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毅毫不在意:“我把生意让给你的那天她和你就已经结了,你他妈出尔反尔谈什么规矩。”
“别他妈拿杜哥压我。”陶西平嗤笑,“你也就这点出息。”
“比不上你有出息,一千斤胡毛出五百斤的价,上报两千斤的钱吃三倍的回扣,杜哥要是知道这事肯定夸你会做生意。”
陶西平变了脸色:“你从哪得的消息?”
“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
“你调查我?”
“没那功夫。”
陶西平皱眉片刻,指了指他二人:“都给我带走!”
便有人上前拽秦淮,蒋毅去挡:“你动她一下试试?”
双方的人僵持不下,寂静的夜却忽然传来警笛声。
陶西平耳朵一震,怒视蒋毅:“你报警?”
“我是在帮你,货还没出呢,落个□□罪被关进去,不划算。”
陶西平气极,反手从腰间掏家伙,却闻那警笛声愈渐靠近,他稍作细想又急败坏收了手。
“走!”便领着一帮人撤了出去,行至门口却听蒋毅叮嘱:“天气预报说,二十三号那天有暴雨,那么多药材沾了水可不好取货,你悠着点儿,再出岔子杜哥也罩不住你。”
陶西平猛然顿住。
蒋毅补充:“杜哥的原话,是他让我转告你。”
耳畔的警笛越来越近,他只得作罢,顶着额上的青筋火速离去。
众人离去后,狭小的屋内渐渐恢复平静。
蒋毅扶起滚在地的垃圾桶,又把打乱的物件一样样还原。
他边忙边指指沙发:“坐。”
秦淮兜住披在肩的外套,默不作声挪去沙发坐下。
“喝水吗?”
她点点头。
他便去烧水,当水壶通上电发出嗡的轰鸣时,他又去电视柜熟练的翻找,不出片刻便捧出针线盒。
“你要进去换件衣服吗?”他指指她的胳膊,“开线了,我帮你补上。”
她不说话,但回了房间换衣服,两分钟后把方才的外套递给他。
“你没有邻居吗,打不了电话可以呼救啊。”
“邻居是个老太太,七八十岁了,经常去她儿子家,很少回来住。”
他熟练的穿针引线:“刚才吓坏了吧,该把秦峰叫回来,我早就说了,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待着。”
“别叫他。”她说,“也别告他刚才的事,他还小,不知道就算了。”
“那你今晚怎么办,锁也坏了,你敢一个人睡吗?”
她摇摇头:“不睡了,睡不着。”
“要不我留下陪你?”紧着解释,“我是说陪你待在这儿,免得你害怕。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一会儿就走。”他抬了抬胳膊,“补完衣服就走。”
他目光诚挚,在暖黄的灯下静谧安宁。
“你别走了。”她说,“我害怕。”
他点点头,将手中的线打结收尾。
恰逢水开,小哑巴提壶给二人倒水,边倒水边打哈欠。
蒋毅说:“太晚了你也别回了,要是困就在……”他顿住指向房间的手,转而指了指凳子,“要是困就坐那儿打个盹儿,天亮了再回去睡。”
小哑巴摇头,搬了把椅子去门口坐着,像个守卫的战士。
“还挺仗义。”蒋毅笑:“这下你不用怕了,我们俩都陪着你。”
他笑容温和充满善意,秦淮渐渐放松许多。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半道上收到哑巴发来的信息,叫我去厂里打牌,我就又往回走,从楼下路过时见院里站了俩人,觉得不对劲就先报了警,又召集了几个住在附近的朋友一起上来。”
她顿了顿:“可哑巴是和你一起走的,怎么给你发信息?”
“说错了,是工友。”
他接的极快。
秦淮并不思考他是否真如陶西平所说,是为了跟踪对付他才故意帮助自己。就算是真的,如果先前她还介意,那么此后并不会那么介意,毕竟方才生死搏斗间他又一次救了她。
那天蒋毅一直陪她说话,中途还去厨房煮了泡面,三人围着小桌吃面时天终于亮了。
“今天还开张吗?要不你去房间睡会儿,我和哑巴给你换了锁再走。”
“开。”她说,“换了锁就去。”
蒋毅挑着面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于是几人收拾妥当后照常去了烟铺,却不料刚走出院门就碰上回家的秦峰。
“看你眼睛红的,又玩通宵了?”
秦峰回击:“你不也是,肿的核桃一样还来训我。”说罢看了看她身旁的俩男人,顿了顿,极其恼火的叹气,“一天天的不清不楚,也不嫁人,真不怕人笑话。”
秦淮抬脚踹他:“胡说什么!”
秦峰闪的快,一股脑蹿进院里往楼上奔,几秒之后站在楼道里吼:“姐!”
秦淮不耐的皱眉,塞了钥匙给哑巴:“给他拿去。”
于是小哑巴也蹿上楼去,秦峰拿着钥匙开了门:“你替我转告她,她要是再敢留男人在家过夜,我就不回家了,让她爱干嘛干嘛去,也别来管我……还敢一次留俩,真不要脸。”
小哑巴局促的笑。
秦峰草草打量他,却见他指着喉咙摇头。他便一脚踏进家门,再猛的关了门,半个院都回荡着巨响。
蒋毅一时哭笑不得,这姐弟俩还挺有意思。
安顿好秦淮后,蒋毅带着哑巴去办别的事,她便一人在店里守着。昨晚一夜未眠,她眼皮很困却头脑清醒,清醒之余不免后怕,从前只知陶西平这人不好对付,竟不知他如此丧心病狂,连她家都敢闯,以后该怎么办。
她如此思虑,半上午只卖出两包烟,买第三包烟的顾客倒是出乎意料,那人正是从不频繁露脸的老郭。
老郭穿着夹克站在柜台前:“听说昨晚出警地在你家,没事吧?”
