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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还别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现在有多少诡异的事是科学无法的解释的?”老板娘说到这里起了几分敬畏之心,对着四方拜了几拜,“你们去了可得小心,千万别坐那电梯哈。”
“谢谢老板娘提醒。”
“客气客气,呵呵……”
二人对看一眼,一齐出了门。
刘骁望着对面楼出神,缓缓问了声:“小白,你怎么看?”
“无巧不成书,那老板娘说得也不无道理,事实真相如何,去了才知。”白沁心朝小楼看了一眼,一时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却隐隐觉得不那么舒服。
说话间,身旁走来一个年轻少女,戴着副墨镜,导盲棒敲着地面“笃笃”作响,刘骁忙退后一步让出道来。
白沁心却将注意力放到了少女身边的大金毛上,不由轻声赞了句:“好漂亮的金毛。”
刘骁莫名,左右看了几眼,哪来的金毛?顺着白沁心的目光看去,别无他物。忽而后知后觉想到什么,轻声问:“小白,你是说这女孩身边……”
“嗯。”白沁心点了点头,人有灵魂,狗也一样,此刻跟在少女身边的金毛正是一只灵体。
刘骁忙看了眼镜头,没有啊,不由问道:“奇怪,怎么今天拍不到了呢?”
白沁心失笑:“你又不是什么倒霉鬼,这机器也不是什么专用拍灵体的,能拍得到才怪。”
“那上次怎么……”
“上次我们身处生死门,阴气重,时运低,而且那些鬼魂又是有心吓人,自然能看到拍到。”
“还有这说法?那我怎么才能拍到呢?”刘骁肯定白沁心一定有办法,扭头笑嘻嘻问。
“说你是刘大胆真没叫错,真这么想看?”
“想,而且咱这不是录节目么,呵呵……”
意思很明显,他是工作需求,绝非一己之私。
白沁心轻笑着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镜头上抹一点,你自己滴几滴。这是我特制的牛眼泪,不会刺激眼睛,放心用吧。”
刘骁赶忙照做,果然,一条雄壮的大金毛现于眼前和镜头前。心下又是一阵佩服,果然高人呐。
“还愣着干什么?那丫头的方向正是对面小区,快跟上。”
白沁心这么一说,三两步就来到了那少女的身边,带着亲切的笑意开口:“你住对面?正好我也要去那,一起吧。”
白沁心说话的同时,已扶住了少女的胳膊。
少女眼睛虽看不到,但是听力比常人要灵敏得多,白沁心挨近身侧便已知晓,换做一般人,身边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个人难免受惊。可白沁心笑意盈盈,说话温言软语,外人看来就是个热心助人的形象。少女先天失明,十多年都生活在黑暗中,看人待物全靠心,感受到来人满是善意,不由甜甜一笑:“谢谢。”
谢谢当然指的是白沁心搀扶自己的举动,就连身边看不到影的大金毛也欢快摇着尾巴,歪头看着白沁心,如果它有人的表情,此刻大概是在笑吧。
刘骁跟上来的时候,二人正在话家常般闲聊,刘骁挠了挠头,再一次感叹白沁心的高人作风,不过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少女身边,话说也没见她跑啊,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呢?这速度,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跟在白沁心身边,似乎时刻都有惊喜,这一点刘骁已然有了深刻的认知,不再纠结什么速度不速度,拿着摄影机对着二人继续拍摄。
进了小区,少女在白沁心的搀扶下径直走向那栋吃人电梯所在的旧楼,刘骁抬手对着白沁心比了个赞,高人就是高人,掐算得真准。
白沁心耸了耸肩,不过寻常判断,哪需要算?而且这少女的目的地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歪打正着,她不过借着顺路的机会给少女搭把手而已。
临近旧楼,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盛,再次抬眸,却是连一丝鬼气都看不出,白沁心暗自“咦”了一声,这里明明该有些什么,却丝毫感受不到,这就蹊跷了。
进了楼道,本就老旧的小楼在吃人电梯的渲染下越发显得幽暗阴森,刘骁不期然打了个冷颤,汗毛直竖。这破地方,说是没鬼都没人信。
白沁心扶着少女闭目细细感受,此刻倒是觉出了一丝怨气,却也只是无辜枉死冤魂所残留的一点点印记,显示他们生前确实居住在此,死魂早已进了地府,不足以作祟害人。其他的,一无所查,真有点意思。
白沁心睁眼,两部电梯,左边那部数字不停跳动,右边这部安静得仿佛被人遗忘般形同虚设。
“还真是新的。”刘骁扫了一眼,镜头对准电梯来了个特写。
虽出了事,这部电梯声名在外,可并没有被封,只是无人敢去乘坐。就连随后三三两两进来的居民也神情难辨等在了左边,哪怕还要等上几分钟也不愿多看右侧一眼。如果说左边电梯门庭若市,那么右边这个,萧条得门可罗雀,这对比异常显眼。
不如其他人面带不安,少女神色如常按下了电梯按钮,电梯门开了,少女一脚踏了进去。
“诶,别去……不安全。”
好心人不忘提醒一句,带着讳莫如深的表情,这当口也只能说一句不太安全。白沁心只是微微一笑,抬脚跟了上去。刘骁见状,只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踏入了电梯。
白沁心轻笑一声:“不怕吗?”
也不知这一句到底对谁说的,刘骁呵呵一笑,怕,当然怕,可不还有你么?
那少女倒是笑着接话:“怕什么?这里是我家。对吧,琥珀?”
