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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作的矿工们年纪不等,有五六十的上了年纪的,也有青壮年,年纪小的也就十五六,一个个灰头土脸,年纪大的还佝偻着身子干活,时不时擦一把汗水,这一抹,一道黑印又印在了脸上,哪里看到一张干净脸、一个干净人?
白初瑶眼里忽然就起了层泪花:“和他们相比,我们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张导深深叹了口气:“丫头啊,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难得的沉默,众人心下感慨万千。
这时迎面走来一人,看年纪约莫四十出头,一身工作服,头戴安全帽,算是一眼看去人群中最为齐整的人了。
来人笑意盈盈,快步上前就握住了张辉的手:“是电视台的吧?你们好、你们好。一路辛苦啦,我是这矿山的现场负责人袁翔。”
“袁先生您好,我们是《实况目击》栏目组的,我是导演张辉。”
“导演好导演好,你们叫我老袁就好,舟车劳顿先跟我去休息一会吧。”
袁翔带着大伙去往工棚,一路上矿工们虽有些好奇会瞄来几眼,但大部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工作上,谁让他们就指着这行当养家糊口呢?看热闹什么的总敌不过填饱肚子。
这时候,刘骁早已开启了摄像机,开始记录矿工们的日常工作生活。
工棚很简陋,至少在他们眼里这样的地方,虽然水泥房能遮风挡雨,可也仅仅是遮风挡雨而已,内里的条件……哪里是人住的?
一眼看去,大概也就二十来间房子,论面积一间房也算不上大,各自门前架着两个杆子,那是晒衣服的地方。绳上密密麻麻晒着洗得发白的衣服,不少还打着补丁。进了房,内里床铺紧挨着,算是大通铺,估摸着可以睡二十来人。那味道……因是夏天,汗水和不知名的气味想结合,那叫一个酸爽。
房内有台电视机,却是那种极其老旧的电视,估摸也就是黑白电视机吧,供电倒是有,至于水,全靠外面的一口井。
这条件,着实艰苦。
现代化的机器有,但都是用作开矿采矿的。
白初瑶轻声问道:“心心,咱们国家还有这么落后的矿场?”
一些国外电影里可不是这样的,人家条件虽然也不算特别好,可比起这里简直天差地别。
“大西北幅员辽阔,这一带又太过偏远,地貌条件本就不好,要开发也是个大工程,自然不能和其他先进的矿场相比拟。”白沁心轻叹一声,又说,“华国人口那么多,贫富差距大,由此可见一斑,这就是处于底层人群的现状。要实现全民小康,任重道远。”
“是啊,任重道远!”张辉跟着感叹,同时笑了笑,“当然,咱们华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而发展本就需要一个过程。我们国家有如今的富强已经是可喜的、值得赞颂的,这一点离不开领导者的英明和广大群众的自强。人家发达国家还有贫困的呢,未必就比咱这好,你们说是不是?”
“可不就是这个理?看看这些可爱的劳动人民,如果不是他们坚守自己的岗位,何来我们的幸福生活?要么怎么说劳动群众最光荣?他们,值得我们报道,值得我们献上最崇高的敬意!”秦辽感叹。
“对了,袁叔,咱这矿场大概有多少工人?都住这里吗?”白沁心问道。
“我们这矿场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里外外有460人,三班倒的话每班150人左右,大部分都是井外作业,下井的话50人左右。基本都住这里,因为大都离家太远,还有许多都是外地招来的。这行当……苦、太苦,而且做这行当的得肺尘病的多,要不是因为穷,谁干?生活不易啊!”袁翔是个老员工了,因为是现场负责人,比起那些卖苦力的不要太幸福,可说起这些也是一脸唏嘘。
一番话,众人心里堵得慌,情绪有些低落。
“来,我们也准备一下,小刘,摄像机先收好,去搭帐篷吧。”张导拍了拍手下令,和人住工棚显然不方便,这里一溜大老爷们,他们这还有几个女生呢。而且一间房本就挤了不少人,何必再给人添麻烦?
张辉这么一说,众人齐齐动手,在矿场上忙活开来。等到全部准备妥当,已经差不多五点,工人们也要收工了。
白沁心朝刘骁招了招手:“骁哥,今天让工人们吃餐好的,你跟我来。”
东西白沁心有,空间里不少,但是不可能全拿出来,而且他们一行出来基本都是大包小包的器材,堂而皇之拿些什么食物太过打眼。
刘骁可是知道白沁心的能耐,一听这话就忙跟了过去。二人来到一个清净地,白沁心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新鲜食材:“就这些吧,就说咱自己带来慰劳大伙的,多了可有嘴也说不清。”
刘骁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拎着食材讳莫如深:“放心,我懂!”
