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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你是谁啊!凭什么拦着我啊!”来人报了名字,可守门的汉子手里的册子上没有他的名字,即便是他身上穿戴得再好,也被聚在了门外,进不得。
“你不符合,没资格进去,要是你不走,我可以送你离开。”守着门的大汉明明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可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那就是恐吓啊!
“你!”小鱼小虾看着这阵势只能退后了。
看着这么被赶走了的一群人,好多刚下了马车到了茶楼门口的老板、老爷们,都有些不敢动了,自己心里衡量了一下家产,想着要是不行就转头走吧,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拦在外头,这太难看了。
“胭脂铺的宋老爷?”这时候赵总管出来了,接过册子就念了起来,哎,这种感觉好真是好,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狐假虎威。
“这里,在这里,老爷那册子上有我们的名字!”被叫做宋老爷的是个三十岁都不到的男子,展家来人通知他的时候,他恰巧出去看货了,传话的人又愚笨,见着刚才被赶走的人,他本想也走了算了,可没想到还真有他的名字,他只是一家小小的胭脂铺的老板而已。所以就他身边的伙计那激动的样子,也是很正常的。
“我听到了,还不快进去!”其实他是怕进去得晚了,人家回过神来,说是弄错了,那不更加丢人?
“宋老爷您这边请。”那态度绝对叫和善啊!
“哎,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不用带路了……”
“我知道那人,就是个倒卖胭脂的,他凭什么能进去?不会是展家的远方亲戚吧?”议论的质疑声在茶楼外此起彼伏。但很快等人一个个的都陆陆续续得进了茶楼后,站在茶楼外的人,面面相量,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让他们神情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了,被隔在外头的人都是和方家背地里有过接触并达成了协议的。
茶楼外的气氛微妙,茶楼里的气氛也一样,展祖望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兜兜转转得绕着弯子说话,而是一上来就说明了来意,直截了当的表示,在座的众人要么和他一起以大欺小挤垮和方家勾搭上的小商户,要么就要自己承受被误伤的危险。
大商户有九成以上都赞成展家的提议,也愿意配合,有少数的想要两边不沾谁也不得罪的大商家一想到当初萧家的惨样,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没有反对。小商户们的脸色就难看了许多,他们看着展祖望信心十足的样子,一边庆幸着自己没有和方家勾搭在一起,一边为自己在这种场合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无力。
……
待月楼
待月楼里觥筹交错,连角落里那些光线不太好的桌子,上座率都节节攀升,在萧雨娟清亮甜美的歌声里,开始了又一个愉悦的不眠夜,金银花在雨娟一曲结束后就在郑仕达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把郑仕达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打扮得明艳照人的金银花在整个待月楼里转了一圈后,再往郑仕达的方向望去,果然一如前几日一样,换了身衣服的萧雨娟坐到了郑仕达的身边,两人间的气氛出奇得好,可以从女子笑眼盈盈的的样子,看得出郑仕达把萧雨娟哄得格外高兴。
“雨娟,该准备准备再唱一曲了!”
“啊?还有一曲啊?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唱完了呢!”被人打断了话的雨娟有些不高兴得嘟囔了一句。
“后面的师傅都准备好了,快上台去吧,金大姐都看过来了!”月娥对被人捧了几天就飘飘然的雨娟很不屑,但碍于她在郑老板面前还算得上新鲜,就按下脾气来对她好言相劝。
“那好吧,我就只再唱一曲,多不唱的。”萧雨娟扭着腰踏着莲花步就往后台走去了。
“郑老板,雨娟招呼得可还周到?”
“小丫头而已,说得话倒是逗趣。”郑仕达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比起年轻的萧雨娟,伺候得他最妥帖的,就属金银花了。
“能让您觉得有趣的,不会是情话吧?”
“哈哈哈……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陈年老醋的味道,太酸了?除了你,我可不会无缘无故得对别人好!”郑老板故作风流得在金银花的耳边说道。
“哦,我怎么没看出她除了漂亮还有哪一点儿好的?”金银花倒是相信要真是为了美色,让萧雨娟这样的自动献身,那少说也有十几种法子,压根不需要郑仕达花那么多心思,对郑仕达了解颇深的她,心里早有了疑问了。
“皮相是不错,倒也新鲜!”
“爷,您就别吊着我的胃口了,除了年轻,她身上哪一点是我没有的?”
“哈哈哈,你啊你啊,就是小心眼儿,她可是有个同样好糊弄的大哥。”自打萧清羽在展家的干涉下被萧家下人直接强行带走后,郑仕达就有预感,萧清羽那个麻烦的爹,一定会在萧清羽说出那些完全不合理的事后,想法子把人留住,萧清羽在回到桐城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郑仕达再要找一个挡箭牌,可没有那么容易了,可就在他看见到待月楼里沦为歌女的萧雨娟后,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萧御风可是萧清羽的堂哥,一个再好不过的挡箭牌。
“哦?其实啊,就算是爷把人收了,我也不会吃味的,不就是多个姐妹嘛!”
“又说反话,女人啊,都是些口是心非的!”
“老爷,老爷!出事了!”匆匆跑进来的郑仕达的随护,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她是怎么做事的,竟然会出现这种偏差!”郑仕达坐不住了,就那么一刻,他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如何教训杏娘的法子了。“那人到底是昏了还是死了?”郑仕达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低声询问道。
“老爷,人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真是倒霉!”郑仕达一边咒骂着一个已经登腿的大烟鬼,一边匆匆得往外头赶去。上了马车后就往花楼赶去。
……
花楼
杏娘神情惶恐得看着眼前的死人,她怕得不是死在面前的那个人,而是害怕他的死带来的事,还有郑仕达的怒火。
“妈妈,这人什么时候才能抬走啊!不会要留一夜吧?巡捕,哦不,警察什么时候来啊?”
