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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来此,是求学还是经商?”不经意间的心境相通,使得玉砚顺口问来,极是自然。
呃,岳陵听问,微微一呆。他眼下还未完全搞明白这个世界,又哪来得及去考虑要做什么。
“咳,那个,我一直隐居在山中随师父学艺。前阵子师父仙去,遗命要我出来走走,历练历练。如今我也是孤身一人,刚刚到这儿,这个,至于做什么,现在还真没什么具体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后世小说看的多了,这样的瞎话便也随口就来。于他此刻的境遇,这种解释,倒也颇为相符。
“啊,对不起。”玉砚面上现出歉然。听他随意道来“孤身一人”,不由的又想到自身,眼中便流露出几分悯然。“公子言谈不俗,想来令师必为一位奇人。不知所学哪个方面?”
“呃,这个,咳咳,杂的很。什么琴棋书画、医卜星相的,都学了些,学了些,嘿嘿,嘿嘿…”
正所谓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岳大公子被猝然一问,只得信口胡诌,言下大是不惭。
本来嘛,卜星相确实压根不懂。可是琴棋书画,在后世成功人士来说,却是体现素养的辅助因素,岳大公子也是颇有造诣的。
至于医术,这方面就更不用提了。岳陵对自己这方面的水准,那还是相当的自负的。所以说,刚才顺口溜达出来的,也不能算全是胡说。
玉砚往日见惯了那些个号称才子的,在她面前,哪个不是装也要装出一副谦逊的模样,又何曾见过这种自卖自夸的?一时不由愕然。
身后小丫头蝶儿却是小嘴儿一撇,低声嘀咕道:“吹牛皮,也不知羞……”
她声儿虽小,但这厅中不大,又有哪个听不到的。玉砚颇觉尴尬,回首嗔怪的瞥了她一眼,转向岳陵时,面上便又露出歉然。
岳陵耸耸肩,做个无所谓的表情,神态间颇是洒脱。这厮本就皮厚,又面对着如此美人儿,当然不会失了风度。只是这般态度,落入玉砚眼中,自又是美眸一亮,暗赞他果然真君子也。
“咳咳,也别光说我,那啥,我也听蝶儿说了你们一些事儿。不知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
眼见的再说下去,肯定要露马脚。岳陵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将话题扯到这对儿主仆的身上。
玉砚冷不丁被他这一问,果然忘了再去问他的问题。心中不由的烦恼又起,沉吟半响,却是轻声一叹。
“玉砚身世飘零,又遭了这个劫数,不过总算脱了苦海,实属大幸。本欲寻个清静所在,就此粗茶淡饭,但求一生平静。却哪知竟为银钱所困,便如公子所言,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6章:香格里拉(3)
言下,又是苦涩又是无奈。旁边蝶儿眼圈儿红了,两手攀住玉砚胳膊,无声的安慰着。
岳陵见她眉锁轻愁,自苦轻叹,心中不期然的,又升起那种空灵之感。
定了定神,这才开口道:“咳,那个,我得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信得过我,小姐脸上的损伤,我可稍进心力。不敢说一定能治好吧,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只是那啥银钱的事儿,倒是有些难办。不过,既然你们想另寻住处,这船也没什么大用了,为何不卖了换钱呢?那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啊!你能医好小姐的脸?是不是真的?”
