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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越慈善,孩子哭得越凶,拉着方夫人的手死都不松,方佳航走到孩子身边,摸了摸孩子的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孩子这才渐渐收了哭声,抬头眼中含着泪花狠狠点了点头:“我是男子汉,不哭!”
“好孩子!”
“走,找妈妈去。”白沁心一把抱起杨叻,转头对着夫妻二人说,“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不,我答应了阿叻要带他去找妈妈,不能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就食言。这孩子……命苦。”方夫人说着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老公,“可怜天下父母心,换做别人也会和我一样对吧?”
方佳航点了点头:“白小姐既然说了然儿没事,我们一起去。”
方夫人笑着张开双臂:“阿叻来,阿姨抱,姐姐还要开车呢。”
杨叻开心地被方夫人抱在怀里,小手紧紧环住方夫人的脖子,小声道:“阿叻能不能叫你一声妈妈?”
方夫人一愣,随即笑了:“当然可以,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妈妈、爸爸!”脆脆的嗓音夹杂着几许鼻音,听得人不由有些心酸。
白沁心见夫妻二人坚持,也就没拒绝,看着夫妻二人各自抱了个孩子在雪地中手牵手走向车门,白沁心感怀不已。这夫妻二人有颗悲天悯人的心,如此心善,将来必定福泽深厚。
“果子,方佳航此人不错,常青百姓有福了,不如咱给他添笔政绩?”
“随你。”
上了车,白沁心见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这晚饭……
“妈,我还有点事,晚饭不用等我了。”
“不回来吃吗?那、那妈给你温着。”
“好,谢谢妈。”
“你这孩子,谢什么?外面冷,早点回哈。”
“嗯,我办完事马上回来,先不和您说了,挂了哈。”
挂了电话,白沁心从后视镜了又看了四人一眼,微微一笑,歌里唱得没错,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啊。
“大师,阿叻这孩子……”这么小怎么就……
“方夫人,您快别叫我大师了,怪难为情的,叫我名字吧。”
“呵呵,好,那就叫你白丫头吧,你也别夫人夫人地喊,叫我阿姨。说来我是你的粉丝呢,你演的戏我都看了。真是没想到,你、你竟然……”方夫人说着掩嘴一笑,“玄真大师竟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是个老头子么?呵呵,还不是我那二哥,故弄玄虚。”
“这回我还真得谢谢沐二少。”方夫人笑说,话锋一转,“不知阿叻的妈妈……我们这么去会不会……要不让孩子远远看他妈妈一眼?”
白沁心微微叹了口气:“孩子的妈妈还不知道阿叻已经……但她有权利知道真相,放下过去才能更好的生活。”
“说的也是,换我也……”方夫人说着将阿叻又拥紧了几分,多可爱的孩子啊,真是可惜了。
白沁心此时想的却是别的,开口问道:“阿叻,你还记得自己……”
听到问话,阿叻瞬间变脸,倏地收了脸上的笑意,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阿叻不怕,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在,不想说就不说了哈。”
阿叻沉默半晌,终于开了腔:“那天我在家门口那边玩,爸爸去上班了,爷爷奶奶出去打麻将没回,妈妈一个人在家做饭。后来有个小朋友拉着我一起去玩滑滑梯,然后有个阿姨给了我们两颗糖。妈妈有教过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可是那个小朋友也吃了,我才……然后、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就……”
人贩子!利用小孩子来拐带年幼无知的儿童,可恶!方佳航面色一沉,问道:“阿叻,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嗯……一间小房子,里面有好多小朋友,都在哭。阿叻怕,阿叻也哭。”阿叻说着又红了眼,抽泣道,“后来、后来进来几个叔叔,有个叔叔脸上有一条大蜈蚣,他好凶,他打我们……”
回想起了噩梦般的曾经,小小的身子又是一抖,阿叻继续说:“他说谁敢哭继续打,还不给饭吃。可是我想妈妈,但是打得好疼,阿叻、阿叻不敢再哭了,怕没饭吃,怕再也见不到妈妈。”
“可怜的孩子。”方夫人忍不住又泛起泪花,“人贩子太可恨了。”
“后来呢?”白沁心见阿叻虽然童言童语,可叙述事情却算的上条理分明,而且小小年纪也懂得看脸色,是个聪明的孩子,人贩子不至于把人给活活打死。
“我看有的小朋友很听话,那些叔叔们就带他们出去,我也想出去,我想找妈妈。可是、可是我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他们也不带我出去。”阿叻委屈地掉泪,又补了一句,“有一天晚上,我听到几个叔叔说要把我们卖掉。”
“阿叻,记得周围有什么显眼的建筑……呃,你能认出的房子吗?”就阿叻的叙述,可以推测当时被拐还没出常青,怕孩子不懂,方佳航换了个说话。
“幼儿园,就是然然上的那个幼儿园,我从小窗户里偷偷看过。”
“好孩子!”方佳航摸了摸阿叻的脑袋,这是一条重大的线索。
原来如此,白沁心了然,那么找上方之然也就解释得通了。听到要被卖掉,大人尚且慌神,何况一个四岁的小孩?而这伙人显然是个贩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看管自然严格,小孩子不可能有偷跑的机会,除非……
白沁心想了想又问:“阿叻是怎么跑出来的呢?”
