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根烟抽完,他进了包厢,季笙他们正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喝酒玩骰子,见他进门纷纷扬手打招呼。
鬼使神差地,他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不叫姑娘?”
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笙更是夸张,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实在不太能理解容大少近段时间的行为。
这人一向不爱来这种地方,就算来了也只是喝喝酒,从来不会叫姑娘,弄得他们也不好意思叫,每次都是几个大男人自己喝酒自己玩儿。
这两回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次两次反复无常,上次要人把店里的公主全叫来,这次又主动提出要选台。
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季笙摸不着头脑,却乐得他开了尊口,连忙挥手叫人找来韩冰。
第4章 金主
305包厢里,十来个公主一字排开靠墙站着,每个人脸上都化着精致的妆,或浓或淡,穿的不是短裙便是短裤,光溜溜的大腿,蹬着十厘米长的高跟鞋;
有的曲腿站着吊儿郎当,有的靠在墙上软若无骨,有的低头玩着指甲,更多的是状似无意的打量,脸上带着媚笑。
唯有她,容之晔盯着站在门边的她,微低着头,一头卷发披散着,黑色长裙,平底凉鞋。她不矮,站在人群里颇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她的眼睛时不时往外瞟,仿佛随时都要溜出去。
怎么还一副被迫营业的样子?
其他人见容之晔翘着二郎腿,扫着一排姑娘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都拿眼睛瞅季笙。季笙也是一头雾水,半晌实在是忍不住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干什么呢?挑花眼了啊?”
容之晔眯了眯眼,突然意兴阑珊,随手指了个短发姑娘。其他人见他终于是选了,纷纷松了口气,也各自选了公主,顿时莺莺燕燕一声比一声娇媚的哥啊爷地叫起来,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其他没有被选中的公主准备出去,她也在其中。这时,季笙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手里明明已经抱了一个了,还不知足,又指了一个。容之晔瞥了一眼,恰好是队伍最前头的她。
他确定自己看见她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自己会被选上,紧接着脸上绽开一个如花般的笑容,笑盈盈走到了季笙身边,轻车熟路地做着自我介绍,又给他倒酒,同他碰杯。
仰头喝酒的时候,她细白的脖颈晃进他眼里。不知道季笙讲了个什么笑话,四周的男男女女都笑了起来,她也笑了,笑的格外明媚动人。
季笙这货什么德性容之晔清楚得很,三句不离颜色,带色的笑话一开始,下一步就是上手了。果不其然,季笙侧身,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将她压在角落里,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她笑了两声,巧妙地避开他的环绕,半似含羞半似嗔怪地嘟囔,“那怎么行,压到你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季笙笑的几乎要喘不过气,继而暧昧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我不怕被你压坏。”
“可是我怕啊,我可是有一百二十斤呢。”
“真的吗?你有一百二十斤?”说话的是季笙选的另一个姑娘,听闻她的话一脸惊诧地低呼。
“可不是,你看看我这胳膊上的肉……”说着她伸出胳膊弯了弯。
“哟,还有肌肉?”季笙显然是被她绕进去了,话题一转几个人开始讨论身高体重健身的问题。
容之晔将这一切净收眼底,他挑了挑眉头,没来由地想起自家那只色厉内荏的猫。他喝尽杯中酒,对身边的姑娘说了句“借过”,径直走到季笙他们跟前。
“让开。”
卓星辰自然以为在说自己,如获大赦赶紧起身挪地方,结果被他一只大手按住了。他踢了踢旁边的季笙,“说你呢。”
季笙好事被搅,自然不太痛快,嘀嘀咕咕正要抱怨。瞥见容之晔人高马大立在那里,绷着张脸面色阴沉,赶紧闭了嘴。
这家伙从小脾气就怪,留了几年洋更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不是洋墨水喝坏了。季笙头疼的爬起来,谁叫两人一起光屁股长大,姓容的又比他晚生十天呢。
他认命的挪到一边。
青楚正一个人自斟自饮,看有人过来高兴的递上一杯,连自我介绍都省了。季笙倒是难得见到这么豪爽直接的姑娘,一时来了兴致,坐下来跟她喝酒划拳玩的很是欢乐,全然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这种中途换伴的情况在夜场里很是少见 ,所以卓星辰有一瞬间的愣神,直到感觉沙发一沉,那人坐了下来,她才回过神来,脸上早已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
“你好,我是星辰,可以叫我辰儿。”这是夜场的规矩,坐上台的姑娘都得先自我介绍,混熟了,以后客人来的时候还可以再找她。
“星辰,是哪两个字?”容之晔左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身后的沙发靠背,右手端着酒杯,如同一个半圆将她圈在里面。他倨傲地看着她,微热的气息若有若无舔舐着她的脖子。
卓星辰不着痕迹的偏过头,却正好撞上他的眼睛,她倏地浑身一震,这双桃花眼,她认得。
同样的肆无忌惮,同样的上下逡巡,那天在厕所的一幕自卓星辰脑中飘浮而过。她记得那天逃跑的时候似乎踩了他一脚,这家伙莫不是认出她来了,要找她“一脚之仇”?
她的脑袋有一片空白,随口答道,“昨夜星辰昨夜风,就是那两个字。”
“哦?你还懂诗词?”
“……”这难道不是初中语文课必背诗词?卓星辰有些无语地笑了笑。
容之晔只字不提那天的事,只跟她东拉西扯,实在让卓星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了,像他这样经常流连夜场的人必定阅人无数,哪里会一眼就记住一个人。
想到这里卓星辰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她只希望接下来的程序能够如同其他人一样,喝酒唱歌,甚至少不了明目张胆的揩油,但好过这暧昧四溢的对峙。
然而他终究是让她意外了。
他侧过身,几乎将她逼到沙发角落里,端着酒杯的手顺势按在她刚刚撞到的腿上,不轻不重地按压,温热的气息带着似有若无的挑逗在她的耳边低语,“你一晚上多少钱?”