听到岳陵这一番话,蝶儿瞬间睁大了双眸,满脸惊喜的抬起头来大声问道。小脸儿上由此兴奋的,竟带出了一片潮红。
玉砚也是美眸一亮。世上女子,又有哪个不关心自己容貌的?便是她因着毁了容才得能脱身风尘,但也因此而尝尽世间冷暖。此时乍一听到能恢复容貌,也是心中大震。
只是转念想想,自脸上出现病症后,已不知找了多少郎中看过,便是这江陵城中最有名的医科圣手刘一针,也是束手无策。这位岳公子虽言谈不俗,但年纪轻轻,又岂能真有什么办法?那番话,只怕多半是安慰自己的。
想到这儿,眸子不由的又黯淡了下去,拉住蝶儿,阻止了她继续追问,淡然道:“多谢公子关心,这容貌能治好也罢,治不好也罢,都不过小事……”
蝶儿急道:“怎么就是小事了,小姐……”
玉砚轻轻摇头,暗暗握了握蝶儿的小手,又再轻声道:“至于公子说的卖了这画舫,呵呵,若说放在从前,自是没什么问题。但如今因玉砚容貌毁损,这船也成了不祥之物,人家避之唯恐不及,又哪有人肯买。公子也不必为玉砚费神,好在有这画舫,也算个栖身之处。其他的,慢慢再说就是。”
岳陵眉头一皱,这才明白原因。想了想,也知道这事儿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但那恢复容貌,却可以立马儿着手。
只是听着玉砚那话,似是对自己并没什么信心,正寻思着怎么劝说时,却忽听外面,有人喊话声传来。
第7章:江陵首富(1)
第7章:江陵首富
“玉砚姑娘可在舫上?慕白专程来访,还请一见。”
这声儿语音清朗,听上去谦谦有礼,却难掩语意中,透着的一股子傲气。
岳陵微微一愣,抬眼间,却见玉砚黛眉皱起,眼中露出极厌恶之色。再看小丫头蝶儿,已是满面怒气的冲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你那些龌龊心思,咱们绝不答应!我家小姐也不会见你,这便快快走吧。”随着门帘儿摇摆,外面便传来了蝶儿的怒叱声。
“小丫头好没规矩,竟敢这么跟咱们公子说话……”
“小**好无礼!还当这是从前吗?真是反了天了…”
“就是就是,咱家公子不嫌你们,好心来看你们,竟然如此无礼,还当你家小姐是花魁啊?不知所谓!赶紧的,快快迎咱们公子上船,不然,哼哼…”
随着蝶儿叱声才落,外面顿时便是一片声的辱骂呵斥之音。厅中玉砚身子微微颤抖,眼中冷意愈发如同冰凌一般。
岳陵大怒,腾的站起,便要往外冲去。要知他初来此地,正是举目无亲、孤寂无助之时。玉砚主仆做为最先跟他交往的人,自然便比旁人多出一份亲近之意。
再加上对他有救命之恩,赠衣送饭之情,他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在心里,已然隐隐拿主仆二人当亲人看待了。
这种心绪之下,竟有人敢来辱骂欺负她们,这厮本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哪还忍耐的住?大怒起身,已是存了要把这帮孙子,打的连他们妈妈都不认得才行的心思。
“公子!”
便在他举步往外冲去的时候,身后玉砚的低呼声响起。岳陵一窒,回身看她。却见玉砚微微摇头,轻声道:“莫与他们见识,不值得。”
岳陵怒道:“什么不值得,谁敢欺负你们,我便打出他们屎来!”这话脱口而出,不惟豪气冲天,更是竟无半分犹豫。
玉砚美眸中泛起温柔,心中大是感动。两人严格说起来,相识不过半日,但岳陵这句话说出,却自然而然,真情流露,对她们的维护之心昭然。
“那林慕白家世显赫,其父号称江陵首富。你初来此地,万不可结此强敌。”玉砚心中感动,语音也愈发温柔了几分。
只是这话刚出,便见他剑眉一挑,心中立时省悟,连忙又道:“我知你必不怕他,但我早晚住在这里,倘若这仇结的狠了,总不是什么好事。你莫着恼,便让我来处理可好?”