他边说边指指柜里的烟。
“差点儿有事。”
她俯身拿出一包烟递给他。
昨晚陶西平一行人走后警察的确进了家,但被蒋毅给周旋回去。
“没事就好,要学会保护自己。”
他拆开烟盒抖出一支来抽。
“二十三号,胡毛,你留意些。”
老郭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顿了顿:“这么精确?”
“既然放出消息,日子就不一定准确了,就那几天吧。”
“这个我们有经验。”他说,“看这路子,是条大鱼啊,辛苦你了。”
秦淮没接话。
他抽了一口烟又轻声道:“据群众举报,上回那芙蓉王是真有料。”
秦淮顿了顿:“假消息吧,我已经跟了他很久,没有的事。”
“你和他熟,什么时候约个地方,我们搞个突击检查。”
她垂下眼皮:“他不吃那个。”
“光吃我也管不了,怕他贩卖。”
“没有的事。”她重复,“你要是怀疑,我可以继续跟,有什么情况立即向你汇报,把他教给我处理。”
“你能怎么处理?”
“……他和他们不一样。”
那天阳光湛蓝,屋外的树像守岗的战士般纹丝不动,四周极静。
老郭缓缓吐出一口烟:“不要感情用事。”他从裤袋掏出钱搁在柜台上,“大料有功,加上昨晚的事,这是组织慰问你的。”
说完便走了。
秦淮站在那儿好半天没动,等缓过来时才伸手拿钱。她大致数了数,总共一千块。
第12章
十八号晚九点,驼峰机场附近的小二楼热闹非凡。狭小的客厅挤了一张麻将桌,围坐的四个男人将那白皮麻将搓的哗哗响。靠墙倚着张折叠沙发,沙发上的老杜正逗弄把玩小汽车的小涛。
陶西平一边理牌一边叮嘱小涛:“别烦你杜叔叔,作业写完了吗?”
“明天学校有运动会,不收作业。”
“不收你就不写了?”
“不收还写什么。”
老杜笑:“运动会你参加吗?”
“老师说我跑得快,给我报了接力赛。”
“好好儿跑,拿了第一叔叔送你礼物。”
“什么礼物?”
“你想要什么送什么!”
“我想要汽车。”
“那就送你汽车!”
小孩儿强调:“我是说真的汽车,可以在马路上跑的那种。”
“我也说真的汽车,就是在马路上跑的那种!”
小涛霎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陶西平笑:“这孩子可叫你惯得不像样了,脚都够不着油门,买什么汽车。”
“那有什么,先买着,能够着了再开嘛!”
几人说笑着继续打牌。
陶西平手气不佳,连输几把便骂骂咧咧,那几人知他德行都不说什么。
老杜摸着小涛的头问他:“前几天你又去找那女孩儿了?”
陶西平头也没抬:“没干别的,聊聊天。”
“小心眼。肉给了别人就别再惦记,你不是赚了他的钱么,既想捞钱又舍不得肉,哪有你这样的。”
“气不过啊。”陶西平说,“要真是块肉,给了也就给了,白送他也没什么,可这人又不是肉。”
老杜扫他一眼:“你这辈子就栽在女人手里!”
他没吭气,抓了把瓜子边嗑边打。
半小时过去,夜空忽然亮起一道闪电,极速消失后紧追一声雷响。
陶西平抬胳膊看了看表,一把推了牌:“差不多了,我先过去。”
老杜喜笑颜开:“这雨来得好。”
小涛扒着沙发耍赖:“好什么呀,下雨了明天的运动会就泡汤了。”
老杜捏捏他的脸:“今年参加不了,明年还可以再跑嘛,叔叔照样给你买汽车。”
轰隆作响的雷雨像张紧密的网,包覆漆黑大地死命浇灌。绕地穿梭的公路蜿蜒绵长,闪电乍现照亮夜空,霎时条条道路似银色纽带。
楚大高速像往常一样畅通无阻,静谧的四周惟有大自然在疯狂运作,主路近弥渡的地方有条岔口,瓢泼大雨的当下却忽然出现一拨身穿制服的执勤人员,他们设了路障,挨个临检过往车辆。
只首个被拦截的小奥拓就盘查了近半小时,那车主极不耐:“警察同志,你们连雨刮器都查了三遍,那么小的地方能藏什么东西?我可是良好公民,没干什么坏事,能不能放我走,我等着回家给我妈过生日呢。”
执勤人员穿着黑色连帽雨衣,簌簌下落的雨水顺着帽檐直淌,他抹了一把挂在眉上的水,一边收了检测仪一边挥着手电筒:“走吧!”
那人便唰一声驱车离开。
接着是一辆客运车,开车的是一位跑长途的老司机,和他们很熟,车还未熄火便降下半扇窗:“这么大的雨也不休息?”
“干完就休息。”紧着问他,“又从瑞丽过来?”
“是啊,拉着他们跑了两天,这两天天气可好啦,这一趟是最后一程,送他们回去的,却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雨。”
他边说边从车上跳下,一刻钟后因疲累的旅客不满长时间的停留,车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眼看已查到最后一排,那位昏昏欲睡的乘客却拒不配合:“你们查什么,我们又不是犯人,就是来旅游的,有你们这么对待游客的吗?”
执勤人员只得强调:“请你配合。”
他闭着眼睛假寐,双手抱臂不为所动。
他们早已对此司空见惯,伸手翻他上衣和裤带,那人虽僵持着裹紧却也不敢完全抗拒,只僵硬着身体由他们搜查。
就这么过去三小时,凌晨1点雨仍在下,检查也仍在继续。
队里小张拿着手电沿路走,三十米后原路返回,凑近老郭耳朵:“来