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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沁心自然知道百里言和军方的关联,百里家族自古以来便是国之栋梁,千百年的历史长河中,朝代更迭,然而百里家族一脉却是自始至终辅佐着各届皇朝的掌权者,备受推崇。现作为隐世家族,已然和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关系,这也是其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虽然自己对那绝密档案不甚了解,可能看到的冰山一角却不难发现百里言所处的应是国家最隐秘的机动部队,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被国家授予了上将的军衔,这是多大的殊荣啊,由此可见国家对百里家族的重视程度。
白沁心忍不住睁开了眼,可一睁眼就愣住了。百里言此刻身着正统军装,头戴军帽,那叫一个气宇非凡、威武英挺。
这家伙竟然穿军装了?如此模样的百里言,白沁心当真是头一回见。果然男人穿军装的样子最好看了,而百里言本就生得俊俏,自带风骨,如今一袭军装加身,越发衬得人侠骨风流、傲然卓绝。简直太耀眼、太夺目了,妥妥的制服诱惑啊。
白沁心目不转睛盯着百里言,从没想过自己会看一个男人看得出神,这等美色竟让她有些舍不得移眼了。
百里言非常满意白沁心此刻为自己着迷的神情,唇角微勾:“好看?”
百里言一语,白沁心瞬间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唰地就红了,不过她从不是个吝于赞美的人,见到美好的事物也乐于表达的喜爱之情,此刻认认真真答道:“好看。”
似乎除了好看,她也想不到任何形容词去形容了,因为没有一个词能准确形容现在眼前的男人,大概也只有最直观、最简单的好看二字来表达自己的感想。
百里言刚想说两句,低头一瞧白沁心人中的红印和那满脸的水渍,顿时沉了脸色,皱眉问道:“今儿演的哪出?”
联想起孙乔平时和她的不对盘以及当时的异常表现,没料错的话应该和那女人有关吧,只是有必要装晕吗?
白沁心倒也没打算瞒着百里言,把孙乔找上自己,而自己将计就计的事简单明了给说了一遍。末了催促了一声:“刚真把我给恶心到了,快带我去好好洗洗。”
竟是这样?那孙乔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的确有够恶心!百里言眉梢一挑:“装晕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些?”
“倒是想过她肯定会借题发挥,却没料到给我来这么一手,哎呀能不能不说这个了?我都快恶心死了。”想到自己脸上沾满了孙乔的口水,白沁心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没有下次!”百里言加快了脚步,目光望向远方悠悠说了句,“世间最难测的莫过于人心。”
幸好,这次是众目睽睽,对方只喷了口口水。如果她真昏了,那后果他不敢想象。一想到那种让会他心疼的可能性,百里言眼底森寒一片。
似乎察觉到百里言的不安,白沁心莫名升起一股愧疚感,伸手环住百里言的腰身:“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大概也只有自己时刻在她身边才能真正安心吧,百里言如是想。虽然被她环抱着自己的感觉很好,可眼下不行,不舍道:“你还晕着呢。”
“嘿嘿,忘了。”白沁心吐了吐舌头,手臂自然垂落,头一歪,继续“装死”。
百里言抱着白沁心来到了部队的医疗室,军医虽不曾见过百里言,可人家军衔在那摆着,能没点眼力价?当下心头一紧,忙问:“长官,这是……”
“在训练场昏倒了,你看看。”百里言如对待珍宝般将白沁心放到了床上。
军医一见,这丫头,没记错的话好像叫什么白沁心吧,听江宸闲聊的时候说起过,言语里都是赞美,这情况可不多见,他们的江宸可不是轻易夸人的主。现在又见百里言一脸的郑重,而且那态度……他怎么就觉得二人关系匪浅呢?不过这都不是他能过问的事,收起心底的猜测,赶忙给白沁心进行例行检查。
百里言亲自打了盆水进来,问:“怎么样?”
“很奇怪,本以为这大热天的很可能是中暑,但是……”心跳正常、体温正常,脸色也没有出现什么不正常的红晕,就他从医的经验来看,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军医翻了翻白沁心的眼睑,瞳孔也很正常,这是怎么回事?不由问道,“白小姐有什么隐疾吗?”
“没有。”
军医挠了挠头,微微低头,咦?呼吸好像有些不同,本想凑近前去感受一下,可一瞧见百里言的神色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只伸手在白沁心鼻下探了探,骤然一惊,这呼吸也太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活死人呢。
见军医神色不明,百里言单音一字:“说。”
“长、长官,白小姐的呼吸……有些薄弱。”军医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乖乖,上将气势逼人啊,吓得他话都说得有些不那么利索了。
“说明白点。”
“乍一看,白小姐没有任何异常,就像是睡着了。但是呼吸过于浅薄,好像一个不注意就、就……”妈呀,能说不?
百里言眉梢一挑,抬手阻了后话:“你可以出去了。”
“哈?”这情况实在有些不明,要是就这么出去……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军医怕是也做到头了吧。
“白丫头怎么样?”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下一秒谢斌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施卫国。
“一点规矩都没有。”施卫国浑了谢斌一眼。
“我这不是着急么?老大您不也挺急的吗?”谢斌干笑一声,侧身一让将施卫国请了进来。
“首长。”军医又一个激灵,连首长都惊动了?悄悄看了白沁心一眼,这丫头什么来头?
