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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司浅眉间徒然染上笑意,“我知道啊~”
他又一次见识到了司浅变脸的技能。
“你们知道是谁放的刀片了吗?”秦砚黑眸沉沉,双手交握放至桌上,颇有副办案的架势。
他已知晓司浅的行事风格,只要开端,肯定会完美收尾。下午她在广播台的言论,字里行间透漏着她定会查下去的执着。但,自从走出杜群的办公室,她没再提起追究生事者是谁。
这番反差让他觉得其实她心里已有答案。
“肯定会有狐狸尾巴露出来,”司浅缓缓笑开,“不急。”
“应该是舞团里的人。”陆劲黑眸中满是认真,“既然监控内没发现可疑人,那应该就在屋里。”
“呀,”司浅掀开眼皮,水汽氤氲,眼眸蒙上一层水光,“你啥时候这么聪明了。”
记得小时候陆劲以武力欺负她,她总以智力还之。陆劲抬手给她一个暴栗,她便把抄两份作业,一对一错,把错的给他抄,等第二天老师罚他抄课本。到最后他还是不清楚状况,跑到办公室里找老师询问:“司浅的题也是错的,你凭什么只罚我?”
“司浅的作业这次是优秀范本。”老师看他一眼,从一沓作业中抽出单独一本来,“你可以看看别人是怎么做作业的。”
……
解决完晚饭问题,陆劲准备先把乔西倩送回家再来学校和司浅再看一遍监控录像。谁料意图让西倩猜到,非要跟着他们,最后让陆劲打横抱塞出租车里走了。
司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啧嘴,“这一个个的,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
“走吧,去监控室。”
秦砚先迈出步子,司浅紧忙跟上,奈何从女生群里腿长的优势和他一比,霎时成没有了,她小步快跑才跟他并肩,瞪他一眼,“你走这么快,我跟不上。”
他放慢脚步,有意等她。
司浅侧目看了他一眼。
夜幕是浓稠的深蓝色,并非极致的黑。他一半侧颜隐在阴影中,一半被路旁的灯光照亮,轮廓深刻立体,薄唇轻抿着,浑身裹挟着清冽气息。
察觉到她的目光,秦砚微歪头,“怎么了?”
偷看,被抓包。司浅索性不躲闪,直视他,“这段时间你想起过我吗?”
半晌,,没见他有应答的势头。
司浅咬了咬唇,“说啊。”
他思忖片刻,才说,“有过。”
她眸底波澜一荡,笑意爬上眉梢,“什么时候?”
秦砚神色微动,缓缓道来:“陆余说他想你的时候。”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监控室内的老师轮班去吃饭,他们到时,室内空无一人。秦砚坐在电脑前,十指修长的飞舞在键盘上。
司浅便挨着他坐下,疑惑道:“你在找什么?”
“既然陆劲说可能是舞团内的人搞的鬼,那我们不妨看看谁第一个到的休息室。”他调出今早七点的录像,空无一人的走廊稍显阴森,有种看恐怖片的感觉。司浅怕黑,状似无意的跟他搭话,“可以往后调一下吗?谁会这么早来。”
秦砚看向她,目光内带着探究的意思,没拆穿她,目光移回屏幕上。衣角让人给抓住,司浅声音微颤,指着屏幕里闪动的影,“那是什么?”
清晨时分,微风拂过窗帘落下的影。
监控室内本就黑,他们趁老师去吃饭才进来,更不敢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散出的淡淡荧光,反而衬得秦砚的眼更加漆黑。
“……你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司浅挑眉,径直望进他眼眸深处。
“怕黑就去外面。”
明明怕黑,还装成云淡风轻的样子打趣他。
露馅了?司浅怔了怔,没答话。
“你可以再去练会舞。”他主动给她台阶下,微歪头露出些许笑意,“这里交给我。”
他低沉的声线于寂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略带几分旖旎之意冲入司浅的耳中,她刚缓过来平稳的心跳,又怦怦作响。
“那,我走了?”她面色发白,显然是太惧怕黑暗,一缕黑发贴着洁白的颈,在得到秦砚应答后,几乎是跑出监控室。
背影透漏出几分狼狈。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之时,秦砚眯起眼,将屏幕里闪过的人影收入眼底。
果真如陆劲所料。
——
翌日。
司浅比西倩高四五厘米,学校给西倩定做的衣服司浅肯定穿不上。司浅从衣帽间翻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适合《山有扶苏》这支舞的衣服。
隔间里放的都是陈旧的衣服,甚至还有些小时候的舞台装束,司浅不喜欢留旧衣服,但留下来的必定是舍不得的。
拉开最底层抽屉,里面妥帖叠放着件绿罗裙,颜色已经随时光暗沉下去,再上等的布料经过五年也会褪色失真。
这是她第一次在舞台上跌倒时穿的衣服。
她记得那次,下台后生生挨了母亲一巴掌,她左脸霎时红肿起来。
“丢脸!”
她伸手摸了摸裙摆,轻叹口气后将抽屉关上。
……
自从司浅去了A市,司父便给吴阿姨放了长假,司浅晨起后发现冰箱里连即食的东西都没有,捂着空虚的胃恹恹的回到房间。
她光脚窝进阳台上的躺椅里,轻阖上眼帘,清晨并不刺眼的光线覆盖在其上,留下一层暖意。
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最萌哒小学弟:@小仙女浅姐,刘欣然退群了。'
什么情况,她挺直身子,垂眸思忖,虽然她跟刘欣然不熟,但不至于没得到这次领舞的位置就退群吧。正当她想着,有人丢了颗石子上来,落到她脚边。
透过吊篮茂密丛生的藤蔓编成的罅隙,她瞧见陆劲懒散的靠在路边的树上。
她扬声:“怎么了?”
