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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晔站在了预先搭设好的红色的户外活动舞台上,米色的灯光从上而下。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成人礼!”他站在麦克风旁道。
环绕的立体声效果很是强悍,所有的人都被这声音的来源所吸引。
蒋晔顿了一下,又开口道:“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也即将踏进剑桥的门槛,我能有今天要特别感谢爷爷、妈妈、还有爸爸的爱护和栽培。……”
蒋晔深情并茂地在台上讲话,听在余当当的耳里就成了絮絮叨叨,还肉麻的紧。
她觉得无趣,便转了身去找吃的。刚好看见隋旭初站在不远处,端了杯玛格瑞特,细细地品着。
余当当端着吃食,就要穿过人群去找他的时候,开场舞的音乐声响起,余老太爷正回过头来寻觅她的身影。
余当当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吃的,奔了过去。
第一支开场舞蒋晔是和余兰芝跳的,舞曲行径了一半,余老太爷拉着余当当的手踏进了舞场。
余天民自然得和刘真芹跳这支舞,自打嫩模事件过后,一向花心的余天民收敛了很多,尤其是在刘真芹的面前。
二人也旋转着进了舞场,其实这一对至少从外表上还是很搭的,男的帅气,女的靓丽,看起来也像是金童玉女,不过那是曾经的。虽然现在两人都已经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宜,岁月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但就是外表再搭配,也抵不过貌合神离。
也有宾客自发地进了舞场。
余叮叮也想跳,无奈何没有舞伴。
今天来的宾客,有很多都是爷爷辈的人物,与她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长得帅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余叮叮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在了落单的隋旭初身上。
这个身份尴尬的继子,在被余兰芝揭穿了私生子身份以后,日子却奇迹地越来越好过了。先是安雨晴发狠地尽一切所能去弥补他,余江民更不可能亏待他,就连爷爷为表一视同仁,每月也会给他五万块钱作为零用。这是余叮叮始料未及的,也是不能接受的。想想三年前的自己有多傻啊,竟然天真的以后安雨晴真的只是他的继母,还让他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敢那么自信的以为他一定会选她,想想那个时候她真的是疯了,也活该她咎由自取。
不过男人的心还真是狠啊,他是这样,蒋晔也是这样,翻起脸来那可真的是一点儿以往的情面都不会讲。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念着那些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情意了。
余叮叮露出了最迷人的笑容,婀娜地朝着隋旭初走去。
“我还以为当当的第一支舞会是和你一起跳的。”余叮叮靠近隋旭初以后,笑着道。
隋旭初淡定地笑笑,没有理会她。他只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调转了目光去看舞场中翩翩起舞,就似一只灵动的白蝴蝶一般的余当当。
余叮叮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稳了稳心神,又道了一句:“请我跳支舞吧!”说着,还向他伸去了一只手。
这就被舞场里的余当当看见了,任谁看见余叮叮的动作也会想到,两个人要一起跳舞了。女士都主动了,男士又怎能失了绅士的礼仪!
余当当不太高兴,一分神,连踩了余老太爷好几下。
这时候,只见那厢的隋旭初原本端着玛格瑞特的手,轻轻一斜,湛蓝的酒液泼在了他的中山装上。他朝她鞠躬说了句什么,而后离开。只留下余叮叮生气地跺着脚。
余当当又笑了。
脚都被踩麻了的余老太爷,慢条斯理地道:“一支舞而已!”
余当当心情正好,没空搭理他。
这曲一毕,两人下了场。
余当当四下寻找着隋旭初的身影,见其并不在草坪之上,心中了然这是躲清静去了。
便想和余老太爷道一声,好去找他。
余老太爷立在香槟塔前,刚刚握了一杯香槟在手,冷不防,就被余当当抢了去。
她一饮而尽。
对着干瞪眼看她的余老太爷,也学着他慢条斯理的口吻道:“一杯酒而已。”
说完,把空酒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余老太爷似笑非笑地叹息了一声,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草坪之上。
和他一样也关注着余当当的,还有蒋晔。
按理说,今天是属于他的大日子,他应当高兴的,可是他却极度地暴躁。
他一口灌下一杯血红玛丽,又去拿了第二杯。他觉得只有血红玛丽的颜色,才能够平抚他此刻想要嗜血的心情。
他觉得他此生做的做坏的决定,便是三年前听从了余兰芝的建议,先行对付余叮叮。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连他的亲妈也不例外。结果不止余叮叮没有被打倒,还激怒了她身后的刘家,得不偿失。现在他想要挽回损失,想要联合余叮叮先搞垮隋旭初。
他咽下不知道第几杯的血腥玛丽,慢悠悠地朝着余叮叮走去。
恰逢这时候,响起的舞曲是卡伦·卡本特的经典曲目《昨日重现》。
蒋晔到了余叮叮的身旁,伸出手微笑着道:“叮叮,赏脸和表哥跳支舞好吗?”