“吵什么吵,都会自己屋子待着,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小心自己的皮!”杏娘这才意识到花楼里乱糟糟的一片。当她刚刚把姑娘们都收拾好了,就有人在她耳边告知‘郑仕达来了’。
“爷……”
“哼,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爷,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这不应该啊!今天来抽大烟的又不止他一个,他买的量也不多,脸上一点儿死气都没有的人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这不应该啊!”
“不应该?你都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那是不是要让我去警察局一趟,让那些个戴帽子的把你请进去问问清楚?”郑仕达说得纯属是气话,要不是他先一步让人拿了钱去警察局打发了他们,那群人早就闻着钱味跟过来了,他一定得把这人的死因给弄清楚了,否则一个接一个的抽死了,他还得要填多少窟窿?
“这……爷,我这就想,会不会是我们掺进去的东西不对,我不是说我们掺得太多了,而是……爷,您知道的王老板就那么嘴上说了说,我们手里没那么有经验的人,要是有一两盒里出现了些问题也会是有可能的。”
郑仕达听了这话,顿时想到自己为了能多挣些,在这批货里掺了比上一批还要多的杂质,会不会真是因为这样才弄巧成拙了?“那批货还剩多少?”
“这……刚刚才用上几天。”
郑仕达弹了弹手指,“你先下去,等等,回来,给我找个身体差一些的女人来。”
杏娘看着郑仕达阴沉的脸色,一下子稀里糊涂的脑子顿时清明了起来,领会到郑仕达要做什么的杏娘,连滚带爬得冲出了门,生怕她一个迟疑就被郑仕达抓去试膏子。
“屋里的人老实了?”杏娘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身上有她年轻时候影子的桑采青,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此肖像心狠之人让她充满了危机感,碍于是郑仕达送来的,她之前并不敢轻举妄动,现在……
“不太老实,在嗓子好了以后,就一直试着和看守她的人套话。”
“把她拎出来。”
“是!”
188第一百八十八章
花楼里发生的‘意外’;让被警察局坑上的郑仕达忙得很,经过这一次;他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少了萧清羽后的不方便;要是以后再一不小心碰上什么更加不让人高兴的事;他都没有称手的傻货可以推出去顶包,至于他郑家的手下;要知道他的手下做事都是久经考验的,随便扔出去一个,郑仕达还觉得亏;哪像萧家的人;可以起到祸水东流的作用。
郑仕达当初能不费力气的忽悠了萧清羽;这次有了萧雨娟的牵线要把萧御风拖出来绝对不是难事。
“郑老板,您说得是真的?那萧清羽开得善堂真得被你买下来了?”萧雨娟没想到郑老板为人豪气,出手更加豪气,她刚才没有听错吧?
“你不是说当初你们一家人被萧清羽卸磨杀驴赶出来后,受了很多的委屈吗,等善堂让你大哥经营了,那不就彻彻底底出了一口怨气了?”
“我大哥,其实我也可以的,我是说大哥他不懂俗物的,能经营得好善堂吗?”萧雨娟看着金银花的成就,心里羡慕得不得了,梦里有时候都能梦到自己有一天能取而代之,当初被金银花埋下的小小的种子已经发芽了。
郑仕达微微皱眉,当手里的棋子不听摆弄的时候,下棋的人总会有些不愉,何况是郑仕达这种对掌握别人已经到了偏执地步的人。
萧雨娟这待月楼的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待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总算是长了几分,她下意识得连忙改口,“郑老板,我会劝我哥上进的,可你别嫌他笨,要不您找些人看着他?”
这句话倒是说在了郑仕达的心头上了,但嘴巴上仍旧说着反话:“好,换上一批老实的,我本就是想为桐城百姓做些好事,也不求善堂赚钱,就用你们萧家的名头吧,和展家那样沽名钓誉的事,我郑仕达从来不做。”
这完全不实的话激起了萧雨娟对郑仕达浓浓的崇拜,“郑老板,您真是太伟大了。”
……
展家
“娘,大姐的婚事您可千万别跟她商量,我怕……”云裳有些担忧得看着娘亲眼下的青影,大嫂大着肚子,她要待嫁,两人都不能帮上娘亲的大忙,听着庄子里的消息,大姐那边也折腾得够呛的,娘可经不住她的胡闹。
“放心,娘都安排好了,不会节外生枝的。”品慧虽然这几天来累了些,可精神头还是好的,每次碰上孩子们把她当成玻璃做得时候,品慧又是欣慰又是无力,“就是为了忙那些事,把和我的云裳相处的时间都少了。”
“娘,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这越是离婚期近了,云裳反而更加不想要嫁了,时不时得就把雄威这几年写给她的信件翻来覆去得看,想着她嫁给他后,他们的家会想自己家里一样过得幸福吗?他又会是哪一种丈夫,是爹那样强势的,还是大哥那样顾家的……想的多了,自己也茫了。
“傻丫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日子总要自己慢慢过出来的,虽然娘家好了,你在白家背脊挺得也直,可被老把嫁为人妇的日子和做姑娘的时候对比,好日子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品慧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当娘的嫁女儿时候的心情都跟他一样酸涩忧心,恨不得把自己一辈子的经验教训全都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