“换衣服,去学校。”
“这才八点多,于老师让咱十点前到就不行么。”司浅还穿着睡袍,露出一截小腿,裙摆飞扬在风里。
“刘欣然突然退群肯定有事。”陆劲耐着性子解释。
她眯了眯眼,往前倾身,“你也怀疑是她做的?”
“你别往前了,”陆劲眼看着她快掉下来,连忙制止她的动作,“你先换衣服,我们路上聊。”
司浅带上那件胭红色留仙裙,换上衣服急匆匆走出家门。
从御河山庄后门出去,拦住辆的士,陆劲报上市一中的地址,“师傅,走环山路。”
“好嘞。”
陆劲调出秦砚昨晚发给他的视频,“你看看,如果真的是舞团内部人所为,那生事者会选择最早去休息室动手脚。”
视频显示七点十六分零四秒,刘欣然首个到达休息室,画面不太清晰,勉强辨认出刘欣然的脸。
看完后,司浅递还给他手机,神情有点遗憾,“证据不全。”而且,不知道她的动机。如果西倩受伤,替补的人也不会是她。所以刘欣然并非如杜若若一般觊觎领舞的位置。
这样来想,杜若若倒是有动机。
*
两人去重文一班的路上碰到刘欣然,她挽着杜若若的手,兴致不高。陆劲想直接上前的,但被司浅抓住,示意他远远跟着就行。
她们突然顿住脚步,刘欣然从书包里掏出封信,愤怒的撕掉后扔到垃圾桶顶上。之后似是解脱的耷下肩,神情更是低落。
等她们离开,司浅快步上前,幸好她没有撕的太碎,信封上的字勉强认得出。她看完后,目光一怔,后透漏出几分愕然。
“写的什么?”
司浅黑眸盯着他,若有所思,把信交叠起来放到口袋里,半晌才回:“撕得太碎,看不出来。”
陆劲不疑有他,“我先去教室拿点东西再去礼堂。”
新高一的队伍排的很长,今年一中又扩招,估计礼堂的座位会不够。司浅经过他们队伍时,一伙男生望过来,甚至有人大胆的吹起口哨。
高楼遮住大片的光,余下稀疏微弱的光晕落于她光洁的脸上。
司浅的表情却是冷的,眉头微拧,人多且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味。
“刚刚那个,是司浅吧?”
“对啊,真的漂亮。那腰掐的贼细。”
男生抹了把额头,目光落至司浅的背影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处。”
他口里的话谁都懂,有人听后大笑起来,“难不成你有处/女情结?这都什么世纪了我的哥。”
声音太大,司浅想忽视都不成,凌厉的视线转过来。
“以后这种话,”她说话时,情感起伏不大,眼尾含着几丝冷意,“当然,嘴长你们身上,你们想说什么我也管不着,但别让我听到。”
言罢,目光毫不留恋的移开。
前面的路让人堵住,后面也是人群,往哪走都困难。司浅心下升腾出一股子烦躁,拿手上绑的皮筋把及腰的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颈项,试图驱散闷热。
堵在原地近十分钟。
司浅的耐性终于消失,人群外围传来的清朗男声霎时安抚住她躁动的心。
“司浅。”秦砚从教室回来,路过礼堂前门发现人群中的女生正不耐的挤在人群中。他想,如果他不把她解救出来,按司浅的性子,估计会让怒火把自己给憋坏。
司浅挤出人群,站到他面前,太阳穴突突的跳,拼命压住心中的烦躁。
“走侧门吧,人少。”
她嗯了声,不熟悉礼堂侧门的路,便安分的走在他身后,将斟酌后的道谢用看似淡然的话说出来:“监控的事,谢谢你。”
秦砚偏头,定定看了她一眼,启唇,“应该的。”
“所以,你觉得是她吗?”
“没有动机。”他毫不犹豫的答。
司浅握紧口袋里的纸张,缓缓笑开,笑意夹杂着冷嘲和轻蔑,“我知道动机是什么。”顿了顿,她接上,“秦砚,你相信偏执的爱能让人成魔吗?”
说话间,两人走到休息室门前,走廊喧闹,但她的声音异常清晰,“我信,但我不要那样。”
司浅和他道别后,推门进入休息室。
**
临近上场,司浅才开始换衣服。她穿一身胭红色走出更衣室,在场的群舞都愣在原地——
小学妹低声说,“浅姐,这……裙子,不搭吧?”
刘欣然抱胸讥嘲道:“我们厉害的首席,去A市深造一番后回来连衣服都不会选了?”
司浅睨她一眼,默然不语,擦肩而过到化妆台前补妆。为了提气色,擦的深色哑光口红。对比刘欣然的浓妆艳抹,司浅格外觉得对不起自己这身裙子。
场务人员叫她们去后台准备,“下个节目就是你们,于老师让你们尽快去后台。”
司浅应声,道谢。从柜子里拿出舞鞋,要穿时,让小学妹一把夺过去,仔仔细细检查了遍,“浅姐,你好得好好检查一下,指不定有谁想害你呢。”
她翘起唇角,桃花眼底潋滟一汪水泽,视线状似无意的落至前方的人身上,“我猜我应该不会被算计,毕竟某人喜欢的不是我。”
语毕,全场静默。
小学妹战战兢兢,“浅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司浅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只是让某些觉得隐藏很深的人警惕点,人在做,天在看。”
小学妹若有所悟的颔首。
……
十点一刻,报幕的人说完准备的串词后,枣红色幕布缓缓拉开——
礼堂内的灯全部熄灭,只余下舞台上的追光渐渐亮起。
身着胭红色裙衫的姑娘跪坐在地上,垂着头,面容看不真切。骤然,前奏响起,群舞由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