46
这世上的事说来就是奇怪;若没有隋旭初的拒绝在先;余叮叮面对蒋晔的邀请时;肯定还要考虑考虑。
但现在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直接将手放在了蒋晔的手心。
说不好是因为虚荣;还是因为什么;蒋晔来邀请余叮叮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庆幸她刚刚丢失的面子终于可以找回?还是庆幸她自己的魅力,并不是什么人都吸引不了?甚至还想不晓得隋旭初知晓这一幕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他先前的决定。她唯独忘记了想蒋晔靠近她的目的。
隋旭初倚在窗前看着底下跳着华尔兹的余叮叮和蒋晔两人;脸上的神色不明。
站在他身后的余当当也伸头向下望了望,即刻便缩了回来;道了一句:“很般配啊。”
隋旭初一听呵呵地笑了笑。
余当当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问:“你刚才为什么没请余叮叮跳舞?”
隋旭初神色不明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余当当道:“你当我瞎啊;明明是你自己故意倒洒酒的。”
“那么明显?”隋旭初反问。
“你以为呢!”
隋旭初又伸头望了望下面,似恍然大悟一样道:“怪不得刚刚余叮叮的脸那么黑。”
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余当当还是美滋滋地笑了。
和隋旭初在一起的感觉很好,被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宠溺着,是她上辈子不曾体验过的滋味。
上一辈子的她,尽管当爹是那么的开明,但还是灌输了她许多许多的三从四德的思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她的夫不喜不要她时,她也要展现良好的妇德不妒不争。
可是哪个女人不想做挚爱手中独一无二的宝!
上辈子余当当闹不懂自己是否深爱着自己的表哥夫君,说不爱吧,每每想到他与小妾在一起时那甜腻的表情,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膈应的难受。
说爱吧,似乎又没有那么的在意和上心。
她允他去夜夜睡他的妾,却无法容忍隋旭初和余叮叮跳一支舞。
这两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高低立见。
原来她不过也是那善妒的小女人。
这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妒是因为有情,不妒的就得好好掂量掂量那人在己心中的地位了。
冷不丁,余当当头脑一热,挤进了隋旭初的怀里。
隋旭初哪里想到她现在已经胆大到投怀送抱的地步了,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也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用下巴厮磨着她光洁的前额。
没有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带着暖意的身体语言表达了两人的内心世界。
余当当听着耳边传来的他怦怦怦跳动加快的心跳声,微微抬头含笑望定了他。
黑暗里,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挂在半空最亮的那颗星。
隋旭初的心思微动,用突然暗哑的嗓音恐吓她道:“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却换来了余当当好一串娇笑。
那笑声撞得人连心都酥掉了。
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邀请呢!
隋旭初没再犹豫,低头吻上了她的鼻子,然后是她的唇。
轻轻浅浅的吻,柔的叫人立时化掉了。化成的水,浓的你呀我呀,分也分不开。
蒋晔的成人礼晚宴,成了余当当和隋旭初的定情之宴。
也是这次晚宴,余家的这四个小孩正式进入了大人们的视线。
兴许是夏天的空气好,不停地有这谁谁谁家或者是那谁谁谁家发来晚宴的邀请涵。
余老太爷派人给他们各赶制了好几十件的晚宴礼服,以备之需。
阔气吧,谁叫余家有现成的制衣厂呢!
不知道老太爷是不是有心推旗袍做为这一季霓裳的主打款,给余当当订做的礼服是各种风情的旗袍,苏绣、蜀绣、串珠、蕾丝、锦绸…总之是各种各样的料子,各种各样的手工。
看得余叮叮都有些眼红了,虽然她的衣服也很不错,但得了红眼病的女人,就像未开智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总是觉得别人的东西是最好的,还总是很贪心,什么东西都想两手各抓一样。
她撒娇地道:“爷爷你偏心。”
余老太爷很从容地答:“设计部的员工说这是你们自己选的款式。”
余叮叮没了反驳的理由。
刚打发走了余叮叮,余当当又来了,一看就是得了便宜来卖乖的。
她一脸愁苦地道:“爷爷,是不是那天跳舞的时候我踩你脚了,你就想法子报复我呀?我还想着这个夏天增肥十斤的,你看这衣服一点儿余地都没给我留。”
余老太爷摇摇头,慢条斯理地道:“二丫头,胖了不好看,胖了嫁不出去,你就这样就成。哦,对了,还有,后天公司有个新品发布会,你和旭初去站站台,多见识见识有好处。”
好吧,你个老狐狸,果然是有目的的。
余当当抚额叹了口气,脸上摆明了写着“我就知道是这样”。
余老太爷斜睨了她一眼,一脸肉疼的模样,最后一咬牙道:“我给你一线模特的时薪。”
余当当顿时眉开眼笑:“爷爷,提钱多伤感情啊!哦,旭初的出场费也得按一线模特的算。还有还有,现金支付,不得拖欠。”
余老太爷的眼皮子抽了抽,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丫头精打细算的狐狸样儿,到底是像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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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霓裳的新品发布会占用了金鼎一楼的空地。先不说到场的名流有多少,就是围观的单纯来金鼎购物的群众就不少,将整个发布会的舞台围得严实合缝。
精心打扮过的余叮叮到了现场才知道,这回霓裳主打的是复古风,换句话说这分明就是一场旗袍的发布会。
余叮叮和刘真芹,还有韩琦心和刘定母子,坐在发布会最靠近T台的位置。
韩琦心和刘真芹一面关注着模特身上的漂亮衣服,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聊的也多是这件衣服哪里好看了,那件衣服也很是不错,一旁的余叮叮会很合时宜地插上那么一两句。
纯粹作为陪衬的刘定,干坐在一旁,他也没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