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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没关系,让开!”黄建华双目赤红,已经失去了理智,听不进任何话。
冬露满头大汗的和他抢鞭子,体力不支,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冬骐也过来帮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掰他的手。
可黄建华这一身肉不是白长的,他们两个加起来还没他力气大,黄建华见冬露竟然不站在他这边,大发脾气,用力推了她一下,“我都叫你让开!”
冬露突然受到冲击,没站稳,往后摔了下去,右手不小心蹭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掌心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
“姐!”冬骐惊叫,急忙跑过去,“你没事吧?”
“还好。”
冬露脑袋有点晕,手上还没什么感觉,刚刚摔的那一下是真的疼。
“啊……”黄建华被她手上的血刺痛了眼,神智清醒了些,脸色煞白,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边摇头边后退,最后冲出了家门。
冬露和冬骐暂时没心情管他。
“姐,要去医院吗?”冬骐问。
“不用,你去妈房间里把医药箱拿过来吧。”冬露看着流血的掌心,看上去吓人,其实伤口不是很深,并无大碍。
“哦。”冬骐迅速跑到冬芸房间,很快就把医药箱拿来了,里面绷带消炎药止痛药红花油应有尽有,冬芸是个细心的人,什么都会事先准备好。
冬露拿棉签沾点消毒水涂在伤口上。
冬骐想用绷带给她缠一圈,冬露嫌麻烦,只拿创口贴简单的贴一下,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她开始给冬骐上药,发现他不仅脸上有伤,连背上都有,几个严重的地方还脱了皮。
冬露眉头皱得很深,给他的鞭痕涂软膏,“爸为什么打你?”
冬骐撇嘴,“我怎么知道,他就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没人性!”
冬露见他眼神躲闪就知道他在说谎,“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去惹他了?”
“我也没做什么……”冬骐在她严厉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嘀咕道:“我就是看不惯他整天喝酒,说他又丑又胖没人要,迟早妈妈会不要他,我又没说错……”
“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丑。”冬露板起脸。
黄建华年轻时很帅,要不然也不会追到冬芸,可人到中年开始发福,一胖毁所有,导致他对长相非常敏感。
“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向着他!”冬骐生气了,一把拍开她的手,“你看看他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你的手不痛,我的脸还痛呢!全都是他打的,他已经没救了,我现在举双手赞成妈妈和他离婚,和这种男人在一起,迟早会被逼疯!”
冬骐说完就跑到自己房间,重重甩上门。梓
冬露愣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许久之后,她默默把棉签扔到垃圾桶里,再把医药箱整理好放回冬芸房间,然后拿出扫把打扫卫生,将桌子扶起来,地上的玻璃碎片扫掉,由于太乱了,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客厅搞干净。
期间黄建华没回来,冬骐也没从房间里出来,后来胡阿姨过来家里做饭,奇怪的问他们人呢,冬露没有解释太多,只说黄建华出去了,而冬骐在房间里闹别扭不肯出来。
胡阿姨一听冬骐在闹脾气,特意做了他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冬骐果然被香味勾出来了,但表情还是臭臭的,盛了一碗饭夹了几个鸡翅进房间吃。
冬露无语,没有管他,既然还知道吃饭那应该没事。
胡阿姨走的时候,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漆黑的云翻涌滚动,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轰隆隆——
“哎呀,要下暴雨了,我的衣服还挂在阳台没收呢!”胡阿姨急道,朝冬露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冬露看着她走远,要关上门时,天空又是一声巨响,暴雨不过瞬间倾盆而下。
冬露关门的手一顿,想到了不久前冲出去的黄建华,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眼皮用力跳了跳。
她冷静下来,走到阳台把窗户都关上,狂风呼啸,把窗户刮得战栗不止,大雨猛烈地砸过来,噼啪作响。
外面雾蒙蒙的一片,明明才六七点钟,天色暗得如同晚上一般,天地万物都笼罩在漆黑的雨幕之中。
冬露不断给黄建华打电话,可是无论响了多久都没人接。
不会真出事了吧?
冬露咬着大拇指,冷汗淋湿衣衫,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她不死心地继续打电话,一个接一个,心急如焚之际,电话终于通了。
她脱口而出:“爸,你在哪?”
对面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我不是你爸,我只是路过的,你是这个大叔的女儿吗?那就赶快过来吧,他喝醉倒在路边不愿起来,不停说胡话……”
冬露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马上道:“你等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她拿了把伞急匆匆的跑出家门,边跑边问电话里的人:“你们在什么地方?”
对方说:“立交桥,你赶紧过来,雨下太大了,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求你帮我看着点他。”
冬露很急,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
电话那端的男人很不耐烦,说要走。
人家肯帮忙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冬露也不好意思麻烦他太多,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挂了电话。
窗外天空黑沉,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
出租车把她送到了立交桥边,桥下面是滚滚江水。
冬露撑着伞,逆风艰难跑上桥,地上坑坑洼洼积了很高的水,她的鞋没一会儿就全湿了,伞也遮不住什么雨,衣服湿答答地粘在身上,难受至极。
冬露仿佛没感觉般,急切地四处寻找黄建华的身影,终于在桥的右侧发现了他。
黄建华肥胖的身躯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蹲在路边,头上没有遮挡物,雨水将他淋个通透。
“爸!”冬露叫了一声,连忙跑过去。
“爸,你没事吧?”