二人再次来到工棚前,白沁心笑着对袁翔说:“袁叔,这是我们带来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工人们都不容易,今儿打个牙祭吧。”
“哟,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你们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我们才不好意思。”白沁心笑了笑,对着梅岚等人说,“做饭就交给我们女人吧。”
“那、那谢谢了、谢谢了。”瞧这天仙似的人儿,咋这么可心呢?袁翔连忙引了几个女人来到“食堂”,“这就是我们做饭的地方,引了那井里的地下水,干净,要还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只管找我。”
“好嘞,知道啦,谢谢袁叔,你去和工人们说一声,让大伙稍等片刻,今晚我们来个篝火晚会吧。”
“哟,那敢情好,工人们可得高兴了,这还不得和过年似的?”袁翔笑着就走了出去,眼中含泪,少有的生出感动。
“这袁叔倒是个实诚人,话说有这样的人管理现场也是工人们的福气。就怕碰上些黑心肝的工头,那工人们的日子可就真的是水深火热了。”白初瑶叹了一声,那种压榨百姓的无良老板可多了去了。
“嗯,如此也算个安慰。”伍玥一边择菜一边说。
“你们先忙着,我去看看那口井。”肺尘病么?自己虽没有普度众生的能力,但是来到这里,就力所能及为他们做点实事吧。
白沁心走到井边,秦辽正在打水,抬眸一瞧,呵呵笑道:“这天可真够热的,我得洗把脸。”
“嗯,井水凉,消暑最好不过。”白沁心笑着掏出一个小瓶,瞧了眼来往的人,背身将瓶子里的水全数倒入了井中。
“丫头,你这是……”
“嘘!”白沁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笑着眨了眨眼,“佛曰,不可说,反正是好事。”
秦辽吞了吞口水,轻笑着在自己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丫头说是好事就一定是造福人群的好事。这丫头,还真是菩萨心肠。
“嘿嘿,和咱栏目组共事就是舒服啊。”白沁心笑言。
“这话该我们说才是。”
二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去忙活了。
天色渐晚,当饭菜的香味袅袅飘散,工人们被勾起了馋虫,眼巴巴望着厨房方向,好香啊!各自吞了吞唾沫,这味道,鸡鸭鱼肉都有吧,今儿这是要开荤了啊。
这时,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栏目组连同袁翔派来的几个年轻小伙子端了几口锅出来,架在了门外的几个篝火上。
浓浓的肉香味扑鼻,浓郁的汤水看得人馋涎欲滴。他们都多久没有喝上这样的热汤了?
当白沁心等人将装有白花花的大米饭饭桶抬出,几锅热腾腾的菜肴端出的时候,工人们热泪盈眶。
白沁心笑看一眼,拿着饭勺说:“亲爱的工友们,条件有限,咱不可能坐在桌上好好吃顿晚饭,但是露天席地而坐、围着篝火,喝着热汤、吹着晚风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对不对?”
“对!”众人高呼。
“那么来,咱们排队来打饭菜,今儿管够,大家可别客气,都吃好喝足。一会来个联欢晚会怎么样?”
“好!”
“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白沁心,这几位呢,张辉张导演,梅岚姐、肖玲姐……”白沁心一一给大家做了介绍,栏目组的人在点到名字后也一个个鞠躬问好。
掌声轰鸣,这里的工人们也许没听过白沁心这个名字,但人家天仙似的容颜一看便记在了心里,而且难得人家那么和善,心中好感油然而生。
几个女人忙着给排队的工人们打饭菜,和颜悦色,一勺勺分量十足,听着那一声声的谢,看着那终年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黑乎乎的双手和一张张带着感激的淳朴面孔,无不泪花闪动。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佝偻着身子伸出饭碗,双手还带着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身体原因,满是沟壑的脸上此刻带着羞涩又和蔼的笑容对着白沁心说:“谢谢姑娘。”
白沁心亲自接过饭碗,饭菜打得满满地送了过去,笑道:“我们要谢谢您,谢谢你们。您慢点哈,瑶瑶,扶老先生过去。”
白初瑶连忙伸手去扶,老人家将手一缩,微微侧身,显得很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我身上脏,可别脏了孩子你那干净的衣服。”
白初瑶一个没忍住,泪水就流了下来,亲热扶住老人:“您,你们,是天底下最干净的人。走,咱们去那坐。”
老人眼眶红红,哆哆嗦嗦动了动唇说不出半句话来,任由白初瑶扶着去到了篝火旁,落座前只一个劲说谢谢,听得出声音有些哽咽。
白初瑶掏出自己的手帕给老人擦了擦泪,打趣一声:“哟,爷爷,可别哭,泪水咸着呢,掉碗里又重了味道。”
“不不不,甜、甜着呢,心里甜!好姑娘,你也去吃哈。”
这话一出,白初瑶,包括大伙都默默转头擦泪。
艾玛,白初瑶忍泪,最受不得这个了,心里咋这么难过呢?
这餐晚饭大伙吃得格外香甜,虽然其间不乏感动的泪水,但是见识了劳动人民的朴实,心里既难过又高兴。为他们的生存现状而难过,也为他们的乐观和积极向上而高兴,这是最真实的一群人,而这也是实实在在的人生。
刘骁在一旁记录了令人难以忘却的感动时刻,像这样反映老百姓现实生活的节目就应该多一点,这才是真正的民生!
晚饭过后,众人又在工友间走了一圈,嘘寒问暖了解生活,为了不耽误大家次日的工作,便让工人们回去休息了。
夜幕降临,栏目组的人善后,满满几锅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曾浪费,既心酸又欣慰。
白沁心看了眼天,虽然此处空气质量不佳,但是今晚的夜空似乎格外美丽,繁星点点,至少在烦嚣的城市内,这样的夜景很少见。
“天地何其广阔,此处却最为美丽,不单是夜色,更因为人心!”白沁心感怀一语,那一张张朴实的笑脸,没有任何华丽辞藻修饰的寻常言语,听在人心格外动人。
“是啊,美!”张导感触颇深,跟着附和了一句。
众人轻叹一声,默默收捡。
“这里条件有限,今儿大家随便洗洗就早点休息去吧,明天正式拍摄工人们的辛劳工作,都精神点知道吗?”张辉发话。
“明白,一定精神抖擞,在不影响工人的情况下完成我们的拍摄,为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