腿上隐隐的疼痛让卓星辰微微皱了皱眉,她原本就不自然,在他无所顾忌的眼神下更是坐如针毡,前后被他的手臂夹击,她只得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挪,强作镇定地答道,“我不出台。”
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要求换人,但是我的时间已经到了,您可以现在付钱或是去前台结账。”
她说话的样子那么认真,像极了小时候教他钢琴的女老师,戴着一副高度数的眼镜。被他整得没有办法终于向老爷子提出辞职。
“少爷对我似乎不太满意,但是我已经尽职了,所以学费方面……”
他想起那个时候女老师脸上的表情,认真而无奈,心里有许多委屈却不敢发泄,瘪嘴嗫嚅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当着老爷子的面笑的几乎滚到地上,事后自然少不了一顿胖揍。
卓星辰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半晌,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拿出钱包,抽出一砸红票子,一张张摊在她的膝上,一共二十张。
“我很满意你的服务,下次继续。”他的声音不大,在场留心已久的看官们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卓星辰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容之晔显然十分满意的这样的效果,笑着喝尽杯中的酒,然后打了个响指,“走,上夜霓,我请客!”
众人欢呼着扬长而去。
霎时包厢里只剩下五个弥音的公主。除了青楚之外,都拿眼斜睨着她,表情各异。艳慕有之,幽怨有之,轻蔑也有之。
卓星辰面无表情将钱一张张拢好,仔细的放进随身小包里,然后扶起醉的不醒人事的青楚出了包间。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听见有人轻啐。
“不摇碧莲。”
“两千块就卖了,假清高……”
后面的话掩进门里,模糊了。
第5章 偷拍
下班的时候不知谁告了密,韩冰知道她拿了两千块,堵在门口抽走了五张。卓看着剩下的一千三百块钱暗暗算了一下,她已经来弥音快一年了。
在门口她看见浓妆艳抹的徐娜娜,挽着一个矮矮壮壮的男人,有说有笑进了一辆黑色奔驰。她抬头看了看天,漆黑一片没有一颗星星,明天也许会下雪吧。
“吁——”一声响亮的口哨,卓星辰回头便看见青楚戴着个大绒帽站在她身后,裹的像只胖熊。眼神清白,适才朦胧的醉意已然全无。
“你下台了?”
青楚点点头,同她一起并肩走向路口。“你住哪儿?”
卓星辰报了地址,“文兴路丽景小区。”
“清澜旁边的?”
“恩。”
“哈,我也住那儿附近,走,一块儿!”原来她住的小区就在丽景对面,卓星辰听她说出小区名字的时候有些诧异,那是出了名的富人区,但是她却也没深问下去。
做她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问太多,这一点两人似乎都心知肚明,所以一路谈笑都是点到为止,不会太过深入,却也不显得生疏。
两人在同一个地方下了车,青楚约她明晚一起去店里。卓星辰想了想,似乎明天还有一场考试,还有一个选修课的作业要交。
“明天我有点事,就不去店里了。”
青楚啧啧两声,“明天你那位金主说不定还会来找你,送钱都不要?”
“你没醉?”卓星辰愕然,青楚古灵精怪的眨眨眼,冲她挥手道别。
卓星辰隐隐觉得这个小姑娘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神经大条,相反,她世俗而聪慧,有着旁人没有的圆润与通透。
第二天她睡了个懒觉,直到被隔壁的“晨间运动”吵醒,她拉过枕边的耳机戴上,起床洗脸刷牙。今天额头的痘痘消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些。她冲镜子咧嘴一笑,背起包出了门。
昨夜天空沉暗,原本以为今天会下雪的,结果天气却出奇的好。暖暖的阳光普照大地,小区外的晾衣绳上挂满了各种花色的被子床单,散发出阳光特有的味道。
卓星辰心情不错,在小区门口买了个鸡蛋灌饼一杯豆浆,穿过小巷走过马路到对面的清澜大学。
清澜大学是座百年古校,从校内参天的大树和陈旧的建筑便可窥见一斑。卓星辰最喜欢学校里纵横交错的小路,角落的地方长了些浅浅的青苔,雨天的时候很滑,走过的时候必须十二分小心。她也不打伞,蹦蹦跳跳能自娱自乐上一天。
美术学院在一座小山上,拾级而上,左右都是粗壮的法国梧桐,即使冬天也是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缝散落在地上,光影斑驳。路边摆着石椅石凳,一到晚上坐满了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临近放假,学校里人很少,卓星辰考完试,径直去艺术学院。她学的广告学,觉得有点绘画功底可能有用,所以选修了一门绘画。
这几天要交一个期末作业,进画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女生是美术系的学姐,她帮老师做过几次绘画示范。
卓星辰之所以记住她是因为她的名字很特别,叫萧易寒,让她一下就想到了“风萧萧兮易水寒”。两人没有太多交集,所以此刻目光接触,也只是笑了一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终于画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画室里早已空无一人。
卓星辰放下刚好空掉的调色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洗好笔跟调色盘,画也干的差不多了,她小心取下来收好,明天上完课交到老师那里就行了。
想想还有一段时间就放假了,她小小的激动了一把,过年可是店里生意的高峰期,她可以赚不少钱。这么想着,脸上不由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咔擦咔擦”,她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