这话柔情款款,既维护了岳陵的面子,又显着楚楚可怜。岳陵心中一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这才回身往椅中坐了。
玉砚暗吁口气,冲他嫣然一笑,随即扬声对外面道:“蝶儿莫要无礼,且请林公子上来吧。”
外面蝶儿听的小姐吩咐,只得气鼓鼓的应了,呼喝了几声,听声儿,显是正招呼黄伯叔侄将跳板搭下。
岳陵听着“林公子”三字,微微一怔,脑中便想起昨日湖上那个白衣书生来。倒不知这个林公子,跟昨日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7章:江陵首富(2)
正脑中转着,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帘笼一搭,蝶儿小脸涨红的当先走了进来,身后一人手摇折扇,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随后跟进。
岳陵抬头看去,但见这人年不过二十出头,生的面目俊逸,端的一副好皮囊。只是嘴角总在不自觉的微微翘起,无时无刻的不流露出一丝傲然,白衣折扇,可不正是昨日那湖上飞舟之人。
林慕白这会儿却是心中得意,要知这玉砚舫昔日何等难上,就算是玉砚容毁名落之后,更加离群索居,从不肯对人稍假辞色。这昔日鼎鼎盛名的玉砚舫,也就再没旁人上得。
听闻这位昔日的花魁已经自我赎了身,只是那位怡情楼的妈妈嘴上仁慈仗义,下手却毫不容情。那一纸赎身文契,竟尔将玉砚数年积蓄掏空。而正因如此,也才让这前花魁求到了自己身上。
想想这玉砚自十四岁梳头,色艺双绝,名动江陵,但却从不曾听闻让谁留了宿。今个儿若被自个儿拔了头筹,说出去,这份面儿可算大发了。
就算她容貌毁了,但若熄了灯还不是一样?只看她体态曼妙,肌肤如玉,白白嫩嫩的如同一把能掐出水来。若能纳入私室,细细把玩,其中**处,绝对称的上**。
这且不说,单就她身边那个小丫头,清清靓靓的,俨然一个美人坯子。若是纳了玉砚,自然要一并收了房中。
要知这大有大的风情,小有小的妙处。想着到时候,那青涩稚嫩,别具一格的窄紧湿滑,林慕白便不由的心中火热。身上某一处,竟就此起了变化。
也正是因着这些个念头,方才在外面时,蝶儿那般呵斥,他才压根不在意。那时候,满眼的,便尽是一根儿嫩藕般的葱指儿,白嫩嫩、水灵灵的,勾的心里跟猫爪子挠一般,哪还会生出半丝怒气。
这会儿,跟在蝶儿身后,眼神儿便在身前这个娇躯上黏住。那粉白的玉颈、娇俏的肩背,细柳般的腰肢,还有那浑圆的臀线,步履之间,摇曳生姿,宛如风摆荷花,晃的他一颗心砰然直跳,竟不知*。
“林公子身贵位尊,大驾来见玉砚,不知有何见教?”耳边忽有清冷的声音响起,宛如珍珠洒落玉盘。林慕白心神一荡,眼中却顿时恢复清明。
循声看去,见玉砚面垂黑纱,正自蹙眉端坐,整个人便如冰山一般。那搅的他心中毛毛乱乱的小蝶儿,正自美眸喷火,在玉砚身后怒目而视。
而直到此刻,也才发觉,厅中一旁还坐着一个人。年纪不大,神态洒脱,一头古怪的寸发,眯着双眼,正上下打量自己不停。
“哈,玉砚这话可不见外了?以你我昔日的情分,我来看望看望你,又何须什么理由?哦,倒不知这位兄台又是何人?来此作甚?”
看到有外人在场,林慕白眼中划过一道清光,瞬间便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微笑着应对了两句,却将目光定在岳陵身上。
玉砚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又下意识的偷瞟了岳陵一眼。见他面色淡然,这才暗吁口气。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极顾忌这个男子的想法,生怕因林慕白的话而误会生气。
“林公子说笑了,玉砚之前不幸,寄身风尘。抛头露面,亦属情非得已,来往之人皆客情罢了。如今既已赎身,不过一寻常女子,何敢与林公子谈情分二字?至于这位公子……”
口中淡淡的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又再看了岳陵一眼,语声平淡,但分辨解释的意味却显露无疑。
“我是玉砚的朋友!”转头看了玉砚一眼,对着玉砚那一眼微微一笑,意示明白,顺便将话头接了过来。
玉砚心头一跳,黑长的睫毛一阖,白皙的脖颈显出淡淡的粉色,臻首垂下。就如一个羞答答的小妇人,在丈夫出面答话之时,便要乖巧的退到后面,不敢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