“情况怎么样?”
军医又将之前的话说了一遍,说到百里言要他出去的时候不由为难看了施卫国一眼。
施卫国皱了皱眉头,这情况不妙啊,百里言既然要他出去,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既然施卫国首长都这么说了,那就先出去吧,军人的天职不就是服从命令吗?
“等等。”百里言忽然开了口,转头严肃道,“他人问起,就说体力不支中暑了,可以说得模糊其词点,但不要表现得太明显,明白吗?”
几个意思?军医有些纳闷,这是要他说假话?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看出军医的为难,谢斌轻笑一声拍了拍军医的肩:“你是军医,惯用的场面话不会说吗?就按上将交代的做。”
“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出去吧。”谢斌使了个眼色,他算是也看出来了,白沁心这情况,军医治不了。
那么问题来了,白沁心到底怎么了呢?这个答案或许只有眼前的百里言能解答。
等到人一走,百里言拿起毛巾细细给白沁心擦了把脸,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把人给弄疼了,这般珍视的模样看得二人竟有些动容,铁汉柔情啊。
“百里,丫头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谢斌能想到的施卫国能想不到?百里言肯定一早就看出了什么,带人到医务室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百里言给白沁心仔细清理了三遍才松了手,抬眸道:“犯了小人,被人下咒了。”
反正都知道他的身份,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是做戏,就做得像样些。
“下咒?”正儿八经从百里言嘴里听到这个词,谢斌还是有些讶然,真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百里言手指一动,贴着白沁心额头画了道符,金光一闪而逝,随后白沁心眉心处闪现一个莲花黑印:“你们看。”
白沁心修魔,以现今修为额头有了莲花印也在情理之中,百里言自然知晓,可是不明就里的人不知,而百里言小露一手也算让二人开了眼界。
太神奇了,轻轻一动就闪现了金光?二人有些怔神,再低头看到白沁心眉头一闪而逝的莲花印也就信了。
“这是?”谢斌又问,那黝黑的印记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就是被下咒后的印记。”
百里言说得有板有眼,偏生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白沁心听了在心底暗暗发笑,你丫的演起戏来也是炉火纯青啊,不当演员可惜了。
“什么咒?有解吗?”施卫国自然更关心白沁心的身体,而且有人胆敢在军营里弄这些歪门邪道,其心可诛。
“离魂咒。”百里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随即轻笑一声,“差了些火候,我已做了处理,安睡一晚便可无忧。”
离魂咒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二人本还有些忧心,听百里言轻松一语顿觉心安,高人就是高人。
“难怪你只让军医说是中暑,这玩意要真传出去岂不是扰乱军心?”谢斌点了点头。
施卫国想的却更深一层,如果只说中暑大大方方说就好了,何必要模糊其词?难道说……沉吟片刻说:“百里,你的意思是下咒的人在这里?”
士兵们都是头一次见到白沁心,无冤无仇,下咒之说更是绝无可能,那么就剩下来拍摄的团队了。
“那几人没这能耐。”孙乔不过一届普通人,自然不懂如何下咒。
“那……”
“不会不代表没途径,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人应该给了她一些贴身物件佩戴。”
“我看白丫头待人和善,和摄制组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如果真有人存了害人的心,应该也就只有参加这个综艺节目的人了,且异性相斥,那三个嫌疑比较大。”谢斌如此这般一分析,想了想又说,“我倒是对白丫头做了些了解,杜茹溪和伊翎娜在此之前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说起来也是头一回见面,应该不会对她起什么歹念。照你而言,那贴身之物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就算那二人在拍摄过程中和白丫头有个什么冲突而临时起意,也无法实施。能让白丫头毫无防备收下,显然是熟人,这样一排除,也就只有孙乔了。”
百里言微笑看去一眼,三两句就说到了点子上,都说谢斌脑子灵光,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
“当然目前只是推测,在没有证据之前都不能随便冤枉人,我会仔细观察的。”而且这事就算找出什么证据,对方也不会承认,下咒?谁信!谢斌想了想又说,“可军营里是不让佩戴饰物的,按理进营第一天所有违禁物品都会上交,能躲过检察人员和摄像机,哇……这心思我也是服了。估摸着偷偷藏在白丫头的贴身衣物上,要不咱派人悄悄去找找?不然就算你这次救了白丫头,只要那东西还在,白丫头肯定讨不了好。”
“这点倒无需忧心,我既已解了此咒,不管那东西是什么,都已经失去了效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可是你都说是离魂咒了,这名头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白丫头要是安然无恙不一样打草惊蛇啊。”
“作为普通人,你觉得谁会信离魂一说?而且下咒之人火候不够,这一点我想对方也清楚,所以此咒不过是让给那有心人吃颗定心丸,也就没有打草惊蛇一说了。”
白沁心心底暗暗给百里言比了个赞:“果子,百里言说辞一套套的,还真挺会糊弄人。而且将人心算计得如此透彻,如果不是因为我知晓内情,都要被他给骗了。”
只是火候不够听起来别样别扭,虽然知道他不过是胡编乱造,可下咒的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