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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他在她的面前都强大到无坚不摧,他是她坚实的避风港,是让她感到安全的后盾,亦是让她甘于留守的金丝笼。
可是事情远不如他们想要的那么简单。
爱情可以很简单很纯粹,将它污糟了的是太繁琐的人和事。
他那句缱绻了这么多年感情的不舍,终于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杀伤力,对叶涵,她如叶蓝婧姝所言,只有她具备伤害他的能力。
唯有在锦瑟的面前,叶涵才会露出他的软弱。
“你不同意也不行。”她难得坚决,纤细的声音被勇敢支撑,“我不想给你制造麻烦,更不想再做你的麻烦。”
“有什么关系呢?”靠在车座后背,叶涵发自内心的叹息着笑,这在他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宠爱已成习惯,当发生改变时,无法接受的那个人却是他。
“有关系的。”锦瑟一字一顿认真说,“你永远保护我,我就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知道世界上那些很多很多面,不管是好的、坏的、美丽的、丑陋的……我都想去看,我一个人在奥克兰的时候就在想,没有你的话我能做什么,答案是我不知道。”
她于此异常苦恼,更甚变得痛苦。
叶涵给与她一切,她身上的名牌,无论去到哪里她刷的卡,任何人看她羡慕的眼光,一切来自与他。
可她并不是他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完整的人,不尝试着离开叶涵,锦瑟永远也不会完整。
“所以……”一丝落寞从他的身体渗透而出,在脸上露出难以压抑的纠结,“你要离开我?”
“不是的!”她能感觉到叶涵的情绪,就好像生生在心上挖掉一块,她已经觉得单只是说这些话已经很残忍!
她就是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明明他对自己那么好,偏还是要走。
“我不会离开你。”艰难的肯定了心情,锦瑟竭尽所能的表达,“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我会回来,我保证!”
会回来的,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色彩缤纷,充满了未知,没准哪天小不点儿就被哪里的景色迷住,轻易忘却他亲手为她造的金丝笼。
他真是无法放手。
“你不怕我娶温倩吗?”他忽然说,对他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都感到无奈。
锦瑟瞬间就降了语气,变得超级小心眼,“你娶她,我就不回来了。”
不乏威胁的意味。
她不是为了成全他而离开的,若要成全也该是温倩让道,她离开只是为了成长,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站在他身边,跟上他的脚步,不再拖后腿。
叶涵闷声干涩的笑起来,“你要跟苏月伶走?”
终于不再纠缠那改变不了的话题。
小不点儿会在这时候找上习宇,是想通过他联系歌后吧,毕竟那是她的母亲,离了他,锦瑟那小债主当然要去找真正的债主赖上再说,马上就要开始的全球巡演,一走就是两年,她怎么狠得下心……
他如此精明睿智的人,只消她一个眼神就能立刻懂了那其中蕴含的深意。
锦瑟像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口口声声的说着死都不会认回苏月伶,结果最后还是要回到亲生母亲的身边,要将她养大的男人怎么想?
“我……我不是要认她啦!”她连忙解释,“我只是想,如果一个人的话连个目标都没有,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不如和她一起,谁叫她把我生下来的!”
当然要负点责任。
这个逻辑很合理,叶涵却与她打趣到别处,意味深长,“我很荣幸她将你生下来。”
如果苏月伶当时没有将她遗弃在孤儿院外,他怎么会遇到天使?
可天使是有翅膀的,他不能折了她的天性。
“想去就去吧。”终于点头放行,挤压在车内的笑容始终无法释怀,飞出金丝笼需要勇气,放手的那个人也需要勇气。
她才是松一口气,就听到他郑重的叫她的全名。
“锦瑟。”叶涵说,“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
用她一辈子都无法拒绝的语气,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变了频率的跳动。
别忘记了,如何都忘记不了……
就带着这样的心跳,去看这个世界吧。
“我的全球巡演凭什么要带着你?”
晚间十一点的习氏大楼总裁办公室,某姗姗来迟的女神在听了那个无理任性的要求后,没形象的爆发出以上尖叫。
锦瑟坐在那把宽宽大大的BOSS椅上,顽皮的摇来摇去,用她那双酷似苏月伶的眼睛看她,平静而又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是你生的。”
砰的一大声,办公桌被女神的双手用力拍响,“你不是挺有本事挺有骨气的么?那个给你撑腰的毛头小子哪儿去了?”
“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吗?”丫头片子平和得像是插在海里的定海神针,压根不受狂风暴雨的影响,稳妥妥的说,“叶家现在那么乱,我不想在那儿呆着,想出去看看,所以只好来找你啦,我也不想的。”
说得还挺勉强,苏月伶只差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要气得喷血!
两把纤细的嗓音,有旁人轻易就察觉的雷同,说话都像唱歌一样好听,两母女却在竭尽所能的互相刻薄。
“瞧你那轻松劲儿,别是让我说中了,叶涵也厌烦你那副德性把你扫地出门,跟我去巡演,你会什么?添乱?”
“就算是让你说中了罢,谁让我都遗传了你那些破脾气连我自己都受不了呢,真是抱歉啊……你想我一辈子在叶家吃好住好穿好,不去烦你的美梦破碎了。”
从现在开始,锦瑟郑重宣布,她就缠上她不想相认的亲妈了!
