑你也说不定。”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爷子看了眼秦婉。
秦婉脚下一麻,觉得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黄昏时刻告别了老爷子,秦婉几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舒姌这天累极了,洗了澡就睡了。
这晚上她梦见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坐在摇椅上拿着把扇子笑得一脸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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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舒姌觉得自己跟许沉的关系经过一周后应该缓和了不少,哪知道最后这两天因为一部手机,关系直接打回原点甚至可能更糟。
新一周去学校,他继续坐他的豪车,舒姌继续骑自行车。
两人不止在学校互不理睬,连在家都开始冷战,搞得秦婉都觉得莫名其妙,怀疑是不是徐阿珍的话让舒姌对他们生了芥蒂,最近都在想着怎么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舒姌也很苦恼,倒不是因为徐阿珍之前的那些话,她自己是从不信那些有的没的。再说,就算真是她说的那样,秦婉一家也算支付了报酬,至少让她现在衣食无忧。
今天上课她走神走得太严重,以至于各科老师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讲课讲得不够生动,导致班上这个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