“那天晚上,几个坏人叔叔说要带我们去好玩的地方,院子里停了辆大车车,我不想被卖掉,趁着别的小朋友上车的时候偷偷跑了。可是、可是……”阿叻说着哭了起来,“我跑不过坏人叔叔,喊救命,坏人叔叔就打了我一巴掌,脑壳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然后我看到坏人叔叔挖了个坑……”
所以,人贩子的一巴掌下手很重,小阿叻当时应该是脑袋撞到石块之类,当时兴许只是昏迷。可是人贩子怕招来祸患,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地把孩子给埋了。也就是说,这孩子很可能是活埋致死。
“果子,查查那地,看那个窝点可还在?”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那伙人未必会长留同一个地方,“阿叻,那个脸上有蜈蚣的叔叔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个坏叔叔打了我,我画给姐姐看。”说话间,一张车载纸巾飘了起来,阿叻手指一动,很快就画好了男人的画像,“姐姐你看,就是他。”
不得不说做鬼当真有做鬼的好处,要真要一个孩子画,估计也就是个抽象人物图,可现在,连那狰狞的表情也画得分毫不差。
白沁心记住了男人的面貌,称赞道:“画得真棒!给方叔……方爸爸瞧瞧。”
“爸爸给你。”阿叻将纸巾往方佳航大手里一递,“爸爸是不是要抓坏人?”
“嗯。”方佳航应了声,小心将纸巾装入了自己的口袋,抬头看着白沁心的背影郑重道,“白小姐,谢谢你。”
“哪有,市民们得谢谢您才是。”
“果子,这男人可以查到的对吧?”
“本尊这劳碌命!”人参果抽嘴,想自己堂堂尊者,竟然做起了这些查人户口、侦破案件的小事,说来真是好笑得紧。
“矮油,能者多劳嘛,么么哒。”
“哼,用着本尊了须溜拍马,用不上的时候就和本尊抬杠,女人你好本事哦。”
“嘿嘿,你惯的、你惯的。”
“德行!得,本尊不妨做一回好人,亲自走一趟。”
“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爱你哦,比心!”
人参果眉梢一挑,从白沁心头顶飞下,“吧唧”一声亲上了那水嫩的脸蛋:“利息。”
白沁心愣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一抽,这家伙,原来这么色吗?
风雪初停,街道上的街灯适时亮起,沿路家家户户灯光暖融融的,合着家人的欢笑,过年的气氛犹在。车行至一处老式平房区,白沁心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白沁心率先开门下车,小阿叻似乎已经闻到的属于妈妈的味道,早兴奋地飘出车窗,扒在小小的窗上朝里忘,“妈妈,是妈妈,真的是妈妈!”
白沁心为方夫人打开车门,看到欲下车的方佳航说:“方先生,此处人多眼杂,您还是车上坐吧,这不还有然然在么?总得人照顾,夫人随我去便好。”
方佳航扫了眼窗外,已有人探头探脑,这丫头心思细腻,行事周全,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正好有事要办。”
白沁心莞尔,这方佳航当真是个干实事的。随即协同方夫人敲响了阿叻妈妈的家门。
门一开,女人一脸疲惫,明明三十不到,却因生活所累看起来像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见得来人不由一愣:“你们是?”
“是纪小姐吧?”白沁心和善一笑。
“对,我是,请问你们是……”
“可以进去说话吗?”
见方夫人一脸慈善,面前的年轻女孩更是风采非凡,纪莹不由卸下了防备,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能让人骗的?自嘲一笑将二人请到了屋内。
明明是自己的屋子,可二人气度不一般,纪莹竟显得有些局促,手忙脚乱中说:“家里比较乱,二位请……就坐床上吧。我给你们倒水。”
方夫人一把拉过纪莹的手:“别忙了,坐下说话吧。”
“呃……好。”
白沁心抬眸扫了一圈,一个单间,连个厕所都没有,一个简易的拼装衣柜摆放在一边,饭桌一张,上面正摆了碗青菜和一碗白饭,饭拔了两口,显然她们来的时候纪莹正在吃饭。板凳两个,床对面一个小电视。极其简陋,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墙角的小桌子上摞了一叠纸,有两张散落在地,正是关于杨叻的信息。这母亲,当真是一点没忘找自己的小孩。
“民以食为天,纪小姐先吃饭吧。”白沁心拿起一张寻人启事,画面的小杨叻笑得天真可爱。
“没事没事……”
“是我们多有打扰,快吃,一会冷了。”方夫人将纪莹按坐在板凳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那、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哈,你们随意。”纪莹说着腼腆一笑,想到什么打开了电视,“看会电视吧。”
小阿叻伏在纪莹后背,泪水涟漪:“妈妈、妈妈。”
方夫人不忍看,别开眼去佯装真的在看电视,眼里却又起了湿意。
因为客人在,纪莹吃得很快,三两下就扒干净了饭碗,那盘青菜也是一点没浪费,连汤一起都吃得干干净净,末了擦了擦嘴。憨厚一笑:“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夫人不知如何开口,将目光投向了白沁心。
白沁心拿着寻人启事说:“这孩子真机灵。”
说到自家的孩子,纪莹脸上漾起了笑容:“是啊,都这么说。这孩子是真聪明,只是……”
想到失踪两年、杳无音信的孩子,纪莹微微低头,眼角泛泪:“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上学,妈妈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妈妈,我也好想你。”阿叻搂着纪莹的脖子,抬头望向白沁心,“姐姐,我想和妈妈说话可以吗?”
白沁心掏出纸巾递给纪莹:“纪小姐,阿叻他……”
“阿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