她弯下腰扶住他的肩膀,地上还滚着几个酒瓶,他竟然又喝了酒。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冬露厉声骂道:“你他妈不要命了?”
黄建华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醉眼朦胧,他推了推她,嘟嚷道:“你来干什么,走开,让我一个人待着……”
他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可腿软没力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碎碎叨叨,“反正我没用,我不争气,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嫌弃我,讨厌我,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黄建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了?”冬露冷冷看着他,精致的脸上全是水珠。
“你是个成年人,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不要一遇到点什么事就逃避,不管家也不管我们,还要老婆赚钱养家,你就不觉得羞耻吗?还有,冬骐骂你的哪句不是实话?你还真有脸打他,他才多大都比你有担当,妈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个窝囊废!”
冬露把长久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一口气说了出来,顿时畅快多了。
黄建华呆呆看着她,然后委屈地抹眼泪,“连、连你都骂我,我不要活了!”
他说着连滚带爬的爬到桥边,扒拉着栏杆,要跳江。
“你有病啊?!”冬露忙上去拉住他,被他气得肝疼。
雨还在下,秋天寒气重,雨水冰冷刺骨,冻得冬露的手都快没有知觉了。
她好不容易安抚住黄建华,冒着风雨又在街上拦了几辆出租车,司机一听要搭醉酒的人,二话不说就开车走了,没人愿意载他们。
怎么办?
冬露束手无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急过,看着冷得缩成一团的黄建华,他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走了,凭她一个人根本扶不动他。
她拼命给冬芸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难道要报警吗?
冬露咬唇心想,突然想到了沈宸。
他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工作那么忙,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还是报警吧。
冬露打定主意,手机忽然响了。
“沈宸”两个字在屏幕上不断闪烁。
怔忡间,冬露慢慢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家里没事吧?”沈宸开门见山问。
冬露没说话,只吸了吸鼻子,狂风暴雨中,她的脸色似鬼般苍白,眼睛却漆黑一片,像个无底洞,透不出光亮。
“说话,你在哪?”
她迟迟没有开口,沈宸意识到了什么,加重语气,刻意压低的声线顺着电流传过来,听着坚定有力。
“立交桥……”
冬露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蹲下身子,崩溃又无助的说:“我爸在路边喝醉了,走不动路。”
*
沈宸坐俞明阳的车赶往立交桥,脸色阴郁,唇线抿直,神经紧紧绷着,对开车的人道:“再快点。”
俞明阳转着方向盘:“我这已经是最快了,雨下这么大,再快就有危险了。”
他难得见沈宸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不由打趣道:“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
原来真的不是男的。
沈宸没说话,不停看时间,心烦意乱。
车子开上了桥,他透过窗户看到了冬露,她守在一个大叔旁边,给他撑着伞,自己却暴露在雨下。
沈宸的心狠狠揪起,仿佛要喘不过气,俞明阳一停车,他就拿着伞打开车门出去了。
冬露听到声音,转过头,不知是不是雨水的缘故,他好像在她眼中看到了眼泪,不过只是短短一瞬,下一秒就没了。
“谢谢。”她看着他,轻声道谢。
沈宸将伞撑到她头上,沉声道:“拿着。”
冬露听话地接过伞柄。
俞明阳也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也没心情开玩笑,和沈宸一起把黄建华扶到车上。
“靠,这大叔有多重啊,这么沉。”俞明阳涨红了脸咬牙道。
沈宸没说话,看表情也不太轻松。
冬露竟然认真地回答了:“上次称时还是两百六十斤。”
俞明阳听后差点闪了腰。
他们把黄建华安顿在后座,冬露坐在后面照顾他,后面没位置了,沈宸只好坐回副座,俞明阳开车。
黄建华没有醉死过去,一路上还和冬露说着话:“这两个小伙子是谁?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不会看上你了吧?”
“我告诉你啊,门都没有,敢打你的主意,我打断他的腿!”
“不行,我要下车!下车!”
“你闭嘴!”冬露无地自容,低声骂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车内安静了。
……
俞明阳对着沈宸坏笑:“回头我给你买个护膝保护你的腿。”
沈宸懒得理他。
车子很快开到了冬露家小区。
酒吧需要有人守着,俞明阳把他们送到楼下就开车走了。
沈宸一个人背着黄建华上电梯。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冬露看他走一步晃一步,摇摇欲坠,有些心惊。
“没事,麻烦你按下电梯。”沈宸笑,黑发被打湿,他舔去滑到嘴边的汗水。
冬露按了上键,跟着他一起进电梯。
沈宸千辛万苦把黄建华背回了家,黄建华到家后,像是到了自己地盘有了安全感,一下就有了底气,又是一通耍酒疯,大吵大闹,非但不感激沈宸,还要把他赶出去,神情很激动。
沈宸怕刺激他,无奈对冬露说:“你照顾好他,我先走了。”
“外面还在下雨,而且你全身湿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