“如果我说不可能呢?”双手怀抱,苏月伶高高在上的轻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报应女。
锦瑟笑靥如花,对她有恃无恐的说,“那我就向媒体爆料我是你生的,我想这个新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我就用那些钱到世界各地走走,这样也不错。”
“咳……咳咳……”习宇被咖啡呛到了。
她那么小的人,三两句话就能把苏月伶气得花容扭曲,明星气势全无,就连一旁没份说话的习大总裁看都觉得新奇,这就是所谓的命数。
刚才苏月伶还没来之前他就同她说,那位大明星也是个被宠坏的主儿,这些年主办方请她开演唱会,还没签约前要求都能提出几百条,稍微有一丁点儿的不顺心,立马翻脸走人,头都不待回的,再问锦瑟,想要跟着她满世界的走走看看,打算怎么跟她开口。
习宇以为,风水轮流转,母女过招,终于到了小丫头低声下气的时候,哪知看到来人便直截了当的说要跟她去,那口气,和苏月伶命令别人时说一不二的模样十成十的相似,求?哪里有求的意思?
果然主办方是孙子,亲生女是债主!不能比,没有可比性……
不小心的出声立刻引来苏月伶狠狠怒瞪,他收了收脸上不自觉看戏露出的笑,摆出极其绅士的姿势道,“我保证今天的谈话内容绝对不会外泄,二位继续。”
歌坛屹立十余年不倒的女神和她的私生女在整个亚洲都具有影响力的传媒大楼内吵架,这本身就已经是一条非常值得深度挖掘的新闻了……
横竖赖上你了就是跑不掉,谁让人是你自己生的呢?
深呼吸……
苏月伶一改之前不淡定的本色,认认真真的问锦瑟,“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去?”
“是。”回答她的那张脸也肃然起来。
沉默十秒……
“好,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第42章 用你的下半生为她买单
说是三章,其实只有一章,独独的那么一条,就是不能对外暴露锦瑟就是苏月伶的女儿这件事。
习宇拿着两母女似模似样签了各自大名的约定看了又看,然后作为证人,将此物件收入只有他一人才知晓密码的保险柜。
末了不可思议的摇头笑,不愧是母女,都那么幼稚,固执!
一个明明是无处可去,只好凭着血缘关系寻找最后的依附,自尊心如此强,倘若不十分相信,怎么可能死缠烂打了也要跟着一同去,全球巡演,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另一个呢,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那什么约法三章对媒体保密,其实还不是为了保护女儿不遭受外界的质疑和打击,做苏月伶的女儿,还是私生女,要承受的东西实在太多!
宁可互相用吵架的方式交流,也不原因心平气和的沟通,说到底两颗玻璃心都怕把话说穿了吧!
若是说穿的话,当初你有怎样的苦衷要丢下我?当初我有多么的不舍?
个中复杂,对方还不一定能真正理解,禁不起推敲的,还不如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用另一种方式磨合。
毕竟是母女,这关系轻易斩不断。
三天后就要出发,第一站是荷兰阿姆斯特丹,离开便是两年,叶家那小子舍得么?
收拾完那张重要的东西,习宇回过头去看苏月伶,锦瑟已经被后来的沈碧君开车接到学校的公寓那边休息去了,这会的女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S市的夜景,寂寥的身影,忧愁的神情,不问都知道在担心谁。
“放心。”走到她身后去,站定,只望着她的背影说,“我的秘书今天可被叶涵那小子威胁惨了,依我看不是他让锦瑟走,是那丫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风华今天早上的新闻,你也该看了吧?叶老太太一天不死,只怕温倩一天都是得势的,我与她在酒会上有过少许交流,是个厉害角色,她是老太太用来制约叶涵的利器,这时候若锦瑟离开,对他们都是好事。”
苏月伶头不回,冷冰冰的哼了声,“你们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唱得比我还好听,离开是好事?我看是蠢上了天的事!跟我走的话,一去就是两年,满世界的飞,中途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她受得了么?两年,别说人心会变,地球都要高温多几度呢,叶涵什么没有?国外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要风华又怎么了?当年又不是我求他收养锦瑟的,他自己把人带回去就要负责到底,都这时候了把她送还给我算什么?那老太婆若是三、五年不死,他真陪她耗个三、五年?你也说了温倩不是省油灯,谁能保证他真不会娶?到头来我女儿还不是捡个二手货!”
这话说出来的人是愤慨,听的人就觉得好笑,合着叶涵的有情有义还变成薄情寡信,小丫头想趁此机会独立,也变成了蠢不可言。
当妈的就是这样,穿多了怕捂着,穿少了怕冻着,恨不得什么都先亲身替自己的孩子以身尝试,可惜感情这回事,任凭你和她再亲都没用,只能看着急!
这么多年了,习宇太久没看到这个女人会为谁担心,以往那没心没肺假装坚强的模样,看了都心疼。
直到现在他也只敢看着,依稀的距离还是不敢轻易去跨越。
“你那么担心她,为什么不把事情原委告诉她,把你们之间的误解消除?”他尝试着小心翼翼的说,毕竟过去,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心结,到底有没有化解,除了看天,还得看人。
苏月伶的单薄的肩头似乎颤了下,不知想了些什么,再扬声已是晦涩难明,“说了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她笑,有些哀戚,“我只希望她不要走上和我一样的路,以为只要自己强大了什么都可以面对,其实呢?有时候还不如藏在金丝笼里的好,这样男人才会明白她永远需要自己,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