她都在这摸黑住了十多年,如果家还需要害怕,这世上哪里才是值得安心的港湾?
“琥珀?”白沁心眸光一亮,低头看了眼站在少女脚边的大金毛,琥珀是在说它吧?不由看了少女一眼。
“琥珀是我曾经养的一条金毛导盲犬,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去年不幸遭遇了车祸……”
少女说到此处并不见伤心,反而扬起一抹笑意,“可是我能感觉到它一直在我身边,从不曾离去,是不是呀琥珀?”
少女说着习惯性伸手,仿佛真的知道金毛就在身边一样,在身侧做出抚摸状,那大金毛“汪”了一声似在回应,不停舔着少女的掌心。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狗,明明各自触碰不到,明明应是副诡异的画面,此刻却莫名让人觉得暖心。
刘骁眼底一热,这画面太感人了,举着摄像机记录了这温馨的一幕。
看着一人一狗的亲密“互动”,白沁心心头也是一暖。它一直都在,不过这话没有说出来,不由也伸手摸了摸琥珀的脑袋,感受着手底的温热,笑说:“它一定很乖、很温柔。”
“是的,琥珀很温柔。”
此情此景,大金毛暖男的称号当之无愧。
电梯一路上升,并没有出现什么所谓的意外,相安无事停在所到楼层,白沁心扶着少女出了电梯,刘骁一个小跳迅速跟上,仿佛身后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尾随,惹得白沁心忍俊不禁。
刘骁很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左右乱瞄几眼掩饰自己的尴尬。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进来喝杯水吧。”
“那就打扰了。”
似乎听到门外的响动,房门自内而开,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见到陌生人来访明显一愣:“你们是?”
“妈,是他们送我回来的,别让客人站门外呀。”
“哦哦,谢谢啊,快进来。”女人忙将二人请进屋,略显局促却不乏热情,“来,坐、坐。家里比较小,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阿姨别忙活了,我们不请自来挺不好意思,坐坐就走。”白沁心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扬头扫了一圈。
一室一厅颇为简陋,但干净整洁,透着浓浓的家的味道。女人朴实热情,少女虽失明却乐观开朗,而且教养极好,显然这个母亲将自己的孩子照顾得很好,言传身教由此可见一斑。
女人拿了两瓶冰饮料出来:“招待不周,喝点水吧。”
“谢谢。”二人接过,白沁心也没客气,扭开瓶盖喝了一口,舒心一笑,“大热天果然来点冰水特别爽。”
女人微微一笑,也坐了下来,问:“你们这是……”
刘骁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开口:“我们是电视台的,来这里取点素材。”
刘骁说得委婉,可素材指的什么在场几人心知肚明。
“阿姨,你们在这住多久了?”
“呵呵,从我记事起,就住这了,可以说是这小区的原始住民了。”
“那您对这小区肯定了如指掌,感情很深吧。”
“几十年的感情,也住习惯了,要是来个拆迁什么的,还真舍不得。”
拆迁?二人互看一眼,这小楼的确有些年份,拆迁什么的也属正常,更何况还出了这几档子事,估摸着政府拆迁居民会拍手称快,可这母女二人明显不那么情愿,果然是“日久生情”。
这时候顺着话问电梯吃人事件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可白沁心没这么做,只简单聊了几句家常。得知这家男主人早年工伤离世,失明少女名叫安妍,再过两天满十八正式成人,母亲高慧做点零工持家,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清贫却也安康和乐。
眼见着天色渐黑,二人不便久留,礼貌道声晚安告退。
出了门,刘骁忍不住问了:“小白,刚才你怎么没问?”
多好的机会呀,外人哪怕是报道所说都不如这栋楼住户的现身说法来得抓人眼球。
白沁心轻轻摇了摇头:“孤儿寡母的,本来就生活不易,娘俩也不是什么好事之人。惨剧发生谁都不想,如果能忘却谁还愿提起?我们就没必要拿她们当噱头了吧。”
“还是小白想得周全。”听了这话,刘骁惭愧不已,随着白沁心又进了那部电梯,小心翼翼问,“那这里……”
“我想我们这次有得忙了!”
二人回了宾馆,见众人齐聚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颜如玉抓了把瓜子递给白沁心,笑说:“来来来,忙里偷闲,来唠个嗑。”
白沁心看着略显拥挤的客厅,当这是大排档啊,食指点上颜如玉的脑门:“你这丫头还真不客气,就不怕耽误了大伙的休息?”
“不会不会,颜丫头是咱组里的开心果,经历了大事件有她在,调剂气氛最好不过。”
“梅姐真好。”颜如玉忙挽了梅岚的胳膊撒娇,回头冲着白沁心抛了个媚眼,“难得大伙兴致高,你就别老说我了嘛。”
“是呀小白,一起过来坐,你这小助理机灵懂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平日里感情很好吧。”
“那可不,我可是心心最好的闺蜜。”
“你们呀,就别惯着她了。”瞅见颜如玉得意的小模样,白沁心嗔了她一眼,却也从善如流坐了下来。
“去旧楼了?”张辉抬眸一扫,刘骁点了点头。
颜如玉一听来神了,忙问:“怎么样?得了哪些料?”
“说出来吓死你!”白沁心佯装神秘,故意话说一半,众人心下一个咯噔,知晓白沁心的能耐,不会以为这话只是玩笑般无的放矢,却成功勾起了颜如玉的好奇心。
“快说快说,是不是真的很恐怖啊?”
白沁心悠闲磕着瓜子,笑眯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